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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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像昨天一样再次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循环往复地做着深呼吸，仿佛这能让他安稳入眠，带着好精神去迎接明天的太阳，然而现实根本不可能让哈利好好睡着，甚至不做噩梦。
周围平稳的呼吸声无序的在哈利耳边又起又落，他却连丝毫的安稳都感受不到。
此时的阿伏亦是如此。
——他也失眠了。
哈利并不知道他还有一位一样失眠了的好同志，就那样平躺着望向床板发呆。
说起来哈利其实挺在意阿伏的，倒不是因为阿伏的天降引起了哈利的注意，而是因为有关于阿伏与他的联系引起他的思考。
毕竟阿伏的出现简直就相当于自己冲到了他的面前，明摆着告诉他——“我阿伏，就是专门来找你哈利的，我知道关于你的很多事情。”这般。
哈利不知道阿伏在赫敏与罗恩眼中是什么形象，但至少在他这里，大抵能说是因为直觉，他总认为阿伏的性格不该是他们眼中看到的那样....那样的什么？
哈利形容不出来，如果说是那样的温柔莞尔也绝不准确，阿伏近乎由内而外的的温柔并非虚假，倒是阿伏的气质会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那种仿若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每次哈利听阿伏讲话时都能感觉到他话里有话，却无法理解其中隐藏的意思，这令哈利很苦恼，他根本就想不明白这些那些事情。
即使理解了，也要他花上好些时间。
“唉.....”哈利从床上坐起后迷迷糊糊摸索着将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带上，望向了寝室的窗外。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夺目，同时也很刺眼。
这间寝室的位置坐落的很好，晚上能看得见当空的月亮，朝东的窗户明早也能瞧到初升的太阳。
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哈利并不奇怪寝室的窗户没有装窗帘。
屋内的暖炉烧着柴，也是格外暖和的。
哈利越想越多，盯着窗外的月亮也越看越出神，他在心里梳理着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
关于奇洛、关于斯内普、关于多比.....再是关于阿伏所说的能够预测未来的魔法仪器以及阿伏和他和伏地魔的关系。
对于生活在魔法界仅有半年的哈利来说，他不会去怀疑魔法仪器的存在，也不可能去怀疑它的存在。
只是那件道具真的很令人好奇，即便阿伏说过它预测未来是没有原则的，会预测到相关于他的也都是因为道具属于冈特，伏地魔也属于冈特，他自己更是和伏地魔有着难以抹除的渊源。
阿伏.....真的没有其他目的吗？
哈利在心里问着，依然无法入眠。
........
阿伏觉得自己睡不着一定是有原因的，比如习惯了当夜猫子在半夜决斗再或者因为汤姆·里德尔本身就是个喜欢半夜内卷的屑？
可他又不是真的汤姆·里德尔。
半夜内卷是怎么都不可能，睡着也是真的怎么都睡不着的。
不过普诺能睡的安稳他倒是挺开心的，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是了解普络米斯的。
作为竹马竹马的阿伏很清楚在来到一方陌生世界的时候，最会没有安全感的就属普诺了。
阿伏总是百般聊赖，无论是在曾经的现实还是现在的现实，他唯一的寄托就在于普络米斯的身上，同时才再是他那佛系的性格。
阿伏无声地叹着气，或许在某种程度上他现在的心情是和哈利一样的。
他知道哈利和他一样同是天涯失眠人，并没有睡着，这全都要归功于面板上显示的好友状态。
【忠诚食死徒舍我其谁/普络米斯·佛爱尔】
当前状态：下线（zzZ）
【哈利·波特】
当前状态：在线
显然，真的都是天涯失眠人了。
阿伏并不想去管别人有没有失眠或者睡不睡的着，他本身自己都无法调节好自己的作息，哪里有时间再顺便拉别人起床一起嗨起来唠嗑呢？
至少在阿伏收到哈利莫名其妙的‘对话’前，是这样的.......
