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暗面之旅》月饼吃了没

3、司白老师

　　江梦云先走了，她还有课，甄流则不着急，而是将刚才藏在口袋里的东西掏出。这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布袋，甄流将袋口撑开，发现里面是一张银行卡以及一张纸条。甄流先将纸条取出，上面只有一句话：“别再得寸进尺了！”字迹清秀，像是女人的字。
　　甄流没有动那张银行卡，并且将纸条也塞回布袋，重新放进了口袋里。
　　他慢慢悠悠的走向教学楼。来到四楼，这是他们班所在的楼层。正当他要继续走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两人撞了一下，甄流抬起头，发现正是孔翠对面的那个男老师，此时神色有些慌张。对方显然也认出了他，点了点头，正准备从一侧绕过去时，甄流突然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司白老师？”
　　“嗯？”对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这个自己有着几面之缘的学生。甄流同样注视着他，上次的观察因为有杯子的阻挡导致他没有看仔细，而这次近距离的注视让他发现，司白老师的一颗眼珠好像是斜的！此时四目相对，甄流却总感觉他并没有在看自己。
　　“额，我突然忘了要说什么了，抱歉啊老师。”甄流说着，同时对司白露出了一个歉意的微笑。司白眉头微皱，他总感觉这个学生的举止有些怪异，但又指不出在哪里，只能点点头，转身快步走进楼道。
　　回过身，甄流却并没有回到教室，而是身子一拐就进入了办公室。此时临近上课，办公室只剩下孔翠一人，甄流上前找了个凳子坐下。孔翠也注意到了甄流，此刻已经摘下了眼睛，望着这个自己班里最怪异的学生，语气严厉的说道：“你过来干什么，马上就要打铃了，赶紧回去上课！”
　　甄流的目光则放在对面司白的办公桌上，同样的电脑、教辅、作业，就连立体相框都与孔翠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里面的人变成了司白和一个中年女人，还有一个两三岁大的小女孩。但甄流眼睛微微眯，注意到了小女孩的眼睛并未朝向镜头，两只眼睛一左一右，显的很是瘆人。
　　孔翠是真有些生气了，见甄流不搭理自己也不说来干啥，当即一拍桌子，“甄流，赶紧回去上课，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还有，明天就让你家长来！”甄流收回视线，语气平静的对孔翠说道：“老师，司白老师落下东西了，我要给他送过去。”说着，甄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孔翠显然是认出了这是司白的东西，目光望向甄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甄流要搞哪出。
　　甄流将钥匙揣回口袋，神色认真的看向孔翠问道：“老师，给我批个假条，司白老师应该是家里出事了，我得赶紧将东西送过去。”孔翠回过神，甄流的一连串古怪操作让她下意识的忽略掉了甄流话里的漏洞，她只是神色古怪的看向甄流，说道：“你知道司老师家出事了？”“嗯，我妈和他的妻子认识，我了解一些情况。”甄流脸色不变，一本正经的说道。
　　孔翠注视着他，半晌说道：“司老师家的女儿出事了，现在在医院。”说到这，见甄流神色微变，眼中透露出担忧，才继续说道：“丢的是钥匙，最好是尽快给他，我这里还有课，既然你和他们家认识，那就…”说着说着，孔翠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对，但就在这时，甄流霍然起身，“我是看着他们家小妹妹长大的，她出事我一定要去，老师，事不宜迟，我要赶紧去了。”
　　孔翠看着“真情流露”的甄流，最终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打请假条，从最上面撕了一张，拿起签字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便交给了甄流。“他的女儿在第三人民医院，你快去快回吧。”甄流接过假条，点了点头，旋即快步冲出办公室。
　　出了校门，甄流看看天色，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太阳还是很大，但远处有着几片厚云，风也渐渐大了起来。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去第三人民医院。”司机点点头，知道是去医院也没有废话，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不一会到了医院门口，甄流付了车费下车，四处看了看，甄流走向了住院部。此时住院部人比较少，只有一两个人在办理住院手续，甄流上前，神色焦急地对着一个护士说道：“有没有一个姓司的小女孩住在这，她在哪个病房？”
　　护士原本在低着头记录东西，听到甄流的问话后抬起头“你是病人的什么人？我们这里不能随意查询病人信息。”“我是病人父亲的学生，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他送来。”甄流语气急切，神情不似作假。护士的眼神有所缓和，从桌上拿起一个册子，“这是登记册，里面有好几个姓司的病人，你自己找吧。”说着，将登记册递给甄流。
　　甄流道了声谢，然后开始翻找，最后在其中一行上停住。
　　姓名：司芸芸
　　年龄：3岁
　　监护人：司白、张春兰
　　后面还有联系人手机号、病房号以及家庭住址。眼神在最后的家庭住址上顿了顿，甄流将登记册还给护士，便转身走向病房。
　　这是一个公共病房，司芸芸在3号床。此时她的爸爸妈妈在病床的两侧，司芸芸的眼上缠了一圈纱布，司白和张春兰一人握着司芸芸的一只手，正对她说着什么。司芸芸很安静，就这样默默的听着。可没多久张春兰就开始掉眼泪，另一侧的司白也沉默不语，偏斜的瞳孔此时阴沉的可怕，司芸芸看不到这些，此时的小脸还带着纯真无邪的笑容。
　　甄流就站在病房门口，远远的注视着。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司芸芸睡着了，司白扯着张春兰的手，直接走出了病房。甄流在他们出来的时候躲到了转角，露出一只眼睛，注视着他们进入楼道口。
　　甄流偷偷靠近，在安全门的后面停下，隔着一道门，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声和男人的怒吼。“别TM哭了！哭能解决什么问题，我就不信这病治不好，明天就转院，转到北京！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司白的声音颤抖，如果有人能在此时看到他的眼睛，就能察觉到其中隐含的疯狂与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