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诗篇》不言羽

4、第三章 神话

　　……
　　“克洛诺斯的长子，总有一天你要偿还你所犯下的罪。”
　　“我的罪只有我自己可以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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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谁见过诸神的战争？有谁能用优雅的诗词描绘那宏大的场面？乌云密布的范围内雷电在不断地咆哮，身边是翻涌的海水，脚下是翻腾的云朵。奥林匹斯诸神站立在天空之上。
　　“他怎么还不来？”波塞冬用三叉戟控制着海水护卫在众神的身边，凑到宙斯耳边嘀咕。
　　“我怎么知道。”众神之王的宙斯嘴角微微抽搐，论关系波塞冬和哈迪斯才比较好不是。
　　还不等皱眉的海皇再说什么，对面的敌人发出了响彻天地的咆哮声。在那宏大的音波中隐藏着可怕的力量，盖亚的幼子，拥有能和宙斯相抗衡力量的妖魔之父，奥林匹斯最可怕的敌人。
　　伴随着那声恐怖的声响，双方之间的强烈敌对气息在他们眼神对视的地方炸开了火花。一时间场面变得昏暗不明。
　　黑暗的阴霾笼罩上了诸神和妖魔们的面容。
　　“那是什么？！”波塞冬觉得自己的眼睛一定有问题，要不然他怎么会在兄长熟悉的黑暗力量当中看到了那些扭曲可怕的形状。那不是被关押在塔尔塔罗斯的战败者吗？
　　“哈迪斯的脑子进水了吗？把这群家伙放出来！”宙斯的吼声淹没在了黑暗底层妖魔的凄厉叫声中，黑色的烟雾骤然间凝聚成实体，出现在对峙中的诸神和妖魔中间。
　　漆黑的战车仿佛能吸收所有的光亮，仅剩下骨架的战马身上被幽暗的冥土之火和噩梦覆盖，手握缰绳披着黑色铠甲的神灵苍白的肌肤好似在黑暗中都能闪着微光。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中唯有寒冰般的光芒。
　　死亡在他身边叫嚣，黑暗在他身边起舞，他是亡灵的王者，是沉默在冥土深处的帝王，是众客之主，是地底深处的支配者。曾经失败于众神手中的可怜妖魔们在他的黑暗中若隐若现，向着所有它们能看到的有生命的物体喷射出毒液。
　　众神纷纷走避，那死亡深渊的气息是所有有生命的活物都避之唯恐不及的。
　　一度混乱的场面在宙斯狂怒的闪电下被照亮。众神和妖魔之父的部队都对出现在战场中央的死亡部队退避三舍，形成了三方变成平行线的古怪战局。
　　“这怎么回事！”天神之父的咆哮压得很低，他可不希望在敌人面前出现自家兄弟内讧的场面，即使他眼睛里的雷火都快变作实体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对兄弟的怒火视如不见，黑暗深渊的支配者轻轻地扯开几乎没有颜色的嘴唇回答。
　　宙斯觉得自己还能控制自己不和自己的兄长打起来是个奇迹，“这是奥林匹斯的战争，你作为我们父亲的儿子当然是要参加。”他努力平复自己急速起伏的胸膛，“你的战士呢？”
　　“就在你眼前。”冥神的回答干脆利落。
　　宙斯面无表情地看着正向奥林匹斯众神露出狰狞面目的死亡妖魔，要不是他能确定哈迪斯没有和他争夺神王之位的想法，他恐怕会判断为这位冥土的神灵是要同奥林匹斯开战了。
　　“你大可以放心，我的兄弟。”冥王的唇角露出笑容，只是笑意远未达到他的双眼，“如果不是我有足够的把握可以控制它们，我是不会把塔尔塔罗斯的门打开的。”
　　宙斯沉默不语。
　　对着脸色发青的众神之父，冥王嘴角的笑意更加浓烈，相反的是他眼中讥讽的意味也更加强烈，“宙斯，我的战士可不是为了在这种可笑的战争中牺牲而出生的。”
