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图鉴》期期小风

5、医学界的崔世美

　　林江涛白天的时候就已经被带队老师带着参观过了康雅的练功房，里面的仪器和设备不说在国内，就是在世界也是先进的，足见康雅的实力。

　　林江涛在心底默默惊叹，目光忍不住穿过透明的玻璃墙，在每一间大小不一的实验室前流连。

　　“过来。”崔珩回头看了他一眼，拿出钥匙开了其中一间门，自己率先走了进去，对林江涛说：“其实做外科医生需要的技能很多，比起履历漂亮的高材生，康雅还是更希望能多点临床经验比较丰富的医生，所以你的履历不如别人，就只能从手上功夫多下点力。”

　　林江涛实在是不喜欢被他这样高人一等指导的感觉，他心想崔珩学历还不如自己呢，凭什么来教他，要不是靠着吃裴家的软饭，指不定现在在哪里呢。

　　他的眼睛扫了眼实验台上架着的双人双目的显微镜，问：“崔珩，那你当时进来的时候，是从哪个手术开始的？”

　　崔珩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蹲下身从实验台下提上来了一只笼子，然后扯下上面盖着的白布，说：“过来抓一只小白鼠。”

　　林江涛以前在学校也做过实验，自然知道该怎么做，于是也不等崔珩说，就自然而然地拿起一旁的手套戴上，然后抓了一只吱吱乱叫的小白鼠熟练地固定在了实验台的中央

　　“小白鼠的断尾缝合，也是外科的基本功。”人在自己喜欢并且擅长的领域就会很放松，崔珩也不例外，他先活动了一下手腕，难得地对林江涛笑了笑，说：“对了，以后记得叫我崔老师。”

　　林江涛没见过崔珩这种表情，简直和他人前两幅模样，顿时一脸吃了苍蝇的模样。

　　崔珩知道他心里对自己还并不信任，于是直接说：“今天我先给你示范一遍，你好好观察，后面的一个月你自己每天去值班室拿钥匙过来练习，慢慢就熟练了。”

　　说话间崔珩打开实验台上的投影灯光，换了身衣服就坐到了实验台的前面，他先是拿起一把小刀，将固定在实验台上的小白鼠的尾巴一寸一寸切断，然后调了调目镜，扯了一旁的缝合线对林江涛说：“不要走神了，离得那么远你看得清楚吗？”

　　“还有，等会儿有问题直接问……我都会回答。”

　　林江涛不屑地轻哼一声，却见他真的已经神色认真地开始给自己示范起来，心里也有点怪异和复杂，但到底听话地走近了一点，只见崔珩已经拿起了持针器，又取了一根镊子夹起了白鼠的断尾，他的手非常稳，针端在显微镜下都不见半点颤动。

　　林江涛虽然只是个实习生，但以前也上过缝合课，清楚崔珩光是这一个起手动作就能看出不少水平，心中一凛，看向崔珩的目光微微变了一些。

　　接下来的内容也没什么特别的，林江涛以前上课的时候都学过，只发现崔珩的动作有条不紊，速度也很快，动作不见分毫滞涩，那样子看起来像是练习了千千万万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江涛也渐渐地入了神，期间他提了几个问题，崔珩也都一一为他解答了。

　　最后崔珩结束的时候，林江涛透过显微镜看了眼，发现他的缝合十分漂亮整齐，间隔和大小在显微镜下完全一致，仿佛一个强迫症患者的杰作。

　　他将虚弱的小白鼠从手术台上解救下来，心情一时之间居然有些沉重。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专业无可挑剔，而他刚才也从这场不算不长的示范中学到了很多，让他一时没办法对崔珩冷下脸。

　　崔珩看他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心知他这样是被他一番操作给征服了，难得的心情居然好了点，转了转发酸的手腕，让开位置站起来说：“你来试试，明天记得提交申请表给医务科，我以后就是你的指导老师了。”

　　随即他难得真心地说：“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留在康雅，关键还是靠自己，否则我也帮不了你太多。”

　　他的话题跳跃太大，林江涛没有想到这一番话居然是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一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我怎么觉得你说这话有点怪呢？”又沉默了一会儿，林江涛转眼就把崔珩刚才给他解答示范的人情给忘了，忍不住说：“崔医生吃的免费午餐还不够多吗？”

　　崔珩顿时一哽，刚才的一点儿好心情荡然无存。他不太明白他怎么老是一言不合就要讽刺自己两句，他现在不也在走自己的老路吗，这番话岂不是顺便把他自己都骂了进去。

　　如果说最开始林江涛出现的时候他一边不安烦躁，一边对林江涛简直恨得牙痒痒，可见到崔永国以后，他不得不逼迫自己接受了最坏的结果，做完心理建设后反而好了很多。

　　可见凡事都得对比，他也不知道崔永国这个祸害接下来还会做点什么恶心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真的破罐子破摔。

