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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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叶心顿时铁青了脸色，摆手道：“我还是先看结局吧。”
他是挺喜欢听故事，但是那么长的还是算了。
苏华依旧温柔看着他，“也好，那就看完再听吧。”转头又对朱遥道：“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多喝点水。”
叶心：“……”这故事费口舌的吗……黄金乡的这位管理者真是太可怕了。
***
慕言寒向窗外看去，古兰与柳如意藏身于目标建筑隔壁的食馆屋顶，卫鹰则带着下属来到慕言寒他们打工的饭馆顶楼。
卫鹰催动周围的空气，将四处的声波送入耳中。他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向下属做了几个手势——小心下方，有声音。
两人蹑手蹑脚在屋顶趴下，卫鹰心不在焉地继续收集情报。就在刚刚他听到了一段奇怪的对话——
（男声）“求求您，放过我吧……我已经、已经不行了……”
一声撞击声之后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发出声响的主人似乎极其痛苦，呻吟声持续了许久。
（女声）“幼崽们，这可不行哦，既然选择了自己的道，就要坚持到底！”
再接着就是持续的撞击声……
下属做了个手势，示意已经到了行动时间，卫鹰这才收回注意力，集中精力看向楼下的马车。
车驾没有密封，顶篷之下可以清楚看到乘客的位置，这是一座两人车驾，高头大马精神活现，被主人养的皮毛光滑如绸缎一般油光锃亮。
四名守卫身材健硕，即使在车驾处站了一宿也丝毫未见疲惫之色。他们仍旧警惕四周，忠诚地执行主人的命令。
慕言寒看着这一幕，内心却生出隐隐不安。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要是小纽约在这里就好了，他默默叹了口气。
他将目光移到隔壁店面的红灯笼上，那是他最讨厌的颜色——偏偏也曾经是最常见的。
等等……灯笼！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急忙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他却犹豫了，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卫鹰举起了手，示意下属准备——一、二……突然他的眼中浮现震惊的神色，将手势改为握拳，示意下属按兵不动。
慕言寒从旅馆中跑出，在他们打工的饭馆前停下脚步，三下五除二撬开了旅馆门口的锁钥。
古兰与柳如意不解地看向下方——这个出现在他们的计划里了吗？
柳如意拍了拍古兰，指向隔壁店面。古兰顺着柳如意的手指看去，顿时露出了与卫鹰同款的惊讶神色——
红灯笼熄灭了。
一位美艳阿修罗扶着他们的队长走出，她同样惊讶地看向红灯笼的方向，随即看向对面方向。她看着半开的饭馆大门，露出个了然的笑容，“真可惜，你拥有一位忠诚的守护者。”
她松开扶着齐盛昌的手，齐盛昌被棺内的迷香熏得头晕脑胀，尽管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催动体内的血液与水分将迷香逼出，但仍有一部分停留在他的体内，令他意识昏沉。
他一个踉跄就要向前倒去——慕言寒从饭馆大门阴影中冲出，扶住齐盛昌。
红衣阿修罗对慕言寒露出一个意外深长的微笑，“太遗憾了，她已经看上了你。”
她坐上车驾，两名守卫拉着缰绳跑了起来，另两名守卫跟在车驾之后很快远去了。
慕言寒送了口气，推了推靠在肩膀上的齐盛昌，他的呼吸弄得他有些痒，“喂，别装死……”
齐盛昌虚弱地笑了笑，“呵，拜你所赐，还有半条命。”
慕言寒翻了个白眼，“那就从我身上起来。”
“队长！”古兰三两下跳下屋顶向他们跑来。她架起齐盛昌的另一只胳膊，慕言寒顺势拿下齐盛昌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将他交给古兰。
他跑向对面——得在约瑟琳发现之前把门恢复原样。
慕言寒在门口停下脚步——约瑟琳站在门后阴影处，温柔地冲他微笑。
