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吻潮汐》安墨瑾

20、月亮吻潮汐

　　贺钧潮的注意力在老人那，把颜玥揽到自己身后后，他低声道：“我来处理。”
　　贺钧潮打了个电话，皱着眉头，不知说了什么，不一会儿，从不远处跑来一对中年夫妻，男人负责拉走老人，女人不断低声道歉：“这位女士，不好意思给您造次困扰了，我姥姥有阿尔兹海默症。”
　　看着被带走的老人，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颜玥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担忧的感觉，她说：“没关系，姥姥有阿尔兹海默症，要注意看着姥姥啊。”

　　中年妇女叹了口气：“只是取个号的间隙就这样了，平时一直看着的。”
　　颜玥也理解别人的不容易，提醒道：“她刚刚叫了‘小玥’，你应该就是吧，看来姥姥应该很看重你。”
　　中年妇女忙说：“我小名带了个‘月’字，但是姥姥叫的应该是她在医院的时候遇到的患者，俩人那段时间好像清醒过，有些感情。”

　　颜玥：“原来是这样。”
　　中年妇女又说了几声抱歉，颜玥又回没关系，让她快回去吧，别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中年妇女连胜说是后走了。

　　有了这样一段小插曲，贺西林也不下棋了，看着走远了的患病老人眼神逐渐凝重起来。
　　贺钧潮自从找来解决事情的人后就一直观察着事态的发展，见人走了后，目光又不自觉放在了颜玥身上。
　　“贺爷爷，您还下棋吗？”颜玥主动问，想以次来转移注意力。
　　她眼前总是出现阿尔兹海默症老人那浑浊的眼睛，心中有一种震撼的感觉久久挥之不去。

　　“小姑娘，走吧。”贺西林自然也不想再下了，叫上贺钧潮，“钧潮，这次怎么忙这么久？”
　　贺钧潮说：“出了点意外。”
　　贺西林说：“不要急，该外公出手的时候外公会出手。”
　　贺钧潮没拒绝也没答应。
　　贺西林道：“你看，意外总是会在无意识之间发生，早点结束一切也好。”
　　贺钧潮沉思，最后摇摇头拒绝了：“外公，不能这样，至少要尊重原本的的决定。”
　　长长叹了口气，贺西林说：“唉，拿你没办法，外公会支持你的。”
　　贺钧潮说：“谢谢外公。”

　　颜玥虽然听着俩人说话，却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许是关于MT的，只是俩人在讨论的时候没有把她当外人，肆无忌惮地告诉了她。

　　没有把她当外人这想法，使得颜玥内心踊跃起一股小小的自豪感。

　　贺钧潮轻轻地唤了声颜玥：“刚刚，你没事吧？”
　　颜玥摇头，摆出一个微笑：“贺总，你出现得很及时，我没什么事。”
　　贺钧潮似在自责，道：“我来晚了，以后不会离开那么长时间了。”

　　颜玥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态度，不过她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便安慰道：“刚刚多亏你啦，不过那个老人好像也没做什么，你看，我现在好好的。”
　　贺钧潮凝视她的眼睛，郑重道：“颜玥，我在这里。”
　　颜玥愣愣望着他。

　　他的眼里波澜不惊，只是那平静的双眼下似隐藏了许多的情绪，翻涌滚动着。
　　颜玥内心忽地一颤。

　　那个老人是什么也没做，只是那双看透尘世的浑浊眼睛盯着颜玥而已，只是唤了一声“小玥”而已。
　　颜玥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忘不掉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她看到那双眼睛，总觉得似曾相识。

　　贺钧潮说：“颜玥，我就在这里，你不管遇到什么都可以告诉我。”
　　颜玥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你这话……贺总，你说什么？”

　　贺钧潮似乎真的急了，强调了一遍：“颜玥，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
　　这次，颜玥真的听懂了，她的嘴巴张成一个O型，俏皮道：“贺总，怎么感觉你……在关心我？”

　　贺钧潮一怔，不再说话。
　　颜玥道：“我没事啦，你不用这么担心，你是我老板，我肯定会把问题都告诉你的呀。”
　　贺钧潮转过身去，身影僵住，只是耳朵上慢慢爬上了一圈不易察觉的红晕。

　　见俩人这样推来推去，贺西林直接道：“钧潮，你外公要回病房咯，站着干嘛？”
　　贺钧潮便直接朝贺西林走去，推起轮椅，颜玥忙跟上。

　　从站在几人身后的路人角度来看，这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慈祥的外公，高大英俊的外孙，容颜绝佳的外孙媳妇。
　　有人也这么说了，只是三人已经走远，没听到这些讨论。

　　……

　　晚上的时候依旧是贺钧潮送颜玥回家。
　　虽然颜玥推辞着说这样很不好，可是贺钧潮坚持，贺西林坚持，她也就不推脱了。
　　内心还是有些庆幸的，又多了一次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车上，安静的氛围，沉默寡言的男人，内心躁动的女人。
　　那辆黑色迈巴赫就这么行驶在路上，颜玥还是坐不住，道：“贺总，听歌吧。”
　　贺钧潮撇了蓝牙音响一眼，淡淡点了点头。

　　颜玥嘴角弯起，连上了自己的歌单。
　　第一首歌曲，颜玥依旧选的《漠河舞厅》。
　　旋律响起那刻，她靠在了椅背上，阖上了眼睛。

　　车子平稳行驶着，贺钧潮始终目视前方，到了一个红灯路口，他才停下。
　　静谧的四方空间，车窗放下了一小段距离，有微微凉风吹进，很惬意的气氛。
　　他的目光先是在前方的路口，再缓慢移动，到了车前方，座椅上，最后，停留在颜玥的脸上。

　　她似乎很享受这首歌，嘴角那的笑容隐隐若现，一副沉醉模样。
　　贺钧潮的目光只是停留片刻，某一刻，她眉头皱起，他便立即移开了视线。
　　颜玥直接睁开了眼睛。

　　恰好跳到了绿灯，贺钧潮的手握紧了方向盘，车子再次朝前驶去。
　　没人注意他的呼吸快了些许，车速似乎加快了。
　　就像没人注意到颜玥放在后座的手机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