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狂》美人愿

10、第 10 章

　　没睡多久，何彦松猛地趴在胳膊上打了买一赠二的喷嚏，整个人彻底蔫了，而且感觉脸开始烧。

　　又感冒了。

　　他特别无语，不知道几点上晚自习，连晚饭也没吃，就为了跑来教室吹着后门的风睡觉觉吗？

　　但他也抱怨不了，全部都是因为站在校门口思考出的那个结论，因为他住在刘琛家。

　　好不容易熬到下自习，何彦松立刻站起身往教室后门走，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刚踏出教室后门，一个喷嚏打得他措不及防。

　　好家伙，透心冷，这从整个走廊一阵阵刮过来的寒风真不是盖得，打喷嚏的频率都赶得上打冷颤了。

　　“你不行啊，”年高文走到何彦松旁边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贴墙走？”

　　“你他妈管我怎么走！”何彦松顿时烦躁得要命，拧起眉扭过头瞪着年高文，“你他妈的笑个鸟蛋啊！”

　　“也行，”年高文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以后就叫你鸟蛋。”

　　“操！”何彦松深吸了几口气后就只想打哈欠，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贴着墙加快了脚步，走到楼梯口时才松口气。

　　“鸟蛋，”年高文追上来递给他一板胶囊，“药。”

　　“不用。”何彦松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

　　他想不明白，明明穿得已经够厚了，趴在桌上的时候他感觉伸胳膊都有点费劲。

　　这他妈还能感冒？

　　晚自习果然屁用么得！

　　“何彦松。”

　　“干嘛？！”何彦松烦躁到极限，扭头往后瞅了一眼，贾言跑了过来。

　　“你脾气真不是一般的大啊。”贾言笑着感叹道。

　　“哦。”何彦松打了个绵长的哈欠，继续开始往前走。

　　“怎么了？”贾言看了看他，“很困吗？”

　　“嗯。”何彦松摸了摸脑门儿，叹了口气，“发烧了应该。”

　　“又发烧了？”贾言皱起眉。

　　“操！”何彦松瞪了贾言一眼，“什么叫又发烧了，我有那么脆弱吗？”

　　“你忘了？”贾言伸出手，顿了顿，又收了回去，“你那会儿躺病床上都能发烧。”

　　“那是因为啊qiu一一”何彦松一个喷嚏打得愣了半天，边走边打了个哈欠，“那是因为窗户开着吹了风。”

　　“你在教室里睡觉了？”贾言捏了好几下拳头，像是鼓足勇气般，终于伸出手摸了下何彦松的额头。

　　“你别碰啊qiu一一”何彦松皱紧眉瞪着贾言，“你别碰我。”

　　“你头太烫了，”贾言也皱紧眉，“走快点，赶紧回去吃药去。”

　　“哦。”何彦松打了个哈欠，快步往前走着。

　　“要不要我陪你去打针？”贾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不用了。”何彦松吸了吸鼻尖，随即又打了个喷嚏。

　　“不行。”贾言走到路边拦了辆车，拉开车门，“上去。”

　　“你……！”何彦松瞪了贾言一阵，长长地叹了口气，妥协着钻进了车。

　　“区医院。”贾言给司机说完拉上了车门。

　　“是哪个医院啊？”何彦松扭头看了看贾言。

　　“就是你住过的那家。”贾言摸了摸他的脸蛋，“你脸太烫了，你这样回去我不放心。”

　　“你别……”何彦松无语得都没了发火的力气，泄了气靠在车座上，“我求求你了，你能别碰我吗？”

　　贾言沉默地转头看着车窗外。

　　何彦松扭头看了看另一边的车窗，霎时涌上来一阵莫名的茫然，不知道自己在哪的茫然。

　　“年糕，新来的那小子你认识？”孙浩趴在桌上捏着年承旭的小脸蛋。

　　年承旭尖叫一声，小手使劲拍着孙浩的胳膊。

　　“我错了我错了。”孙浩往后躲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认识。”年高文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翻看着年承旭的作业本，“怎么了？”

