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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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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架上的武器已经所剩无几，与之不相称的却是老板娘略显青黑的脸色，方言在老板娘耳边絮絮叨叨地说些什么，但仔细一观察就会发现，方言侧着的身子呈阻挡之姿，将老板娘严严实实地困在收银台后面。
另外三人就在不远处，黎白和林书宇正在言辞激烈地争吵，严格说是黎白脸红脖子粗地说上一大段，林书宇轻飘飘地回上一小段。
“明码标价300金币，我都要付钱了，你把老板娘拉一边让她卖给你？你怎么这么会买东西呢？”
“要付不是还没付吗，商品还在我怎么不能买？”
“你大方说出来咱俩好好商量，我也不是不能让步，”黎白加大嗓门，顺着货架挨个指过去，“虽然这个很好用，但是这几个，还有旁边那把，它们都不错，但是你偷偷说加价10金币当我没听到吗？你这是恶意竞争！”
“恶意竞争？”林书宇嫌弃地皱了皱鼻头，“这叫策略，并且，你说那几个算什么，我一个外面做刀具的，上面一排更好，没一个鸡肋的，这么多选择，你换一个怎么了？”
黎白瞬间给他上升一个档次：“你一个刀具专家还跟我一个小姑娘抢？我不买你也不能买！”
“行啊，谁也别买。”
黎白把乔木拽过来：“你买！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他买走。”
乔木故作为难：“好用么？”
“不好用我能跟他一个刀具专家争这么久吗？你不买就换人。”
黎白抬眼往看戏人群里望去，对上一双跃跃欲试的眼睛，黎白福灵心至：“大哥……”
“哎！我买我买，”这位大哥动作敏捷地上前，一边把刀具取下来，一边劝架，“为了一把刀不至于，和气生财。”
有这位大哥打头，剩下看戏的都涌上来抢“刀具专家”认为不错的刀，老板娘青黑的脸色渐渐好转，没一会儿人潮散去，店里只剩他们五个人。
“赚了多少钱啊？”
黎白害怕露馅仍摆着脸色，一边观察是否有人进来，一边忍不住小幅度地张嘴问方言。
先前黎白将她说给林书宇听的计划传达给剩下两个人，他们一致举双手双脚赞成，奈何加上乔木的钱也不够他们四个花的。于是头脑风暴一番，他们想出这样一个计划：
先把刀具藏起来一部分，剩下的价钱往上涨——在预计承受范围内，黎白和林书宇上演一场争执战，吸引别人来买，多赚的钱就归他们所有，至于老板娘同不同意，那是方言的事。
起初这个计划遭到了乔木的强烈反对，三个已经踏入社会的人看他充满正义感的脸，心里清楚的跟明镜似的。“小孩，在我们眼里，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丛林，就算你是一条贴着地面走的狗，也会有人来踹你一脚，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
“差点儿。”
于是又进行了一轮表演，算起来一共演了三次，方言快速计算着，“够了够了，还多出来一点呢，”他把钱都给老板娘，笑眯眯地说，“大妹子，这点钱买我们四个挑好的刀具，剩下的孝敬您。”
“滑头小子们，”老板娘赚到钱心情也好，“让他们知道了非把你们亲自送到丧尸嘴里。”
“您就行行好咯。”
正所谓没有什么事情是硬着头皮不能上的，没有什么东西是厚着脸皮得不到的，经过不懈努力他们都拿到了心仪的刀具。心情大好地收进空间，四个人思索下一步该干什么。
黎白环视一圈，四个人除了方言稍微壮点，剩下三个都是“小弱鸡”身材，“得找一个能藏身的地方，咱们属于防守型小队。”
林书宇补充：“还有吃的、用的、医疗的都得买点。”
黎白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了，“这样，咱们分开行动，林书宇和乔木，你们去买东西，我跟方言去找庇护所顺便摸摸情况。”
“怎么汇合呢？”乔木问。
嘶，没有手机。
方言：“那就只能原始一点了，六点，街舞摊汇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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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幅很怪异的图画，像两幅画各自撕掉一半然后强行拼接在一起，从某一点开始颜色饱和度骤然降低，蓝天白云之下竟然充斥着昨日之景。
黎白和方言两人来到一个半开的大门前，没有招牌也没有标志物，从外表分辨不出是什么建筑，空气中一阵一阵地传来铁锈味和腐烂味。
黎白闻着味道若有所思：“你说丧尸在哪里藏着。”
方言一愣，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既然系统规定了日出日落的时间，并且每个人相当于行走的一秒钟，合理推测丧尸是害怕光的，这符合我们对丧尸的定义，”黎白继续往下推，“那么他们在日落前只能藏在建筑里和其他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方言听出那么一点意思来，示意她继续。
