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烟飘过》踏雪衔蝉

37、对质

　　斯内普拍开岚烟办公室（就在他的旁边）的门。整个房间呈水蓝的色调，点缀着粉紫的装饰，紧凑中带着慵懒。书桌上堆着许多大部头的书，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岚烟被这些堆放的很危险的书挡住了。她正埋头在手里的古老文件中，查找着什么。听到有人破门而入，岚烟连头都没有抬：“你去哪里了？我去找过你，你不在办公室里。”可以这么没有障碍地进出岚烟的办公室，只有一个人选。
　　没有听到预料的回答，岚烟终于从她手里的众多资料里抬起头。看到的是一脸愤怒的斯内普，岚烟有点吓到。很久了，没有看到这么生气的他。情绪化这个词一向和西弗绝缘。
　　“出了什么事？”岚烟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近他，闻到浓浓的酒味。
　　斯内普退后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他深邃的眼光想要看进岚烟的眼睛，看进岚烟的心里。可是他看不清、看不透。终于，斯内普开口了，尽量不用质问的语气：“你没有什么事，需要告诉我。”还是想要相信她，想要听到她自己坦白。却又不想真的听见她说出口，希望是自己弄错了。
　　岚烟皱着眉，和那双紧逼的黑色眸子对望。最终，岚烟移开了目光，轻叹一声：“你还是知道了。”
　　斯内普一把抓过岚烟的右手，拉起衣袖。希望找到什么证据推翻已知的事实。眼前白皙干净的手臂，让他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岚烟的手覆盖上那握着自己右臂的苍白的大手，轻轻推开。她默默地卷起自己左臂的衣袖。几个黑色的斑点，在手臂上醒目的位置，那么的扎眼。

　　“为什么骗我？”斯内普的声音里没有情绪，异常的冰冷。
　　“我……”岚烟小心的看着他，“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觉得我会接受不了？”斯内普的语气变得有些尖锐，“还是，在你眼里，我脆弱的不堪一击。”
　　岚烟有些慌了：“不是的。我只是怕你又把责任拦在自己身上。”
　　“那你就不要为我做那么多！”西弗终于吼了出来。为什么总是在无意间伤害最重要的人。
　　“我怎么能……我怎么能！我甚至都不能回想，失去你的可能！”岚烟抓住他的手臂，想要让他冷静下来。
　　斯内普听不进岚烟的话。以前的记忆和现在的画面重叠在一起。为什么总是这样，后知后觉。为什么总是要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因为自己受伤害。酒精刺激着大脑，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知道心里在拼命地往外冒火，他需要发泄。“所以，你就选择不告诉我。我需要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因为你的牺牲!”为什么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每次都是，什么都做不了。斯内普晃了下头。
　　“西弗……”岚烟很担心，想要扶住他。
　　斯内普却后退几步，不让她碰到自己。“你让我相信你。我要怎么相信你？！”斯内普的眼睛里多了一种痛苦。是背叛？是不信任？是什么？
　　“这不是重点。”岚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能结束现在的局面。
　　“那什么是重点？！”斯内普觉得自己的头脑已经不再工作了。
　　“你还活着！这就是一切！”岚烟终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用很大的音量。
　　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情绪来得快，去的却很慢。两个人都没有动，只有时间在两人的沉默之间，滴滴答答的走着。

　　理智在时间的流淌中慢慢回归。斯内普冰冷的声音终于有回荡在静寂的空气里：“埃德蒙*莱特曼，他是谁？”
　　岚烟没料到他会问起埃德蒙：“我不能告诉你。”
　　“不能？”斯内普挑起一边的眉毛。
　　“至少现在不能。”岚烟躲避西弗审视的目光。
　　斯内普再也没有说什么，安静地离开了。
　　岚烟看着看上的门，久久不曾移开。“西弗……”轻声的低喃，她的眼睛里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