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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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度打了个寒颤，感觉好像有什么恶心的东西盯上他了。
他沉思了一会，觉得估计又是琴酒在哪里说他的坏话。
虽然他没有证据，但是他用主观臆断的直觉证明就是琴酒，并且能直接反手上报糟老头胡乱扣锅。
遇事不决，推锅解决。
琴酒就是他那个非常熟悉的推锅对象。
反正有事就是琴酒的错就对了，不是琴酒的错也得是。
绝对不是因为记仇。
君度揉了揉自己刚才被捏的发疼的脸颊，在心里的小本本里又记了一笔。
按琴酒捏的那个力度，脸绝对红了。
决定了，之后琴酒被卧底包围的时候绝对不救他，还要火上浇油。
君度凑近走廊旁边的玻璃窗，侧着脸照了照，不出意外的留下了一大片浅浅的淡粉色压痕，落在有些苍白的皮肤上，则显得格外突出。
如果要故意做出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样子，那估计还能吸引众多母爱泛滥的人。
虽然在平时可以拿这样的状态适当示弱，引起别人的同情心方便他套话获取线索，但是在这次行动里就显得有些引人注目了，对他完成任务十分不友好。
要是被哪个喜欢管闲事的人抓着问是不是被欺负了，又要花好久糊弄过去。
啧，琴酒真的就不能控制一下他的施暴欲吗？脑子里就想着打打杀杀，一个提醒都能搞得像要大开杀戒一样。
君度摸了摸下巴，左右看脸上的这道红印都不顺眼，顺带在心里暗暗唾弃了一下琴酒这样给他拖后腿的行为。
慢吞吞的走在去宴会厅的路上，他把之前准备好的宴会邀请函从外套口袋里掏了出来，洁白的纸张随着手指的动作翻飞，像是在他指尖上犹豫不决的白蝶，最后安静的落在他的手指上，合上了被蜡封住的翅膀。
这封邀请函来自某不知名枡山先生友情提供，厚重的纸张里夹着来自新贵阶级高高在上的傲慢的邀请和利用，又因为组织和谐友爱的同事关系，皮斯科把写满了高层龌龊的白纸交到了君度的手上。
“哎呀，您就是枡山先生介绍的那位小先生吧？欢迎欢迎！”
在门口等待着的公务人员在看到君度走近，挤出了一个殷勤的笑容，搓着手有些紧张的凑近了气质不似常人的君度。
“我是上头的派过来作为您的工作助理的，关于之后的商谈有关的问题您都可以问我！”
在上司早早吩咐的情况下，他自然的忽略了对方只是一个未成年的情况，毕恭毕敬的领着人走向了宴会厅，而不是停在检验的站口让人原地等待。
作为一名熟练的打工人他自然知道如何对待这些特权阶级，所以他只是匆匆扫过一眼确认了对方出色的容貌和自己先前看过的资料对上了之后，就低头充当一个合格的领路工具人。
即使是工作许久有着多年丰富工作经验的社畜，他还是难免有些艳羡。
明明知是一个未成年，但是因为枡山宪三主动介绍过来当他的代表的原因，他能在这次的宴会上来去自如，和那些高官们谈笑自若。
光是为了生存而奔波就已经耗费了巨大的精力，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嫉妒或者干什么，老老实实做完工作，说不定还能博得一份好感让人在他上司面前美言几句呢。
在心里打着盘算，公务对接的普通打工人手上的动作又更加殷勤了一分。
这些人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东西下来，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东西，他又不是傻子，肯定要把这个祖宗哄好啊！
君度没有在意旁边这个实际叫做秘书的人心里在想什么，他没兴趣，反正大致不会打乱他的任务下一秒人家要去跳钢管舞都和他没关系——哦这个好像不行。
原本只是想举个例子，但是又被设想的情景烦到的君度切实考虑了一下人群中突然钻出来一个变态给他行动和游玩体验带来的影响，默默他由衷希望自己的下属是个正常人。
酒厂的要求可能低一点，不引人注目当个变态上街乱杀他也无所谓。
任由脑子里的想法胡乱飘，君度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步入了利益的交换场所，他人刻意营造出的和气气氛顿时包裹了他，轻飘飘的交织成一片虚伪的网，头顶的巨大水晶吊灯把目光投向他的头顶，缀着璀璨的色块的光线顺着墙面落到他的视野里，把他的视线模糊成一片，看不清对面说话人的脸。
君度微笑着随意应付了一下毫无用处甚至可以说是拖后腿的社交活动，反手把安排的交涉工具人秘书塞到人群里，直接转身就跑。
不是说他不擅长这样的场合，偏情报人员的职务划分意味着他绝对熟悉情报的交流和获取工作，同时也说明他对这些场合潜藏信息的过分敏感。
所以在踩着顶头上司容忍的范围内，他经常会任性的选择偷懒，问就是绝不多做一点事，和爱不爱组织没有一点关系。
又或者说许多情报看过一遍就没必要亲身去近距离当群演了，绝对不是因为讨厌这样幼稚的原因就随意罢工。
