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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悠小悠，请问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哪里？”
付羽歆已经很习惯使唤这个人工智能了，虽然不知道出了练习室它还在不在，但试试又不要钱。
小悠没说话，在付羽歆面前出现了绿色箭头。
“谢谢小悠！”付羽歆开心地跟着箭头走。没想到有人工智能这么方便！
看直播的凌珰差点把嘴里的营养液喷出来。
小悠太不靠谱了，怎么能有人问就指路？
后台入口对选手是保密的，节目组把门特意做成光学隐身效果，非工作人员是无法找到的。
何况付羽歆随身带着直播摄像球，要是小悠不给屏蔽后台直接把后台工作人员都播出去，那属于直播事故了。
凌珰连忙抽纸擦干净嘴角溢出的营养液，伸手拽下脑机接线，起身往后台入口跑去。
要赶在付羽歆进来前拦住她。
——这个步骤我看不懂
——我也不懂，中途找工作人员是可以的吗？
——鸦灵不是也去找了
——我去看看鸦灵的直播
——鸦灵吧直播球留在练习室里了你们没发现吗？
——咦？是哦，还可以这样
——小悠既然指路了，应该是允许的吧
——这可难说，小悠在想什么，小悠自己也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我想到上届听小悠忽悠的傻子了，好好的苟着就能通关，结果跳出来自杀攻击
——那是在赛场，状况不一样
——和状况无关，小悠就不是有求必应的大好人
——激动，能看到节目后台吗？
——后台有什么好看的？
——看看鸦灵定制的哪个牌子的营养剂？
——明明没有植入广告还要硬塞吗哈哈哈哈哈你脑洞真大
付羽歆有小悠的指路，拐了几道弯就找到了目的地。
但是那绿色箭头对着墙，让她把白墙和壁灯上下扫视了数遍，不得不停下来。
这是让我穿墙？没有这个技术啊……
没等付羽歆再唤出小悠，只见墙体像水中的倒影，波光晃动，然后走出一个人。
穿墙术？！——付羽歆瞪大了眼睛——这是……传说中的茅山道士真传？
出来的当然不是什么道士，而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圆脸女生，脸上写着着急，看到付羽歆立即大喘气，张开双手做出阻拦的样子，说：“你好，我是负责你的工作人员，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付羽歆原本还想着可能需要试探周旋一二，一见这看上去就很青涩还带着学生气的工作人员，打消了旁敲侧击的念头，直截了当地问：“你好，请问我的行李在哪？”
凌珰一脸莫名其妙：“你的行李？我怎么知道？”
“是你们在门口收走的啊？”付羽歆语速加快，“我刚打车到门口，节目组就把我行李手机都没收了！”
“手机？”凌珰重复了一个没听过的词，抓住重点回复，“节目组没有收行李这个环节。”
“什么？那……那些是什么人？诈骗吗？……还是抢劫？……就在这栋楼门口啊，还有人摄像的！”
“我们没有专人摄像。这个球就是随行摄像仪。”
凌珰指了指乖巧地将她马赛克化的摄像球。
自动屏蔽不该出现的人和不该摄影的场所，摄像球也在AI控制中。
只不过AI受不受控，这不好说……
付羽歆在进场时确实对这个能映出她所在场景的悬浮球有过猜测，现在得到了证实，却同时证实了她的倒霉。
“真的是诈骗？我受骗了？”付羽歆连忙借机要手机：“能不能借我用下手机？麻烦帮我报警！”
凌珰却一脸复杂地看着她，片刻后问道：“帮你报警是可以，不过你先告诉我，手机是什么？”
“啊？”付羽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不知道手机，一时张口结舌，描述不出来。
“如果你说的是通讯设备，我内置了。节目组可以提供外设给你，但你好像没有脑机接口吧。”
凌珰指了指付羽歆的后脑发际线根部，贴近脖子的部位。
付羽歆梳着高马尾，那里一直能看到，完整的皮肤上带着一些毛发，明显未经改造的自然人。
“脑机接口？”付羽歆无意义地重复了这四个字，无法理解这个名词是怎么长到人体上的。
凌珰轻声叹气，一手撩起自己及肩的头发转过身，一手指了指后脖颈的接口。
付羽歆瞳孔地震，一整个大震惊：一个大活人，脖子上竟然有洞！
她好奇地凑过去细看，凑近了就发现，这个洞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嵌折金属接头、冷冰冰的接口，反而像是天然长在皮肤上的一处凹陷，隐约能看到里面覆盖着一层薄膜。
凌珰没有停顿多久，给付羽歆看了一眼就放下了头发：“脑机接口都不知道，你是在保护区长大的吗？也不对，保护区的人类管理更严，不可能没有注册信息的……”
付羽歆没有在听凌珰说话，她震惊过后，仔细回想自己被抢走行李之后的事。
那时候她以为节目组有特别的安排，行李被几个人浮夸地抬走，她就没有很强硬去抢回来，只是伸着手做出很不舍的样子。
然后扛着摄像的摄影师倒退着进了门，她喘了口气做了下表情管理，准备录一个美美的进门，然而——
那门后面没有摄影师，迎接她的是个悬浮着倒映着她全身的肥皂泡一样的球。
“……现在是公元几几年？”
看着像是大梦初醒的付羽歆，凌珰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带着点怜悯回答：“2125年。这里是第108届PD101真人秀录制现场，你是唯一一个没有登记的选手。”
PD101居然还能坚持到108届？按照101、202、303的排序简称岂不是要叫1080108？一点也不简了。
付羽歆忽然有点佩服自己，穿越这种大事降临到头上，她还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
穿越那么大的事情，为什么都没点提示？比如出个车祸，掉下悬崖，哪怕睡个觉呢？她就只是开了个门……
