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很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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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结束，班上吵闹起来，大多商量着周末怎么玩。
马舰朝接到了父母打来的电话，催他这周赶紧回家，商议去哪给他找个物理一对一辅导，挂了后正与尚言声抱怨着。
“哦，挺惨的。”尚言声随口答道。
“我是看清你的敷衍了，尚哥，咱们的友谊只能止步于此，当年的海誓山盟，我是荷花，你是荷叶，终究是抵不过惨烈的风雨侵袭……”
“烧烤去不去？”尚言面不改色，走出座位的同时挎上书包。
“去。”马舰朝干脆利落地跟上。
谭知颂没他们收拾得那么快，还在不紧不慢拍下今晚遇见的好题，准备打印下来留着复习用。他一直有收集题目的习惯，贴在个黑皮笔记本上。
微信里传送来消息，一家名叫Star Sea的物理模型专卖店的老板发来的消息。
他看了眼，单肩背着书包将椅子推进桌子下，余光看见尚言声的椅子毫无规矩地放在一旁，无奈地也帮他放进桌子下。
等终于看得顺眼了，才边回起消息边往教室外走。
三中门口有一条夜市，到了晚上便十分热闹。
这家烧烤店尚言声来过几次，到时张舜那一伙已经在店内占好了位置，见他们来忙招呼了一句：
“这里这里！就他妈差你俩了。”一人说着，上手便开了一瓶鸡尾酒。
他们都是八班的，因为和张舜混迹多了，也交上了些八班的朋友，叫他们的人名叫郑薪，说话含妈量极高，算是马舰朝的一个好兄弟。
“不喝酒。”尚言声坐下道，挑了根已经烤熟的羊肉串吃。
张舜已经被满上了一杯，喝了一口后对尚言声道：“葡萄味的。”
尚言声这才侧目看了眼。
在内心中抉择了一下，随后也拿来了一个塑料杯子。
“一杯。”
结果自然是这个葡萄味有些好喝，他一连喝了三杯，醉成个傻逼。
这桌喝得都半斤八两，马舰朝放得开了，拽过张舜就在那聊星星聊月亮。
尚言声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半了。他迷迷糊糊起身准备回个宿舍，还是扶着椅子才能正常行走。
“尚哥你能不能走啊？”马舰朝见后竟还懂得关心他一句，但自己晕乎乎的瘫在沙发上撑不起来。
尚言声却摆摆手，傻笑着撩开了塑料帘子：“你尚哥有什么不能的？我——”
而话说一半，便见他人影一没。
摔了。
“——操。”痛感渐渐袭来，他觉得自己的膝盖算是报废了。虽然他不怎么怕疼，但艰难地站起时还是不免眼尾溢出些生理泪水。
而手臂却忽然被人扶了下。
“没什么不能，”一道有些漠然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像贴在他的额前说，“那你怎么摔了。”
对方扶着他力道轻柔，另一份温热透过指尖传递而来。
熟悉又不算熟悉的柠檬香扑来，他下意识一愣。
“谭——傻逼同桌？”他皱了皱眉算是认出眼前的家伙是谁。
他张口嘴里还留有葡萄的甜味，谭知颂无奈地架起他。
谭知颂手上提着袋他定制的金属配件，晚自习结束后刚去拿的。回来时路过小吃街，就碰到了从店里摔出来的某同桌。
一路上，他还没抱怨一句，尚言声倒叭叭个不停。
小吃街什么都有卖，路过一家饮品店招牌饮料便是“葡萄多多”，尚言声见了狂拍扶着他的谭知颂，指过去：
“给哥买。”
“……”
谭知颂还在犹豫他能否拿得下，尚言声已经脱离他的掌控跑向了店面。
“帅哥要点什么？”前台人员热情地问到，尚言声边喊着“葡萄多多最大杯”边打开了微信付款码。
“请扫这边……呃帅哥，你打开的是二维码名片。”
“不好意思，”谭知颂及时赶来阻止了自己同桌的搞笑行为，刷了自己微信付款，“我同学喝傻了。”
他一把捞过不省人事的尚言声，站去旁边等着。
“怎么咯……”尚言声还略有不满地瞪他一眼，谭知颂却看着他还没收起来的二维码名片，忽然灵机一动在自己手机上点了扫一扫。
虽然有些趁人之危，但他就是阴差阳错弄到了尚言声的微信。
尚言声的微信头像是一只小羊，毛茸茸的十分可爱，网名也叫“尚没羊”，与他充满戾气的外表倒有种反差萌。
说来，尚言声头发微卷，有时候看还真挺像一只羊。
桀骜不驯的小羊。
发去好友申请后，点的饮料也做好了，谭知颂去拿却被尚言声一把抢过。
“我的。”他一喝醉心智就像小了十岁，谭知颂有些不适应。
你的你的你的。谭知颂只拉着他继续走了。
这下一路上尚言声安静了不少，专心吸着饮料，冰凉的葡萄味冰沙让他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些。
“好喝吗？”谭知颂拉着他走，余光看到他走得一瘸一拐又放慢了些步子。
摔伤了吧。
“好啊。”尚言声回答。
“酸的甜的？”
“甜的啊傻逼，你没喝过？”
