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人生》一灯若水

104、早八的课堂

　　陆警官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继续抓人吗？
　　不可能！
　　圣卡洛斯城邦只有一座监狱，昨天送了那么多人进去后，典狱长已经没什么好脸色了。不仅现有的舍监被全部塞满，还有好多人都直接被安置在操场上。
　　今天如果再抓人的话，典狱长必会向上级汇报，陆警官的升迁只怕会受到影响。
　　“小刘，你现在出去调查一下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这些聚集的群众不过是乌合之众，尽快把领头人找出来！”陆警官把惊恐的小刘拉到身旁叮嘱道。
　　小刘脸色煞白：“我……我怕我出去就被他们撕了。”
　　陆警官恨铁不成钢地抽了一下年轻警察的脑袋：“你是不是傻！把衣服换了穿便衣去！怕人认出来就带个口罩！”
　　“知……知道了老大！我这就去！”
　　小刘强迫自己站直了身子，心中才觉得安心一些。
　　“一定把那个搞鬼的人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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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对夏长安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工作日。上午第一大节的课是工程材料基础，是材料科学学院的一门基础课程。
　　夏长安虽然已经在联考前就自学了这门课，但来到大学校园后，她也会在没有课程冲突的情况下来听一听任课老师的讲解。
　　和往常一样，她到的有些早了。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坐在最好的位置，让自己不至于因为视力不足的缘故影响听课。
　　在第一排的中间落座后，才有同学陆陆续续进入教室。这门课是大课，教室非常宽阔。人多了之后也逐渐变得嘈杂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有很多人在背地里悄悄议论夏长安。但这学期已经过了两个月，大家对这个穿着防护衣来上课的网络红人也已经习惯了。
　　学校里住单人宿舍的学生比例并不算高，许多人都是和室友结伴而来的。男孩儿女孩儿们三三两两步入教室，好像都在讨论同一件事。
　　“域网上的那个视频你看了吗？”
　　“你说南洲的那个？”
　　“太可怕了，那种地方果然还是太落后野蛮，都九世纪了还会有这样的暴力事件呢！”
　　夏长安听到同学们的讨论暗暗摇头。这些学生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也许在阳光下的人，很难看见角落的黑暗吧。
　　但这次的舆情有些奇怪，信息部似乎在放任血腥视频的传播。
　　夏长安从来都没有想过联盟的信息部会有表现这么差劲的时候，除非是有人刻意想要它被传播开来。
　　这让她不禁想起三年前的一个故事。
　　关于一个顶级黑客的故事。
　　夏恒曾经和她聊过这件事，是他认识的一些人透露给他的。
　　联盟的高层在温泉山庄案中已经注意到了这名黑客，而且信息部也曾与这名黑客有过交手。只不过在那件事之后，黑客突然销声匿迹了。
　　原本信息部做了许多准备工作，想要在黑客下一次出手的时候把这个人揪出来。黑客的消失却让所有的布置落了空。
　　“难道又是他？”夏长安心想。
　　但她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黑客在温泉山庄案中是在为弱者发声，这一次传播一名南洲小偷当街杀人的视频并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风。
　　离上课还有一些时间，周围同学的聊天也没有停下。
　　“总之罪犯就是罪犯，听说不少南洲百姓还把飞鼯当成救世主，看作侠盗呢？真是太愚昧了。”一名男同学点评道。
　　同学们七嘴八舌发表着各自的观点，课前时光在讨论声中渐渐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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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课铃终于响起，教授踩着点儿进了教室。
　　“好了好了马上就上课，所有同学都关闭光脑，不允许打扰课堂秩序哈！”
　　教授操作着教学终端，开始了今天的课程。随着设备的启动，投影屏被打开，展现出和平大学先进的软硬件实力。
　　夏长安也把自己的光脑调整到勿扰模式。她看了一眼时间，刚好是东八区上午八点整。
　　她正准备收起光脑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没想到光脑投影被自动打开了。令人感到惊恐的是，屏幕中出现了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夏长安被吓了一跳，想要关闭光脑却怎么操作都没能关掉。她抬头一看，教室的投影屏居然也一样！
　　原本用来教学的屏幕比她的光脑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更加高清。夏长安这才看清了屏幕里的眼睛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双老鼠的眼睛。
