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的诗篇》不言羽

32、第十五章 永恒的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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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提克斯河见证我的誓言，我将执掌冥府直到永远。”
　　“斯提克斯河见证我的誓言，我将是海洋的王者直到永远。”
　　“斯提克斯河见证我的誓言，我将天界作为我的疆土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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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迪斯……哥哥……”
　　那个声音很微弱，一开始他甚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反问了一声。不过后来突然明白那是唯一的一次。
　　还记得长不大的小波塞冬紧紧拽着自己，也还记得目光闪烁的宙斯在那里不甘不愿地收拾着山洞。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段岁月再也不想被三兄弟提起，什么时候开始相处起来再也没有过去那种平和的氛围。
　　“跟我走好不好？”那是父亲在说话？狂暴的力量和武力威胁。
　　“宙斯才是下一代的神王。”那是母亲扬起的下颌和冰冷的眼神？
　　“哥哥你真的要走？”德墨特尔的眼神曾经那般悲伤？
　　“真是漂亮的地方，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是珀尔塞芙涅明亮的双瞳？
　　“冥王陛下的武器好特别。”第一次见面的提丰再努力地隐藏自己吧。
　　“陛下！”是谁在焦急地呼唤。
　　“哈迪斯……”是谁在叫他的名字……
　　慢慢张开的眼睛里倒影出提利斯的面容，在百妖之王欣喜的神情尚未爬上眉角前冥王的一句话把他打入了地狱的深渊。
　　“你……是谁？”
　　宙斯和波塞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被紧急召唤过来的睡神在小心翼翼地哄着艾德斯检查了半天之后得出了让两位主神和妖魔之父郁闷的结果。
　　“恐怕还是因为陛下先前过于虚弱和睡眠粉的共同作用。”他无奈地向着他们摊手，“想必各位都知道陛下的化身就是那个名叫艾德斯的孩子，转生其实就是把灵魂一分为二，陛下的力量绝大多数还是在冥府的。而和提丰大人的纷争又让陛下不得不抽出大部分精神来抗衡，所以这个叫艾德斯的孩子的某种程度上就变成了人类所说的白痴。这种问题本来在陛下融合精神体之后就会消失，但后来应神王陛下的要求陛下前往人间作为提丰大人的监刑官，陛下就计划在人间慢慢做融合，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陛下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稳定。这段时间消耗过大，又没有待在冥府的结界之内，再加上天空之父和克洛诺斯的力量还有我的睡眠粉。简而言之就是多方面的作用让陛下不得不选择沉睡大部分的精神力退到了艾德斯的状态。”
　　“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提利斯不关心前面的问题，他坐在床边，看着黑发的少年在那里慢慢地从害怕到熟悉，到好奇地研究着他的头发。
　　“大概……”修普诺斯估计了一下，“三个月左右吧，只要期间陛下不再动用自己的力量就可以了。”
　　“这期间冥府的运作会有什么问题吗？”宙斯放下心来，转而关心其他的问题。
　　“不会。”修普诺斯这次回答得很清楚，“陛下的力量即使在他沉睡的时候也能维持冥府的正常运作。”
　　这点其实宙斯也是很清楚的，要不然人间在雅典娜和哈迪斯的三次圣战中还不乱套。他当然也知道哈迪斯对圣战当中死去的战士另有妥当的安排，要不然心痛自己战士的智慧女神还不真的发火。
　　“那我还是先回去了。”宙斯打了个哈欠，忙活了这半天，他早就累了。
　　“我也走了。”跟着神王开溜的还有他那个掌管海洋的兄弟。
　　“我也得回冥界去了，大家都很担心。”修普诺斯行了个礼后也匆匆消失了。
　　提利斯无言地看着这几个都逃难一样溜走，他们这算什么意思，把这么大的责任都丢给他了吗？
　　门拉开了一条缝，钻进来的是珀尔塞金色的脑袋。
　　“提丰大人，哈迪斯陛下怎样么了？”她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好奇的光芒。变成艾德斯的冥王下意识地抓住了提利斯的衣袖。
　　“没什么很大的事。”提利斯咳嗽了一声，把修普诺斯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珀尔塞。这个可爱的女孩向来被哈迪斯当做妹妹看待，他当然也不想瞒着她。
　　“哎呀！”小女孩兴奋起来，跑到床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艾德斯，把惊恐的少年看得直往提利斯身后躲。
　　“你别吓到他。”提利斯话出了口才觉得真是无力。他真的不知道冥王封闭绝大部分精神的情况下居然会是这样的。
　　“哪里会。”珀尔塞才不信呢，“我这里漂亮又善良，比提丰大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呢。”
　　“……”原来他很邪恶，算了，他还真不得不承认这点。
　　“提丰大人。”珀尔塞的音调都走了，可惜提利斯没怎么察觉。
　　“怎么？”
　　“哈迪斯陛下难得这么又乖又可爱呢。”
　　“……”又乖又可爱，这是形容冥王的词汇吗。
　　“还不趁机会多吃点豆腐啊！”这么说着的珀尔塞在提利斯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贴近艾德斯亲了一下。软软的，带着水仙的淡洌清香，有的时候珀尔塞会奇怪怎么想起水仙他们就只会想到那瑟西斯呢，明明哈迪斯要比他更具代表性。
　　骤然间感到脸颊上一热的艾德斯一下子怔住了，然后就看见红色慢慢在他的脸颊上蔓延开来，很快就占领了整张面孔和脖子。眼见着尝到甜头的珀尔塞又凑了过来，他索性整个人都藏到提利斯身后去了。
　　发觉自己被当做盾牌使用的提利斯苦笑，伸手把珀尔塞拉开，“别闹了。”
　　“不闹不闹。”金发的少女笑嘻嘻地蹦跳了出去，“我去找那个笨蛋警察玩去。”
　　“笨蛋警察？珀尔塞？”提利斯还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奈何金发少女早就离开了他的视线。沉寂再度占领了室内的空间。良久之后妖魔之父发出了声音。
　　“都走远了。”提利斯提醒身后的那位，“可以不用装了吧。”
　　身后传来哼的一声，看来冥王在他面前也不想装什么。
　　“反正后面的烂摊子我不管。”诸如众神是不是会为了此次事件发生什么想法做出什么事情之类的他不想去操心。装笨是个好办法。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天赋。”提利斯讪笑，险些他也上当了，要不是刚才某神在背后狠狠用指甲抓他的背的话。
　　“提醒你以下，我这段时间是真的要变笨了。”哈迪斯从床上站了起来，大大打了个哈欠，消耗的力量实在不少，要不是代表冥界之王的黑色戒指就挂在脖子上他真的要考虑暂时回冥府去睡眠了。
　　“啊？”
　　“我是真的要暂时封闭自己的绝大部分力量休眠，吸血鬼的事情就先要你帮忙了……”
　　“啊啊啊？”吸血鬼？吸血鬼到底什么事啊？
　　但还没等他问出来就发现哈迪斯的身体一软再度倒在了床上，无奈至极的百妖之父只能认命地把人在床上安顿好，然后悲哀地发现担心他的自己只能陪在身边了。
　　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问题摆在前面，不过他们如果在一起的话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吧……提利斯陷入了睡眠，没有看到身边的人张开眼睛，透亮的黑色眼瞳里满满是他安详的面容，嘴角微微上扬，半朦胧状态的冥王似乎回味起了曾经拥有过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