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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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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整，小队四人终于相聚在一辆公交车上。
“我说你们真行啊，公交车都能弄来。”林书宇好奇地从车尾走到车头，仿佛没见过公交车一样。
听到这句话，方言从驾驶座上下来，狂妄地说：“我俩是谁啊，我们还杀了一堆丧尸呢，黎白让他们看看晶核。”
“哗啦啦——”
方言话音刚落下，黎白就已经从空间中拿出一堆晶核，在林书宇和乔木面前堆成了一个小山堆。
两人在晶核前蹲下，各自拿了一个晶核在手里端详，林书宇哀怨地对乔木说：“早知道不省钱了，把那个文房四宝买了。”
乔木笑了笑，抬起头睁着圆圆的眼睛问黎白：“你们两个人杀了这么多丧尸吗？”
“当然是借助了一些强大的工具。”黎白把晶核重新收进空间。
“说到这个，我们还找了一个庇护所呢，这样算起来，咱们也算是有房有车有存款的人了，”方言去逗乔木，“能给你说个老婆。”
“……谢谢，我还想再上两年学。”
[死亡人数：1740，日落时间为18:31]
这个系统播报听过几次也就没那么恐慌了，所有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还有半个小时，”林书宇拿出一张野餐布铺在座椅少的空地上，“来吃点东西吧。”
乔木帮着从空间拿吃的出来，首先是一袋袋的零食，其次是包子、汉堡之类的固体食物，接着开始出现一盘盘的肉和菜，最后林书宇端了个锅出来，一边是粉红色的番茄汤，另一边是灰褐色的藤椒锅，最离谱的是没有外接任何电源设备，汤底竟然在咕噜咕噜冒泡。
黎白接过乔木分发的一次性碗碟，由衷地对购买杂货的二人说道：“你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林书宇一点也没谦虚，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全程他一直是蹲着的，只见他拿出一条手帕，擦了擦碗碟以及筷子，最后展开垫在屁股正中间才坐下。
方言一边往火锅里下菜，一边朝林书宇屁股下面看了又看，忍不住吐槽：“就你事儿多。”
林书宇轻飘飘地摆手：“道不同不相为谋。”
乔木到底年龄小一些，在等菜熟的时间里先拆了一包小零食，像小仓鼠一样嘴巴两侧塞得鼓囊囊的，含糊不清地询问今晚的计划。
“唔，”黎白考虑道，“吃完赶在日落前开车回去，然后苟一晚上，明天再出来花钱？”
“正好，”林书宇甩出来一副扑克牌，“我买了牌。”
“可是有一晚上的时间诶。”乔木上进心十足，心想一晚上的时间都苟着，那不就没有丧尸晶核赚了吗，虽然现在很有钱，但是眼光要放长远。
然而林书宇会错了意，他接连拿出好几样东西：“狼人杀、三国杀、五子棋、象棋、围棋、沙包、皮筋、跳绳都有。”
乔木满头黑线：“……我说你消失大半天，原来是去买这些东西了。”
黎白心大地对乔木说：“视情况而定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喽，实在不行还能出去开夜车找找刺激。”
“啊对对对，开着开着就变成运送尸体的灵车了，”方言本想嘲讽黎白，但说着说着发现，“好像还真挺刺激哦。”
乔木：到底是谁十八岁？
距离日落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天色昏暗起来，整个世界像加了一层黄色调的滤镜，太阳压得很低很低，橙黄色的光线从车窗射入打在食物上，内心无端地升起一丝愁绪，每当这时候总觉得窥探到一角上学时笔尖下那些诗人的离愁别绪。
“行了，”黎白身体向后靠在椅子上，满足地舔了舔嘴角，“还有十分钟，收拾收拾回家了。”
话虽这么说，三个懒鬼仍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林书宇在方言发动车子前动动手指将火锅收了进去。
“嗝——”惯性使然，随着方言踩下油门，背对车子前进方向的林书宇身体猛地往前倾，挤压刚刚塞满食物的胃，气体被排出，他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乔木则反应灵敏地双手撑着身后的地面，不然也躺下了。
只有靠着椅子的黎白气定神闲，她淡淡地说：“习惯就好。”
