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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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翼教陈妍学车，询问她的看法之后，有很多东西就不同了。
陈妍一直是个很敏感的人。她和人说话的时候很注意尺寸，说什么不说什么，别人有没有兴趣是不是真的想听，她都能感觉到。
当她觉得对方开始不耐烦或者不感兴趣的时候就会小心止住，再不动声色地换个话题。
但她和周翼说话的时候却很难真的控制自己止住话题。
是因为兴奋过度难刹住车，还是因为周翼和她说话的时候看起来一直乐在其中呢？
她想，他真是一个迷惑性很强的人，小心翼翼地注意她，温和从容地包涵她，好像能将她整个人都容纳进去一样。
在他这里，她干什么好像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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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妍挺高，有一米七，在她家那边已经算是独树一帜了，是女生里很挺少见到的。
但周翼还是比她高很多，这男人，可能有一米八五了。
不算高得出众，但是和陈妍站在一起刚刚好的样子。
“来来来拍照，阿翼妍妍——茄子——”
两人站在一起，一个休闲男装，一个宽素长裙，俩人脸上都挂着笑：陈妍笑看向周母的摄像头，却没注意到周翼是微微低侧着头笑看着她。
——俨然是兄妹的样子。
“再来一张再来一张——阿翼你怎么看妍妍不看镜头啊——妍妍这身果然很漂亮是吧——”
陈妍听到了周母的话，微微惊讶地抬起头，刚好对上这人看她的眼睛。
他的眼睛一直这么好看。陈妍想着。
周母按下快门：“这张不错——”
照片里周翼的手搭在了陈妍肩头，他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而陈妍则扶着太阳帽微微抬起头。
阳光正好，洒在了这两人身上，他们笑着对视。
像小情侣的样子，周母看着照片想，这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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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面时周翼就决定把这个姑娘当成自己的妹妹。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渐渐变了味。
帮助自己的妹妹、照顾自己的妹妹、关注自己的妹妹，想摸她的头，想碰她的脸，想给她拍照，想带她去玩，对妹妹不是这样吗？
——对喜欢的人也是这样吗？
（好友余芩：我原以为你是深度妹控，没想到你是宠妻狂魔。）
那是什么时候开始呢？周翼想。
是和她站一起拍照时她笑着看向他的时候？
是去公园玩她看见棉花糖时惊奇地望向他，小声问能不能买的时候？
是她第一次坐过山车，说着过瘾却还是一只手偷偷捏着他的衣袖的时候？
是过山车停下来后他先睁开了眼，看着她飞扬的发丝落回了脸上，他伸手轻轻拂开却被她闭着眼一手抓住的时候？
还是看着她嘴角挂着有点小骄傲的笑、睁开眼睛、听见她说“抓到你了哥哥”的时候？
又或者是他们骑着自行车载她去踏青，他叫她坐好、带她上坡；她一手搭在他腰上一手扶着帽子，上去之后跳下来跟他说“你在此地不要动，我去给你买冰淇淋”的时候？
还是她将被冰淇淋冷传递过的手出其不意地碰在他脸上，却不小心碰到他唇角的时候？
又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早到第一次看她撒娇、早到他在教练车上第一次握住她的手、早到她第一次对他笑的时候？
而现在，当他看着陈妍和一个陌生的男生走在一起，她笑着转头和他说话，神气动人的时候，他确实是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他有些想过去打扰他们——虽然他心底里是希望陈妍能多交朋友多开心地笑的，但看着她对别人笑得那么开心，他又不是很高兴了。
周翼，你有问题。他在心里对着自己说。你有占有欲了。
他又想起来，虽然大家都没再提起，但他们确实是有夫妻之名的。
周翼刚准备走过去，就见陈妍转头看见了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很高兴，笑得比之前开心了。
她一下子跑了过来，抓住了周翼的手臂，微微退了点藏了半截身子在周翼后面。周翼听见她说：“我哥哥来啦！那就下次再说啦！”她挥了挥手，拉着周翼就转身了。
周翼的注意力都在陈妍的身上，但还是听到了背后响起的余贝同学的大嗓门：“翼哥来了，我们先走了，拜拜拜拜哈！”
余贝是周翼的好友，余岑的妹妹，和陈妍同级同班同宿舍。是个说话自带感叹号的人物。
她跑了两步跟上来，凑在了周翼旁边，趁着陈妍低头看信息的时候，拉着周翼小声地吼他：“我猜你刚刚没看见我！是！不！是！没！看！见！我！我看你的眼睛都长妍姐身上去了！我跟你说你完了！你的媳妇儿那么漂亮你还不看着点！整天不在妍姐身边你的妍姐就会fine但秒mine了！看见刚刚那个学弟没有！人家也是个小帅哥呢！人家对妍姐也有意思呢！”
周翼没完全听清她说的什么，但也听到了后面几句，他小声吼回去：“你妍姐已经是我的了！”
后来陈妍和周翼走在小路上，余贝先去找她哥了。
陈妍今天见到周翼之后，不知道怎么地，一直挽着他的手，两人贴着走，有些碰碰撞撞又很融洽。周翼也不说什么，乐得她一直挽着。
陈妍开了口，小声说，那个男生，是低她一级的学弟。社团活动时候跟她一队过，有时候就来问她问题。
他感觉挽着他的手紧了紧，然后嗅到了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陈妍凑过来和他说悄悄话：“他叫我姐。”一边说一边又再靠近了点，“我跟你说过没有，我有点怕别人叫我姐。小贤——陈贤就会叫我姐，用那种声音，那种，好像很开心的声音。他每次叫我姐就是要作弄我了，所以他很开心。”
“所以我看到他的时候就有点想躲开。”
“不过我看到你了，哥。”她抬起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看到你的时候，我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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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其实还有人问我有没有男朋友的。”
“以前我都没回答，因为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但是现在，我能说我有男朋友了吗？”
“还是该说，我有先生了——？”
——我看见了你的眼神，我猜你也是喜欢我的。不只是妹妹的那种喜欢，还有爱人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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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后来，周翼已经是大学老师了，陈妍也将要毕业。
他们喜欢去旅行。
那时候的他们既是亲人也是恋人。他们曾跨过了相恋直接变成了亲人，又在后来重新作为恋人。
他们出过国。
他们在富士山下看樱花。陈妍一直很喜欢粉色的东西，因为它看起来很柔和温暖；周翼也很喜欢粉色的东西，因为陈妍很适合粉色。
他们走在伦敦的大街上，看异国风景，听街头音乐，让街头画家画了幅画。
画里他们依旧相视而笑，像很多年前一样，目光温柔。
阳光斜斜铺在他们身上，就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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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翼是温柔的，他的温柔无微不至地将陈妍包裹。
从遇见他的那一天起，陈妍就沉浸在这温柔里。她不知道爱是什么时候产生的，但是当她发现的时候，她早已被爱充满了。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