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成泥情如梦(下)》多情追惜

26、重回山庄 莫提往事

　　“夫人，哎，夫人！”侍卫哪是上官燕的对手，边阻拦边往里退。
　　“你们都退下吧。”仁和挥了挥手，左右侍从悉数离去。“你想说什么我清楚，但是事实俱在。”
　　“赛华佗的为人你很清楚，他不可能……”
　　“五年前的大哥我了解，但是……”
　　“连你也认为他会变么？”
　　仁和长叹一声：“我想相信他，可是……”仁和仰天舒了口气，“楚泠，的确是被他的药害死的。”
　　“可即使这样也不能证明是他害的！”
　　“上官燕，在朝堂上你说过，只有你和欧阳明日碰过这药，那么除了他还会有谁？”
　　“城主。”
　　“你来了。”皇甫仁和以手势阻了司马长风的行礼。
　　“长风？”上官燕惊异地望着长风，心道：难道会是长风？不可能，他不会这么做的，可是……
　　“上官燕你说，还会有谁？有谁能在你手上下毒？”
　　“有。”上官燕冷着脸回答，“接触过药的还有一个人……”
　　“燕儿。”长风用眼神阻止着上官燕。
　　上官燕瞟了眼长风，冷而坚：“我。”
　　仁和失望地摇了摇头，长风上前搂住上官燕的肩：“燕儿，别胡说。”
　　上官燕皱着眉抹开长风的手：“我也有嫌疑不是吗？”
　　“上官燕你别凑热闹了。”
　　“城主，您应该秉公处理，把我抓起来吧。”
　　“燕儿，你怎么了？”
　　“你进天牢又有什么用？”仁和不屑，忽又转过身来怀疑道，“你想去照顾他？”
　　长风紧张地望着上官燕。
　　“是。”上官燕沉吟了一下，终于承认。
　　“燕儿……”长风失声唤道，长风的拳头已然握紧。
　　“他……楚依说，他的身体经不住天牢的环境。”
　　仁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却又为难地踱起步来。
　　“其实，要放他出来并不困难。”长风突然开口建议，“欧阳兄现在是百里国人的，只要把责任推给百里国……”
　　“嗯，这倒也可以。”仁和点头附和，“让百里国查清此事，给我们一个交代，而……而欧阳明日，可暂且软禁于他的府第。”
　　仁和疲惫地坐了下来：“这样你满意了吗？”仁和以手支头，皱紧了眉头，道：“长风，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是。”长风应允，两眼却望向上官燕，“臣，告退。”
　　上官燕也随之而出，到了门边却又立住，转身安慰仁和：“节哀顺变。”
　　仁和抬头，勉强一笑：“谢谢。”
　　上官燕紧走几步追上长风：“长风，谢谢你。”
　　“燕儿，你这说的什么话，欧阳兄也是我的朋友。”长风微笑着捏了捏上官燕的手，“我现在就去接他出来。”
　　“我陪你去。”上官燕开心地贴近了长风——刚才是自己多想了——却不曾注意到长风微变的脸色。
　　“好啊。”长风笑着，却心中暗道：欧阳明日，是你对不起我的，休怪我！
　　打开天牢的大门，一阵枯草的腐朽味迎面扑来，走进里面，阴冷潮湿的空气让人不由得心里发寒。明日一人静静地坐在轮椅上，仰首望着那一方窄窄的窗户，他手握拳状，不时地掩口咳嗽两声——他看起来的确比前两日更憔悴了。
　　上官燕心中一紧。“开门。”长风显然感觉到了上官燕的情绪波动。
　　明日听到声响，悠悠地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是来看望我的？”
　　“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上官燕关切地询问明日，又好好打量了他一番。
　　“我没事。”明日迎着上官燕的目光，突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温暖，他忙移开了自己的目光，环视天牢，“在这里，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因为你……”
　　“你别多想了。”上官燕打断长风的话，“这里不适合你待，我们是来接你出去的。”
　　“我……”
　　“你的手怎么了？”上官燕突然惊道，她握起明日的手，手背上竟是一道血痕。
　　“没事。”明日抽出自己的手。
　　“他们敢打你？”
　　“是我自己不小心。”
　　“来人。”长风发令道，“召集所有管事的。”不一会儿，所有看管过明日的牢头都赶到了。“是谁伤了他？”
　　牢头们战战兢兢，惶恐不安。
　　“说，是谁！”
　　“是……是小的不小心……不小心伤了欧阳大人。”一年轻的牢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拖出去！”长风处置地相当利落，上官燕甚至来不及插一句话，只隐约听到那牢头在喊着冤枉，中间还夹杂了一些含混不清的词：“司马将军，你……你不能这样……”
　　长风似笑非笑：“欧阳兄，这些天让你受苦了。”
　　明日瞟了长风一眼，亦笑道，“有司马将军的特别照顾，明日岂会吃苦？”
　　“你们俩就别在这儿聊了，先出去吧。”
　　长风和上官燕将明日送回欧阳山庄。
　　“我看欧阳兄身体不适，这几天还是待在山庄里的好，若有事，就派门外的官兵来说一声。”
　　“司马将军想得可周到。”明日回敬，“连安全问题也替明日考虑了。”
　　“赛华佗……”
　　“天色已晚，山庄过于简陋，就不便留二位了，请。”明日摆出送客的姿势，上官燕和司马长风也不便久留，当即告辞。
　　“你好好休息。”
　　“多谢。”明日冷淡地回应着上官燕的关心。
　　“你不该……”吟儿送司马夫妇出门后，正想责怪明日，却见他满脸冷汗，紧皱着眉头，“你怎么了？一定是寒气入侵，来，快进屋！”
　　吟儿连同曦和忙里忙外，又是驱寒又是端茶倒水，一直守护明日到半夜，明日才渐渐恢复正常。
　　“感觉怎么样？你体内的毒……”
　　“没事，谢谢你。”明日温柔一笑，“你去歇息吧。”
　　“你也早些休息，有事通知我，曦和，我们回房。”
　　吟儿与曦和默默地走在路上，长长地叹了口气，曦和忍不住道：“小姐，你……”
　　“曦和，别说了。”吟儿深深吸了口气，忍住将要掉下的泪，“你认为我还配得上他吗？”
　　“可是公子他……”
　　“欺骗他，让他与我成亲，我已经……”吟儿颤抖着声音，“夫妻之实我不敢想。”
　　曦和不再多言，无奈地叹息了一回，也不知是该为吟儿惋惜还是该同情明日，也许，错，从一开始就已经铸成，而命运也在同时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