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番外·生年不满百（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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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
日子风雨不惊平淡无奇，即使是乱世也未必天天都有架要掐，建兴的末尾和延熙的开头就这样匀速地流逝，那感觉有点类似好奇心满溢的大一和恋旧之情狂涨的大四之间的那段无聊时光——好吧穿越禁止，让我们从头开始。
后来。
后来的延熙元年，蒋琬在前往汉中的路上想，陛下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呢？
刘禅问的是：如果一定要二选一，那么费祎和董允之中，应该选择哪一个。
蒋琬答的是：那要看是以怎样的标准来选了。
这确实是个太过油滑的答案，不过适用于这个本就模棱两可的问题。费祎很有才但人品方面绝对是董允更胜一筹，选贤为重自然推前者，选德为主则非后者莫属——倘若是选后妃……那便不妨兼容并蓄之，一个作为家中红旗不倒另一个当作外面彩旗飘飘（口胡！）。
刘禅笑得意义不明。这个人远非后世的记载里那样智力低下且毫无心肝。这个时代原本有四种人，有头脑也有心肝的，比如诸葛；有头脑没心肝的，比如贾诩；有心肝没头脑的，比如审配，没心肝也没头脑的，比如吕布。而刘禅恰是那第五种人，他的头脑也许隐藏在昏昧庸俗的外表之下，而他的心肝，是冷的。
所以这没头没脑不着边际的问题让蒋琬冷了一路。
当然，两个当事者对之毫无知觉。
有关选择的问题都是残酷的问题，因为所有的选择必都意味着舍弃。鱼和熊掌不可得兼，左拥右抱只是妄想，皆大欢喜不过是国产电视剧惯用的程式化结局，而两手抓，两手都要硬……那是AV……（喂歪楼了！）
所以费祎从来不选择——究竟是去勤勉地工作呢，还是吃喝玩乐消磨时光。俯仰一世不过百年，若还不能做些乐为之事，那又何异于蜉蝣的朝生暮死。幸好他有分心二用的能耐，不然有这样一位尚书令的国家难免乱套。直到后来董允接替他做尚书令时还想将这种工作娱乐两不误的优良传统也继承下来，不过却也是以失败告终。董允于是仰天长叹——人和人的差别咋就能那么大呢！……
本来便如此迥异的两个人，又如何能放在天平的两端来判定取舍。
但很多时候却非要有个取舍。
延熙六年开始，短短的两年中，诸葛传下的首辅大权就被重新分配。在费祎被任命为大将军、录尚书事之后，蒋琬立刻就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表奏，声称自己身体不好，要求将益州刺史的职位一并转让。至于转让给谁——蒋琬略一思索，把费祎和董允两个人都写上了推荐名单。
——恭请圣裁。
刘禅对于这种踢皮球式的推托十分恼怒，但却毫无办法。蒋琬的平和内敛比诸葛的雷厉风行更加无懈可击。于是他掷过骰子之后大笔一挥把这个职位划到了费祎名下。不料蒋琬立刻又上了另一份表奏，给董允发了一堆好人卡，说他为陛下您奉献了那么多年的青春当了那么多年家庭主妇（大误），陛下您总该有些表示吧？
于是刘禅终于发飙了。“说吧你究竟什么意思！？”
而蒋琬笑得小心翼翼。
上面都是口胡，正色。
实情是蒋琬真的一直是病弱受，从延熙六年回到涪城之后就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于是开始认真考虑起接班人的问题。这件事原本不需他来烦恼，诸葛亲口说过“蒋琬之后就费祎吧”——但罗灌水从不是正史的卫道士，李福也因为惊吓过度而对建兴十二年产生了选择性记忆缺失，于是在对比和权衡之中，他似乎隐约地明白了刘禅那个毫无头绪的问题的真意。
如果一定要二选一，那么费祎和董允之中，应该选择哪一个。
以蒋琬的腹黑，也只觉得这单纯是个谁1谁0（大误）的问题。稍攻一点的可以去做大将军，小受在家当个尚书令管管家务事那是再合适不过。
这两只明明都是齐家治国的好材料，即使是孙权这样产生了老年痴呆前兆的人也还有经典名言“怀文武之才者，必荷社稷之重”传世，刘禅还未到不惑之年，总不能比孙权更像更年期综合症。
但偏偏事与愿违。
延熙七年，魏军在曹爽的率领下气势汹汹地攻打汉中，费祎被打包快递到前线去增援困守孤城的王平和蒋琬的青梅竹马（喂！）刘敏；而董允多了一个很诡异的头衔——“侍中守尚书令”。一纸公文发到涪城，轻飘飘地从案头飘下，蒋琬皱了皱眉头，心说，要糟。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番外·生年不满百（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