　　只不过老鼠的皮毛是黑色的，她在光脑中看不太清楚，因此才被两个鲜红的眼珠吸引了目光。
　　教室中一片哗然，同学们被这般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教授也急忙操作着终端机，却弄不明白它是出了什么故障。
　　骚乱没有持续太久，那只紧盯着众人的黑鼠只出现了几秒便消失在屏幕上，随后又播放起了一段视频。
　　视频似乎是光脑自动捕捉的视角，随着佩戴者的移动，镜头中出现了一名年纪还不算大却满脸病容的中年妇女。
　　狭窄拥挤的屋子看起来像是普通的农家，女子也像是普通农妇。屋子里一片狼藉，所有的家当都被掀翻在地上。夏长安可以想象到在视频开始之前，这个贫穷的家里刚刚经历了什么。
　　“大人，我求求你不要把这些钱拿走好吗？这是我儿子打三份工赚来的钱……”
　　女人拉着一名背影出现在视频中的男子苦苦哀求，但对方却无动于衷。
　　“都说了会给你们免一成租，别家都认了怎么就你家不接受？”男子不耐烦地说道。
　　他想要挣开女人，可女人刚被他一脚踢开，又再次凑了上来。
　　“这笔钱是伊恩攒着给我看病的，今年再买不到特效药的话我的孩子就再也没有妈妈了……这是我们家的救命钱啊！”
　　“里克大哥，这个女人真烦人，怎么办？”男子回头向镜头看来，似乎在询问这个佩戴着光脑的人。
　　视频中传出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年纪要大一些，语气却更加冷漠。
　　“这是亨利先生订的目标，家家都得给！跳过这一家的话，后面我们还怎么继续收钱？”
　　光脑佩戴者说完便强行拿走了这家的钱财，同行的男子也不再纠结，双腿从女人的手中挣脱出来。眼看着救命钱就要被带走，女人破釜沉舟地冲向镜头前！
　　拉扯中钱袋被撕开，零碎的钱币散了一地。
　　看到这一幕时，夏长安也忍不住为女人担忧起来。她的预感没有错，这群强盗一样的人愤怒地殴打起这名可怜的女子。
　　随着镜头的剧烈晃动，视线也变得非常模糊。光脑佩戴者也准备带着钱财离开，只有镜头的角落里还能看见女人倒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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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视频并不长，还不到一分钟。结束之后整个教室的设备也都恢复了正常，可那些暴徒残忍的样子还深深留在所有同学的脑海中，教室陷入了沉默。
　　视频的发布者不需要说任何话，不需要发布任何有引导意味的文字，所有人都可以从这段影像中了解到足够多的信息。
　　当然，这一切都有前提。
　　伊恩杀人的视频已经在域网上被传播到人尽皆知，他的案件细节也被完全透露。全网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在南洲的一个叫做圣卡洛斯的城邦，有一名叫伊恩的杀人犯和一名叫亨利的受害者。
　　没有人关心过伊恩为什么杀人，但现在却有人将这件事完整地告知了全网。
　　此时此刻，全联盟只要是有屏幕的地方，都同时播放了这样一段不到一分钟的视频。
　　“这……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
　　教授在讲台上处于困惑的状态，同学们也在台下窃窃私语交流着各自的观点。
　　只有夏长安一眼就看出了视频的不同。
　　“是他！一定是他！”
　　虽然女孩既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这个视频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了联盟，但她从行事风格上已经认出了操盘手。
　　他一定就是三年前的那个黑客！
　　夏长安无比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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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授的这堂课讲的有些差了，刚开始上课前的那一分钟还是对课程造成了一定的干扰。
　　夏长安也听地心不在焉。
　　终于等到下课后，教授比所有同学都着急地离开了教室。夏长安猜测他一定是去找学校信息处问询情况了。
　　这间教室的下一节没有安排课程，所以夏长安按照以往的习惯留在教室巩固上一节课的内容。
　　她的脑域很发达，稍稍翻看了一番笔记便对这堂课的知识点做完了总结。
　　这些年在科学高效的学习中，夏长安也渐渐掌握了一些使用脑域时的技巧。作为一名脑域开发度极高的自然人，太多的无用信息占满大脑也会让她感到苦恼。
　　所以她也学会了处理脑海中废料般的内容，只留下一些重要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后，夏长安终于合上了笔记本准备离开。
　　她新设计的防护服比最初的版本舒服了不少，但待在外面终究是没有宿舍舒服。更何况她还想抓紧时间回去看一看域网上的舆论。
　　她对这名黑客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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