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江春入旧眠

50、恶作剧

　　陆停先送楚翊回去拿琴和谱子，在楚翊上去的时间里给许筱柔发了个位置，那是一片工作区域，还是那种一般人都进不去的地方，许筱柔看见这个地址就疯了：“我去！”兴奋的她没控制住就爆了句粗，不激动是不可能的，那可是Z城最有名的音乐公司，能去那里对许筱柔这样的音乐迷来说是简直是不能想象的幸福啊。楚翊拿过琴来扫了眼陆停的屏幕，看见许筱柔的回复，每一句都充满了期待，相对比，楚翊就淡定很多，一部分原因是他不知道这地方是干嘛的，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旁边的人吸引力大，他偷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陆停心里默想。
　　等到了那里楚翊发现Z城这最有名的音乐公司好像是他妈名下的一家公司，不然怎么可能在这里碰到楚杉杉！“你怎么在这？”楚翊对走过来的人发出质问，楚杉杉不紧不慢的拨了拨头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这是我公司欸。”楚翊瞪大了眼睛看她，满脸写着不信：“你不是去找工作了？”一说这个楚翊就想到那天楚杉杉拎着棒球棍往家走的场景，他突然就相信了，果不其然楚杉杉的回答也是这样：“没找到啊，所以回来继承家产了。”楚杉杉摊摊手：“我说，楚翊，你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我在哪工作，真可以。”这还真不能怪他，主要是没想到楚杉杉继承的是哪家公司。
　　就在两人对话的时候许筱柔来了，本来想打个招呼的，但听完后她只有感叹的份了，她知道他们翊哥家富但也没想到富成这样，许筱柔问：“翊哥，你们家到底有多少家公司啊？”这时楚翊才注意到许筱柔的到来，他想了下说：“Z城够大吧，这么说，Z城一半的公司都是我们家的，还有三分之一是陆家的，剩下的不知道。”他说完后不确定的转头看向楚杉杉：“是吧？”楚杉杉点头补充道：“在国外姑父名下还有。”许筱柔吃惊的张大嘴，又手动合上，翊哥家里的富气她想象不来，不过他们翊哥在学校里不张扬也不嚣张看不出来这些也是自然，想到这里许筱柔就忍不住在心里把楚翊的好全都列举了一遍。
　　楚杉杉领着三个人到了一间没人的练习室就出去了，她今天要去签她的新艺人忙的不行，这间练习室就成为了他们这一周的临时练习室，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两人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联系，而陆停就负责接送两人，已经快要从老师的职业转行到保姆的感觉，其实他们不用练这么多次，两人都很善于记谱子默契又很好，就是为了多增加一下熟练度以免上台的时候出问题。今天是练习的最后一晚上，明天就要上台表演了所以今天就只是过了一下没练多久，练完后还是照样先送许筱柔回家，毕竟女士优先，楚翊坐在陆停的副驾驶上戴着耳机听歌，用的是陆停生日送他的那副，本来闭着眼睛的他突然坐起来问陆停道：“陆哥，我听叶络络说你也要表演？”陆停有些惊讶的转头看了眼他：“嗯，这都能打听到。”楚翊嘿嘿的笑了两声，主要还是韩满这个“消息通”的功劳，既然都说到这了楚翊就有点好奇陆停要表演的节目了：“对了，陆哥你要表演什么啊？”
　　“吉他。”
　　吉他，听到这个乐器楚翊一瞬间有些发愣，他曾经在梦里梦到过陆停弹吉他的样子，那时候他的温柔从每个动作都能感受到，但楚翊却莫名其妙的总觉得那种温柔全世界又只有他看过，这让他有些期待陆停弹吉他的样子。“你耳机里听的什么歌？”陆停看他这几天总戴着耳机就问，楚翊将思绪拉回，耳机其实不是这几天他才带上的，在陆停来到三中之前他上课的时候耳机就没摘过，现在因为是陆停上课，他才给了面子将耳机收到桌仓里，他摘下右耳的耳机刚想让陆停自己听，却想起来他正在开车就伸手帮他戴上了，楚翊说：“恶作剧。”陆停的喉结滚动一下，他问：“你很喜欢这首歌？”楚翊想了想答：“目前还没找到比它更喜欢的歌。”那就是很喜欢了，陆停理解了他的意思。