谭知颂沉默了会儿，才道：“还真没有。”
尚言声估计同情心泛滥，将饮料放去他面前。
“那你喝喝看，我不介意别人跟我一起喜欢葡萄味。”
谭知颂一愣，下意识就想说“你刚喝过”，却看到吸管上沾着未干的水渍，鬼使神差真俯下身吸了一口。
霎时葡萄清甜的味道入口，甜味正好，喝来也不腻。
“甜。”
尚言声这下满意了，拿过饮料又自己喝起来。谭知颂只顿了会儿，拉着他继续往学校西门走。
他说甜。
……不只是葡萄冰沙。
隔日起来，尚言声略感头疼，一看手机竟然一觉睡到了十点。
原本睡在他对面的谭知颂早跑没影了，刷完了几套卷子都不好说。
等等。谭知颂。
脑海中有一些细碎的记忆，他打开微信看到联系人那的一个小红点，头像是一个月亮，备注：我是谭知颂。
一连串的画面浮出脑海，尚言声顿时感到有些窘，看也不看一眼旁边的“同意”，戳进聊天界面发去条：滚蛋。此号不加好友。
退出后看起其他好友的消息，列表里明摆着一百多号人。他都是挑着回消息，遇到感兴趣的话题就聊，没兴趣就咕着，装死。
在床上耗到了十点快半，他终于打算下个床，收腿时却感到膝盖细密地疼，一看一层厚厚的云南白药附在上面，那片被刮红的皮肤看着都痛。
他有涂这东西吗？他有换掉校服睡觉吗？
……
他站直适应了一下膝盖的疼痛，走几步便没感觉了。走去浴室洗漱，抬头一看镜子里的自己脸上那些伤也被仔细涂过药，胡乱贴着耍酷的创口贴被撕掉，淤青褪去了很多。
他也没干这事吧。
……
他刷完了牙，然后掏出手机。
妈的。撤回不了。
他的手就离“同意”几毫米的距离，但就是感觉那个按键上是一片刀山火海。
烧得他脸疼。
正纠结着，谭知颂发来了消息。
Song：哦。
隔了几秒。
Song：那我多加几次。
“……”
学霸都有些什么臭毛病？
他怕这毛病同桌真的会一直加来骚扰他，心一横先点了“同意”，填写备注时满不情愿地填了个“谭有病”上去。
然后一声不吭，谭知颂也没有再发来骚扰消息。
这周周末连尚言声自己都没想到的写了物理作业，估计是看黑板上写的那个“不交与家长面谈”觉得招架不住。
他爸经常不在家，要面谈肯定是和他妈，到时候绝对闹得一发不可收拾，说不定还来掺和下他的生活，最后扯到画画上来，有理说不清。
每次都这样。所以为了避免这一切发生，尚言声决定掐灭源头，破天荒写一次作业。
虽然两天时间做一会玩半天，只好在周一的早读前他改头换面补起了作业。
“尚哥！你真的是尚哥吗？！”马舰朝见他在自力更生写作业跟见了鬼一样，叫得尚言声想白他一眼。
“傻逼？”他卖力算着一道题，却怎么也算不对，而郑葭歆已经要走到这排来收作业了。
“尚言声——”
“下节课交。”尚言声面如死灰，下定决心要和这物理硬磕到底。谭知颂本都交了出去，却看尚言声一脸苦恼样，说了句“等下”拿了回来。
“我也下节课交。”
他的卷子上有详细的解题过程，忽然想起朱匀升对他说的那句“有空可以帮帮尚言声的理科”。
……其实，用不着“有空”。
“哪题不懂？”他问了句，见同桌在纠结一道匀强电场的题目，在自己卷子上找到那题。
尚言声却疑惑，在观察他同桌的真实性——抽疯了，教他物理？
而谭知颂看了几秒，随后道：“你知道你错哪了吗？”
尚言声闻言似乎看到了希望，他含辛茹苦算了小半张草稿纸的汗水总不至于白流，认真总有回报——
“答案抄错了。”
“……”
滚吧。
“班班有歌声”的比赛在这周五。
选定歌后每天大课间都在练习唱功，指挥人经过投票选举，最后还是落到了尚言声头上。
“干嘛选我。”尚言声皱着眉满脸不屑，手机快没电了只能玩个水排序，刚好那关又卡着过不去，烦躁得五体投地。
“因为你帅啊尚哥！又高又明亮！”周围同学都心情激动地转过来鼓舞他，正好一束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来，照亮他的半张脸。
一片光亮。
谭知颂看了眼，才默不作声低下头继续写自己的。
尚言声只啧了声，抛下个冷眼拿上喝光了的矿泉水瓶走了。
他去指挥其实没什么，虽然没什么音乐细胞但也不算一点没有，小时候被父母逼着弹过电子琴，那时日记里记的都是如何把琴劈成两半的方法。
但另一人是唐洁。自从刚开学时一次无意帮了她，被班上同学传起绯闻，就一直没有消停过。
烦人。
“你怎么……又来……”
矿泉水瓶装满温水，他走出饮水间时忽然听见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抬眼便看见了面前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生，被别班的一个男笑得下流地堵着。
唐洁，和林哲予。
烦人。但如果再来几次他大概都会选择去帮。
“喂，你。”他面色一冷，走过去挡在唐洁身前。
“要再打一场？”
……就像现在这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 很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