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美学［快穿］》里里卤辣

5、第五章

　　“你好，这里是上京分局警察署，请问是阑先生吗？”电话那边传来属于中年人低沉的男声。

　　“是的。”警察的电话？阑止不明所以。

　　那边又说，“是这样的，上周您在这里报案说有人尾随，我们这边看了监控，确认了几个嫌疑人，您今天下午有空过来看一下吗？”

　　“……好的”

　　电话挂掉，像一团乱线突然凌空出现了线头，按照警察的提示，阑止陷入了回忆。

　　上周周二，是原身一周一次去学校的日子，与教授的论文讨论结束，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除了东京，日本的城市是没有夜生活的，所以一路上都没什么人。阑止戴着耳机边听歌边走向电车站。后来的记忆很模糊，唯有在黑夜中被人追赶的恐慌感还记忆犹新。潜意识告诉阑止那个人是个男人，但是样貌和身形，阑止一点都记不起来。

　　即使很可能认不出来尾随者，阑止看着洗手间镜子前的瘦弱苍白的少年，他不希望这样的人或许要不明不白的死去，不愿再逃避，他要帮助原身找到那个坏人。

　　简单吃过午饭，阑止等保镖赶来，一起走去了不远的警察署。保镖是个魁梧高壮的混血，一身黑色制服，不苟言笑地跟在阑止身后。虽然二人的组合颇为怪异，但不得不说，身后跟着这样一个山一般的男子，确实非常有安全感。

　　警察署离阑止住的地方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待二人赶到，阑止向接待警员告知了意图，便被带领到了警察署内的一间屋子。门敞着，“森警官。”接待警员对屋内的身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喊道。

　　男人听闻，转过身看到阑止，“啊，是阑先生吧，请进。”同时也注意到了阑止身后的魁梧男子，虽没询问，但阑止清楚地察觉他视线停留的时间有些长。

　　“是这样的，上周二晚上你来警察署报案，我们经过多方调查，在监控中确定了几个嫌疑人，所以联系你来指认。”森警官领着阑止来到了电脑前。

　　“由于下了电车后街道上并无摄像头和可以做证人的行人，所以我们只是在电车上查看监控，锁定了几个可疑的人。不过若得不到你的百分百确认，我们是无权向这些乘客提出传唤的。”
　　阑止点头，表示理解。

　　森警官打开电脑，“我们一共锁定了三个比较可疑的乘客，你看这个，”鼠标定格在一个年轻男人身上，“在电车比较空的情况下，他却选择坐在你的旁边，后来也是跟你一起下的车，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阑止没有回答，“可以再看看别的乘客吗？”他自然是无法确认哪一位是尾随者的，所以无法现在下定论。

　　下一段视频，似乎是一名醉酒的会社员，视频中，阑止准备下车，站在走道上的醉酒男人似乎故意不让路，虽然周围乘客有在偷偷打量，但并没有一个人来打破这个局面。

　　“这就是第二个有嫌疑的乘客，后来幸好……”森警官的话语突然被一直默声的少年打断，少年独有的温和嗓音似乎掺杂了些焦急和发颤，“等一下，这个人，可以放大一下吗？”

　　“啊，这名乘客，也就是第三个嫌疑对象。 ”

　　画面中这个黑衣服男人径直走向电车门，正在拦路的醉酒男人似乎被撞了一踉跄，回过神来边骂这个男人边跌跌撞撞地追出了电车外。阑止也在他们后面走出了电车。

　　这个看似帮阑止解围的男人，身上背着阑止在便利店看到的黑色相机。

　　回忆像突然开了闸的洪水般，阑止猛然看清了那晚在身后追着自己的男人。少年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沙哑，“警官先生，我确定后面这个男人，就是尾随者。”

　　身体有些发凉，阑止机械地在警官拿来的文件上签了字，警官告诉他会加强车站附近的巡逻，告诉他不必担心，日本是一个很安全的国家，而且，警官眼神扫了扫阑止身后的男人，笑而不语。

　　被保镖送回家中，恐惧和后怕感依然没有丝毫消减。难道要杀原身的人，就是这个在便利店撞到的男人吗？他是不是在便利店的时候就尾随自己了？当面临百分之百被动事情的时候，人总是恐慌的。

　　锁好门窗，窝在属于自己的小床上，陷进温暖的棉被里，似乎是被冷风吹的，心里也燥虑不安的原因，头抽抽地痛起来。以为过会儿痛感就会消失，可是依然不见好转，一阵阵的刺痛，穿过头骨和大脑皮层，每抽一下，都抑制不住的身体发颤。阑止怀疑这是原身的老毛病，忍着痛意，阑止打开了床头抽屉，三瓶包装不一样的药瓶，阑止各取了三颗就水吞服了。

　　不知道是不是含有的安眠成分起了作用，虽然头依旧在疼着，强大的困意袭来，阑止陷入了沉睡。

　　自然醒来，天已经完全黑透，头痛似乎被睡眠治愈，只是身体有些沉重感。摸黑准备翻找手机的阑止隔着玻璃门突然听到阳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阑止瞬间呆滞，正对着的阳台玻璃门是磨砂的，对面楼微弱的灯光反射到上面，点点斑驳。

　　像是纸箱在地上摩擦发出的闷重声，阑止想起来，那是原身放在阳台角落的废旧纸箱。手心紧紧攒着手机，可是阑止不敢打开。因为仅隔着一扇磨砂玻璃门，若是屋里发出了光亮，现在阳台上的那“东西”就会发现他。

　　不能动，也不敢动，阑止保持平躺的姿势，大脑快速运转，眼睛和耳朵努力捕捉任何一丝的动静。糟了，阑止意识到，由于今天太阳不错，所以晒完被子，阳台门并没有锁。

　　阳台上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催命的音符，声声敲在阑止因为害怕而快速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