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福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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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宫中女眷，圣上不便过多谈论前朝事，用过早膳后就去了冯贵妃处。
沈献时有话同太后讲，于是和林欲雪留在了慈宁宫。
但太后因昨晚沈献时的临时变卦不悦，故意冷落沈献时。她和蔼地拉过林欲雪的手，让林欲雪坐到身边。
太后抚了一下林欲雪的鬓发，问她：“太子妃昨日休息得可还好？”
沈献时神情自若，端着茶饮。
林欲雪不动声色看了眼沈献时，大方笑道：“欲雪一切都好。”
闻言，太后又拍了拍她的手，“太子妃大概不知，奉珠自小体弱多病，哀家特出宫，去求了此方大师。”
“他说要让奉珠平平安安长大，得作女孩养大。”
“奉珠也不似旁的小孩儿，有母亲照顾。若是日后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只管来告诉哀家，哀家为你做主。”
林欲雪讶然于沈献时幼时的经历，但她只收敛了神色道：“皇祖母哪里的话，殿下待欲雪是极好的。”
太后笑着点点头。
林欲雪看出沈献时与太后似乎还有话不便在她跟前说，主动起身辞别，“皇祖母，殿下，欲雪突感不适，想去宫殿外转转。”
太后唤来宫娥领林欲雪出去。
沈献时让垂珠跟在林欲雪身边，以防发生意外。她见林欲雪离开她的视线后，出言屏退在一旁侍奉的宫人，只余下孙嬷嬷在一旁。
沈献时放下茶盏，语气严肃，“祖母……”
她的话还没出口，太后就打断她，淡淡道：“哀家知晓你要说什么。若是有别的法子，哀家也不会用这样恶毒的办法替你遮掩。”
“本就平白误了人家姑娘一生，现在又要毁了她，难道哀家的心就是铁打的吗？”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祖母为了我的事煞费苦心，我都铭记在心不敢忘。”沈献时沉默了一瞬，继续道：“可我不能拿林家姑娘做幌子，也不能只是为了自己的前途通达，就搭上她的一生。”
“此事能避一时是一时，避不了，就让她认为我患有隐疾吧。我会让垂珠看好她们，不让消息传出去。”
太后知道沈献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再多言。
末了，沈献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昨日的人？”
“哀家知道你既有了主意，就不会再用到他，已经处理了。”太后淡漠道：“死人的嘴，最能保守秘密。”
沈献时不认同太后的做法，但此时说什么都晚了。况且这的确也是最好的做法，她没有再出言驳斥。
太后揉了揉额角，让孙嬷嬷将沈献时送出了宫殿。
出宫殿的路上，孙嬷嬷叹了口气，道：“殿下莫怪娘娘心狠，若娘娘不狠，哪有如今。”
沈献时宽慰她，“我知晓祖母不易，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
“谁都能指责她，但我不能，也不会。”
孙嬷嬷将沈献时送出宫，见林欲雪站在一棵树下静静地等沈献时，一时间竟回忆起了年少时的太后。她不禁感慨，“难为太子妃如此有心。”
只是可惜了。孙嬷嬷在心里想道。
她走回殿内，见太后依旧皱眉扶额，似乎疼得厉害，就上前替她按揉。
太后闭眼，任嬷嬷为她舒缓。
孙嬷嬷看太后脸色渐好，道：“娘娘，太子已经大了，不必再事事为她钻营打算，多顾惜些自己的身子才好。”
“哀家心里有数。”太后神情带了些疲惫，她忽然又想到什么，痛快道：“你瞧见沈岱今日低声下气的模样没有？”
“哀家在夜里只怕都要笑醒。”
孙嬷嬷无奈摇头。
宫殿外，沈献时走到林欲雪跟前，问道：“怎的在这儿？”
林欲雪十分自然道：“等殿下。”
沈献时看向身边的少女，她年华正盛，娇俏明艳，似乎做什么都应该被纵容。
她道：“今日春光正好，你想去宫外游玩吗？”
林欲雪有些惊喜，“可以吗？”而后她发觉自己的情绪外露太过，连忙解释道：“妾有一妹妹，很是黏人。妾想能顺便去见她。”
沈献时应允道：“可以。”
一行人回到东宫，才跨进宫门，就见在庭院中，百般聊赖蹲坐扯草的少女噌的一下亮了眼睛。
沈莺时站起身来，有些害羞地走到沈献时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小声道：“见过二哥哥、二嫂嫂。”
全然不知在赏花宴遇见的人就是林欲雪。
沈献时觉得有些好笑，对林欲雪道：“这是三妹妹沈莺时，你唤她莺娘就好。”
林欲雪对沈莺时的印象极好，她也有个妹妹，看到沈莺时不自觉就会想起她，于是笑着向沈莺时问好，“莺娘安好。”
这一笑，让沈莺时的双颊瞬间有红霞爬上。她不敢看林欲雪，对着沈献时说悄悄话，“二嫂嫂真好看！”
她似是带了点羡慕道：“二哥哥，你真有福气。”
沈献时哭笑不得地推点了沈莺时的额头。
林欲雪看了眼沈献时，沈献时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微微颔首。
林欲雪问道：“莺娘可要同我们一起出宫游玩？”
顿时，沈莺时的欣喜写满了脸上。
……
明光殿中，归砚焦灼地守在寝宫外，等着沈越时传唤。
沈越时醒来时已然天光大亮，他捂着脑袋坐起来，只觉头疼欲裂，却发现满手是泥，似乎还带了些植物的浆液。
他哑着嗓子叫归砚。
归砚好不容易等到沈越时醒来了，连忙推门进去，颤着声音道：“殿下……”
“昨晚我赢了？”沈越时打断他，“这泥是怎么回事？”
“是殿下赢了。”归砚欲哭无泪，“这泥……”沈越时摘花后死活不让他近身伺候，故此留到了今日。
“你慌张什么？好好说话，有什么好哭的？”
“殿下不记得了？”归砚有些着急，结巴道：“你昨日，你昨日将御花园里陛下最喜爱的碧玉奇素，给折没了！”
沈越时揉头的动作一顿，有些不可置信，“我折的？折没了？”
归砚猛点头肯定，“你折的，折没了。”
他犹豫道：“殿下似乎将花，送给了一位参加太子喜宴的女眷了。奴还未来得及打听是谁家的千金。”
“女眷？！”沈越时拔高了声音，头更疼得紧了。
沈越时让归砚给他备水洗漱，穿好衣后准备去冯贵妃宫里。
归砚急了，“殿下不用早膳？”
“去母妃那里随便用些糕点。”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福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