　　无视于众神之神青黑的脸色，冥土之王一拉缰绳，死亡的妖魔们在庞大的黑雾裹挟下发出尖锐的叫声冲向妖魔之父的军队。而率领它们的正是手持双叉戟的冥王哈迪斯。
　　宙斯敢对着誓言之河发誓他看到当他那一向低调行事的兄长第一个率领部队冲过去的时候那些与它们敌对的妖魔们的战线出现了强烈的动摇。
　　奥林匹斯山的神王是懂得抓住一切机会的，尽管那位深渊的主宰者把他气得不清，伴随着他闪电的威力，奥林匹斯山的众神们也进入了混战的圈子……
　　混乱的能量在虚空中炸裂开来，不知情的人类该庆幸众神为了保护他们而把战场设立在他们此时所不能到达的高空中。拥有天空绝对控制权的宙斯为此威力大增，当然他的兄弟们也不想让他专美于前，波塞冬的三叉戟带来了庞大数量的海水，它们凝结成锋利的冰锥切割着妖魔的身躯。冥王哈迪斯所率领的死亡军团则将它们可怖的气息笼罩在还活着的妖魔头顶上，他的前方几乎没有谁可以阻挡。当然这也有一个特别的糟糕后遗症，他的兄弟们的友军也不敢靠近他的军团。那些死亡的冤魂可不管什么敌军友军，活着的生命都是它们憎恨的目标。
　　妖魔的父，宙斯最大的敌人并没有出现在这一次的战场上，除了战争开始之前他所发出的那一声标志着敌对开始的怒吼之外他就好像突然销声匿迹了。
　　肯定有阴谋。宙斯和波塞冬对视了一眼。
　　至于他们的兄长，冥土之王哈迪斯在战斗告一段落后就拉着自己可怕的队伍躲得远远的休息去了。
　　“他又不管这烂摊子了！”宙斯恼火地收拾着战场，不得不为自己要求冥王出战做出深刻检讨。
　　“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相比起火大的宙斯，海皇波塞冬看上去要认命得多，“说到这个，那时候到底是谁出主意让他出战的。”
　　“……”
　　“该不会是你吧，亲爱的弟弟。”波塞冬海蓝色的眸子眯了起来，里面满是风暴将要到来的痕迹。
　　“不是我。”宙斯垂头丧气，“是帕拉斯。”
　　“……”波塞冬自然知道宙斯对那个灰色眸子的女儿的宠爱，也知道哈迪斯和珀尔塞芙涅对这个侄女的疼爱，他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帕拉斯?雅典娜，宙斯那预言中会推翻他的女儿，但这并不能阻止他对这个女孩的喜爱。为了让这个孩子从误杀自己童年玩伴的阴影中走出来，宙斯甚至去请求冥府之王哈迪斯的帮助。
　　波塞冬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亲爱的哥哥才刚刚和珀尔塞芙涅认识不久，善良甜美的春天女神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妹妹，应她请求的哈迪斯不得不让已经处在地狱之中的帕拉斯同雅典娜见一面以打开雅典娜的心结。
　　“好吧。”海皇还记得那个时候松口的哈迪斯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珀尔塞芙涅你要知道这种心结其实不在别的地方，而是在她自己心里。”
　　那个时候陪着雅典娜去冥界的自己有事离开了，等他再见到雅典娜的时候那个代表了智慧和战争的灰瞳女神已经改名为帕拉斯?雅典娜了。
　　这之后雅典娜一直都是宙斯的骄傲，是奥林匹斯的女战神。这一次的意外战争宙斯并没有让雅典娜参加，按照宙斯的说法他的女儿正在冥界帮助珀尔塞芙涅，但是具体帮助春天女神做什么众神之王没有明说。
　　就算是没有明说波塞冬还是能猜测出来的，那肯定是关于冥界下面所封印的塔尔塔罗斯的最恐怖的不知名妖魔，那连妖魔之父提丰也会恐惧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