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暗面之旅》月饼吃了没

4、契约人甄流

　　嘈杂的医院过道上，甄流离开了门后，出了医院，天空已经阴沉下来。深吸一口凉爽的空气，甄流抬手又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华山路小区。”甄流的眼睛注视着医院的一个窗户，那里正有一个双眼被纱布蒙住的的小女孩，拿着喷壶，吃力的想要给窗台上的花浇水。
　　车辆启动，路边的景色飞速倒退，甄流空洞的眼眸中映射这缤纷的世界，眼底却是古井无波。直到临近小区，甄流突然让司机停下，等他再上车是，手里已经提了一袋荔枝。
　　等到了目的地，甄流下了车。华山路小区是个老小区了，每栋楼都不超过六层，墙外还是黄绿色的小格子样式，甄流认了认路，最后找到了位于西北角的五号楼。
　　上到三楼，甄流朝向302的大门，旁边还有301、303两户。因为临近晚饭时间，空气里充斥着香味以及炒锅翻炒的声音。甄流掏出了那串钥匙，对着门锁一一试着，直到咔擦一声响起，甄流直接推门而入，并反手关上了房门。
　　常见的两室一厅布局，甄流先把鞋脱了，然后走进客厅。中间有个小茶几，上面有一副茶具和一些杂物，左边是餐厅，餐桌上有一些零食，还有一大一小两个碗。
　　甄流转身又来到卧室，一间是粉色系的公主房，甄流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进去，而是转身来到了另一间。这是主卧，床上凌乱散落几床被子，甄流仔细扫视了一遍，还爬在地上看了看床底，却没发现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回过身，看到还有一扇门，甄流没有犹豫便推门而入。
　　这是间衣帽间，地上放着几个大塑料箱装着几床被子，衣架上挂满了衣服，甄流四处扫视，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最上层一个死角。甄流将一旁的小圆凳拿到身前，自己站了上去，将最上面的一个箱子拿走后，露出了一个黑色盒子。
　　轻轻将盒子拿到面前，甄流注意到上面并没有落灰，表明是近期放置的。甄流伸手将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棕色信封，其下还有些灰色粉末。甄流将信封拿起，轻轻一倒，两个触感怪异的物体落在了他手中，接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甄流看清了这俩东西。
　　黑色参杂着些许银斑，多棱的外表看上去就像两块黑曜石，但摸上去却并不硬，甚至摁下去还会有弹性。“噗嗤。”阴暗的环境中，甄流发出一声轻笑，只见他将兜中的一个东西取出，正是那制作粗糙的人偶。甄流轻轻将它靠近这两个东西，突然，似是活了一般的，人偶那勉强可以辨认出的手臂骤然伸出，将两个东西抓在手中，然后，按到了自己脸上。
　　此时的人偶躺在灰色的粉末上，两个黑曜石一样的东西在它的脸上眼睛的位置，身下的粉末向四周扬起，一缕缕黑气从中注入向人偶。就在这时，甄流伸出手落在了人偶的身上，嘴里说道：“认清你自己，你的生命还没有结束，为我所用是你的唯一选择，我会经历你的绝望，带给你永恒的救赎。契约人：鬼偶师甄流。”
　　蒙蒙中有光芒闪过，血色的世界一闪而逝，当甄流的手拿开时，下面的人偶已经有了一双黑曜石班般的眼睛。甄流将它拿起，拍了拍人偶身下沾染的粉末，目光看向盒子，又看了看人偶，“你的骨灰就放在这吧，司白可能还会查看，等我找到你的本体之后再收拾他。”说着，甄流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荔枝，放进了那个信封里。“能瞒一时是一时，”甄流说道，“很快就会结束的。”
　　将信封放进去，盒子盖好，再将箱子放回原处，一切都像甄流没来时一样。甄流拍了拍手，从衣帽间里出来，此时的人偶就在他上衣的兜里，露出一个只有一双眼睛的光秃秃的头。
　　甄流回到客厅，这里还有一个阳台，阳台里有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电脑和一个打印机，这应该是是司白平时工作的地方。甄流向前，正准备打开电脑，眼角一撇却见到楼下司白的身影。“嗯？”眉头一挑，甄流眼里流露出诧异，但转眼一想就猜到了什么，“因为明天要转院，所以今天回家收拾东西吗。”
　　说着，甄流已经走到门口，穿上鞋又再次回头看了眼，确定没有什么破绽后便打开了门，但随着两声咔嚓声响起，隔壁的303的门也被打开了。甄流反应极快，在303的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就砰的一声将门关上。透过猫眼，甄流可以看到两个老人牵着一个小孩，正在门口穿鞋，应该是吃完饭带着孙子出去散步。
　　甄流眉头皱起，算算时间，司白应该已经开始上楼了，而对面的老人孩子还没有离开。虽然如此，但司白并没有挪动脚步，而是眼睛盯着猫眼，直到视线中出现了司白的身影。只见司白拿起他的公文包，一只手伸进去翻找，但过了几分钟，还是没有找到钥匙。“靠！”司白将公文包摔在地上，一边掏手机一边转身离开，遥远处还能听到他爆粗口的声音。
　　甄流没有犹豫，快速开门出了房间，他正准备下楼，突然感受到口袋里的异动，甄流将人偶拿出来，发现它的手臂指向楼上，愣了愣，甄流旋即露出一抹微笑，转身往楼上跑。到了四楼，甄流透过栏杆的缝隙向下看，果然，不到一分钟，甄流就看到司白骂骂咧咧的回来了，并从门口的毯子下摸出一把钥匙，他将门打开，然后砰的一声摔上。甄流笑了笑，摸了摸人偶光光的头颅，快步出了这栋楼，离开了小区。
　　打车回到了学校，甄流先来到了化学药品室门口。现在虽然不到晚上六点，但天已经黑了，浓重的乌云遮盖了天空，已经有滴滴答答的小雨滴到了甄流的头上。将人偶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摸出那串钥匙，不一会，门被打开，甄流推门而入。
　　回手将里面的灯打开，甄流才往里走，浓重的消毒水味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化学药品室，而是一个停尸间。甄流先将那个布袋取出，放到他拿走时的位置，这才直起身，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化学药品室”。在刚才打开灯的时候，甄流就发现了一旁放固体药物的柜子后面还有一片空间。甄流将头上的那个课桌搬走，侧着身进入了这个地方。
　　差不多有5平米，上面散落着一堆写着某某药品的纸箱。甄流用手将纸箱扒开，露出了黑色的水泥地面，这里也是消毒水味最重的地方。甄流一寸一寸的找着，几乎将每一个纸箱都翻过一遍后，最终才在角落里发现了一摊极浅的早已干涸的血迹。
　　甄流将人偶凑过去，不出所料的有着黑气被其吸引而出，只不过极浅极淡。“好了。”甄流拍拍手，站起身向外走去，嘴角带着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准备好做我的第一个鬼偶吧，我会让你心悦诚服的，哈哈哈哈。”伴随着笑声的远去，黑暗中，一个身影隐约浮现，凝望着甄流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