《弱A也是攻》短歌在途

4、第四章

　　脏。
　　好脏。
　　脏死了！

　　离开别墅的林飞星用力地擦着刚才孙少瑜触碰过的指尖，屈辱不堪的回忆从腐烂的记忆中探出恶心的触角。

　　孙家和林家一直是世交好友，以前孙家在陷入困境时，林家还出手相帮过。

　　这次林家大难，林飞星确实不懂商业上的事，但他明白林家如今已经变成人人避之不及的无底洞。在父亲出事之后，林飞星不得已变卖所有可以变现的资产，这才勉勉强强还清了负债。

　　可父亲生病需要住院治疗，住院费和治疗舱使用费、仪器监测费、治疗液……每天算下来都需要一万的费用。

　　当时的林飞星能卖钱的全部卖得一干二净，身上只有一两百星币。为了不耽误父亲治疗，他找到了林家一些旁支亲戚，这些人以前全仰仗着林家才能有好日子过。

　　他去每家拜访，算着或许能借一点星币，但他们不仅不记得林家曾对他们的帮助，甚至还落井下石讥讽他。

　　林飞星交际圈小，没什么朋友，唯一说得上话的只有孙少瑜。

　　他又想到孙家和林家的交情，于是去了孙家。

　　他不指望孙家能扶起林家，毕竟林家倒了，这已经不是能不能扶的事，而是根本没办法扶，他只想和孙家借点星币暂缓眼前的局势。

　　几百万、几千万、乃至上亿的星币对于孙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扔进水里连水花都砸不出一个。

　　可这些钱哪怕只有几万、十几万，对他来说都是救命钱。他想好了说辞，想好了打欠条，什么都想好了，但独独没想到曾经这么热情的孙家竟然连见也不愿意见他。

　　他只得联系孙少瑜。

　　他想，即便孙家长辈不愿意帮忙，但孙少瑜手里肯定有不少星币，像他们这样的富贵子弟，吃个饭都能花几十、上百万，加上自己手里还有家族分给的一些产业，一个月几千万、上亿的零花钱根本不在话下。

　　他不会借太多，他会找工作做，会还，只要能借一点给他，让父亲能够无忧地接受治疗就行。

　　可是没有。

　　那一天，他才算真正地从梦里走出来，看清周围所有人恶魔般丑陋的嘴脸。

　　孙少瑜，他的朋友。

　　在他找到他时，孙少瑜笑得很是得体：“飞星，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有些东西不是无偿的。”

　　“我会还的！我可以打欠条。”

　　孙少瑜轻轻笑道：“还钱？欠条？飞星，你知道的，像我们这种人不缺这点钱。”

　　“那你想要什么？”

　　孙少瑜捏着他的下颌，在他耳边低声道：“飞星，陪我，一晚一百万怎样？”

　　林飞星直接扇了孙少瑜一巴掌，噙着笑的人没躲，硬生生受了这一掌，在他骂完离开时，道：“飞星，你会回来求我的。”

　　很快，林飞星就知道求是什么意思。

　　那一段时间他不停地流转在各种宴席、酒店，他会唱歌、会很多乐器，因为声音好听，加上乐器确实使得好，他还能靠着这个勉强挣钱。

　　可在他见过孙少瑜之后，一夜之间陷入绝境，之前约他的联系人直接拉黑他，酒店、宴席再也没有人来找过他。

　　他身上的钱只能支撑父亲在医院再待三天。

　　医院不会给他赊账，哪天付不起治疗费用，父亲就会被扔出医院。

　　噩梦一样的三天。

　　林飞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样过来的，似乎顶着烈日在又一次被人拒绝后，躲在角落哭过。

　　似乎无数次拿起小刀抵在手腕处，盯着跳动的脉搏，心想着要用多大的力才能一刀割断过。

　　也曾站在高楼边缘，想像只鸟儿飞下去过。

　　还在沐浴时，疲惫地闭上眼，想这就样安静地躺在水中过。

　　……

　　他懦弱，无能，没用。他唯一的勇气仿佛都要用在解决自己生命上，可最后全让躺在病床上的人击得半点不剩。

　　这是疼爱了他这么多年的父亲，恨不得所有一切最好的全放到他面前的父亲。

　　终于，在用仅剩的一万交付了费用后，林飞星丢掉自己的自尊，亲手打碎了自己傲骨，又一次去了孙家。而这次他没见到孙少瑜，而是得到了他家佣人给他的一张VIP房卡。

　　星河满天。

　　走在路上的林飞星颤抖着又一次擦破皮的手指，他捏着手里的星卡，强行从过往的淤泥中挣脱出来。

　　他已经有九万星币啦！

　　除掉帝国学院的五万学费，还剩了四万。训练期间伙食免费，等训练结束他还可以申请贫困补助。

　　一天三支营养液，不用再多花钱，这四万可以全部留给父亲治疗。

　　只要想到帝国学院和父亲，心情再次好了起来。

　　就在这时，刺目的光从身后照亮前面的路，车身流利的限量奢华暗银色驾驶器停在林飞星身边。

　　孙少瑜！

　　心情倏然再次冷下去，林飞星一眼没看，加快脚步，驾驶器慢悠悠跟着开动，自始至终始终和林飞星保持在一个位置。

　　“飞星，这里到外面还有不短的路要走，我送你吧。”

　　“最近林伯父还好吗？”

　　“身上星币够不够用？”视线掠过不盈一握的腰间，又从长裤包裹着的挺翘臀部扫过，喉结轻动，孙少瑜声音微沉，他道：“这半年来，你瘦了不少。”