君度无视了秘书堪称哀怨的眼神，面无表情的擦肩路过穿行在人群中的服务员，随手端起盘子上的一杯果汁，颇有情调的捏着杯柄摇了几下，澄黄的液体在奢靡的灯光折射下欢快的泛起些许透明的水花，又落回杯底。
微微偏了偏头，让鬓角的发丝遮住过于突兀的耳机，无视里面传过来督促他去交换情报烦人的话，他又悠哉的偷偷溜到角落的一片清静地块，挑了个好视角，大厅里的场景一览无遗。
“君度，已经有成员潜入会场了，赶快做好准备决定什么时候实行计划a。”
“我只负责提供任务目标会在这场宴会死亡的情报，具体到什么时候你让谁你的人自己看着办，我又不是保姆。”
在咋舌充分对耳机那头的琴酒表达了自己不想管事的意愿和划水的想法后，君度又顿了顿，可能是又发觉这样的摸鱼行为过于明显，又勉为其难的给自己揽了一个实际上并不需要的报信任务：“等目标死了我会提醒你，到时候你和你的人说去。”
“在那之前——不要烦我。”
堪称傲慢的说完这一段话之后，君度又有些倦怠的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冰凉的温度让他被宴会热闹气氛有些冲晕的头脑清醒了一点，也看到了玻璃里倒映着他的身影。
他不应该随便让情绪外露的，一般来说这种新手才会出现的失误和他没有一丝关联，如果不是对面是琴酒，而且其他人，那他可能就会留下一个纰漏。
君度有些懊恼的对着玻璃窗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一时感觉手指接上的触觉有些陌生，就像从某个瞬间开始自己熟悉的一切在看不到的角落变了个模样——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他移开视线不再盯着美观用途的玻璃窗，走向了不远处的点心台，打算在谋杀事件发生之前弄点吃的填填肚子，补充一下缺失的养分。
用力掐了一下指尖，在食指指腹留下了一个指甲造成的半月印记，他又依靠疼痛重新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应该注意的地方。
比如说宴会厅里正在高声阔论的准死者；看着是个平凡打工人，克制力和表演能力双绝可惜组织错过的人才兼舞台主角；再比如说就在自己不远处有点像是昨天熬夜看漫画的主角他爹——
君度原本迈向放着点心台的脚不留痕迹的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端起最近的一盘蛋糕，顺势调整了方向，确保自己能一览场景内容，视线扫过正应付着权贵的知名小说家工藤优作，又以他为中心附近看了几圈，不出意外的找到了和自己青梅竹马玩的开心的幼年体漫画主角。
他大概目测了一下，工藤新一大概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距离主线还有那么几年。
在心里无意义的感慨了一声，即使知道自己也算是二次元纸片人，他现在依旧有一种破了次元壁的感觉。
毕竟他刚刚才看了以人家为主视角的漫画，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作为在漫画里偷鸡摸狗的一员，君度很好的掩盖住自己打量的视线，没让这两个过于开挂的角色注意到他。
不错，他还能趁机多看几眼这个没嗑药版本的主角工具人。
此刻君度心情向上提了几个度，看着顶着“摧毁组织最大外挂”标签的工藤新一勾了勾嘴角，感觉自己能就这那张脸安静的缩在角落吃完自己的蛋糕。
但是他想安逸一点这个微小的愿望在琴酒这个劳模坚持不懈的催促下也成了奢望，最后还是没忍住，君度额角的青筋跳了跳：“闭嘴琴酒，不要吵到我做任务了，如果我的布置失败了那绝对是你破坏了我的行动，给我闭嘴或者滚出频道，你选一个。”
可能是没睡够带来的暴躁情绪，君度语气有点冲，至少在琴酒听来是这样。
“不要出什么纰漏，失误了可不会有人替你求情。”
嗤笑了一声，琴酒单方面的断开了和君度的通讯，确保自己的声音不会传到君度那边，自己又能收到君度的传讯，转头开始布置起其他人员的准备。
按照君度每次实验完的习惯，他总有一段时间情绪不稳定，他可不想因为这事被君度当做发泄的借口而被找事。
这次任务算是戳了君度雷区，他可不想卷入他的怒火。
君度听着耳机里传来的杂音，不留痕迹的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啧，可恶的琴酒。
拿着叉子剁着无辜倒霉遭了他的巧克力蛋糕，可能是因为无聊，他又戳了戳精神感觉到的像是水母的一团淡蓝色系统。
戳起来像是凝胶。
【能量的获取标准按照你说的，只要是能对主线造成良性影响就能按比例获取对应数量，对吧？】
而这个和水母没有什么区别的系统也只是中规中矩的肯定了他的回答，然后又不吱声了。
只是在他的视野里给漫画里出现的主要角色标亮，尤其是工藤新一，活像是个宴会厅里新出的灯泡，直直的杵在他的眼角膜上，无声的督促他赶紧开工。
草。
他的眼睛。
眯了眯差点给闪瞎的眼睛，出于对自己身心健康的考虑，他火速开启了昨晚扯皮半天搞到手的屏蔽权限，把这只圆滚滚的水母塞进小黑屋，地上的灯泡才变回原样。