“四万多个人，”黎白说着比了个四，脸上的表情异常严肃，“难道就没有一个人进过任何一个建筑里吗？数学老师你说这个概率有多低。”
“我算算。”方言在地上四处寻找，似乎下一秒就要捡个石子蹲在地上算概率。
黎白：？
“开个玩笑啦，”方言微微一笑，“气氛有点小紧张，我缓和一下。”
他继续说道：“照你这么说确实很奇怪，或许这是个新手村？”
黎白瞥他一眼，勉强道：“也不是不行。”
“可是，你怎么就知道没有人进去呢？”方言说，“说不定有人进去了又出来了，或者进去了再也没出来，这都有可能，而我们一无所知。”
“是哦，”黎白点点头，“但是这样的话……日落时间还是晚上七点吗？难不成还得做一个人口普查？”
这种感觉就像捋一捆绳，头捏得好好的，顺着绳身往后捋，捋到一半发现它们炸开了，跟一朵花似的，怎么都合不拢。
路过的人看他俩一直在门口嘀嘀咕咕不进去，心中的雷达早就哔哔乱响，脚下的路越走越窄，就差在道路中央排成一队走了。
黎白突然想到什么，又问方言：“我是在外面醒来的，你呢？”
方言说他也是。
“丧、尸、”黎白指着半开的门，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道，方言背对着大门，心猛地一跳，只听她继续说道，“绝对在里面！”
“哎妈呀。”方言揉着胸口，千言万语汇到嘴边，最终无声冲黎白比了个大拇指。
方言：“请给出理由和完整的证明过程。”
黎白微笑：“我喜欢直接验证法。”
“实践出真知，”方言头往门口一甩，“走！”
两位莽夫说走就走，凭借精瘦身材直接侧身钻了进去，里面被黑暗主导，只有微弱的几缕光从墙面上方的几扇小窗户中透进来，空气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经过暗适应阶段以后，黎白看见面前的空地上井井有条的摆着几架大型机械设备，军绿色的铁皮、尖锐的刀片、各种方向的转轮以及充满质感的钢板，组合在一起像一个张牙舞爪的怪兽。
“它们还能用。”方言用气声说道，因为机身上的红色按钮还亮着光。
既然机器能用，说明这里还通着电，黎白用同样的音量说：“找找灯的开关在哪。”
灯光的开关一般都在进门左右两边，黎白和方言对视一眼，然后毫无默契地迈向相反的方向，黎白看着黑乎乎的角落犹豫了一秒立马转身跟在方言身后，越远离大门空气中的机油味越重，其中还混杂着腐臭味，黎白不自然地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抓住方言的小臂，走两步就要回头看一眼，不然总觉得后面跟着丧尸。
整个工厂呈长方形，黎白和方言两人沿着进门右边的墙体走，首先看到一幅画，然后是堆叠起来的纸箱，从裂开的缝隙看似乎是零件。保险起见，方言准备走近一些伸脚试探一下，黎白拦住了他。
方言回头，看见黎白拿着她的“收割者”，利落地刺了进去，刺了好几下，确认安全后才继续往前走，走到头也没见到开关，于是两人原路返回去左边找开关，结果左边比右边还干净。
啊这，灯的开关竟然不在进门处？
黎白和方言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无数的问号。
“走，去里面。”
目前为止还没有听到任何怪异声响，两人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许多，说话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
方言：“这是一个零件加工厂？”
黎白：“我看着像金工实习基地。”
车床、铣床、钳工台，甚至还有一堆石英砂，一看就是用来练习铸造工艺的。
“那边墙上有一个白盒子，”方言眯着眼，“看起来像开关，去看看。”
两人很快走过去，确实是开关，方言按下，但是没有灯亮。
“叮叮叮叮叮叮——”
两秒钟以后，侧边的机床突然启动了，发出类似工人切割玻璃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特别突出。
“这线路谁改造的，”黎白低声咒骂，紧张地四处张望，害怕这声音把丧尸引出来，“快把它关了。”
方言连忙又按了一下，机床果然停下了，但是空气中被惊醒的躁动因子还没有停下，黎白和方言听着身体里“砰砰”的心跳声，等待扬起的灰尘落下。
“叮叮叮叮叮叮——”
黎白和方言立马去看对方，手都好好地在身侧垂着：没有人按开关啊！！！
无暇纠结机器怎么又启动了，也没工夫去关机床，两人当机立断：逃！
“叮叮叮叮叮叮——”
跑了几步，前方又一台机器自己启动，与此同时后方那台机器却停了下来。黎白和方言不敢再往前走，原地朝远离机器的方向横向移动。
“怎、怎么回事啊。”黎白欲哭无泪，声音都颤抖起来，这年头可不兴鬼的。
随着她话音一落，所有的声音都一同消失，空气又归于平静。
“咕咚。”是黎白和方言咽口水的声音。
“叮叮叮叮叮叮——”
另一个方位的机器又响了，紧接着是第二台、第三台……
“把你的刀拿出来，”在机器启动前，黎白听到了撞击声，她心中浮起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是丧尸撞到开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