　　“对了，忘记亲口跟你说声恭喜，恭喜你考上帝国学院。今天这么晚了，你肯定饿了吧，要不一起去餐厅吃个饭？就去你最喜欢的TOP TASTE怎样？”

　　林飞星自始至终没回孙少瑜一句话。

　　在十几分钟后，似是终于忍不住，向来好脾气的孙少瑜驾驶器陡然加速，驾驶器一转，横在路中间挡住林飞星的去路。

　　当林飞星准备从旁边绕过去时，孙少瑜一把抓住林飞星的手腕。

　　好歹学过格斗，林飞星当即反击。但孙少瑜是S级的Alpha，还是格斗考试上拿得高分，以位居前列的名次进入帝国学院的Alpha。

　　林飞星这点力气和攻击在他面前跟小孩过家家一样。

　　一把拽进林飞星甩入驾驶器内，高挑强健的躯体倾身压上，大掌禁锢住林飞星挣扎的手。

　　“畜牲，松开！”林飞星瞪红一双眼，长腿一抬就要向孙少瑜踹去，结果被孙少瑜单腿压住：“垃圾，滚啊，别碰我！恶心死了。”

　　无视林飞星的谩骂，孙少瑜贪婪地埋在林飞星颈边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情动，深幽古静的S级沉香味信息素弥散出来。

　　之前是为了刻意侮辱这个心高气傲的小少爷，但那一次过后，本以为对林飞星已经失去了兴趣。没想到这之后时时想起布满泪痕的林飞星，甚至一想到那样的林飞星，孙少瑜的信息素就难以抑制溢散。

　　这段日子他一直找和林飞星差不多的Omega，也有Beta，甚至是Alpha，可没一个能给他林飞星这样的感觉。

　　“飞星，跟着我，一个月一千万。”

　　指尖落在细腻的皮肤上，顺着脸颊一点点往下。

　　“呸！你个垃圾！”林飞星猛地一侧头，一口狠狠咬向放肆的食指。

　　孙少瑜一笑，转而钳住林飞星的下巴。

　　嫣红的柔软唇瓣此时带着无比诱人的光泽，驾驶器内信息素更加的浓郁，孙少瑜眸光越来越暗，他情不自禁地俯身。

　　“滚！滚开！”

　　随着温热气息越来越近，惊恐的泪水无助地滑下，林飞星尽力地闪躲。

　　就在即将触碰到时，孙少瑜原本温雅带笑的脸骤然一沉，他一把拽开林飞星的衬衫。扯掉扣到最上的纽扣，先前因动作而若隐若现的青紫咬痕彻底显露出来，布满了整个脖颈，极致张扬地彰显自己的存在。

　　捏紧林飞星的手腕因愤怒而用力，孙少瑜双眼一眯：“林飞星，你敢找别人？”

　　“这是哪天的？这么新，昨晚的？！拉黑了我，转头就去爬别人的床？！”

　　孙少瑜声音尤似席卷着狂风暴雨，冷得惊人。他注意力全部停留在林飞星颈间，在下面的深陷锁骨处更是咬得极重，至今还泛着血丝。

　　“我倒要看看他还在你身上留了多少痕迹！”

　　孙少瑜直接去扯林飞星的衣服，手腕上的禁锢稍松，林飞星寻到机会挣脱，双指戳向孙少瑜双眼。

　　在后者闭眼躲开时，一脚踹向孙少瑜弱点，抽气声响起，林飞星来不及整理衣服直接冲出驾驶器。

　　然而S级Alpha的恢复力难以想象的快，林飞星还没跑出十几步，再次被追上来的孙少瑜抓住。

　　一把将人再次摔进驾驶器，孙少瑜封锁驾驶器，开启了自动驾驶，精壮高大的Alpha身躯狠狠压了下来。

　　“垃圾！畜牲！滚！滚开！”娇生贵养的林小少爷说不出更脏的话，只有这几个词翻来覆去的骂。

　　刺啦！

　　廉价衣服从中撕开，孙少瑜绑住挣扎的手。

　　“不，不行。”林飞星满是泪痕，强装的盔甲不堪一击，他声音颤抖不休：“孙少瑜，别碰我，求求你，别碰我。”

　　“别人碰得，我碰不得？！”

　　孙少瑜捏住下颌往上一抬，脆弱的脖颈完全展现了出来，他俯身对准上面的咬痕以更重的力度再次咬了下去。

　　第二天正午，林飞星才精神恍惚地回到贫民区的小破出租屋里。

　　他身上披着沾满孙少瑜气息的衣服，双眼红肿，唇瓣咬伤，细白的后颈更是惨不忍睹。干净的浅棕眸子毫无焦距，他恍然地走进屋，却不小心被杂物绊倒狠狠地栽到地上。

　　两张星卡掉了出来。

　　一张三万，一张今早塞进来的一百万。

　　他没有捡，麻木的身子躺在冰凉肮脏的地板上，艳丽的血顺着磕破的额头往下掉。林飞星缓缓蜷缩起来，像被抛弃即将濒临死亡的幼兽。

　　意识陷入无尽深渊，数不尽的鬼爪从泥沼中伸出一点一点拽着他下沉。身子体温不受控制地越来越高，梦里一片混沌。

　　“检测到星星体温升高，身体机能下降，建议及时就医。”
　　“体温37.9℃。”
　　“星星已昏迷，即将通话紧急联系人。”

　　“叮！”
　　“无紧急联系人。”

　　“是否选择拨打急救电话？”
　　“叮！”
　　“星星已自动设置不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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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串语音后，逼仄的小房内，智脑再次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