约瑟琳凑到慕言寒耳边，他的耳朵仿佛在冰窖中走了一遭，“我的小心肝，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她重新站直身子，轻轻推开门，“小崽子们，今天早半个牟呼营业，半个牟呼之后在店里集合哦。”
***
这是所有人最心不在焉的一天——齐盛昌请了假在旅馆休息，其他人各怀心思以至于锅碗瓢盆们遭了殃。要不是约瑟琳意外地心情好，他们的工资怕是不仅不够赔还要倒贴。
整整一天，慕言寒都能感到若隐若无的约瑟琳的视线。他咬了咬下唇，果然不应该学小纽约做什么好人……
一群人终于盼到了下班时刻，他们迫不及待解开围裙，向门口奔去。
约瑟琳还是一贯热情奔放，她搂住慕言寒的肩膀冲他打招呼，“小心肝，明天见哦。”
慕言寒感觉每一根汗毛都警惕地竖起，抗拒这个不怀好意的女人。
他们一群人在齐盛昌的房间聚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到的这么齐。如果现在有人点名的话，一定能收获一部漂亮的点名册。
古兰担忧地看着坐在窗边的齐盛昌，“队长，你感觉怎么样？”
齐盛昌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担心，他看向坐在对面将多喝热水贯彻始终的秦然，“你怎么样？”
秦然缓缓抬起头，再慢慢摆了摆手。
其他人：“……”
秦然视线绕屋一周，“你们今天怎么样？”
卫鹰打断了他们的怎么样循环，长驱直入道：“齐队，方便告诉我们在对面发生了什么吗？”
齐盛昌看了眼眼神飘忽明显不在状态的慕言寒，“不方便。”
其他人：“……”
卫鹰总是想得更加深入的，他惊恐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齐盛昌看着他的表情抚了抚额角，“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推了推坐在旁边的慕言寒，“今天谢谢你了。”
慕言寒笑了笑，“不用谢我，你只要保护好我就好了。”
齐盛昌左手握拳放至胸口，“my honor.”
古兰惊疑不定地同柳如意咬耳朵，“我怎么觉得他们俩气氛怪怪的。”
柳如意推开她的头：“说正事，磕什么cp。”
古兰：“……”我看你磕的比我还起劲。
***
叶心正欲翻页，苏华按住了他的手，“来吧，是时候听故事了。”
叶心的小嘴巴瘪成锯齿状，现场上演吉娃娃大变苦瓜脸。
苏华温柔地笑了，“不听故事也行，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开了饭店门红灯笼就熄灭了？”
叶心反复看了看他们营救行动，除了慕言寒大展拳脚之外没看出来其他什么，他求助般看了看宁玉。
苏华承诺委托期间包食宿，他的心早已飞到了菜单上。
今天有点想吃点重口味的东西啊，比如麻辣烫什么的……但是这么多人在这里，吃味道大的东西好像又不太好，而且容易影响形象。
算了，还是吃三明治配咖啡吧。
可以说是绝对不会崩人设的套餐了。
叶心拉了拉宁玉的衣袖，宁玉这才反应过来，从刚刚开始叶心就似乎就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歪了歪头，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叶心在宁玉耳边悄悄重复了一遍苏华的问题，宁玉打开玩家系统，把回答发了过去。
叶心重振精神，打开玩家系统，信心满满地逐字逐句念出：“因为店家可以将决定……”叶心越往后念语速越慢，“开店时间？”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在大学时有一次哥哥帮自己做的高数作业——那是自己正确率最高的一次，但也是得分最低的一次。求极限只有一个答案，证明题只有短短一句话，别说老师想抽自己，自己也很想打臭哥哥，所谓仇恨连锁就是这么来的。
叶心发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表明自己的愤怒，然而人类的喜悲并不相通，宁玉显然没有接受到叶心的愤怒，回答仍旧是一句简短的话：“想想约瑟琳与齐盛昌他们的对话。”
叶心：“……”
不过如果是约瑟琳与慕言寒的对话的话，不仅分布分散且篇幅也多，但是如果是约瑟琳与齐盛昌他们的话——他们的交集就只有每晚发工资的时候了。
他关上玩家系统，翻了翻手中的资料，托着腮陷入苦思，这些对话有什么问题，他只看出约瑟琳真的很不想付给他们工资……早24分钟都要扣工资……等等！为什么每次的闭店时间都不一样？闭店时间是约瑟琳决定的吗？
