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下)》多情追惜

28、世事多变 真假难辨

　　长风带兵将欧阳山庄里外三层地围困起来，率亲信进了山庄。
　　“欧阳兄，别来无恙？”长风似笑非笑。
　　明日将孩子护到身后，微微笑道：“有司马将军时刻关注，岂会有恙？”
　　“这俩孩子倒挺可爱。”长风笑着走近孩子。一道金光闪过，长风只觉手背上一疼，立刻多了一道红印。
　　“司马兄，武功可不见长啊。”明日悠然地理着手中的金线。
　　长风恨恨地瞪了一眼明日及孩子，凑近明日低语：“你不用这么嚣张，现在你是被两国都抛弃的人，这世上已无你容身之地了。”
　　“哼。”明日微微冷笑。
　　“你不信？”长风将国书一掷，“这是百里国的国书，你一看便知。”
　　“我不看也知。”明日双眼一扬，手捋发丝，怡然自得，却又惋惜道：“可惜啊可惜。”
　　“你的死不会有人可惜的。”
　　“看来司马兄不济的还不止武功。”
　　“你……你得意不了多久。”
　　“哈哈哈。”明日纵声大笑。
　　“你笑什么？”
　　“你以为，真的会如你所想的吗？”明日边说边看了一眼长风，那眼神里分明是不屑和自信。
　　长风心中一虚，却佯装镇定：“难道不是吗？”
　　明日笑而不答。
　　“城主召见，来人！”长风挥手招来侍卫，便欲动手将明日拿下。
　　“我自己会走，不牢将军。”明日用眼神阻退了侍卫，又微笑着回头嘱咐女儿，“妍儿，带着辰儿好好读书，晚上爹会回来陪你们的。”
　　“痴心妄想。”长风嘀咕一句。
　　“爹爹说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妍儿挺身坚定地回道。
　　“就是！”辰儿也从背后站出来，像个男子汉似的立在妍儿前面，又调皮地朝明日笑，“爹爹，我和姐姐等您回来讲故事。”
　　明日满意地微笑，长风狠狠瞪了孩子们一眼，朝明日挥手：“走！”

　　朝堂之上，庄严肃穆，人人都神情紧张。
　　明日余光扫视过群臣，便微笑着点头行礼：“不知城主召见，所为何事？”
　　被明日这微笑的一问，连仁和都险些噎住：“欧阳国师认为冤枉？司马将军，将国书给欧阳国师过目。”
　　“不必了，国书的内容我知道，只是……这事情却有些不明不白。”明日说话间，习惯性地捋了捋发丝。
　　仁和微微提高了语调：“夫人服下你的药当场毙命，难道还有错？”
　　“错！”明日干脆利落，“夫人并没有死。”
　　众人惊愕，明日这话简直难以置信，夫人中毒而死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怎会有错？
　　“欧阳国师。”仁和正色。
　　明日嘴角一勾：“也许是贵国御医诊断有误，但以此判臣之罪，恐怕……”
　　“夫人尚未入殓，请欧阳国师亲自诊断，如何？”仁和气不打一处来，他更是个倔强的人，这次是非让明日心服认罪不可，只是碍于城主身份才压着自己的情绪。
　　明日也不推托，随仁和进入后宫，众位高官也破例跟了进去。
　　城主夫人楚泠穿戴整齐，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白如纸，体凉如冰——确是死人征象。
　　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仁和多少对楚泠有了感情，更何况如今是一尸两命，着实让他心痛不已。众臣也是一片叹息摇首。
　　明日稍稍望了眼楚泠，手指间早已多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针。
　　“你想做什么？”长风眼尖，却不及明日迅速，话刚出口还来不及上前阻止，明日早已将金针插入楚泠的百汇穴。长风再次出手阻止，却被明日用金线挡回，几个来回后却始终难以靠近。
　　“住手！”仁和发话，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楚泠，因为他发现，楚泠竟然睁开了眼睛！
　　“城主？”
　　仁和听见楚泠的轻唤，也顾不得城主威仪，立刻坐到夫人身边，扶起她，惊喜道：“你居然没事，你居然没事！太好了，太好了！”仁和喜不自胜，竟然回头感激明日：“大哥，谢谢你！”明日一惊，提醒似的唤了一声城主，仁和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仪，正了脸色朝大臣发话：“去朝堂议事。”
　　这一回，形势完全改变了，长风却不明白这变故中的原由，当然，除了明日，谁也不会明白。
　　“看来，是错怪欧阳国师了。”
　　“我给夫人服的的确不是保胎药。”明日坦言，“只是这药有个特性，一旦碰上有毒物质便会产生解毒的功效，一般的毒都可解去大半，但是却会令人进入假死状态。”
　　“那么，夫人还是中毒了？”
　　“是，不过已经解去。”
　　仁和安心了一些。“我……不明白。”仁和怀疑。
　　“臣夜观星象，夫人有此一劫，只是，臣不知害人者意欲何为。”
　　“那么，国师有结论了？”莫说仁和，连众臣也被这瞬息万变的情形给弄懵了，焦急地等待明日的解释。
　　“药本身无毒，那么必定有人下毒。”明日分析，眼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城主夫人深居简出，想必是不会有仇人的……”
　　“那为何要对她下毒手？”仁和沉不住气。
　　“那只有一个理由——”明日嘴角轻扬，“挑拨。”
　　“挑拨？”仁和沉思。
　　“城主，夫人乃百里国公主，欧阳国师又是百里国的使臣，那么此次事件必定是想挑拨我城和百里国的关系，国书便是见证。”经大臣一分析，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司马长风。
　　“我……”长风百口莫辩，慌乱间，竟见明日带着一丝微笑望着自己，气不忿，却无言辩驳——矛盾从明日身上一下子转到了他身上。
　　“挑拨两国关系，毒害城主夫人，陷害欧阳国师，罪当极刑！”
　　“城主……”
　　仁和也迟疑着，一时间却也不知如何为他开脱：“司马将军，他……”
　　“城主。”明日眼见仁和与长风的神情，便道，“此事尚需查证，仓促定论，恐怕又是冤狱。”
　　“呃，欧阳国师言之有理，着刑部彻查此事。”仁和会意，“委屈国师了，司马将军，护送国师回府。”
　　“是。”长风暂时耐住性子，朝明日行了一礼，“国师，请。”
　　走在路上，长风一直铁着脸。
　　明日挑衅地斜了眼长风：“司马将军，怎样？”
　　“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明日不屑地冷哼。
　　“长风！”上官燕急急赶来，见着明日也点头打了个招呼，“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长风……”
　　“是他设计我！”
　　“若是没有你的配合，我设计又有何用？”明日别过脸，眼望着他处，冷笑。
　　“你……”
　　“长风！”上官燕提高音量阻止长风继续争斗。
　　“燕儿，你，你居然帮着他？”长风醋意上来。
　　“赛华佗是我们的好友。”上官燕不想分辩，更为长风的失言感到窘迫。长风却不曾体谅妻子的苦心，竟负气掉头走人。
　　上官燕眼睁睁地望着丈夫离去，不知是惋惜还是心痛：长风，你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你变了这么多？
　　“他也失踪了五年？”
　　明日的问话惊醒了上官燕：“是，他就在你来这之前的前几日回来的。”
　　“五年……”明日轻轻重复，陷入了沉思。
　　“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长风的回来，明日的出现，真的只是巧合？”上官燕望着眼前的明日，暗自感慨：“这五年，对于他们一定有不平凡的经历，在对我却是空白，他们还是我认识的长风和赛华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