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人生》一灯若水

101、回家

　　听完吴明明的叙述，曾文华的猜测得到印证。他的少年经历和吴明明何其相似，身上遭受的苦难反倒是成就了他们S级的身体。
　　可是谁又真的愿意承受那些折磨？
　　爱雪认可道：“拥有突变基因的自然人，在成年前有一定的概率发生等级的跃迁。这是我当年还在课题组里的时候，就已经被证实的事情。”
　　爱雪的话给了曾文华答案，他也是基因上带有突变因子的人。所以他出生的时候才会只有D级，所以他才会在18岁那年突破到S级。
　　那么他现在又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曾文华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吴明明却被提起了兴趣，他接着询问着爱雪这位生物学专家：“那还有没有别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多吗？”
　　爱雪悄悄看了曾文华一眼说道：“当然有，你今天就见过这样一个人。”
　　吴明明：“？”
　　他观察着爱雪的神情，大胆猜测起来。
　　“你说的难道是……”
　　爱雪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没错，就是肯亚塔·马丁。”
　　曾文华：“……”
　　吴明明没想到爱雪说的会是那个红发男人，他敏锐地问道：“肯亚塔不是只有A级吗？”
　　曾文华补充道：“他出生时是一名C级自然人。”
　　爱雪猜测道：“肯亚塔的全身等级应该是突破到了A级，却似乎有别的方向达到S级之上。只可惜我只是隐约察觉，没有为他做测试的条件。”
　　曾文华说道：“肯亚塔的情况有些特殊，他在平时的状态下表现为一个正常的A级自然人。但似乎会在情绪失控的时候短暂突破到特种状态。”
　　爱雪点了点头：“你想的有道理。毕竟A级到SS级之间还有一个大等级，时时刻刻保持那种状态对他的身体负荷非常大。”
　　吴明明恍然大悟：“所以说我可以稳定保持高速移动，他却不能保持？”
　　“没错。”
　　吴明明咂舌道：“那也够吓人的。”
　　他虽然没有直接面对肯亚塔，可回忆起两方对峙时的情景依旧心有余悸。
　　“我在一旁埋伏的时候，能确定肯亚塔看不见我。可他那双眼睛一朝我扫过来，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夏洛特也后怕不已，她毕竟是刚刚从那种人手中脱身，听着大家在聊特种人的话题，女孩又被重新拉回那段可怕的回忆。
　　察觉到女孩的情绪，吴明明伸手抚了抚她的后背：“没事的，我们已经安全了。那个家伙再可怕也已经离开了南洲，我想他不会再回来了。”
　　曾文华和爱雪却面色凝重，吴明明说的没错，肯亚塔离开了南洲，但他去的方向却是华夏。
　　华夏毕竟是他们的故乡，爱雪也已经决定和曾文华一起回到帝都。肯亚塔的逃脱对他们而言终究是个隐患。
　　不过他们安慰着自己，现在想这个还是太早了一些。在帝都的那几个庞然大物前面，一个半特种人份量还是低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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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快到家了，你们都准备去什么地方？”看着飞行器上的地图，爱雪向众人问道。
　　吴明明说道：“把我随便放在哪里都行，整个圣卡洛斯我熟悉地跟自己家似的。”
　　爱雪又问道：“小夏呢？”
　　听见诺曼医生亲昵地称呼自己，夏洛特有些害羞：“我……我肯定是要去找我的主人。”
　　爱雪了然：“那正好跟我们一起，我现在也搬到楚云歌那里了。”
　　吴明明却频频看向曾文华，他发现爱雪似乎没有要问曾文华的意思。
　　曾文华看出了吴明明的心思，笑着说道：“你想问什么就问，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似的。”
　　吴明明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刻板印象！我们小夏就是个大大方方的姑娘！”
　　“你是个害羞的小伙子，她是个坦荡的姑娘，看来你们该是天生一对。”曾文华打趣道。
　　吴明明又红了脸。这次他难得没有反驳曾文华，而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夏洛特的反应。
　　可惜这个姑娘实在是没心没肺，反射弧也太长。她专注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没有听进去。
　　吴明明又忍不住挠起了头，他知道自己总算是栽在这个女孩身上了。可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怨不得任何人。
　　他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是先关心起了曾文华的去向。
　　“你会去什么地方？”
　　曾文华回答道：“我自然是要跟诺曼医生在一起。”
