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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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陆边秋始终是没有去主动联系、关心陆邦华，只是对方有单方面联系他，说他决定接受治疗。
陆雁声的分数线也下来了，他超出一本线十多分，先前志愿的填报他第一个填了省内的一个211大学，第二个是临省的一个重点二本的王牌法学专业。最后通知书到手的时候，中了第二个志愿。
陆雁声不太高兴，不是因为是二本，而是因为在省外，虽然不远，高铁三四个小时也就到了，但是还是离家远了。
陆边秋没懂他的心思，还以为对方因为没得第一志愿而郁闷，安慰道：“法学专业挺好，出来当律师可以赚大钱的，就凭你那张嘴巴，不愁没饭吃。”
陆雁声后来也就想开了，追求的生活也在一步步实现：考个不错的大学，有份不错的职业，然后回报陆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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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边秋今晚有应酬，都已经12点过了，还没有回来，期间他打了好几通电话给对方，后者的声音听起来软软的，搭配着有些喧闹地背景音，让陆雁声有些听不清，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答应会早点回来。
陆雁声暑假的这段时间也熬夜熬习惯了，所以就一直等到了快一点。
老旧小区隔音没那么好，加上陆边秋耳朵很好，在家里客厅坐着也能听到楼道传来的上楼的脚步声，而他也总是能从这些声音中分辨出哪个是陆边秋的。
现在已经夜深，所以楼道里有些凌乱多余的脚步响起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前去开门。
一开门就见陆边秋几乎被揽在一个男人的怀中，白色的衬衫被解开了两颗扣子，肤色就像是水蜜桃似的，从脖子红到了脸颊，衣摆处也显得有些凌乱，不像往常一样平整地被扎着，看起来喝了不少。
原本还在说话的两人听见开门声都止住了话题，陆边秋抬起头来，眼神有些涣散迷离，有些傻乎乎地朝他笑了笑，又对着身边半揽着自己的高大男人道：“我到家啦。”
那个男人很高大，西装革履，即使在这个时刻头发也不见凌乱，与一旁喝得有些神志不清的陆边秋形成了鲜明对比。
姜耀原本是打算带陆边秋回自己住处或者是去酒店，但是又觉得第一次见面这样是不是显得有些轻浮，再加上对方一直喊着要回家，才主动送对方回来。哪知还想问陆边秋钥匙在哪，就见门开了，而门里的年轻人在看清他俩时，原本还有点表情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尤其是看向自己时的表情更是不善。
姜耀也有些错愕，他可不知道对方是有主的：“你是……？”
陆雁声见对方神色有些慌乱，顿时心中一沉，“我是他弟弟。”陆雁声冷着脸，将像滩烂泥似的陆边秋从对方怀中接过，期间注意着对方的表情，后者脸上表情在得知自己身份后微微放松，像是解除了某种误会而变得有些轻松。
他保持着初次见面该有的绅士风度：“你哥哥喝多了，就麻烦你照顾了。”
刚才对方在门内只是探出半个身子，而现在门户敞开，便见年轻的男孩穿着居家服，头发有些短却将好看的五官露了出来，浓眉灿目，鼻峰高挺，脸颊棱角分明，看着冷漠的人动作上对陆边秋却像是对个瓷娃娃似的小心翼翼，而后者看上去对他也很依赖，头十分自然地顺势靠在对方的肩颈处上，很是亲密。
而刚才在上楼梯时，怕陆边秋摔倒，想让他揽着自己，但对方像是使不上劲似的手臂松松软软挂不住。
回过神来，他就看见陆雁声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还有些生人勿近冷着脸送客：“不麻烦，慢走不送。”
姜耀愣了一下，最终还礼貌地将门关上。
陆边秋一身酒味烟味，陆边秋先将对方放到沙发上，然后又将提前准备好的温水递给他。
陆边秋两颊绯红，接过水两手端着乖乖喝下，然后又递给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陆雁声觉得对方此刻看着自己的眼睛像是镶着碎钻，亮闪闪的。
陆雁声虽无奈，但是语气已经放缓了：“不能喝就不要喝那么多，你还想要住院是吗？”
：“今天拿下了个项目，老板说之后可以给我放假，到时候你想去旅游，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去了。”陆边秋语调比正常时候要迟缓得多，听着有些懒洋洋。
“你呀……”原本还有些不悦的小狗此刻也脾气全无，只怪对方不懂得爱惜自己身体。
时间已经差不多两点了，但陆边秋吵嚷着要洗澡才睡，看他还有些醉醺醺，陆雁声怎么都不放心对方洗澡，最后各退一步，陆边秋洗的时候，陆雁声就像只忠犬似的老实在门外守着。