　　崔珩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眉宇间的疲倦，脱下手套淡淡地说：“那你就别练，等着天上掉馅饼也行……或者也等着什么院长的公子或者千金看上你，和我一样上门做赘婿去。”

　　“就是……”崔珩回过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遍，说：“外形可能还不太合格。”

　　林江涛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顿时生气了，冷着脸说：“你什么意思？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这么没有廉耻心吗？”

　　崔珩本该继续和他唇枪舌剑下去，可反而摆了摆手，说：“好了，别吵了……以后我们可是要时常见面的，你一句我一句下去没完没了，你不累我也累了。”

　　“我知道你的意图，你也知道我的底细，好好合作互利共赢，这样不好吗？”

　　林江涛还有几句话憋在喉咙里等着他，可没想到崔珩居然就这么偃旗息鼓了，他恨恨地心想崔珩这个人毕竟好日子过地太久了，现在居然变得越来越怂，根本不敢怎么惹自己。

　　又或许刚才他的表现并不是伪装的，他是真不敢，甘愿在这里忍着自己的气也不敢做任何过线的举动。

　　但林江涛也深知崔珩的话说得对，他的目的就是留在康雅，崔珩能帮他，他何必非得逞口舌之快。

　　而且崔珩有一句话说的对，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单看他刚才给自己示范的小白鼠的断尾缝合，他也知道他这是下了苦功夫的，于是这次没再和他争论。真的走回去认真练习了起来。

　　崔珩懒得看他练习，稍微有点强迫症的真的很容易上火，他直接把钥匙丢给他，说：“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多做几遍。”

　　林江涛头也不抬，心里默默地回想着刚才崔珩做的细节，然后又从笼子里抓了一只新的小白鼠。

　　*

　　崔珩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这才感觉到有点饿，他看着各色的餐厅也不知道该吃些什么，只随意在路边找了家餐厅点了碗牛肉面。

　　味道不怎么样，崔珩吃完后心想，中午裴时砚给他点的那家寿司虽然贵了点，但还是挺好吃的。

　　享受和玩乐这方面裴时砚倒是比他强很多。

　　结完账后崔珩却没急着回家，他顺路去便利店买了两罐啤酒，把车停在江边，然后拎着啤酒走到了江边的草地。

　　可是随即想到自己开了车，又只能把酒放了回去。

　　他坐在草地上看着平静的江水心想，这两年来，只要圈内人提起他的名字，没一个不是交口称赞，目带艳羡，说他年轻有为以后一定前途无量。

　　这是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最风光也最耀眼的两年。

　　崔珩很满意也很享受这种感觉，可现在却不得不认清事实，自己很有可能会随时失去这一切。

　　也有可能是今天晚上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他在所有人眼里就变成了个为了前途抛弃旧爱，甚至连亲生父亲都不认的人渣。

　　他会从云端跌进泥泞，变成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也就是119和他说的火葬场，总之都是一个意思。

　　一想到有那一天，崔珩心里顿时跟被刀刮了一般难受，没有人拥有过后能轻飘飘面对失去。

　　名利名利，名总是在前，崔珩这么努力，到底就是为了个名，钱对他来说反倒成了其次，他这个人不太会享受，可没钱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所以见到崔永国的一瞬间他甚至动过念头，只要弄死崔永国就好，这样就没人能妨碍他了。

　　可是转念想想，又觉得这样又有点大逆不道，崔永国好歹是他爹，就算是个畜牲自己也不至于如此，更何况到时候还连累自己变成个杀人犯，实在不值得。

　　崔珩又没忍住点了根烟坐在江边的草地上，心里乱糟糟的，半天也没能从脑海里牵出一条清晰一点的线来。

　　只心想自己摊上崔永国这么个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119忍不住出声指出他的问题：【宿主，您这么想不对，原生家庭谁都改变不了，可是道路却是可以选择的。如果您现在愿意退一步，说不定所谓的火葬场也没有那么可怕，我们只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就好了，自己双手挣来的一切才是踏踏实实的。】

　　“站着说话也不腰疼。”崔珩轻笑一声，说：“你怎么不给我爹送火葬场，他比我人渣多了。”

　　119认真地回答：【可他看起来不会像会后悔的模样。】

　　做错事的人只有真心有了悔意，才能有改过自新，被人原谅的机会。

　　崔珩手枕在脑后，躺在草地上懒洋洋地说：“那你恐怕绑定错人了，我应该也不会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崔珩想象不出来。