不对，他将报告往前翻去，他记得……
他的手指掠过一行行文字，不久停留在页面的留白处——对了在这里，慕言寒看到红灯笼亮起跑向后厨，说明只要红灯笼亮起，就意味着他们可以下班了……
叶心自信地合上报告，他第一次觉得看报告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情，“我们姑且把红灯笼店面营业时间称为黑夜，把约瑟琳饭馆的称为白昼。红灯笼亮起的时候就是他们下班的时刻，也就意味着红灯笼决定了黑夜开始的时间，那么同理可得，约瑟琳的开店时间也可以决定白昼开始时刻，即黑夜的结束时分。”
苏华赞赏地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
叶心正在得意，没想到苏华的话还有后文，“那么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慕言寒需要结束黑夜时间去救齐盛昌？”
叶心默默在心里吐槽这是什么数学综合题吗？还分一二三问的……
是啊，为什么呢？这也正是他疑惑不解的地方，根据慕言寒的言行，熄灭红灯笼应该是慕言寒的灵光一现，并不是事先计划好的。
再结合红衣阿修罗的话，她原本是想给齐盛昌看红灯笼的。
“因为……他不想让齐盛昌看到红灯笼？”叶心试探性地道。
苏华鼓励地点点头，“为什么不想让齐盛昌看到呢？”
果然还有然后……叶心缩了缩肩膀，突然想起约瑟琳与慕言寒的对话，“因为他会被红灯笼吸引？”
“不错，”苏华身体前倾靠近叶心，显然在为叶心正在接近答案而感到高兴，“那么，他为什么会被红灯笼吸引呢？”
这也正是叶心正在竭力回避的问题，也是最令他想不通的问题。
卫鹰与齐盛昌一同进入了隔壁店面，但是卫鹰看到了红灯笼却未被红灯笼吸引。也就是说，原因藏在两人行动的区别之中。
卫鹰走后齐盛昌做了什么？
首先他将身体胶体化骗过怪物，之后他被红衣阿修罗捉到，两人密谈一宿。
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得知要想进入宴会，必须要先找到第一层阿特曼……欲望与恐惧……应该指的是找到第一次阿特曼的方法吧，这个不听故事无法明白，暂时放置。
最后他被红衣阿修罗带出，在他们出来之前，慕言寒熄灭了红灯笼。
为什么慕言寒熄灭了红灯笼呢？叶心总觉得他还缺少一枚重要的拼图。
叶心没有纠结多久，就开始向宁玉求助。这就像解数学题一样，三分钟之内如果找不到头绪，那么再想三十分钟也是一样的。
他最擅长的就是放弃。
宁玉的回答依旧简单晦涩——“悖论。”
简单到只有两个字……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些的的时候。悖论……什么悖论？这一系列的行动中隐藏着什么悖论？
等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想的都是齐盛昌他们的行动轨迹，那么红衣阿修罗呢？
首先红灯笼亮起，红衣阿修罗的车驾几乎同时到达，她进入店面上了三楼刚好碰到正准备逃跑的齐盛昌。
这条线似乎也没什么问题……如果不是红衣阿修罗的出现，齐盛昌早就成功逃跑了，毕竟她好不容易欺骗了怪物，让祂……
啊！叶心睁大双眼，有什么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原来是这样！
“因为齐盛昌欺骗了怪物，怪物以为入侵者已经被消灭，也就是说在这之后，进出店面的应该全部都是客人。”
“但是齐盛昌并未被红灯笼吸引，即他并非是正式的客人，这就产生了一个悖论，使得齐盛昌成为了像bug一样的存在。因此，如果齐盛昌再次看到红灯笼，红灯笼即使再不请愿，也不得不将齐盛昌认可为正式的客人。”
叶心第一次感受到了思考的快感，同时又隐隐忐忑不安，自己想的真的是对的吗？
屋里静谧了一瞬。
下一秒苏华带头鼓起了掌，“真厉害！”
叶心不好意思地挠挠脸蛋。
可惜没等他得意多久，苏华又提出了第三个问题，“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是你们的话，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作者有话说第55章 第 5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