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ex-aid]花》冰镇矿泉水

3、第 3 章

　　永梦视角（二）

　　4.
　　周一我放学回家，却发现客厅的一些东西被动过。
　　是爸爸回来过了？

　　然后我想起两周前放在冰箱里的那份酒心巧克力。
　　“果然没有吃啊……”我合上冰箱，把贴在包装上面的便签撕掉。

　　不想把这一份心意扔掉，但这样放着也只会是过期被扔进垃圾桶的命运。我撕开包装盒，里面整整齐齐放置着2×4的不同口味的巧克力。
　　吃一点点应该没关系吧。

　　游戏界面跳出胜利的字样，我“耶”了一声，然后去拿巧克力作为自己的奖励。视线还停在屏幕上，手向右探去，在盒子里摸了摸却没找到巧克力。
　　我抬头一看，只剩下了一个空盒子。

　　诶？吃完了？
　　我细细感受了一下身体是否有什么不良反应。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站起来准备将盒子里的包装纸扔掉，然后把盒子收好。但走了两步，头晕的感觉慢慢涌上来，一不留神左脚绊右脚就摔了下去。

　　医院中，我躺在病床上，春奈姐姐站在一边絮絮叨叨地展示自己的关心。看着她说个不停的嘴，我忍不住开始放空自己。原来春奈姐姐还有个话痨属性啊。

　　“……永梦？永梦！”
　　额头突然传来的疼痛让我回神，春奈姐姐一手叉腰，一手保持着敲打我额头的姿势。看到我望向她，她张开手掌放到我的头上，左右摆动搓了搓我的头。“下次要小心哦。”
　　“嗯！”

　　5.
　　圣诞节临近，街上的店铺都已经挂上了充满圣诞元素的装饰。蛋糕店甜品店忙得热火朝天，如果此时去预定，就只能收到一句“抱歉，时间已经排满了”的消息。

　　从早上开始，教室里就充满了热闹的氛围。一到课间，大家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抒发着对今天平安夜的热情。这一次的平安夜恰好是周五晚上，圣诞节则是周六。如此完美的时间让不少人准备两天连着度过。
　　老师走进教室，制止了大家的讨论，开始上课，于是大家把自己的热情写到小纸条上开始传递。

　　我将手伸进课桌，摸到了那个早就准备好的小方盒子。

　　春奈姐姐会喜欢吗？

　　我们俩在回家的路上去肯O基取走提前定好的炸鸡。除此之外，春奈姐姐还想再自己煮一些。她已经提前备好了菜，我能帮上的活很少，只好靠在厨房的门边与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好香！春奈姐姐做起料理来很熟练呢。”她掀起了已经炖煮了一会儿的牛腩的锅盖。

　　“对我来讲美食是治愈的良药。而且我每天都有练习自己的技术。来，尝尝看。”她夹起一块较小的递到我面前。我下意识抬起手，但手里没有工具，也不能直接用手拿肉。

　　“啊——”她朝前递了递。
　　啊，是想直接喂我吗？我试探性地张嘴，然后嘴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肉。

　　“怎么样？”
　　“嘶，好、好吃！”咬开牛肉，带着热气的香味在我口中扩散。好烫，我龇牙咧嘴地咽下去。

　　晚饭过后，考虑到安全问题，我们没有选择去外面逛街或者看灯光秀，而是准备在春奈姐姐家里消磨时光。打开电视，正好在播的是一个探店节目。一份配料丰富的松饼被拍了个特写，晶莹剔透的蜂蜜缓缓流下，开心果味的冰激凌球在松饼的另一侧，底部微微融化，酱汁沾到了松饼上。男主持人插起一块裹着蜂蜜的松饼又在冰激凌中转了一圈，把嘴张得大大的，然后塞进去，一边费力咀嚼一边露出夸张的幸福表情。

　　好傻。
　　我刚刚吃饭有露出这样傻乎乎的表情么？吃撑了的我思绪开始不由自主地乱飘。

　　“永梦，这个。”春奈姐姐从楼上的房间下来，双手递给我一个包装好的盒子。“平安夜快乐。”
　　瞌睡虫一下飞走了，我从沙发上弹起来，双手接过礼物抱在怀里。

　　“啊、谢谢！……我也有准备礼物，等一下！”我放下手里的礼物，慌慌张张去找自己的包，结果不知绊到了哪里，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前倒去。

　　习以为常的疼痛却没有传来，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皂香。我张开因为紧张而下意识闭上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圣都第四中学的制服标志。
　　春奈姐姐！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忙从春奈姐姐的怀里爬起来，跪坐到她身边，脸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涨红，“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事，别担心。”春奈姐姐坐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然后盘起双腿就这样坐在地上。她摸摸我的头，微笑着凑近，“永梦的礼物呢？我很期待。”

　　“啊，在我的书包里。”我拿着礼物回来。

　　春奈姐姐换了个位置，她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向后靠着沙发坐垫，头歪着靠在沙发的扶手上。黑色的长发被随意地盘起来，可能是刚刚摔倒的缘故，稍显凌乱。看到我回来，她直起身，拍拍旁边的位置。

　　“我们来交换礼物吧！”

　　我撕开红绿相间的充满圣诞气息的包装纸。这是……上次超市试玩过的游戏卡带！我的心情顿时雀跃起来，就像每天早晨在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吵个不停。

　　“这个礼……”我转过头去想把自己对这份礼物的喜爱说出来，却发现春奈姐姐也撕开了包装纸，正在打开盒子。我顿时紧张起来，没说完的话被吞回肚子里，小心翼翼地问道：
　　“春奈姐姐喜欢吗？”