　　119也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从崔珩这里收集到悔意值了，因为他发现这位宿主太倔强了，声望值也简直高到可怕，现在还隐隐有在继续上升的趋势。

　　他也分不清楚他这是太会蒙蔽人了还是本性其实也没那么坏。

　　119觉得情况十分复杂，程序都快不够用了，甚至对于渣男等级的判定产生了一点点的质疑，当然只有一点点。

　　他又担忧地心想，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届时正义降临，渣男痛哭流涕，而他在一旁美滋滋地收集后悔值的画面了。

　　嘟嘟——

　　崔珩罕见地有些不想接电话，可是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还是滑了接听键。

　　“结束了吗？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吧。”裴时砚温柔的声音从电话听筒里传过来，夹杂着遥远的夜风听得让人昏昏欲睡，他又问：“你晚上吃饭了吗？”

　　“嗯……”崔珩从草地上坐起来，看了眼时间，发现的确很晚了，于是开始一一回答他的问题，说：“吃过了，不用，我开了车。马上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后，崔珩又心想他们也算有两年的旧情，只希望到时候万一事情败露了，裴时砚这位脾气大，眼里又容不得沙子的大少爷能够念念旧情，对他手下留情一些。

　　不过想了想裴时砚的脾气和性格，崔珩刚冒出的念头又歇了，还是算了吧。

　　他在做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

　　崔珩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裴时砚居然罕见地靠在沙发上看书，真是太阳又从西边出来了。

　　裴时砚一听到声音见到是崔珩回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书，颠颠地去给他拿拖鞋，倒水一条龙服务，十分贴心的一副模样，说：“衣服和热水都准备好了，你要先洗澡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再去？”

　　崔珩被他这副样子搞的有些不适应，他看了眼对方手里的水，犹豫了一会儿才接过来，手指点了点杯壁，却拿在手里迟迟没喝。

　　片刻之后崔珩又仿佛了然了，这才心安理得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看着裴时砚沉默片刻后，问：“你的钱这么快又用完了？”

　　裴时砚一愣，才反应过来崔珩这是把他的示好当做了无事献殷勤，顿时有些好笑，他走到崔珩的身边的沙发边坐下，不满地说：“谁说的，我一分都没花呢。”

　　崔珩有些意外，却看见裴时砚撑着头靠在沙发上含笑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等夸奖，就差摇尾巴了。

　　“哦……那就好，继续保持。”崔珩一笑，却转过头假装没看到他的期待。

　　他垂下眼拿起裴时砚放在一旁的书，拿在手里翻了翻，发现居然是全英文的，内容他大致地看了一下，是关于医疗器械的。

　　崔珩靠在沙发上一边单手拿着翻看了一下，一边皱着眉无意识地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缓解酸痛。

　　裴时砚看他认真的模样就心痒痒，崔珩的睫毛很长却并不翘，直直的很密，明明是一副冷硬不近人情的长相，可他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喜欢皱眉，莫名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样子，喜欢看他脸上因为自己露出别的表情。

　　意外，吃惊，生气，笑容。都格外的迷人……

　　注意到崔珩不经意的动作，裴时砚凑过去捏住了他的手腕，替他不轻不重地揉着，没说话。

　　崔珩却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和越挨越近的脸，干脆放下书在对方凑过来的时候，侧过脸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一口。

　　裴时砚正在专心替他揉手腕，猝不其防被他亲了一口，等察觉到颈侧来自崔珩的温热气息时，心脏顿时停了一拍，呼吸也紊乱了些。

　　崔珩盯着裴时砚的眼睛，心知今天的懒偷不了，所以打定主意速战速决。他想到便做，抽出手扣住裴时砚的两只手腕将人压在沙发上，单膝跪在他身前，一个膝盖抵在他大腿之间，俯下身吻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落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裴时砚被他亲的耳朵瞬间忍不住红了，可嘴还是硬的：“我老婆真厉害！”

　　崔珩被他这么嚎了一嗓子，身上的动作一顿，一时之间也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忍不住有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咬牙说：“裴时砚！”

　　他这含凶带怒的一眼在裴时砚心里真是性感极了，裴时砚很少看到崔珩有这样的表现，心中真是喜欢得不得了，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耳垂。

　　裴时砚虽然喜欢惹他，但是真看他生气了也不得不安慰：“好了好了，别生气好不好。”