　　“那么嚣张！”孙浩咬牙切齿了一阵，突然笑了起来，“不打一顿他都不知道坐你旁边有多危险。”

　　“我看你欠打。”年高文看了孙浩一眼。

　　“操！我初中被你打了整整三年！”孙浩一脸绝望地伸出了三根手指，“三年啊！啊！”

　　“舒服吗？”年高文弹了下烟灰，指了指作业本，看了一眼年承旭，“这道题擦了重新做。”

　　孙浩趴在桌子上蠕动着身子，哼哼唧唧着：“舒服……”

　　“哥……”年承旭紧张地看了看年高文，接过作业本看了看，拿着橡皮边擦边支支吾吾道：“那个……哥哥坐……在你……旁边吗？”

　　孙浩猛地一楞，看了看年高文，又一脸震惊地看着年承旭，“年老二现在反应挺快啊。”

　　“嗯，坐在我旁边，”年高文看着年承旭，慢慢说着，“是我的同桌，坐在我的右边。”

　　“哇！”年承旭看着他，开心地拍了拍小手，突然拿起橡皮用力地擦着作业本。

　　年高文捏了捏眉心，用力地吸了口烟。

　　“年糕，我今个儿下午和赵二习来学校打扫卫生，”孙浩皱起眉，“在校门口看见那小子了。”

　　“嗯。”年高文看了孙浩一眼，又转移视线看着年承旭写数字，“然后呢？”

　　“他跟贾大在打架，”孙浩啧了一声，“贾大都不带还手的。”

　　“贾言不还手？”年高文有些震惊，盯着孙浩的脸看了半天。

　　这小子也不像在吹牛逼啊，一脸认真的模样就好像高一入学那天说要考重点大学一样。

　　他没忍住，笑了笑。

　　“你笑个屁啊！”孙浩拍了一把他的胳膊，“我说认真的，他俩互掐完就在那互殴，结果贾大不还手了。”

　　“我看见的时候应该打完了。”年高文挑了挑眉毛，“还真是个炸毛。”

　　“我操。”孙浩拍了下桌子，一脸兴奋，“你没见啊？真他妈的可惜了。”

　　年高文突然想起下午看见那两人脖子上的红印子。

　　一看就是掐的，但何彦松的更明显，不知道是因为皮肤白还是下手没贾言狠，印子比贾言重很多，但是一想起贾言的脸，他心情就特别好。

　　他冷笑一声，“贾言脸上开花了。”

　　“所以啊，我就怕他跟你也打起来，”孙浩长长地叹了口气，“本来想着贾大这学期转学，没人跟你打了，咱学校能消停点了……我操！这小子不会真跟你打起来吧？我看他脾气不是一般的嚣张啊！”

　　“打起来再说。”年高文特别有兴致地用指尖敲着桌子。

　　一想起能和何炸毛打架他就莫名其妙手痒痒。

　　而且下午贾言肿着脸还能跟何彦松笑着说话……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年高文顿时觉得自己的手不是一般的痒痒。

　　有意思。

　　何彦松无聊地扫视着周围，这个医院给他的印象太深了。

　　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病，第一次有人陪床，第一次跟别人畅所欲言，第一次告诉别人自己的秘密，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哭……

　　“阿松，”贾言走进来，手里捏着手机，眉心紧皱，“我得走了。”

　　“去吧。”何彦松挥了挥手。

　　“我……”贾言咬咬牙，“我想陪你的，但是必须得走了，有事。”

　　“赶紧滚，娘们似得。”何彦松推了贾言一把。

　　“逼玩意儿。”贾言瞪了他一阵后无奈地笑了笑，“回去的时候打个车，别走丢了。”