听着浴室内的水流哗哗，又过了好久，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响动，陆雁声有些担心，“哥，你没事吧？”
陆边秋没有回答，陆雁声又凑近门，皱着眉敲了敲：“哥？”
然后门被突然从里拉开了个小缝，露出对方看上去氤氲着水汽的眼睛，他已经穿上了白色的睡衣，头发湿润着，水滴在肩头，有些透。
他躲在门背后，探出身，有些难为情：“雁声，你去我房间帮我拿条内裤……”
陆雁声愣了愣，刚刚他明明看见对方拿进去了。“你不是拿进去了吗？”
陆边秋难得表情露出些尴尬，小声嘟囔，“我好像拿错了……”
陆雁声反应慢半拍，“啊？拿错了？”
醉酒的人有些行为失常，陆边秋嫌他磨蹭，也怠于解释，直接将门拉开了，指了指自己的下半身：“这条内裤不是我的。”
陆雁声知道对方身体会因为酒精过敏泛起红斑，但之前都只是从脸颊，脖子得以窥见，而此刻，对方穿着圆领短袖睡衣，下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的内裤，腰和裆部显得有些宽松，裸露的白皙小臂乃至腿上也有不规则的红斑，看上去就像是绽开的梅花。
平日里陆边秋不会裸着任何部位，洗完澡也是穿好睡衣才出来，其实刚才在浴室里他穿上内裤察觉不对的时候，也想过要不要直接穿了，然后再回房间换，或者是挂空挡，穿上睡裤再回房间找，但是觉得哪种选择好像都不是很好。
一是虽然洗干净了，但想到穿着弟弟的内裤总觉得奇怪别扭，二是自己从来没有挂空挡的习惯，要是独居倒无所谓了，但陆雁声还在门外守着，要是被察觉自己没穿内裤，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所以再三考虑下，还是决定叫对方给自己找找。
陆雁声，在宿舍时，室友也不是没干过洗完澡只穿条内裤就晃荡出来的事情，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并不会觉得男生就算只穿条内裤有哪里好奇怪的，更何况陆边秋还是他哥。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或者是自己哪根筋没搭对，陆雁声顿时觉得自己眼前一热，心脏猛跳。浴室扑面而来的热气和对方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身体，看起来有些糟糕。
糟糕到让他脑子里绷着的弦几乎要断了。
他连忙转过身，像是羞怯，有些磕磕巴巴：“哦哦，好、好的，我去给你拿……”
见对方懂自己的意思，陆边秋又看了看身下穿着的内裤，摸了摸自己的腰臀，平日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瘦，但第一次意识到两个人居然差距那么大。
不禁喃喃道：“怎么会大那么多……”
陆雁声耳尖，恰好听到，不知想到了什么，直接一个踉跄，逼着稳住脚步。
随着“啪——”的一声，他脑子里岌岌可危的弦随之断得非常干脆。
到了对方的卧室，站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做什么。
两人的衣服除了内裤和袜子外，都是混着用洗衣机洗了，收衣服的时候会帮着一起收，有可能是哪次不小心收错了。
放在以前他是不会去那么关注私人物品，就算是买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尺码和款式的区别，但是今天细想了一下，竟然生出了一些别的想法，直到他翻出对方的一条浅灰色的内裤，拿在手里无意识的摩挲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然后像个烫手山芋似的手抖了抖，随即用力地晃了晃头，脚步有些凌乱的又回到浴室，把门拉开个缝，将东西递给对方。
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站在门口继续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又是一热，不由往客厅方向挪了挪。
陆边秋穿好后一出门，就看见陆雁声木讷地呆站在客厅，双手交握在身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被罚站。
狐疑了一下，也没多想，“我好了，厕所你待会再用吧，现在里面有点热。”
“好的。”
对方没看着自己，像个机器人似的回答道。
陆边秋有些疑惑地上前去，看着对方盯着玄关处，他也学着对方看看门，然后又看看对方，“你在看什么呢？”
“呃，没什么。”
陆边秋绕到对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的脸，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很热吗？脸怎么红了？”
陆雁声只觉得对方香喷喷的，还一个劲儿地往自己身上凑，顿时心中警铃大作，连忙吓得后退，大声着伪装尬笑：“哈哈哈，我脸怎么会红？我皮肤那么黑!”