　　崔珩只能再次酝酿情绪，唇却从他的耳垂慢慢上移，咬住了裴时砚的唇，捏住他的脖颈，没什么好气地瞪着他说：“你别说话就行。”

　　他说话间手上有条不紊地开始解对方的扣子，另一只手却熟练地抚上了对方腰上的敏感点。

　　不得不说裴时砚非常受用他这样猛烈又霸道的攻势，这和平时的崔珩完全不一样，腰上痒痒麻麻的感官刺激让他头皮都忍不住发麻，而崔珩又像是故意逗弄他，指尖的力道总是不轻不重，他感觉自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一叶小舟，一张嘴光喘着气，身上很快就软成了一滩泥。

　　他知道崔珩是故意捉弄折腾自己，小心眼地在报仇，至于什么仇他也不知道。他恨恨地抓着崔珩的肩膀，趁其不备，双腿卡住崔珩的膝盖，带着对方滚到了沙发下，而他趁机反身压在了崔珩的身上，捉住对方的手腕，也报复性地在对方腰上捏了一把。

　　崔珩被他这么抽风一般带着一摔人都直接懵了，没想到对方居然还以牙还牙敢捉弄自己，心里罕见地有点冒火。

　　但是他到底情绪控制能力强，又被他压下去了。

　　可一双眼睛却默默盯着裴时砚，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动作，忍着怒气看看他到底能做什么。

　　裴时砚恨恨地抓住他手腕凑到唇边报复地想要咬在上面咬一口，可是最终也没忍下心，只是在上面亲了一下。又看他手指骨肉匀称，好看极了，很快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又握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亲了过去。

　　“你干嘛？”崔珩眯着眼睛等了半晌，也没等他下一步的动作，只看他握着自己的手指舔了又亲，顿时有点不耐烦地心想裴时砚也没多大点用，嘴还挺硬，人也挺敢有想法，他甩开手冷笑着问：“你打算啃一晚上吗？”

　　裴时砚被他这句冷不丁的话给逗笑，被他甩开也没生气，反而心想崔行行真的太可爱了，又抱住他的脸亲了两口，说：“嗯嗯，啃一晚上。”

　　崔珩被他糊了一脸加一手口水，心情已经到达了不耐的顶点，他没能被裴时砚乐此不疲的态度感染到，心想这有什么好开心的，只能无奈地任由他继续。

　　可裴时砚亲了一会儿后又停下来抓住他的手替他揉了揉手腕，他的力道很适合，不轻不重，指腹的温热很快传递过来，很快就缓解了不少手腕的酸痛。

　　过了一会儿，裴时砚才有些心疼地问：“还疼不疼？”

　　崔珩一愣，对上他的眼神，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会错了意。

　　他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罕见地有些耳热。

　　*

　　崔珩已然打定主意了要给自己留后路，那肯定得抽时间好好准备，所以第二天处理完林江涛实习的事就打算开启半休假的状态，手术和门诊一概都不打算管了。

　　如果是别人，段明辉肯定是不愿意批的，但这个人是崔珩的话，他却答应得很干脆，心想他也是该抽点时间陪陪家人。

　　“对了，你怎么想起来要带实习生了？”段明辉觉得这不是崔珩的性格，有点反常。

　　崔珩听到段明辉这么问，便状似不经意地随口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自己也能顺便学点东西。”

　　“哦……”但段明辉心说没记错的话，这个实习生资料上的地址和崔珩是一处的，就算是巧合也不该这么巧。

　　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初崔珩也是这么进来的，好在崔珩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段明辉想了想，还是说：“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师父帮忙，有些事情你不好出面，容易惹人闲话。”

　　崔珩点了点头，但心里也没当真。

　　可他还是真诚地道了谢，说：“师父，今晚一起吃顿饭吧。”

　　“不了不了，你还是多陪陪时砚吧。”段明辉摆了摆手，片刻后他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对崔珩说：“我听说你最近和时砚吵架了，他还不懂事，你该管的时候管管，但也别真的和他计较。”

　　“他是真心实意对你的，有时候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好好和他说他都会听，别真的跟他生气。”

　　崔珩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师父，我知道的。”

　　段明辉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崔珩看了一眼桌子上林江涛的申请表，塞进了抽屉里。

　　然而还没等他想清楚刚才段明辉的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单纯地劝他，还是话里有别的意思，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

　　可看到是谁的电话后，崔珩便有些不想接，但很快一个电话自动挂断，第二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崔珩只能接了。

　　电话那边的崔永国喘着气，还没等他先开口就嗫嗫嚅嚅地说：“小珩啊，你回家一趟给我做个证呐，你媳妇现在非说我是贼，要把我送警察局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