　　“赶紧滚。”何彦松指了指贾言。

　　贾言盯着他沉默了半晌，突然摸了摸他的脸，转身往出走。

　　“你……！”何彦松咬牙切齿地攥紧拳头狠狠砸了几下床。

　　这股狠劲没持续几秒整个人就迷迷糊糊的。

　　迷迷糊糊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何彦松打完针打车回了刘琛家，洗漱完躺在床上。

　　何彦松感觉自己困得眼泪都能淹掉枕头了，可就是睡不着。

　　他想知道这个房子里有没有感冒药，可刘琛不在家，连医药箱在哪他都不知道。

　　回来的时候他在除了刘琛卧室以外所有地方的明面上看了一遍，没有感冒药医药箱之类的。

　　至于翻找……还是算了。

　　何彦松！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逼呢？年高文那个傻逼给你药你就拿着呗！

　　干啥啊？看不惯的是年高文啊！又不是药！药招你惹你了？

　　年高文又没惹你，干嘛甩脸啊？看那样子，书还是人家给你抱来的！

　　抱书怎么了，就算不抱，明天早上照样可以自己抱！

　　“操！”何彦松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脑子里好像有一百种声音，各说各的，烦得要命，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要炸开了。

　　从床上跳下去，打开电脑，点开偶像的歌单从第一首开始放，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深吸一口气呼出来后，何彦松起身走到衣柜旁边拿出行李打开，翻出速写本走了几步放在电脑桌，又从电脑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盒彩铅，准备开始画画。

　　再次睁开眼睛时，何彦松发现自己正趴在床边。

　　他在震惊自己睡着这件事的同时，发现居然忘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又是这样，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齐每次说的时候他都会打断，因为他不承认。