哈利·波特：
【阿伏.....真的没有其他目的吗？】
阿伏：嗯……？
当时这条消息是直接伴随着哈利的声音出现的，阿伏大概能知道他在海格小屋里和哈利说话时也是这样的情况，不同的只可能是哈利那方看不见系统的对话框。
至于哈利问的其他目的？
阿伏思考片刻，没有做出回应。
虽然他对于哈利并没有很多了解，也还是觉得那句话恐怕并不是哈利有心问出的，毕竟哈利并不知道如何才能像‘这样’来联系他？
话说如果真是无心之问，现在被他听见了算不算社死现场呢？
阿伏从床上坐起，看向了哈利所在的床铺，结果哈利镜片上所折射出的反光直接就闯入了他的视线，阿伏立刻就偏过了脑袋。
真刺眼啊.....明明只是月光。
先前在开门后就迎面扑向阿伏的凤凰已经回到了它本该待着的卡组槽位休息去了。
寝室里的暖炉烧着炭火，微弱的火星在熄了烛火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明亮，因此同样从床上坐了起来的哈利立马就用眼角余光撇见了阿伏的‘苏醒’。
哈利在看见阿伏起身后先是一愣，依稀看见了阿伏向他挥手才又迷迷糊糊的点了头。他微微启唇，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寝室里肯定是比走廊里还要安静的。
几乎是在同一刻，两人同时望向了窗外。
并不钟爱于矫情的阿伏在几秒后输入了对话框。
【知道吗，波特？你的问题我听到了。】
【显然，很意外。】
【我也没有想到，你也失眠了。】
阿伏说完后回头就对上了哈利那透过眼镜都能强烈感受到的炽热目光。
窗外洒进来月光映照在哈利的半张脸上，纯良的翠绿色眼眸变得就像翡翠一样好看。
哈利还是没有说话，或者更具体的来说是哈利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阿伏，他压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阿伏说他听见了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
那句问阿伏是不是有其他目的的问题吗？
想到这，哈利的额间不免留下了一滴并不存在的冷汗。
这算什么？当着本人的面怀疑了本人是不是有其他目的，然后还被本人给听见了？
好在阿伏的话听上去没有在意他的那句问题？阿伏先说了他们都失眠了的共同点。
正当哈利还在纠结的时候，阿伏的声音再度传来。
【实在睡不着要出来聊聊吗？休息室在这个时间不会有人，正好我们也需要一段能够独处交流的时间。】
哈利还是没有开口回应，也没有像阿伏那样直接在脑海中回复，依旧点着头，轻手轻脚的套上了外套下了床，阿伏一键靠着面板从睡衣变换为了一丝不苟的校袍。
几分钟后两人就面对面坐在了休息室的沙发上。
“呼.......”阿伏随意的伸了个懒腰，“说真的，我以为就我失眠了。”
阿伏的语调轻松，一点都瞧不出困意与不耐之意，这让哈利露出了一副仿佛做错了事的表情。
他在小声回应的同时问道，“嗯.....我不太睡的着。”哈利顿了顿，“......你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那句话吗？”阿伏接道，“我想你不是有意的，对吗？”
哈利不由自主抿起了嘴，点了两下头。
阿伏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坐姿，翘起了二郎腿，双手交叠在一起放在了膝盖上，他温柔的唤着哈利的名字，神色沾染着令大多人都不免动容的认真，“我问你呀，波特——如果我说我同样也不是有意听见你对我的怀疑，你会介意吗？”
哈利摇了摇头。
这不就对了嘛！
“你对我有所怀疑很正常，甚至假设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建立不起来我也不会觉得这不应该。本身与伏地魔来自于同一家族的我，对于你哈利·波特来说，可信度都是取决于你自己的。”
阿伏摊出右手，对着哈利做出了一个十分不标准的‘请’的动作。
“你愿意对我这个外人敞开关于‘多比’的事，我很惊讶。所以相应的，我告诉了你关于魔法仪器的事，这或许也算是一种等价的情报交换。但是......”阿伏话锋一转，“波特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就太过于信任我了吗？在相信我的同时，又怀疑着我是否有其他目的，未免过于矛盾了吧？”
“不过当然，我并不是在指责你，也没有立场来指责你。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很担心这样的信任会反过来伤害你。”
“我很感谢你能信任我。”阿伏由衷表示道，“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在欺骗你呢？”
阿伏能掂量得出自己话术的几斤几两，他不是汤姆·里德尔更不是未来的老伏，凭借单一的话术来博取他人的信任对于他来说无疑不能算简单，即便难也算不上是。
忽悠年龄较小的孩子对他来说绰绰有余，但哈利对于他的信任确实高的离谱了。
哈利谈多比，谈预知梦，他就顺着谈魔法仪器，谈未来，哈利若是因为自己对多比的存在深信不疑才那么相信他的话.....噗，不可能的。
阿伏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可能呢？即便年龄使然，大家也都不幼稚。