　　这天晚上陆停回家就开始倒腾，给文艺汇演的负责人打电话什么的，负责人听到电话的内容表情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他们一向沉稳的陆老师会来这一出。
　　周四早上三中就已经炸了锅，所有人都很期待下午的汇演，到上午的第二节课七个班里的文艺委员包括她们的宣传团队就都被叫走了，大概是要提前布置场地，还有一系列的核对工作，这节课一下所有人都按不住性子了全都往大礼堂的方向去，楚翊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又趴下了对这件事似乎完全没有兴趣，“翊哥走啊，一起去看看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段誉过来叫他，楚翊挥挥手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不去。”段誉也没多说什么就拉着韩满去了，楚翊才不想现在就去呢，给下午留点惊喜感多好，这群人怎么这么喜欢剧透。
　　中午休息的时候叶络络找到楚翊问：“翊哥，你和筱柔的节目能不能稍微往前排一下？”
　　楚翊有些不解：“为什么？我们本来还想再练习一下。”
　　“因为陆哥的节目是压轴的嘛，就想让你们往前一点，我之前给你们抽到的号也是五号。”叶络络有些不好意思道：“嘿嘿，主要你想要的那个被一班一个给拿走了。”楚翊想了想答应下来，不管在多少号表演，他们的节目都已经很熟练了。下午的到来让大家都很兴奋，陆陆续续的往大礼堂走，七班没有节目的人已经在大礼堂就坐了，教室里剩下的人都在化妆，楚翊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但还是觉得很难受，这时候陆停也画好了妆肩上背着的是楚翊的小提琴，“这个是楚翊的琴，我放这了你等会给他说一下。”陆停把肩上的琴交给叶络络，让她帮忙放在后台：“哦好的。”陆停对她笑了一下转身往候场区走去，叶络络手里拿着手机对着他的背影抓拍一张后发上三中贴吧。
　　楚翊化好妆后皱皱眉，他实在不喜欢这种感觉，“嚯，翊哥帅气啊！”段誉从门口进来发出惊叹：“这身简直太适合你了。”许筱柔抬头看向楚翊道：“那必须啊，我的眼光可是很好的。”楚翊有些不信的问：“哪有那么夸张。”他照了照镜子好像确实挺好看的，一身黑色燕尾服，白色的衬衫被包围在里，黑色的西裤沉得楚翊的腿更加修长，楚翊对自己的这身行头满意极了。在韩满和段誉的不断催促下来到了大礼堂，楚翊一走进去所有的目光都朝他看来他们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那些聚集的目光才收敛一些。
　　开场白总是一如既往的无聊，说完那些很客套的话，在一阵掌声过后汇演开始，楚翊本来想着多看一会等到他的节目再去后台，可是他刚看了一个节目就被许筱柔叫走了，楚大少有些烦躁的揉了把自己的头发跟着许筱柔走向后台，叶络络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筱柔翊哥这边！”女孩挥挥手，她指了下放在凳子上的琴包说：“翊哥你试试，陆哥拿过来的说让你先试试音对不对，以免一会上场出意外。”楚翊拿过琴来嘴角上挑了一下，他拉了一段音阶没什么不对的：“没有不对的，陆哥呢？”许筱柔替叶络络答到：“陆哥去音乐教室了，他昨天晚上换了······”叶络络一把捂住许筱柔的嘴，微笑着说：“没事没事，陆哥一会儿就来，他肯定会看你的表演的！”
　　“叶络络！我的口红！”