　　可每次的忘记都是事实。

　　洗漱完换好衣服，何彦松从白齐送的行李箱里随便拿了几袋零食，拉开外套拉链塞进了怀里揣着。

　　他觉得零食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换几本作业抄抄。

　　一出单元门，寒风呼啸而来，特别冷。

　　这个点正是到校时间，何彦松晃晃悠悠进到校门口时突然想起昨天因为不跑早圈太激动没记住路。

　　跟在贾言后面一直走……啥也没记住啊！

　　这左边是……楼，右边也是楼，至于是什么楼还有待于探索。

　　何彦松杵在原地，身后突然开过来辆轿车，他往旁边让了一下，顺势往学校右边走。

　　走过一栋楼，又走到另一栋楼前时，他看见不少女生从楼里走了出来……好的，女生宿舍地图开辟出来了。

　　住校生就得去食堂！

　　何彦松特别坚定地开始跟着人群走，走了没多久，在楼旁边拐了个弯，他连忙扫了一眼一一

　　果然是食堂。

　　我真棒！

　　这学校的食堂卖的早饭和外面的早餐店差不多，豆浆油条稀饭夹菜饼之类的，就是没有肉夹馍。

　　何彦松思考了几秒后买了俩大包子，捧着手里热乎乎的，闻了闻还挺香。

　　他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烫得差点吐出来，不过味道确实不错。

　　美味的大包子，算你将功补过吧……

　　出了食堂，何彦松又跟着几个男生走了一段路，总算绕到了教学楼，他看了一眼一楼的教室一一

　　高一。

　　那后边的那栋就高二呗？

　　何彦松对自己学渣专属的推理能力特别自信，加快脚步绕到了后边那栋楼，顿时觉得自己棒极了！

　　他抬腿朝着楼梯口就往过走，边走边捧着包子，这才发现包子已经不烫了。

　　吃完包子时已经进到教室后门，何彦松干脆从兜里掏了张纸擦了擦嘴，把垃圾袋和纸一起扔进垃圾桶里才走了几步坐到座位上。

　　他深吸了口气，满足地趴在桌上。

　　开始睡觉！

　　年高文进教室时看见何彦松正在睡觉，顿时特别佩服这个人一一

　　早上睡，晚上睡，明明是个新来的，睡得跟个留级生一样踏实，真不知道这人一天天在家里都在干什么。

　　年高文抬腿往里进的时候腿不小心蹭了一下何彦松的背。

　　他莫名其妙地想起昨晚的事，下意识迅速侧过头看了一眼何彦松，顿时有些无语一一

　　这小子就跟毛毛虫一样蠕动了一下，立马又没了动静。

　　“睡得真香。”年高文坐在座位上由衷地感叹。

　　“是啊，我来的时候他就在睡。”许婷转过头看了看何彦松。

　　年高文又看了看何彦松，发现这人胳膊下边垫着一本语文必修2，顿时觉得这人没救了。

　　果不其然，直到预备铃打响何彦松都没动一下。

　　班主任走进来站在讲台上扫了一眼教室，看了看何彦松，皱了下眉，递给年高文一个眼神。

　　年高文有些烦躁，从桌仓里抽出本书，拿在手里卷起来戳了戳何彦松。

　　何彦松猛地拍开他手里的书，愣了几秒，又趴了回去。

　　年高文顿时觉得烦躁翻了个倍，又拿着书戳了何彦松好几下。

　　“你他妈的找死吗？！”何彦松坐起身狠狠地瞪着他。

　　年高文拧着眉，张嘴却没骂出话来一一

　　他看见何彦松满眼的红血丝。

　　他虽然知道这人有黑眼圈，但那青黑色现在衬在充血的眼睛下边格外明显。

　　虽然这个眼神依旧让他特别火大，但他形容不来此刻看着这双充血的眼睛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年高文咬了咬牙，压着火朝讲台那边抬了抬下巴，低头枕在一条胳膊上在桌仓里掏出了手机。

　　何彦松瞪了年高文半晌，气得牙痒痒。

　　突然，教室前面传来一声咳嗽，他扭头看过去，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开学第一天就睡？”男人盯着他，“上来，做自我介绍。”

　　教室里的喧闹声瞬间翻了好几倍。

　　何彦松愣了愣，看这人的架势是班主任，他脑子里瞬间出现了很多想法一一

　　这么年轻的班主任？

　　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

　　操！

　　还没上课就被抓住睡觉了？

　　不过也好，算是给班主任打个预防针……

　　何彦松特别缓慢地站起身，格外不情愿地走到讲台上后看了一眼班主任一一

　　这人眼角有颗痣。

　　他盯着这颗痣寻思着，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我叫杨轩，是你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杨轩看着他，“该你了。”

　　“哦。”何彦松站到讲台中间看着下边的一个个脑袋。

　　他顿时觉得这些脑袋就像电玩城仓鼠机的仓鼠一样……真想一个个挨着捶一遍。

　　这种人人都看着他的时候让他特别烦躁，一秒都不想在讲台上多待。

　　“何彦松。”

　　杨轩看样子是还在等下一句，教室里的其他人也一样。

　　“句号。”何彦松又补了一句。

　　教室里的议论声霎时泛起。

　　何彦松忍无可忍到极限，选了个最跳的，拿起讲桌上的一根粉笔朝那人的头扔了过去。

　　还行。

　　砸在了那人的眉毛上边，命中率还可以。

　　教室里的声音瞬间高了个八度。

　　年高文闻声刚抬起头，余光就瞥见孙浩站起身。

　　他能猜到这人要干什么。

　　不出意料的，下一秒，孙浩吹了声极为挑衅的口哨，朝讲台比了个中指。

　　年高文特别有兴致地将视线移向了何彦松。

　　他猜不到这人要干什么。

　　出乎意料的，下一秒，一根粉笔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这人手里飞了出去。

　　“我操！”孙浩大叫着一把抱住了脑门儿。

　　“干什么？！”杨轩吼了一声走上讲台，“下去！”

　　“哦。”何彦松顿时如释重负，困意随之席卷而来。

　　他打了个哈欠，下讲台回到座位上。

　　为了不让过道旁边的这人眼睛瞪得掉下来，他专门贴心地放弃了和这人对瞪，直接趴在桌上把头埋进了胳膊。

　　“班长上来点名，顺便把值日安排一下。”杨轩把手里的点名册放到讲桌上。

　　“操！”年高文声音极小地骂完把手机丢进了桌仓。

　　站起身抬腿往外跨的时候，他的腿又蹭到了何彦松背上，这让此刻的他特别烦躁，“往前坐点！”