　　虽然早有预感，可吴明明仍有些失落：“你不需要我了吗？”
　　曾文华苦笑道：“难道要我继续跟你挤在你的小屋里？”
　　吴明明：“……也是。”
　　但还是有些遗憾。
　　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于是说道：“你也可以留在教堂呀。我们都这么合拍了……等戒指做成后咱们俩联手，南洲所有的宝贝都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说到这里，吴明明悄悄看了爱雪一眼：“想来诺曼医生的义诊，在资金方面也不富余吧？”
　　爱雪却没有顺着他的话，反而反驳道：“我不需要用偷来的钱支撑义诊。”
　　吴明明本来准备好的话全都被爱雪的这句话堵了回去。他的嘴张了一半，显的有些尴尬。
　　预料到这个话题有些尖锐，曾文华忙打起圆场：“要不还是算了吧，咱们今天不适合聊这个。”
　　“不行，我倒有个问题要问诺曼医生。地主和资本家手里的钱是不是都靠剥削劳动人民得来的？”吴明明较真道。
　　“是，这一点我承认。”爱雪也认真了起来。
　　“既然如此，把原本就该属于大家的钱拿出来重新分配又有什么不对？”
　　爱雪纠正了他：“你说的是拿出来，但你做的却是偷出来。若是一件事情在形式上都不正义，也就永远不可能得到正义的结果。”
　　“呵呵，难道您有什么好方法？”听到这样的评价，吴明明有些不悦。
　　爱雪说道：“我不是政治家，如何调整社会结构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你的方法绝不是什么好方法。”
　　她拉着曾文华的手警告道：“小曾这一路已经和你做了太多游走在法律边缘的荒唐事，看在都是为了救人的份上我不会举报你。但你接下来似乎不准备收手，甚至还想继续带坏小曾，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做。”
　　曾文华默不作声地安坐着，终于意识到一件被他忽略已久的事情。
　　现在的阿姐和自己记忆中的阿姐并不相同，甚至差别很大。他认识的爱雪还是一个20多岁尚未毕业的学生，现在的爱雪却是一个在世界各地旅居多年，有着一百多岁阅历的女性。
　　一个人的价值观和思维已经在漫长的岁月中慢慢固定，很难被旁人撼动。
　　曾文华看着变得针锋相对的两人感到十分无奈。一个是他的家人，一个是他认可的朋友，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也许此刻也只有没心没肺的夏洛特没受到什么影响了。发现飞行器里的众人沉默起来，夏洛特反倒是开了口。
　　“我觉得挺好的。”
　　爱雪朝女孩看去，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夏洛特笑着说道：“妈妈在收到飞鼯送来的钱财的时候，她笑的好开心。我记忆里她上一次那样开心还是我二哥考上大学的时候。”
　　“但也是因为二哥离了家，家里少了一个劳动力。爸爸妈妈还得给二哥寄生活费，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直到我也工作后才好了一些。”
　　“我听不懂你们说的东西，我只知道如果没有飞鼯，大家的日子可能会更难过吧。所以明明做的不该是坏事吧。”
　　女孩的叙述非常简单。因为对她来说，这件事里本就没有什么高深的学问。
　　能让百姓过得好，就是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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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路都行驶地很缓慢。夜幕降临之前，爱雪的飞行器才靠近了圣卡洛斯的地界。
　　吴明明盯着远方的城邦，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没等他细想，一道强光从出入城邦的通道处向他们射来。
　　“上面的飞行器，请立刻降落！”
　　一个身着警卫服的男子用灯光打着指示。
　　爱雪只得向自动驾驶系统发出指令，飞行器很快降落在城邦外。
　　警卫见拦截成功，上前来问话：“你们是什么人，身份信息登记一下。”
　　四人（表面上）都是遵纪守法的公民，很快便登记完信息。爱雪这才询问起警卫：“请问一下我们是不能飞行入境了吗？以前出入没有这样的限制啊？”
　　警卫核实完爱雪提供的信息后，语气顿时恭敬不少。
　　他客气地解释道：“是这样的，今天白天圣卡洛斯内有一些冲突。公安系统正在紧急处理这件事，暂时禁空一日。估计等到明天就能好了。”
　　爱雪问道：“那我们的飞行器怎么办？”
　　警卫提议：“只能麻烦几位先把飞行器寄存在这里，明日再派人来取。”
　　爱雪点了点头：“好的，我们会配合工作。”
　　四人下了飞行器正准备步行进入城邦，楚云歌却开着电车来到了入口处。
　　“太好了，你们都回来了。”
　　衣着高贵的男人下了车大步流星地走来，一双长腿非常吸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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