过了五分钟，天越来越黑，光线几乎完全消失，唯一的光亮是车前的远光灯贡献的，这样的天空几乎与夜晚无异了。三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对劲，太黑了。
黎白皱起眉头，她催促方言：“还有多久？再快点。”
“快到了，马上！”
黎白有些着急地走到最前面，抬头看路低头看表，秒针又转了三圈，在秒针指向12的那一刻，她敏锐地察觉到先前掺杂在夜色里的光线在一瞬间消失，夜晚提前到来了！
“糟了！再快点！”
“砰！”
与此同时从后面传来一声撞击声，是一个丧尸扑上车体发出的声音，车后深沉的夜色里影影绰绰显露出丧尸扭曲的动作。
“我去，好丑啊。”作为一个从小接受素质教育的孩子，乔木轻易不评价别人的外貌，除非忍不住，他拽拽林书宇，嫌弃和新奇在脸上交织出现，“宇哥，你看那个丧尸，特丑。”
“嗯嗯嗯。”林书宇敷衍地回答乔木，眼神回避，身体转向乔木所指方向的另一侧，因为他刚刚一不小心近距离地看到了丧尸留在车窗上的印记，绿中带黑，跟胆汁一样，看得他生理性反胃，生怕一张嘴就哕出来。
前有方言开车，后有丧尸撞车，他那命运多舛的胃啊。
随着丧尸越来越多，撞击声越来越频繁，丧尸没有痛感，被车速甩开就锲而不舍地追，追上之后再一次重复扑上又被甩开的过程，周而复始。再这么任由丧尸撞下去，玻璃迟早要被撞碎。
“啧，把灯打开。”
本来想着省省电，开快车回去算了，既然丧尸这么不给面子，那就不怪他们了。
于是车内外能开的灯都打开了，丧尸嚎叫着退至光线以外，在公交车外留出了一圈安全地带。金工实习场地就在前方拐弯处，但公交车和场地之间可能隔了几百个丧尸。
方言看了看电量，说道：“只开灯的话，倒也能坚持一晚上。”
“先缓缓，丧尸来的太突然了。”黎白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全是丧尸的样子，白天在金工实习场地里光线昏暗，看到的丧尸不甚真切，还有心思挑一些丧尸摆出去吓人，但是刚刚的丧尸可是实打实在车前大灯的照射下看到的，惨白的灯光打在灰白的脸上，其中一些还带着血迹……
“砰砰砰！”
黎白神经狠狠一跳，猛地睁开眼睛。车门处不知何时跑来一个衣衫破碎，满脸污迹的人，他奋力敲打着门，呼喊“救命”。
乔木一个激灵站起来，准备去驾驶座开车门，却被其他三人拦了下来，他不可置信地说：“救人啊，拦我做什么？”
方言示意他看那人的手。
“在拍门啊，我又不瞎。”
方言扶额：“另一只手大哥。”
那只手原本藏在衣袖里，但随着他拍门的动作，手腕处的伤口在起伏的衣服里若隐若现，血液顺着手指一滴一滴地往地上落，很显然，他被丧尸咬了。
一路过来不是没见过被丧尸咬的人，但那时注意力都在车上，根本来不及有感触。现在四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近距离看车门前的人眼睛渐渐翻白，嘴巴也变得扭曲，呼喊的求救变成含糊不清的嘶吼。
他停止拍门，仿佛被光刺痛了一般，退至丧尸的群落。
车内一片寂静，片刻后，响起林书宇的默念声：“他不是人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好啦，”黎白拍拍乔木的肩膀，安慰他，“你要这样想，这时候他已经回到现实世界了。”
“行了，来打牌！”方言盘腿坐下，招呼他们一起。
林书宇麻溜拿出扑克牌，当然还有他的小屁垫：“玩什么？”
四个人没法斗地主，其他地方特色玩法又玩不到一起，黎白幽幽道：“但凡来个麻将机……”
林书宇：“明天就买。”
在他们讨论玩什么的时候，黎白一直看着车外想靠近却又碍于灯光无法前进的丧尸，她突然来了主意：“这样，你们仨斗地主吧，我玩别的。”
“你玩什么啊？”乔木好奇地问走向驾驶座的黎白。
黎白系好安全带，踩下油门的同时说道：“赶丧尸，芜湖～”
并没有一味地追求快，黎白收放自如，与丧尸距离近了就放慢速度，远了就加快速度，蛮横无理的丧尸被灯光吓得溃不成军。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美妙，其余三人也不斗地主了，自觉排队等待赶丧尸，只剩下没有驾照的乔木眼巴巴地趴在后面观看。
路过金工实习场地的时候，黎白专门指给林书宇和乔木：“喏，那个就是我俩白天找的地方。”
以防公交车没电以后回不去，他们三人决定就绕着金工实习场地转圈赶丧尸，做到了“三十过家门而不入”。
乔木作为唯一个没有参与赶丧尸游戏的人，看着三个已经被快乐冲昏头脑的成年人，深感让他们把握时间是不可靠的，只能自己兢兢业业地盯着电量，在电量只剩一格的时候出声提醒：“不能玩了，只剩一格电了，明天还得开去充电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