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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肆 土龙山寨 ...

  •   那有些诡异的乌盆案使得包拯声名远播,但他脾气过于耿直,嫉恶如仇,再加上刚上任没多久,刑罚也不知轻重,竟然生生打死了一名犯人。再加上初涉官场不知变通,马上就被革了职。
      事情说白了,也不过就是功高震主不懂逢迎,自然引起上司的不满,正好赶上包拯犯了错,借题发挥而已。
      因祸得福,这次罢免倒是使得包三黑自我反省了一番。

      就算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落到如此的地步也是无颜回家面对家人和恩师,只得打定主意先去京师落脚,看事情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见主子为难包兴也不得劲,可一名小小书童又能帮上什么忙,遂也变得无精打采起来。两个人都是心不在焉,也不看路,竟然误入了土龙岗地界。
      这地名虽威风,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个强盗窝,听说这几年住了四位武艺高强的山大王,更是嚣张起来,远近的行人到了这里宁愿多饶些路也不愿冒险进山。
      落难的主仆俩进了山匪地盘还浑然不知,直到一声锣响,从四面八方出来一些山匪,才惊觉自己的险境,但为时已晚。

      为首的是个身穿短打矮胖结实的虹髯汉子,嘴里啊呀呀地叫喊着就冲到他们面前。
      包拯包兴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一个是甫待束发的年少书童,一时间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眨眼功夫就被绑得结结实实,只是挣扎的时候把衣衫弄得凌乱不堪,连幞头[1]也是斜斜地挂在头上。

      两人一路挣扎,这些动作在那些土匪看来自然是不值一提,一路把他们带到山寨见了三位当家,最终被绑到一个竖起的柱子上。刚绑好就见一个虎背熊腰的高壮汉子满头大汗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身上脏乱不堪,衣服上也被划了几道口子。
      原先好整以暇看着包拯的三位大王连忙站起来口称四弟,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落得如此狼狈。
      那四大王还没跑到近前,就气喘吁吁地说道:“几位哥哥,大事不好了!适才我在山下遇到一个高手,那人本领原来小弟之上,甫一交手,小弟便自知不及,果然,才几个回合就败在那人手上。小弟还是仗着地形优势才侥幸逃脱前来报信啊!”
      那三个人都露出有些讶异的神色,四弟的武功虽然说不上顶尖,可也不至于几个回合就落入下风,看来是来者不善。正中那个蓄着长须,年龄稍大的人拍拍这四大王的肩膀, “待大哥前去会会这位高手。”

      还没等他出寨,便见一道藏蓝色身影几个纵跃就闪了进来,待到那人站定,包拯二人才看清对方形容,惊喜地差点叫出声来,可巧又是南侠展熊飞。
      四大王连忙拿起自己的大刀横在身前,“几位哥哥,就是这人!”那自称大哥的看到展昭身长玉立站在那里,却是哈哈大笑,摸着胡须回身朝着刚才闯进来的老四笑道:“怪不得四弟敌他不过,你们道此人是谁?这便是南侠展昭!”
      说完朝着展昭抱拳说道:“展大哥,小弟有礼了。”

      展昭见是旧识,也收起随身宝剑,向几位抱拳问好,丝毫不提刚才被打劫之事。
      包兴见他们几人相谈甚欢,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而是携手向厅中走去,慌忙开口大声喊着,“展大侠请留步!”
      按理说江湖中人对于官员并无结交之心,可毕竟是旧识,且展、包的那次谈话颇为投机,再加上包拯虽然为官时间不长,也素有青天之名,因而当看清柱子上所绑何人之后,展昭马上请那位寨主给这两位主仆松了绑。
      四人慌不迭赔罪,包拯在人家地盘且看在展昭面上并没说些什么,倒是包兴因为这无妄之灾小声嘀咕低声抱怨。展昭见状不由开口问道:“县尊怎地落到如此田地。”
      包拯叹了口气说道:“恩公有所不知,小弟早已不是那定远县的知县了。”说完想到那些往事,只是叹息,还是包兴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完。

      这些江湖人士本就豪放,对几个恶徒的性命根本不放在心上,所以并不觉得包拯把犯人打死有何不妥,再加上包兴述说时带着大量的感情因素,一时间都为他鸣起不平来。
      展昭宽慰道:“包公现在虽被革职,可凭先生的才识,,将来朝廷必要擢用,还请莫要过于忧虑。”
      包拯听后略微宽心,见这四位寨主与他相交,猜度他们并非穷凶极恶之人,于是开口问道:“我看几位身上也并无匪气,怎地……”
      话没说完,意思却很是明确,只见那四大王闷哼一声,说道:“还不是因为那奸臣当道!”

      这四位寨主分别名为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各有一番本领傍身,本想着效忠朝廷,哪知道那庞太师为官不正偏又只手遮天,这四人看不惯此人的权奸行为又无力更改,干脆一走了之。
      王朝冲他们说道:“我们兄弟几人来到此处,正巧遇到路上有人拦截,索性杀走了那些山贼,暂居在此,至于……实在是下下之策,不得已而为之,说来惭愧。”
      包拯微微皱了皱眉头,“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那赵虎为人比较直率,当场勾上包拯肩膀撒开嗓门,“照我看,包老爷为人刚正,又得展大哥称赞,等哪一天老爷再被擢用,我们兄弟俱愿前往效力。”

      第二天包拯与几人告辞之后就继续向着京师赶去,他心里焦急再加上路上休息不好,半路病倒在大相国寺门前。
      幸而方丈了然精通医卜星相,有了他出手相助,包拯的身体日渐起色。养病期间,他与了然下棋吟诗,彼此渐生了仰慕相惜之意,遂结为忘年之交。

      包拯在庙内养病,一待就是几个月。
      一日,当今圣上一时兴起微服驾临大相国寺与方丈说禅,当时包拯正与了然和尚对弈,避之不及,也被拉扯了进来。几天下来,无论是禅道还是齐家治国,包拯都说的有经有纬,在尊客威严之前也没有失了风骨,很得天子青眼,恨不得马上收为己用。
      仁宗问道:“我看先生满腹经纶,不知可有功名傍身?”
      包拯听后想到了自己短暂的仕途,内心感慨不已,对仁宗一一说明。
      仁宗沉思了下说道:“若是先生有机会再度入仕,可还会鲁莽行事妄动刑具?”
      包拯虽不知道对方真实身份,可也猜度其非富即贵,暗道莫非遇到了命中的贵人,谦逊说道:“学生已经知错,再不敢如之前那般鲁莽。”

      此番下来,仁宗才表明自己身份,并遣他去内阁办了几桩案子。几月下来,他看包拯办案条理清晰思路明确且难得的不卑不亢,心里很是喜爱,遂升用其为开封府府尹并龙图大学士[2],并赐其上中下三品铡刀。
      包拯到了开封,每日查办案件,行事刚正不阿,几月下来就有了“青天”之名,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听闻后果然前来效力,被称为开封府四义士。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肆 土龙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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