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门罗刹》妘果

4、第 4 章

　　“魔君，天界花神来了，想见您。”雁焌挑眉:“哦？本君的侄媳妇儿？请进来吧。”门外怜阳听着雁焌的话，没什么表情，提着裙子走进去。垂眸向雁焌弯了弯腰。雁焌看着她，笑着说:“侄媳妇儿怎么来这儿了？”“有一事，想找魔君帮忙。”雁焌点点桌子的旁边，暗示花神上前。怜阳看了一眼他的手，刚走进却被雁焌一把拉进怀里。雁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脸:“难怪，花神终日和百花打交道，这清冷无暇的气质，本君还没见过。有事求我，我总不能平白帮你吧。”“…洝怔是魔君的侄子，您不能这么对我。”见怜阳没什么表情，雁焌轻笑一声:“难怪我那傻侄子喜欢你。放心，本君对你这种木桩似的美人儿不感兴趣。说吧，要本君帮什么？”怜阳却有些愣愣的，雁焌碰她一下才说:“我要见百墨。”
　　雁焌松开她:“花神可别这么说，不然别人还以为她与我魔界多有来往。”见雁焌不答应，怜阳又回到桌前，直视着他:“希望您能告诉她一声，我要见她。”
　　雁焌到二合亭时，我正和魔界的二长老喝茶，感受到动静后抬眸看了他一眼。二长老对他行礼：“魔君。”他摆摆手让二长老退出去，自顾自坐下:“你同花神可有什么来往？”“谁？”“天界花神，如今在我魔界。”“哦，不认识。”雁焌疑惑:“你不认识？那为何让她嫁过来？她还说要见你？”“让她嫁过去，不过是因为听说她是天界太子的未婚妻，还和芷芋有关系。”“那你可知洝怔那小子喜欢她？”闻言我偏头:“是吗？我这是做了好事？”雁焌问:“要见她吗？”“再说吧。”“你出来这些天，在找什么？”我看上他放在桌上的扇子，拿起来扇扇风：“流云我暂时就不用了，得去找一件衬手的。”“淮阴给你的，不要了？”“若是以后打起来，流云突然不认我了，岂不是很危险？”雁焌轻笑着点头：“我魔界可有喜欢的东西？”“算了吧，还得清一清魔气，我没那闲工夫。”“要我帮你找吗？”我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不用，我的东西，得我自己找。走了。”

　　我在惑积山下走了一圈，随手劈了一棵树，见没什么动静就继续往里走，一路上又是拔草又是摘花的。终于，脚下的地动起来了。一团雾过后，一个长了鹿角的人才出现。看见我连忙弯腰：“姑奶奶，您这是做什么，我这山里好不容易长起来的花啊，草啊，树啊，您看，都被您...”我瞥他一眼：“这不是，山主您一直不出来，才出此下策嘛。”他的腰弯的更低了：“哎呦哎呦，您真是折煞小仙了，您还是叫小鹿子吧。”我笑了，问他：“惑积山的山灵，可曾有人拿去过？”他一愣，支支吾吾的：“这，您，您是要山灵来增长修为？您如今这个境界，想是不用我惑积山的山灵，也是无人能敌的。”
　　我挥了挥衣袖：“少说空话，山灵在哪儿？”见他不说话，我一弹指，不远处的一块灵石碎了，他叫出来：“哎呦我的祖宗！”我微笑，又一弹，他才急急忙忙拦住我：“山灵还在！还在！”
　　我收回手，他摸了摸额头的汗：“惑积山常年有前面临城的百姓前来祭拜，山中寺庙香火不断，当年皇家的一位皇子葬在此处，又有不少皇室子弟前来，带着些真龙之气。因此我惑积山的山灵比起其他地方的纯粹了不少。前来求取山灵的人年年都有。”
　　他带着我往惑积山深处走，我听着他说话，回身看了一眼。为了让小鹿子出来，我一路毁了不少东西，便蓄了灵力将所有的东西恢复了。
　　走了不知多久，小鹿子在一汪泉水前停下，回身看了看我。见他不动，我挑眉：“若有什么不能看不能听的，直说就是。”“尊上误会了，这便是惑积山的山灵。”随着他手指的位置，我疑惑：“这口泉？”“正是，山灵就在泉水之下。惑积山与其他大多数山不一样，山中灵物多，旁人会以为山灵藏匿于灵物之中，却没有想过它们全靠山中泉水滋养。并且这口泉与寺庙中人们叫做许愿池的泉水相连，吸收的都是人们最虔诚的愿望，所以...”小鹿子悄悄咪咪地看我，还往旁边一点点的挪动，我挥手定住他：“山主跑什么呀？”
　　小鹿子挣扎了一下，动弹不得：“尊上，尊上饶命。”我伸手在他眉心一点，见他愣愣的，果然...“你哥呢？”他一愣：“尊上在，在说什么？”“惑积山山主有一同袍的弟弟，旁人是不知道的。”听到我这么说，他瞪大眼睛，吞了吞口水。
　　我坐在软塌上喝茶，小鹿子才在他弟弟的搀扶下慢吞吞走过来：“拜见尊上。”我见他面无血色，手捂着胸口，问道：“这是怎么了？”“不久前山中有人闯入，一时不防受了点伤，让尊上看笑话了。”他弟弟嘀嘀咕咕地：“明明就是他们故意的。”小鹿子碰他一下，又问我：“听闻尊上此次前来是为我惑积山的山灵？”我点头：“你先坐吧，看着怪累的。”
　　等他慢慢悠悠坐下，我叫住他弟弟：“你站着。”他弟弟一愣，讪讪地笑：“尊上，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回尊上，小仙叫鹿筠。”我笑了：“小鹿子，你弟弟名字比你的好听多了。”见我笑了，鹿筠也乐：“哥，难怪尊上叫你小鹿子，原来是嫌你名字不好听啊。哈哈哈...”鹿策偏头瞪着他，鹿筠才尴尬地收了笑规规矩矩站着。
　　我问他：“山中出了何事？”鹿策看向我：“...不久前，有人闯进来，直直地奔向山中那位皇子的墓地，等我赶到时，他们已经将陵寝打开。我原是想将他们困在陵寝中，不料漏了两人，防御不当，这才受了伤。”我往后靠了靠：“什么人，能轻易伤了你？”“妖族。”我皱眉，问他：“妖族的人？他们来干什么？”“应该是盗取了墓中的一件法器。是当时人族皇帝特意放在皇子墓中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
　　鹿策见我沉默，说道：“本是我惑积山的事，就不麻烦尊上。只是近来我受伤，山灵是不能离开惑积山的...”“哥，还有我，我可以...”“闭嘴。”鹿筠干笑一下，鹿策接着说：“等我好了，一定亲自给尊上送过去。”“不必，”我打断他：“山主和山灵同时护着惑积山都被人抢劫了，若是少一个，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鹿策低头：“尊上说的是。”
　　我看着两兄弟，一个惨白着脸坐着，一个站着时不时偷瞄我，便抬手转出一朵玉莲推到他面前：“好好养养吧，还会再来找你的。”“多谢尊上。”我站起来往外走：“多教教你弟弟。”我没回头，只听到鹿策说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