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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风吹过了经年 ...

  •   在何熹初二的日记里记录着这么一件怪事——

      “五月十三日,我在课桌柜筒里发现了一封情书,粉底便签,字迹很颤,我随手将它扔进了垃圾桶。”

      “奇怪的是,同学们都说没有注意到有人翻我柜筒。并且,下午时垃圾桶里并没有那封情书了,可是中午是没有值日生倒垃圾的,是谁捡起来了吗?”

      ……

      “十四日,柜筒里还是有那张粉底便签,内容一样,却是一张崭新的。署名是同一个人,初一级的,听说成绩很好。”

      “我课余时间去找了他,可他却说这不是他写的,并找了他以前的字迹与我核对,是工整小楷,的确怎么都不应该写成那般潦草,可又能是谁写的呢?”

      “风吹过了经年,你的眉眼落上了霜。”

      日光灼灼,操场上的少年们却依旧肆意挥洒着青春的汗水。

      收回远望的目光,何熹继续走回班级。

      伴随着嬉笑声回到座位,打算从柜子里拿书出来看,却见一张粉底便签摇摇晃晃跌落在地,她将那张便签拾起来,上面颤颤泼了几个大字——

      何熹同学,我喜欢你

      ——一(3)宋书

      字真丑,何熹叹了口气,收回思绪,将便签撕碎,走向杂务间,零零碎碎地撒进垃圾桶。

      回到座位上,向一旁的同学问,“刚有谁靠近我座位了?”

      梁思语仍低头捣鼓着她的炭笔,“你指的是哪种‘靠近’?那么多男生打打闹闹的,我可没注意。”

      “够的进我柜子的。”何熹斟酌了下陈词。

      梁思语闻言抬头,“你不就去一趟厕所的功夫,能有什么人弄你柜子?”

      “担心有人觊觎我的笔记嘛,毕竟这可都是我的命根子啊。”

      梁思语轻嗤一声,“真是个书呆子。”

      何熹笑而不语,默默拿起书来看。

      正午的阳光烈的人心痒,何熹却看着垃圾桶沉默不语。

      郑范范吊儿郎当地走进来,看到何熹对着垃圾桶看,笑了一下,“咋?对着垃圾桶思考人生?”

      何熹撇了他一眼,故作深沉地说,“探索永无止境。”

      不再理会郑范范的玩笑,朝教室里走去,碰巧看到班级卫生委员,便问了一句,“中午有值日生倒垃圾吗?”

      卫生委员闻言推了下厚重的黑框眼镜,“没,一天就早晚各倒一次,今天也没罚人,中午自然没人当白工。”

      何熹点了点头,“好,谢谢。”然后面色凝重地回了座位。

      梁思语看她那表情,直接拉着椅子凑了过去,拍了一下何熹的肩,“咋了?脸那么黑。”

      何熹脸色更黑了,反手就是给梁思语一个锁喉,“就你手多。”

      梁思语没反驳何熹这句话,她死命地拍打何熹的手,“松松,松松。”

      何熹也没得寸进尺,松开了锁住梁思语的手,又接着一脚抵住梁思语椅边送她回去。

      回想起卫生委员的话,何熹微微皱眉。

      那些碎纸是她在午休前不久扔的,之后她也特别留意过,没多少人扔垃圾,她又是扔的碎纸,零零散散基本上每个方位都有几片。

      可她刚才进去的时候却连一抹粉色的都没有,能有哪个无聊的人捡起来呢?

      她倒不是在意那些碎纸,就怕被人看到举报给老师,影响不好。虽然她对那个初一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叹了口气,继续低头看书。

      反正没多大事,她认为这就是她忙碌的初中生活的一个小插曲,第一次收情书的插曲。

      她没太在意,毕竟没怎么影响她学习。

      可当她第二天继续收到情书时,她觉得还是需要去跟这个小学弟当面解决下,早早断了念想的好。

      这封情书依旧跟昨日一样,粉底便签,却是另一张崭新的纸,应当是重新写的。

      她想起梁思语的妈妈是初一级教师,于是转头问,“你认识初一三班的宋书吗?”

