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人生》一灯若水

107、监狱

　　“张部长，分析报告出来了。”助理敲响了张嗣办公室的门。
　　沉默了片刻后，屋内传出一声沉稳的应答：“进来。”
　　年轻的助理定了定心神，走进了办公室。只见张部长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状态，看起来还是一贯高贵从容的样子。
　　助理把报告递给张嗣，并总结道：“虽然还是没能追踪到黑客的具体位置，但是徐工带着他的团队对比了三年前的那次舆论推手留下的痕迹，基本判定了操盘的是同一个人。”
　　张嗣眉头紧皱地看着助理送来的文件：“今天大家加班都辛苦了，其他人在做什么？”
　　助理回答道：“所有的程序员都在处理网上的可疑账号，已经封了几千个号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大家都快撑不住了。他们拜托我问问部长接下来的打算，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部长，我们该怎么办？”
　　助理的质问让张嗣烦躁不已，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崩溃：“我他妈的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一群废物连个耗子都逮不到，逮不到就给我一直加班！不把安全性漏洞补完谁也不能下班！”
　　部长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让助理脸色惨白，他呆在办公室内一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好在过了一会儿后，张嗣的情绪就平静了下来。
　　“算了，先让大家轮换着休息吧。”
　　他长叹了一口气后，便挥手让助理离开了。因为张嗣也知道，指责隔壁那一屋的程序员并不能解决问题。
　　整件事中最让人无奈的，便是他们根本拿黑鼠毫无办法。通报里写的那些已经修复完成域网漏洞之类的说辞，完全是为了安抚群众胡诌的。
　　黑鼠就这样突然出现，然后潇洒离去。他洒下的账号如同跗骨之蛆源源不断。更让张嗣坐立难安的是，他无法预料黑鼠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再来，又会带来什么样的惊吓。
　　“南洲那边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只是为了一个小偷，让我们这么一大帮人给他们扫尾！”
　　张嗣的家族也做着洲际贸易的生意，所以才会受到那边的委托。只可惜张家入场晚了些，盘子就这么大他们能瓜分到的非常有限。
　　但南洲那边自然资源丰富，就算只占据了少数的商品交易渠道，每年也能给张家带来巨大的利益，否则他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一点儿破事参与进来。
　　可黑鼠的出现却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张嗣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和黑鼠有什么过节，他为何几次三番地针对自己？
　　现在域网的安全性出了这么大的风险，就算张嗣想要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上面已经要求他立刻处理好这件事，若是再让黑鼠操控一次全联盟的屏幕，那他这个信息部部长的位置大概也要做到头了。
　　作为一个不信神的人，张嗣此刻也忍不住暗自祈祷起来。黑鼠，千万不要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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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芮处理完外面的事回到茶馆的时候，影像会话那头的男子还在他的位置上坐着。看样子是待了一上午没有离开光脑。
　　“你回来了？”
　　曾文华听见动静抬头一看，正巧和康芮对上了眼。
　　“嗯，刚从公司回来。”
　　“你还别说，我这些日子经常不在公司，手底下的那些人也变得懒散了不少。刚才就发现好几个人在偷偷上网呢！”康芮吐槽道。
　　曾文华微笑着安慰她：“创业不易，你也不要让自己太辛苦，偶尔和员工们一起摸鱼也是好的。”
　　“呵呵，他们上网看的是你的八卦。”
　　曾文华：“……”
　　“在同一个圈子就会这样，大家都在猜测你下一步什么时候出手呢？下次又准备搞什么大动作？”
　　曾文华苦笑道：“你还不了解我吗？那种规模的入侵能成一次就不错了，也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现在呢？”
　　“现在当然是看看公安系统会不会后悔把伊恩当成飞鼯喽？”
　　曾文华说的很轻松，心底却仍隐隐有些担忧。他在舆论上掀起的波浪再大，也不能代替线下的动作。
　　他能做的也只是为伊恩争取到一定的民意，并且让陆警官等人不敢轻举妄动。当伊恩的名字变得人尽皆知的时候，他们应该暂时不敢动他了吧？
　　不知道爱雪和吴明明他们那边的进展如何了。
　　他陷入深深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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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卡洛斯监狱，典狱长办公室。办公室的主人嫌麻烦便找了个由头回家休假，直接把地方让给了陆警官。
　　宽敞明亮的屋内，陆警官时不时偷看两眼安坐在对面沙发上的那名绝色佳人，心底却已经把小刘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刘没有负了他的嘱咐，确实调查到了领头游行的人。可陆警官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抓进来一个烫手山芋！
