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诗篇》不言羽

7、第六章 圣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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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洛诺斯的长子，你所背负的将是血亲之间的厮杀。”
　　“我只做我认为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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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域的这一年是在轰轰烈烈中度过的，在经历了传说中的圣战之后他们才猛然发现更惨烈的变化时在后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铜战士们都是些热血的少年，一感知到眼前出现的气息就毫不例外地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米诺斯难得地双手一摊一脸诚恳地表示他没有恶意。
　　“米诺斯你看看他们，要是你们的反应速度也这么快。帕拉斯的战士还能混到冥界里来？”现在名为艾德斯的冥王陛下毫不介意在外人面前训斥自己的下属。
　　“上梁不正下梁歪。”三判官之首也毫不介意当面顶撞自家上司。
　　“……”这回轮到冥王无言了。
　　摆了半天姿势对方也没有动作，再加上明白前因后果的安德洛墨达在边上解释，众人将信将疑地瞄着眼前两个曾经的敌人，颇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可不是闹内乱的时候。”冥府之王到底是冥府之王，他的话语在众人耳边轰鸣，让所有人都明白其中的严重性，“这次要对付的是奥林匹斯山的敌人，战斗会比你们想象的更加惨烈，而且……”他顿了顿，“要不是因为——”
　　那个名字其实一开始就知道，那个结局其实一开始他也明白，可总以为能够避免，总以为能够过关，但是——
　　“帕拉斯去赫准斯托斯那里了吧。”他先前就在梦境中和他那位战斗了很久的侄女说过话。一千年，整整一千年他们都持续着战争。被提丰的诅咒拖入噩梦束缚中的哈迪斯和一心维护地面平安的雅典娜女神不得不进行的战争。
　　“幸好有修普诺斯大人的支援。”为了彻底打消女神战士们的顾虑也为了今后的合作？愉快，向来以慵懒为人生信条的米诺斯觉得自己起码有几十年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在圣战中幸存下来的圣斗士差不多都聚集在这里，他们的眼中都只有一个疑问，这是真的吗？但是事实如此，女神确实在今天早上启程出门去寻找神话中的工匠之神重新打造战士们的圣衣。圣域的境况在圣战之后变得更加糟糕，毕竟黄金战士们在叹息之壁前全员战死，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些未过双十的少年。虽然有女神在这里，但最后还是要依靠古杜拉集团的全力帮助才能维持圣域的运行。作为女神的纱织当然知道让人类的势力干预圣域不是长久之计，可是目前缺少了很多助力的女神不得不为之。
　　直到那个梦境出现，直到她突然明白圣战的真正原因。
　　“这不公平。”依旧显得稚嫩的少女脸上满是悲伤，“那么战士死去了。”
　　“你该知道那是规则，我们需要如此，大地需要如此，帕拉斯。”梦境中的亡灵之王看着他的侄女，“而且你还不放心修普诺斯的安排？”
　　睡神的威力甚至连众神之王都无法幸免。雅典娜安静下来，这样对那些曾经不停歇地战斗的战士们也是好的，他们不用再在血腥和杀戮中挣扎，可以在平凡的人间好好地活过一生。
　　“冰之地狱只留下最坚强的战士。帕拉斯。他们会回到你身边的。”冥王难得露出了微笑，他的侄女还是和以前那样会为她的战士们心痛。
　　“可是我真的不想让他们再去战斗了。”一路看过来的女神不想再有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
　　“不会了……”冥土之王的眼中也有伤痛，“不会了……”
　　黄金圣斗士的复活显得非常平静，实在是不想搞得和上次一样轰轰烈烈的冥王让他们在各地的家乡复苏了。反正在他们离开冰地狱之前就和他们说明白了，想必这些成年人能够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奥林匹斯山的敌人，雅典娜和哈迪斯的共同敌人，这点足够让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选择最好的行动方式。
　　“不过幸好幸好，撒加和艾俄罗斯在希腊。”所有的人都在心中这么念叨了一句。
　　要是他们不在，女神又离开的话圣域搞不好就得成为一锅乱粥。于是，圣域历史上拥有最强悍处理文件能力的代理教皇和代理执行官就此诞生。至于穆的师父，那只现在基本上已经被所有圣域的人在心底里暗骂为腹黑山羊的史昂大人已经悠哉地在童虎的家里和他的老友下棋了，美其名曰既然撒加已经被雅典娜的盾所净化——净化？——那么把圣域交给他他就能放心了。
　　“这样也不错是不是，既能保证撒加这孩子的领导能力，又不至于让他被那些杂务压垮。”
　　听到史昂如此说法的艾俄罗斯嘴角抽筋地认命。
　　闲置了如此长的时间，堆积下来的文件足足从地面上垒到了天花板，看傻了眼的撒加险些第二人格再度爆发。
　　“那家伙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批过文件？！”
　　被人念叨的史昂在童虎那边喷嚏不打眼皮不跳。
　　“是不是有点过分？”童虎还是有点责任心的，况且和史昂当同伴这么久他也非常了解自家好友腹黑的性格。和他们同辈的人有几个仍旧转生在新的十二黄金当中，也有选择回平凡的人间做普通人，他们最一致的就是都没有再来“回报”这位前任教皇，否则他真吃不准圣域是不是会因为黄金圣斗士集体报复腹黑山羊塌掉。
　　“哎呀呀，战斗早就不适合我们两个老骨头了，还是交给年轻人比较好。”史昂大人脸不红心不跳。
　　童虎看着对方永远十八岁年轻的躯体无言。
　　猛然一道人影从上面掉了下来，两个史昂嘴里的“老家伙”以绝对比年轻一代圣斗士更加敏捷的动作闪到一边。
　　他们是闪开了，棋盘可是不长脚的，悲惨地被掉下来的人压成了碎片。
　　“咳咳咳——”
　　黑色的鳞甲包裹着年轻的躯体，随着咳嗽而溢出嘴角的血沫似乎预示着情况不妙。头盔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黑色短发的年轻人有一张带着些娃娃脸的面庞。
　　“不好意思。”他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努力把自己身上的棋桌碎片拍下去，“我是艾亚格斯，我迷路了。”
　　“……”这就是哈迪斯的三判官之一？冥界没有人了吗？
　　“……”我想怎么这次攻打冥界这么简单呢。
　　“两位。”艾亚格斯的眼睛闪闪发亮，“能帮忙指个路吗？”厄，一脚踩空掉下来的时候不小心咬到嘴唇了，破皮出血了，好痛！
　　——半刻钟后
　　“原来是现任黄金圣斗士的师父啊，失敬失敬。”
　　当然，如果这么说的艾亚格斯眼睛不是直愣愣地看着对方摆在桌子上的小点心的话，他话里的敬意成分应该还能更多一点。
　　“你多长时间没吃饭了？”童虎忍不住问了出来。
　　艾亚格斯歪头想了想，“在我的头盔丢了之后就没有吃过东西了。”
　　“那你的头盔是什么时候丢的？”连自己的头盔都能丢，史昂在那边翻了个白眼。
　　艾亚格斯再度歪头，“三天前吧。”
　　看着这位冥界三判官之一，冥斗士的最高领导人之一那活像——其实就是——三天没吃饭的可怕吃相，童虎和史昂无言地对视，交流尽在不言中。
　　——冥斗士到底在训练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
　　——哈迪斯的部下就这素质？
　　——我怎么觉得有什么样的部下就有什么样的上司呢？
　　——貌似现在哈迪斯代替雅典娜女神在圣域。
　　——是啊，听到这个消息我都以为阿波罗的马车要从西面出来了。
　　——……
　　——撒加，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