      还没等梁思语开口,她的前桌郑范范同学就将椅子往后桌靠,探出个脑袋来。

      “我认识啊,我表弟就那班的,听说那宋书特厉害,每月稳居年级前三呢。”

      “照他们班说的,就是正常发挥是年级第二,失常发挥年级第三,要是超常发挥那就是年级第一啦。”

      梁思语闻言,摇头晃脑地说,“学霸,名副其实的学霸。”

      何熹不解,“初一的年级第一经常变吗?”

      “也不能说是经常变,就那几个学霸争那个位子,我也是在我姨训我表弟时听说的。”郑范范仍旧摇晃着椅子,梁思语在底下踹了他椅子一脚。

      郑范范撇了撇嘴,将椅子往前挪,老实了。

      梁思语转头看向何熹,叹了口气,“初一的竞争真激烈,不像我们级,一班一个年级第一,九班一个万年老二,每次考试这两个位子就跟提前预定了似的,忒没意思。”

      何熹低着头捋了捋思路,随即看了看课程表,下节课后十分钟没有安排,正好可以去初一级了解清楚。

      何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该断则断,她不喜欢藕断丝连,牵扯不清。

      又是一节课后,何熹将手里的便签放进裤兜里,走到初一三班,随机问了一位男同学,“我想找一下宋书,麻烦了,谢谢。”

      那位男同学一愣,随即朝教室里大吼一声,“宋书,有人找。”

      何熹朝着男同学吼的方向看去,一位戴着金丝方框的少年逐渐走到他们面前。

      帮忙的男同学看到宋书就离开了,独留宋书面露不解。

      宋书看向何熹,他的方框眼镜迎着暖阳泛着微光,映出他的眼睛仿若盛满星星。

      何熹看着他不解的神情心下疑惑,“你是宋书?”

      “嗯,有事吗?”

      何熹从裤兜里掏出那张粉底便签,将它摊平来展示给宋书,“这张便签是你写的吗?”

      宋书看着这张纸上颤颤的几个情书,俨然是张情书,还是张毫无新意的情书。

      宋书一看,当即否定,“不是,绝对不是。”

      没等何熹反问,宋书就道,“且不说我根本不认识何熹,更遑论这上面根本就不是我的字。”

      怕何熹不信,宋书连忙说,“你等着,我给你看看我的字。”

      说着,就奔向自己的座位,胡乱抓了个本子,跑过来,在何熹面前翻开给她看。

      “不瞒你说,我可是练过字的,又怎么会在情书上写字写成这样呢?”

      何熹粗粗看了一眼,的确是挺工整的小楷。

      见何熹看过一遍,宋书就将本子合上,“再说,我的确是不认识纸上的何熹,也并不打算早恋,这张纸又怎么会是我写的呢?”

      见宋书一脸莫名其妙,何熹只好说,“我是初二九班的何熹。”对上宋书尴尬的神情,何熹也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

      “其实我是收到两张一模一样的便签,只不过第一张不见了。今早我又收到一样的纸,我认为这打扰了我的学习氛围,所以我才过来想与你了解情况。”

      顿了顿,何熹又接着说,“若依你所说,你不曾写过这些话,而这上面又确确实实地写了我俩的名字,只能说明,有人在拿我们恶作剧。”

      宋书听后微微点头,“如果是有人拿我们恶作剧,要么是认识我们二者其中之一,要么是都认识。”

      “不过,我并不认识初二的任何一同学。”

      何熹听完后,看了看手表,“嗯,快上课了,饭后自习时我再来找你,我们一起去同老师说清楚,让老师来查吧。”

      宋书也微微点头,“行。”

      饭后,他们一起去找老师说明情况,老师也同意严查这件事,并表示要严惩这种心术不正的纨绔子弟。

      可奇怪的是,即使调了监控也查不出情书的何去何从。

      更奇怪的是,情书依然是每天一封在何熹的柜子里,纸张一样,内容一样。

      不过自从知道这件事查不出结果后,何熹也不打算再深究了,只能每天回来教室里无奈地清理柜子了。

      后来这件事不了了之了,因为当时没闹太大,只有几个老师和何熹二人及双方父母知道这件事,所以同学们都不清楚最近老师们为什么盯他们跟盯贼似的,还经常跟他们做思想教育,只以为教育局盯的紧,还抱怨为什么食堂的饭菜毫无变化。

      因为这件事情,宋书和何熹虽然关系尴尬,却也算是相识,彼此欣赏对方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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