放弃思考为什么能用自己的意识感受到这样一个究竟是要划分到科技侧还是魔法侧的东西，君度又多瞥了几眼被工藤优作放养和自己青梅竹马打闹毫无顾忌扒拉人家隐藏秘密的工藤新一，又默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免得给人家看出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
感谢酒厂的新生培训，就算他现在一心二用和系统这个东西聊天，他的潜行技能还不至于糊弄不过一个比较天赋异禀的小孩。
更正，带着主角光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送他这样的反派去见上帝的小孩。
他又拿着该死的叉子作弄着顶着蓬松洁白奶油装饰的巧克力蛋糕，原本切得整齐的断面被他当做突破口开始一点点内部瓦解，被舍弃的一小块蛋糕胚被叉子的尖端反复碾压着，最后变的像是雨天里被一群看热闹去围观杀人现场的无关人员踩的稀巴烂的泥地。
黏糊糊的，看的人没有什么食欲。
他望着洁白盘子里的自己造出来的污渍，有些出神。
也许他宝贵的被称作组织珍宝的脑子想了许多事情，又或者只是偷闲罢个工，但无论如何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要盯着这一点蛋糕渣看出一根奇迹一样能从泥里长出的杂草。
俗称痴心妄想。
君度刚刚稍微用了点力气，导致捏着的叉子和盘子底撞击发出了不小的声音，成功的吸引了一旁正兴致勃勃拉着青梅竹马分析路人的工藤新一的兴趣。
突然发出的不和谐音调让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噪音源，可能这就是充满好奇心的标注表现，并且这种好奇心并没有被他的父母们刻意抑制，反而随着时间的增长像是小学生为了观察日记种在阳台边上的藤蔓，吸收了阳光而愈发茁壮。
作为偶像是福尔摩斯梦想是成为名侦探的工藤新一，下意识说的就开始分析这位站在墙角边无聊到戳蛋糕的少年。
衣着华贵，但是又显得有些宽大的外套——可能是大病初愈的哪家小少爷第一次出门。
性格可能因为病情影响比较偏僻，或者只是单纯不受重视，不然也不会一个人窝在角落。
皱着眉在分析的工藤新一还在思考自己的推理，就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对方突然转过来的眼睛。
毫无感情的红色瞳孔清晰的倒映出他的模样，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不是个病弱的小少爷，工藤新一绷紧了身体，又把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兰挡在自己身后，如临大敌的看着沉睡的野兽被他吵醒。
那双红色的如同玻璃眼珠的瞳孔缓慢的转了一下，像是正在调试的机器，试错了几次才正正的对上了他的视线。
工藤新一甚至来不及思考眼前人的行为有多诡异，又透露了多少信息，他又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试图寻找在一边正在社交不靠谱的爹的帮助。
此刻他也顾不上思考这样做是不是丢人了，有困难求助大人是常识，眼前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像是曾经和他父亲去警视厅看警察审问的杀人犯，甚至比杀人犯还要可怕。
只可惜他一转头就悲伤的发现密密麻麻的人群挡住了他的视野，根本找不到他爹在哪。
完蛋。
就在工藤新一开始思考要不要大叫喊人的时候，君度又满不在乎的低头继续戳了一下蛋糕，勉为其难的皱着眉把还完好无损的一块蛋糕放进了自己嘴里——被巧克力甜腻的味道冲到眉毛快打成一个死结。
但是为了补充能量，他最终还是慢吞吞的一点点叉着蛋糕吞进了嘴里。
就是动作给工藤新一一种挑食的小孩子被迫吃蔬菜的感觉。
戳一下，又扒拉一下，最后才皱着眉吃下去的样子，真的和一个闹脾气的小孩没什么区别，是刚刚从小学毕业的工藤新一都会觉得幼稚程度。
看对面的人毫无动作的样子，好像他刚才只不过是随便扫了一眼，刚才的压迫都是他自己的错觉。
……这怎么可能。
工藤新一敢用自己珍藏的福尔摩斯探案集全集发誓刚才那一切绝对不是错觉！
“新一？怎么了？”
背后的衣角被揪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后的青梅竹马在叫他：“没事，只是刚才发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吧。”
半推着还有些迷惘的兰离开，工藤新一最后又转头看向之前那个危险的少年所在的位置——
那里已经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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