　　“诺曼医生，是手下的人鲁莽了……”沉默了许久后，陆警官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却直接被爱雪打断了。
　　“不，你手下的人没有抓错，是我带着大家抗议的。我就是要进来看看你们到底是怎么对待修女和那个可怜的农夫的。”
　　陆警官：“……”
　　他这回倒是请神容易送神难了。
　　这位女士名声不堪，南洲的许多贵族私底下也对她多有鄙夷。但他们也比谁都清楚，没有人可以忽视她的出身。
　　爱雪·诺曼是联盟大法官的独女。
　　哪怕她半生漂泊在外，高贵的出身也是她永远无法抹去的东西。
　　“您到底想干啥，能不能给在下一个准话呢！”陆警官实在是受不了这番折磨。
　　“急什么？我这辈子还没有住过监狱呢。让我先参观参观，舒舒服服待个几天再说！”爱雪微笑着说道。
　　陆警官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几寸，两侧的太阳穴突突地直跳。可现在人已经在监狱里了，又偏偏动不了得，难道直接无视她吗？
　　早知道如此，招惹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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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那个女医生在监狱里到处乱跑。”小刘接到监狱那边的通知后，立刻来到陆警官的办公室向他汇报。
　　“跑就跑吧，不用管她。”陆警官淡淡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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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女医生进了监控室！”
　　“看就看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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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女医生在操场和闹事的人聊天！不知道她想谋划什么！”
　　“闹就闹吧。监狱戒备森严，那么几个人又能搞出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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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
　　直到小刘第四次跑进陆警官的办公室时，陆警官终于发了火。
　　“你到底有完没完！就不能让老子好好睡个午觉？要不是因为你把人抓进去，老子现在至于这样吗？”
　　“……那我走了。”
　　小刘愁眉苦脸地离开办公室，也没有忘记顺手给陆警官把门关上。
　　“等等！你给我回来！”
　　小刘一脸诧异地回头看向陆警官。
　　“你倒是给我把事情说完再走啊！”陆警官气的肚子上的肉都颤了起来。
　　“哦，是这样的。女医生去找了安娜·斯科特，监视她的人也不知道在她们聊些啥。”小刘说道。
　　陆警官沉思道：“难道她就是为了安娜才这样做的？”
　　不行！不能再让那女医生在监狱里肆意妄为了，得赶紧想办法把她请出去！
　　陆警官绞尽脑汁想着办法处理掉这个麻烦，好不容易才想起圣卡洛斯还有一个城主。而这个城主在前几天好像还给警察局打过电话？
　　巴利特·菲利普斯当时找他干啥来着？好像是为了爱雪·诺曼的徒弟失踪的事情。
　　“好样的巴利特，希望你这回能有点儿用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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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娜修女，安娜修女？”
　　爱雪趴在舍监外呼喊着里面的女子。从方便狱警监控犯人的窗口内看去，她只觉得几日不见，修女像是老了几十岁。
　　原本只是有些花白的头发越发干枯，安娜浑身散发着暮气。爱雪再也无法在老人身上看到当初那种柔和包容的感觉。
　　听见爱雪的呼喊，安娜坐在单人床上的身子缓缓转动。一张憔悴的脸看了过去，她的手里还紧握着戴在胸前的十字架。
　　“诺曼医生。”安娜轻轻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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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跟在爱雪身后的狱警已经被她无视了很久。他本来也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爱雪主动跟他说起了话。
　　“小伙子，给我把门打开，我要进去和安娜修女叙叙旧。”爱雪姿态高傲地说道。
　　狱警纠结道：“诺曼小姐，您这是为难我……”
　　“叫什么小姐，我的年纪都能当你奶奶了！”
　　光看外表谁能看得出爱雪和安娜是同龄人啊！狱警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安排了这么个活，他还不如去操场上管那些刺头呢！
　　监狱的操场虽然乱，但那些人都能随便打骂。唯有面对这个女人时，狱警唯有顺着。
　　“行了行了不给开门就算了，但是我和修女说话请你不要站在旁边好吗？”爱雪让步道。
　　应该行的吧？说说话而已能翻出什么浪花来？狱警权衡之后还是后退了两步，给两人让出了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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