“骗我？”哈利在认真地听完了阿伏的言论后，也是很快给出了回应，“我想不到骗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如果仅凭我是所谓‘大难不死的男孩’、所谓‘救世主’也都是过去式了，即使名号还在.......那些记忆我都没有。就算你骗我，并且成功骗到了我，我这里又有什么你想得到的呢？”
哈利眼神坚毅的与阿伏带着笑意的眼眸对视着，“没有，根本没有。”
“你认为没有吗？”阿伏顺着问道。
他确实没有想要从哈利这里得到的东西，同时也不存在他感兴趣的东西，恐怕在哈利眼里他自己就是阿伏最在意的‘东西’。
“是的，我拥有的东西很少，可能大多数人都能拥有的东西我在来到魔法界前都不配拥有，有什么会是你能看的上眼的呢。”哈利以陈述的口吻说道，既然阿伏了解他在德思礼家的生活，他也没必要特地隐瞒他在麻瓜世界的家中过着怎样连孤儿院小孩都不如的日子，“除非赌上我这条命，赌你想要我的命。”
哈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才会觉得阿伏想要他的命？等他反应过来后话已然出口，不得收回，只能作罢的等阿伏的回应。
不过他也说的没错，哈利深刻的认为他确实也只有这条带着‘救世主’名号的命值钱了吧。
“你的命？”向来在人前优雅的阿伏一愣，顿时哄然大笑了起来，横竖着拇指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抹杀的动作，随后抹去了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如果我是伏地魔的下属或许会对你的性命感兴趣，然后呈着你的尸体去面见魔法界最危险的黑魔法师兼黑魔王大人，可我是随大众的反伏地魔派呢~”他现在被哈利逗笑的程度就差发出杠铃般的鹅叫了。
他解释道，“是你有我能利用的东西，波特。”
哈利一愣一愣的看着眼前的黑发男孩，休息室的窗户也是能探进月光的，这时也恰巧落在了阿伏的黑发上。
哈利从没想过阿伏会这样笑出来，几秒后他才缓缓又说，“我有什么你可以利用的东西吗？”
哈利倒也不在意阿伏所说的利用一词，直觉一直在告诉着他阿伏并不会真的利用他。
先前他对阿伏无端的盲目信任也都是因为这股直觉。
但阿伏说的没错，他确实过于信任阿伏了，可他也不会像信任阿伏这样去信任其他‘陌生人’。
“你的名号。”阿伏端正回了原来的姿势，“我需要你作为‘救世主’的名号。”
“很痛心的说，只要伏地魔还活着终有一天会卷土重来，现今外界都说是大难不死的男孩打败了他、杀了他，但同时伏地魔还活着的言论也在犄角旮旯的地方养晦韬光，若是他真的在未来的某一天回来了，将要面对打败他的重任又会回到哪里？”
哈利一颤，他来到魔法界后比起他打败了伏地魔，少数听闻的还有不少关于黑魔王在政时代的黑暗。
阿伏的意思是如果伏地魔回来了，打败他的重任会落到他的头上？
哈利明知也不顾问了，“那为什么需要‘救世主’的名号......？你不会是想......”
还没等哈利说完，阿伏就打断了他，“怎么会呢？我并不想替救世主去完成打败黑魔王的戏码，我说了你的名号是我能利用的东西，不过我能拥有的东西。”
两人之间安静了许久，哈利在思考阿伏的话，阿伏则在思考着接下来该说什么话，十几分钟内阿伏静静等待着哈利开口。
“你是说你不想‘替救世主’打败黑魔王而不是不想‘当救世主’去打败他，那么我可以当做是你想要‘救世主’来和你一起推翻即将在未来回归的伏地魔吗？”哈利见阿伏的笑容后了然的又说道，“如果我们是互相情愿的帮助就不能算是利用了，我可以知道你想做什么吗？”
“我自以为很了解你的性格，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尽然了？互相情愿的帮助就不能算是利用了吗......”阿伏喃喃重复着，“我想做的很简单，打败伏地魔，仅此而已。互利互助确实不错，那我有什么能帮助你的？”
“你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甚至连赫敏都不一定知道的事。”哈利得到了肯定后笑了起来，“或许我是对斯内普有所误解，对奇洛也有，关于未来的多比，未来的事，我都想知道一些相关的信息可以吗？”
“当然。”阿伏应允着，“只要是我知道的就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
是啊，鲁莽和白痴从来都不是小狮子的代名词，英勇无畏，奋不顾身，喜爱冒险才是格兰芬多的风格，没有一个学院会有笨蛋，何况是格兰芬多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他都表示的那么明显了哈利也不会看不出来，虽然眼前十一岁的哈利给他的违和感倒是不少，让他莫名其妙感觉到了黑气。
“对了。”哈利突然扯回了之前的话题，“与其说是我怀疑你，倒不如说是我也在好奇你说的对我感兴趣外的其他目的——唔，”他托着下巴故作沉思道，“所以伏地魔还活着对吧？”
“现在是开始提问环节啦？”阿伏向哈利招手，“你坐到我旁边来吧，一会我也有件事情要确认一趟。”
哈利没问原因，听话的就坐了过去，同时答道，“是啊，问题挺多的。”
“那你问多少都可以，反正今晚大抵我们都不会回去睡觉了？”阿伏侧身看着认真的哈利，突然一股欣慰油然而生。
“对啊，都睡不着唉。”哈利说完就彻底开始提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不暇歇息的向阿伏砸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蛇佬腔吗？
奇洛教授想偷魔法石的原因你知道吗？
你跟普络米斯一致肯定我失控的扫帚不是斯内普做的，那么又是谁你知道吗？
最后关于你的名字，我还是搞不明白.......”