“你还好吗？”凌珰像是对着病人一样，伸手搀住付羽歆的胳膊，将她扶到一边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
见付羽歆还是不说话，凌珰就以自己的脑补安慰她：“没有身份证关系不大，你看你没登记，节目组还是让你上节目了啊。不管你的过去怎样，只要你能在这里出道，什么都会有的！要是你得了第一名，也就是C位出道，以后这一届的名字就叫付羽歆那届101了。”
付羽歆惆怅地瞟了一眼凌珰。
穿越的重点是这个吗？
虽然小说里穿越后的人生才是重点，但她穿越了，意味着——
以前攒的钱！
买的房子！
经营的账号！
她的粉丝！
全、部、没、了！！！
直播观众此时很懵。
——工作人员应该不是演的吧？
——小悠都马赛克了，应该是节目组的人没错
——所以付羽歆根本没有后台？
——不要轻易下结论哦，唯一一个未登记选手，问问你自己，你有办法不经过节目组选拔进节目吗？
——可她连今年几几年都不知道哎？
——我有个脑洞，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不说我说，付羽歆可能是哪个秘密非法实验室的人体实验品，偷偷逃进节目避难
——太扯了吧？那我说她是穿越来的，我还有证据，就是她会一百年前的表演项目
——穿越就太小说剧情了，理论支持不足
——确实，现实点来说还真的是实验品可能性比较大，毕竟……现在生物科技最大，不知道有多少秘密实验没公布
——怎么回事，突然惨起来了
——呜呜呜傻白甜我误会你了你还是那个傻白甜
——不不不，傻白甜已经进化了，进化成美强惨了啊啊啊啊啊我要给她投票！
——你们……要不要这么激动啊，投票环节还没开
——不管穿越还是实验体，投票让她出道她就能有身份证！
——是啊是啊，PD101这么受欢迎不就是因为曾经有底层出道翻身吗？
——那是多少年前啊？现在还有底层无证的吗？
——肯定有的，大大小小的生科公司私立医院那么多，总会有漏网之鱼的
——新生儿普及植入ID才几年呀？还有保护区那个大漏洞
——保护区管理只会更严好吗？
——你们是不是忘了最近几年出道的都……
——……都是上层
——都是有钱人
——也还好啊，秦襄就是福利学校毕业的
——秦襄已经出道8年了！那是8年前！
——嗯……那我们努努力，给付羽歆宣传一下？
——不至于不至于，万一又是演的呢？
——节目组配合的那种演吗？那我要夸夸她，演技真好
……
凌珰觉得直播球属实有点碍事，因为付羽歆问的好多问题她都摸不着能不能播出去。
小悠也不靠谱，不能信任。
为了帮助自己管辖的选手更好地了解现在的真实处境，凌珰狠了狠心，果断将球抱住，塞进了最近的道具间。
“好了，你问吧，一个一个来。”
付羽歆马上问她此刻最关心的问题：“节目流程是和第一届PD101一样吗？”
“应该差不多。”凌珰想了想，自己也不太确定，“这届101听说是第一次采用人工智能和编剧小组结合写剧本，很多环节我们也不知道。不过复古这个主题是总策划定的，AI不会更改主题。”
“AI参与编剧，那我能问小悠？”付羽歆感觉小悠还挺好说话的，基本上对她有问必答。
凌珰摇摇头：“涉及剧透的部分小悠不会说的。这次的主题曲就是小悠做的，包括失误惩罚也是小悠定的。”
付羽歆吃了一惊：“没有人管吗？”
“相比较往届，这种惩罚不算什么呀。”凌珰发现付羽歆还没有准确认识到这个节目的残酷性，决定给她讲讲通常意义上的“生存真人秀”是什么样子。
“PD101现在是一场生存真人秀。这里的生存是字面意义。”
付羽歆欲言又止，但凌珰一直关注着她的反应，此刻停下来示意她说。
“呃……冒昧地请问一下，生存字面意义的话，是不是指淘汰了会……死？”
凌珰点点头。
“那……呃……这个……不违反现在的法律？”
凌珰叹了一口气，继续点头，并解释道：
“节目里只有规则，不讲法律。换句话说，进了节目就是法外之地。”
付羽歆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心跳有点快。
凌珰继续解说：
“PD101项目是全民关注的大项目，一定意义上是一个大型实验。这背后的关系很复杂，你不用管。你只要记住，想尽办法活下去就好。”
“活下去……是不是很难？”
“很难。”凌珰用很肯定的语气说，“PD101通常来说有三轮生存战，每一轮会在不同环境下给予有限资源，选手首先要保证自己活下来，其次要得到足够的投票，才能进入下一轮。”
“活着淘汰的选手会……怎么死？”
“也不是马上就死，那未免太浪费资源了。投票不够但还活着的选手自动成为下一轮选手的敌人，如果她能够干掉上位圈的人，就能换位……不过那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出现，投票情况会和选手的装备资源挂钩，想要反杀非常难。”
付羽歆几乎要哭了，喃喃说道：“我……连打架都不会……”
“这一届有小悠参与编剧，增加了不可预测的内容，你看你初期优势不是挺大的吗？虽然还没有到淘汰战，不过你的唱跳能力，到主题曲考核至少不用担心吧？”凌珰安慰了付羽歆两句，催促她赶紧回去训练，“回去好好练习，先过了第一关再说，走一步看一步。”
“哦……谢谢……”
付羽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人家告别的，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带着悬浮的跟踪摄像球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了。
她的脑子里忽然响起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嘻嘻，别担心呀~打架这种技能是存在人类的原始记忆里的。主题曲结束后你们会有一个月的准备期，小悠帮你训练~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108 0 1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