　　何彦松已经扭过去的身体连着拳头顿在几次深呼吸后被收了回去，用脚勾着椅子往前挪了挪。

　　操？这人真是班长？

　　这是他震惊地没有挥出拳头的原因。

　　在何彦松的学业生涯中，班干部这类物种就不存在于他周围几排以内，原因是老师和家长们怕把好孩子放他身边被影响了，学坏了，被欺负了。

　　那您们孩子欺负我的时候呢？

　　这句话早就在他心里烂成了泥。

　　年高文在台上点着名，教室里除了被喊出来的名字和这些人的喊到声以外，特别安静。

　　看班主任走了，何彦松突然特别想使坏。

　　他趴在桌上寻思了一阵，坐起身拉开外套拉链，从怀里拿出一袋早上塞进去的零食看了看，是薯片。

　　他皱了皱眉，犹豫了半晌后拆开薯片袋子拿了一片塞进了嘴里。

　　咔嚓一声。

　　又脆又好吃。

　　十七年来第一次吃薯片，原来是这个味道。

　　何彦松没忍住又拿了几片塞进嘴里嚼着，突然发现周围安静极了，连点名和喊到的声音都没了。

　　没错，就是要这个效果！

　　你不是没有理会我的意思吗？

　　好啊！

　　你气我我气你看谁能气死谁！

　　何彦松塞了满满一嘴薯片，没有嚼，直接抬起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目光后才嚼了一下。

　　真爽！

　　何彦松又转移视线看向讲台上盯着他的年高文，连着嚼了好几下，咽下去后没有所谓地和年高文对视着。

　　啊！

　　这薯片太他妈的好吃了！！！

　　何彦松干脆不看年高文了，低头看着手里的薯片袋又往嘴里塞了一片嚼了嚼。

　　年高文沉沉地吸了口气，攥紧了点名册。

　　在班里，他还从未受到过这种挑衅。

　　他简直想冲下去把这鸟蛋按在墙上照脸狠狠地呼几拳！

　　年高文又深吸了口气。

　　突然，他勾了下嘴角，拿起一根粉笔朝何彦松扔了过去。

　　快准狠，完美爆头。

　　“年糕你真棒！”孙浩激动地大喊了一声，站起来鼓着掌。

　　“操！”何彦松搓了搓脑门儿，扭过头瞪着那个比中指的傻逼。

　　气不过，他攥紧拳头站起身，“你他妈一一”

　　“何彦松。”

　　“叫老子干J8啊！”何彦松挥过去的拳头悬在空中，扭头看着年高文。

　　教室里瞬间泛起一阵哄笑，坐在前边的男生转过来看着他，扶了下眼镜，“点名呢，要说‘到’。”

　　何彦松气得牙痒痒，可又有些佩服年高文丢粉笔的技术。

　　毕竟他丢粉笔的命中率全取决于座位的前后顺序，说白了就是距离，可这人……

　　啧！

　　不当老师可惜了！

　　看看看看，那瞪人的样，哎哟哟……

　　何彦松突然有些想笑。

　　他歪起头抬着下巴，没有所谓地和年高文对视着，自认为极其敷衍，“到。”

　　两人持续互瞪着，直到年高文移开目光开始安排值日。

　　何彦松顿时觉得心里特别舒爽，满意地坐回座位上。

　　他那睡觉的劲头此刻全被爽没了，十分精神！

　　爽啊！

　　太他妈爽了！

　　何彦松从书包里掏出了笔袋和速写本，犹豫了一阵，又把速写本装回书包里。

　　他从面前垒起来的书里随便抽出一本翻着找了一页，挑了挑眉后拿着笔开始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