“嚯，都是很好回答的问题呢，波特？”阿伏说道，“第一个问题正巧和我想确认的事情有关系暂且不谈，至于奇洛偷魔法石的原因我和普诺都猜测他在替人办事，飞天扫帚同理我们怀疑奇洛；最后是我的名字.......你看这个——”
阿伏拿出魔杖模仿着电影中日记本汤姆的行为，在两人眼前的正上空写下了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名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哈利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字母开始重新拼接，最后组合成了新的名字。
-Lord Voldemort-
“等等.....伏、地魔？！”哈利惊呼出声，一脸震惊的看着满脸淡然的阿伏，语序有些混乱，“你....这不是，啊？汤姆·马沃罗·里德尔的名字重组起来是.....伏地魔？那么.....海格的事？”
虽然不太能清晰的听明白哈利在说什么，但阿伏还是笑着说道，“是。”
反正也不能不是。
一下子哈利就泄气了，“原来是这样啊，那么海格说的样貌，难不成你和那家伙长得一样？”
“这我并不清楚。”阿伏用魔杖挥去了空中的字，“见过他的人在见过我后都说我与他长的很相似，但他到底长什么样我也没见过，伏地魔曾经就读过霍格沃茨这你也是知道的，以防万一被老一辈的教授错认，我就把头发搞成那样了。”
“以免错认？这解释一下不就好了吗？”哈利问道。
“怎么解释？”阿伏开玩笑的说着，“顶着一张和伏地魔差不多的脸，和除了中间名就完全一样的名字说，我不是伏地魔吗？我来自冈特家族，也会蛇佬腔，怎么都和他脱不开干系吧？”
“可我也会啊？”哈利反问道。
“但你决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会，波特。”阿伏郑重的说道，“本身你作为大难不死的男孩就与他有着斩不断的联系，如果这件事情暴露了，可想而知会有关于‘你是作为了打败黑魔王再成为第三个黑魔王而出生’的谣言出现。而往往相信这些言论的都是不了解你的人，除非你对于你现在的人脉很有信心，不会被误解。”
“那好吧.....你要确认什么？”哈利问完就见阿伏朝他伸出了手，伴随着一声温柔的‘别动。’他僵住了。
阿伏撩开了他的刘海去触碰的他的闪电疤痕，那一瞬间，哈利看见了他最不愿意回忆的场景以及绿光。
啪！的一声，哈利任凭本能的打掉了阿伏的手，绿色的翠眸迅速的伸缩着，他瞪着阿伏渐染猩红的眼瞳，颤抖着捂紧了额头，“阿伏很抱歉，但是我.....！我.....你说我第一个问题正巧和你想确认的事情有关......？你想确认的难道就是这个吗？”
他想起来了那道向他飞来的索命咒，也想起来了是他的母亲用生命的代价为他挡下了那道恶毒的咒语，最后留下了那道闪电疤痕。
他都想起来了......什么大难不死的男孩啊，他就是被他母亲用命守护下来的孩子啊。
阿伏并不知道哈利看见了什么，他愣神的对上了哈利能称得上是绝望的神情，仿佛仇人就在眼前，而刚刚触碰了他的不是阿伏而是死神。
哈利并不想朝阿伏吼，但他真的控制不住。
“确认到底是谁打败了伏地魔吗！？”
“波特......？”
阿伏最后看到的就是哈利那双溢满眼眶的眼泪夺眶而出。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