　　“一会给你补嘛。”许筱柔被她强行带走留下楚翊一个人懵圈，换？换什么了？他并不能很好的理解这里面的意思，到第四个节目的时候，叶络络自己走过来了还左顾右盼的，像是在找人，她问楚翊：“筱柔呢？”楚翊纳闷道：“不是你跟她一块走的？”叶络络一下就着急了，她拿着手机着急地说：“是啊，我帮她补完口红她就出去接电话了，然后等我再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没人了！”她又一次拨打着许筱柔的电话，可是那边传来的只是忙音：“我给她拿了好几个电话了，都显示正在通话中，你们的节目已经要开始了，她人怎么不见了啊。”楚翊皱眉拿出手机也打了一个，果然是忙音，这时主持人在台上说道：“接下来有请高三七班的楚翊、许筱柔带来的小提琴钢琴合奏《渔舟唱晚》！”没办法了楚翊只得先硬着头皮上去，不管怎样，这表演还是要演的。叶络络正在着急的时候却看到陆老师从她身边跑了过去，登上舞台。
　　幕布拉开，灯光打在了钢琴上，台下传来了议论声，他不敢往那里看，怕打上光的真的是没人坐的空椅子，因为钢琴是前奏楚翊也只能尴尬的站着，等相当于公开处刑一样最坏的结果，但等来的不是沉寂，一段好听的琴声从他耳边响起，他有些惊讶的朝旁边看去，陆停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坐在琴椅上，楚翊笑了，干嘛？是要搞黑白配吗？独奏结束，小提琴毫无磕绊的加了进来，美妙的音乐一瞬间充斥了整个礼堂，所有人都被台上的两人惊住了，甚至都忘记这么美丽的一幕应该用手机记录下来，直到一曲快结束人们才想起拿出手机拍照，两人对着台下的观众鞠了躬，然后并肩下台，台下是阵阵鼓掌。等两人离开了观众的视野楚翊凑到陆停身边问：“原来我们陆哥不止会吉他啊。”少年的眉眼里透着笑意，陆停也被他传染着笑了，他没在这里留一会儿就又被叫走了，楚翊将那件看起来很隆重的燕尾服搭在手臂上才去观众台。
　　后面的节目他都没有怎么仔细看，全程处于出神的状态，唯一看了的节目是七班一起出演的一个小品，说实话，七班整体排练的时候他没仔细看过，这么一看，段誉很有演小品的天赋啊，这种身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最后一个节目，“下面有请，我们老师代表队的陆老师上场！”女主持说道，听得出来她很兴奋，所有人都给予了热烈的掌声只有楚翊没动，他发现这个女主持没有说陆停节目的名字，是忘记要说了，还是陆停故意不让说，就在他猜测的时候红色的帷幕退开，那人坐在舞台中央，手里抱着吉他，吉他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还有弹吉他的人的歌声。
　　“我找不到更好的原因，去阻当这一切的亲密。”
　　“这感觉太奇异，我抱歉不能说明。”
　　这时伴奏响起，楚翊有些发懵。
　　“一切新鲜，有点冒险，请告诉我怎么走到终点。”
　　“没有人了解，没有人像我和陌生人的爱恋。”
　　段誉在台下有些惊讶的问楚翊：“不对啊，陆哥原来的节目不是这个的，班长大人给我看过。”楚翊顿了两秒，才问：“今天是周四，对吧。”段誉点点头，不明白楚翊的这个问题，楚翊低声呢喃：“我昨天告诉他的，他今天就改了节目。”段誉并没有听懂这是什么意思，楚翊继续盯着台上演唱的人，陆停并没有穿的多郑重，就是一套很平常的衣服，但配在这里却出乎意料的符合，所有人都开口唱起来楚翊也就不自觉的跟着唱了，在他开口的一瞬间陆停好像感受到了，眼睛与楚翊的对上，那是一个满含爱意的眼神，这样的场合，无人知晓的秘密，两人眼神中的缠绵没人注意到，也并不知道这是陆停只想送给楚翊的情歌。
　　台下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以及不可控制的尖叫，好像这已经不是一个文艺汇演了而是不知道那个大明星的演唱会，陆停对着台下的人鞠躬，但他并没有马上下台，而是拿起话筒说：“这首歌叫恶作剧，谢谢你们的掌声！”女同学们已经快要被这个人搞疯了，尖叫声此起彼伏，楚翊冲他做了个口型：下来，陆停果然没有再说，走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