　　她提起了盒子中的挂件。
　　挂件的主体是用粉色棉线编织成的樱花，下面的配件则是一长一短两个粉色的小铃铛。微微侧手，樱花躺进她的手心，铃铛因为动作而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可爱！喜欢！”她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掌心的樱花，“正好可以挂到我的包上呢！”
　　春奈姐姐说着就拿过沙发上的书包，将挂件挂了上去。

　　看到她的动作，我舒出一口气。太好了……

　　“春奈姐姐送的是第一次去超市时试玩的游戏卡带呢！我也非常喜欢这份礼物。”我把游戏捧在胸前。
　　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我的嘴一定克制不住地咧开到了最大的程度。

　　“你喜欢就最好了！我也有想过买其他东西，但果然，那次永梦给我留下了过于深刻的印象。真的非常——厉害呢！”春奈姐姐拖了个长音做强调。

　　我笑了两声，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

　　“好啦，我已经将永梦给我的礼物挂到了包上。那永梦也该试试我的礼物了。”春奈姐姐将目光放到游戏卡带上。

　　“诶？现在吗？”我有些惊讶。
　　“嗯。不是说好了今晚就住我家玩吗？”春奈姐姐站起身走到电视机柜旁，从抽屉里拿出了机器与连接线，开始与电视连接。“Game start!”

　　说起来，这款游戏似乎不只有单人模式，还有双人对战和双人合作。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按下了返回键。游戏提示没有保存的话会丢失游戏进度。我没有理会，直接按下确定键。

　　“诶，怎么了？不玩了么？”一边吃着薯片的春奈姐姐发出疑问。

　　我退回到游戏初始界面，果然在目录里找到了双人的选项，按耐住兴奋的心情，我转头询问：“不是。是我想起游戏还有双人模式，春奈姐姐可以陪我一起玩吗？”

　　“我？”春奈姐姐闻言思考了一会，“虽然没怎么玩过，但也可以试试。”

　　十分钟后，左半边的屏幕第五次灰掉，跳出“lose”的字样。我放下游戏手柄，对一边的春奈姐姐道歉。

　　“果咩。”。
　　“……没事，是我太菜了。”

　　春奈向后一躺，头枕到沙发坐垫上，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十分钟内五盘连输的体验让她的声音发飘。

　　“双人对战什么的还是免了吧……希望永梦早日找到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这样玩游戏才足够尽兴，对吧？”她侧过脑袋，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接下来，我们不如试试双人合作模式？手残的我可就拜托你啦，永梦。”

　　“嗯，春奈姐姐的命运由我来改变！”

　　“啊啊，等一下啊，我死了！永梦救我。”
　　“呜呜，我怎么又……永梦，果咩。”
　　“永梦，拜托了！”
　　“永梦……”

　　“永梦真是太可靠了！多亏了……啊，不知不觉都那么晚了。”放下手柄，我随着春奈姐姐的视线看向时钟，已经快要11点半。

　　“今天先结束吧？永梦先去洗澡吧，我去把被子铺一下。”

　　“好。”看着又忙碌起来的春奈姐姐，我内心从未有过的满足，当然也是从未有过的疲惫。能做出美味料理的手却总是打出出其不意的死亡方式。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与不擅长的事情。这句话我总算是深刻理解了。

　　“晚安，永梦。”
　　“晚安，春奈姐姐。”

　　6.
　　四年级这一年过得格外的快，下半年我就即将升上五年级。春奈姐姐则从圣都第四中学毕业，并且以第一的成绩升入了直属的高中。虽然她可以考取更好的学校，但因为直属的高中就在原来的学校附近，上下学更为方便；同时，学校许诺她如果成绩依旧优秀的话，会每年发放一定的奖学金，于是她选择了直属高中。

　　对于这个结果我其实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是圣都第四高中的话，我们俩就依然可以一起上下学，维持着和以前一样的关系。即使习惯了分别，但我还不想和她分开。

　　然而，这一年的快乐时光却让我忘记了我这边的特殊情况。
　　从春奈姐姐家蹭完晚饭回到家的我却发现客厅的灯开着，爸爸收拾着东西头也没抬：“永梦，这两天把自己房间的东西收拾好。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们要搬家了。”

　　“……好。”

　　我的心情跌落谷底。因为要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也或许是因为我希望它是假的，睡一觉起来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直到第二天才去春奈姐姐家与她告别。

　　“诶？搬家？去哪里？”春奈姐姐露出吃惊的表情。

　　“……不知道。忘记问爸爸了。”我低下头，扣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算是忘记问，只是搬到哪里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所以不会去问这种无意义的问题。

　　“啊，这样……没关系，我们早就交换过邮箱啦！可以随时联系。”她拉开我的手，然后分别握住。

　　“嗯……”因为爸爸工作太忙，为了方便联系，所以有给我配手机，但其实形同虚设。爸爸只会发消息说今晚不回来，让我自己买东西吃。以前留下的几个同学的邮箱，在聊了几次之后，也再没回应。

　　“春奈姐姐，这一年来，谢谢你。”
　　“我才是要谢谢永梦。”

　　来到新家的第一个夜晚，我躺在床上将春奈姐姐送我的游戏卡带握在手里，贴着肚子，想了想又害怕压坏，于是改为侧躺，把卡带放到枕头旁边，指尖钩住卡带，闭上了眼睛。

　　晚安，春奈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