对于他来说，陆边秋脸才红，而且就像是个散发着清香的水蜜桃。
陆边秋便不在意了，转而对他说：“你的内裤我放盆里了，待会我再给你洗。”对他来说，其实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自己穿了对方的内裤，虽然不脏，但总归不好。
陆雁声脸一阵白一阵红，不知道联想到了什么，头皮有些发麻，连忙拒绝，并往厕所走，“不用了，这种小事情我洗就好了。”然后又看到对方头发又是湿的，一看就没吹干。脚步一滞，又强忍着直视他说：“快去把头发吹干！”
陆边秋懒洋洋地，洗完澡刚觉得清爽舒服，“我不要，吹头发又是一身汗，等会就干了。”
陆雁声无奈：“不行，你还喝了酒，这样明天头会疼。”
半推半就间，最后还是陆雁声哄着帮着他将头发吹干。
他算是发现了，喝了酒之后的陆边秋会有些小孩子气，不仅如此，还粘人。等折腾完这些，都已经快要3点了，陆边秋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硬是拉着陆雁声和他一起睡，陆雁声无可奈何。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要是以前，陆雁声巴不得离他近些，但是此刻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陆雁声都快睡到床沿边了。
陆边秋并没有察觉出对方有什么异常，只是嫌对方离自己有点远了不好说话，于是往对方挪动了一些。
“雁声，我今天很高兴。”
尽管陆边秋卧室的遮光窗帘十分给力，但是陆雁声看向黑暗中的对方，在适应后，似乎能够看到对方的轮廓以及感受到他传来的温热呼吸。
“你长大啦，希望你今后的日子一切都好，那我做哥哥的就满足了。”
陆雁声很认真的看着对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沉声道：“哥，等我毕业找到工作了，我就养你。”
陆边秋笑了笑，用着慵懒的语调：“我才不要你养我呢，未来，你会有自己的家，有老婆和孩子，你的钱要留着给她们，过好你们的小日子。”
陆雁声嘟囔着下意识反驳：“我才不结婚呢……”
陆边秋一听，啧了一声：“你不结婚干嘛？当个老光棍啊？”像是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他还将手伸了过去，凭着感觉打到对方的肩膀附近。
陆雁声也没回答，反问道：“那你呢？要结婚吗？”
陆边秋思索了一下，“嗯……我结婚啊？和谁啊？”他笑了笑，手又玩笑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忘了？我不喜欢女生的。”停顿片刻，“不过，要是遇到一个合得来的同性，我也许会找个同性结婚合法的地方领证？”又想了想，“不过，其实也没必要领证，陪着我，老了就埋在一起，不埋在一起也行。”
陆边秋说得很是洒脱，就像是已经把自己后半辈子都安排好了似的。
陆雁声吃了个瘪，这不是他想听到的，但又突然有些好奇起来，借着黑灯瞎火，看不出他脸上的忐忑，问道：“哥，在不考虑我是你弟弟的情况下，你觉得我怎么样？”
陆边秋没反应过来：“什么怎么样？”
陆雁声支支吾吾，像是不好意思开口：“就是，要是我是个gay，你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吗？”
陆边秋一听，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雁声皱起眉：“你别光笑呀……”
陆边秋稳住笑得有些不稳的气息，“不会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陆边秋的不假思索，让陆雁声下意识就急着反问：“为什么？”说出口又有些懊恼，似乎自己有些太过于在意了。
陆边秋并没有意识到什么，还很认真的想了想，其实他弟弟长的好看的，剑眉星目，身高挺拔，脾气不错，就是有些时候倔了点。
又摸黑给了他一巴掌，“你一天少给我乱说话。”
陆雁声咬了咬牙，“那什么样的讨你喜欢？”
陆边秋见对方似乎在打探着自己的喜好，不由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我喜欢成熟的，比我大的。”
陆边秋如此坦诚，倒令陆雁声一时间无法接话，见对方老是拿年龄来说事，强撑着说：“我觉得我也挺成熟的呀……”
陆边秋发笑反问：“你这叫成熟呀？”
见自己被排除在外，陆雁声还真就有些不服气起来：“那你说，怎么样才算成熟？难道你喜欢今天送你回家的那种类型？”
尽管自己喝多了，但是那么久过去也早就清醒了大半，刚才的话带着一些漫不经心和对方开玩笑，但现在陆边秋明显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深入了，便敷衍道：“小孩子少管大人的事。”
察觉到陆边秋有些冷下来的态度，他却难得没有顺从着终结这个话题，继续追问：“别呀，你到底喜欢哪种类型？”
截止目前，他知道的和陆边秋有点关系的就两个男的，一个陈潜知，有钱散漫的混蛋；一个余映知，披着温柔外表的混蛋。
陆雁声在心里想着，不由啧了一声，怎么他哥看人的眼光那么糟糕，老是和些混蛋在一起。
今晚这个男的看起来一副人模人样的，但谁知道会不会对他哥图谋不轨，于是就直接给人家贴了个混蛋的标签。
陆边秋有些乏了，今天这小孩儿有些没完没了的，虽然他从不刻意隐藏自己的性向，但也没有和人侃侃而谈的癖好，而且询问对象还是自己弟弟，这种感觉有些奇怪。
为了早些结束这个话题，陆边秋只好胡乱说到：“有钱，长得帅，对我好就行，满意了吧？睡觉！”
陆雁声眉头皱得更深了，说起话来尾调都有些不稳地上扬：“就这么简单？”
那不是谁都可以？
陆边秋一定是在敷衍自己。
本来都合上眼准备睡觉的陆边秋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不然呢？”
陆雁声被他反问地差点噎住，缓了几秒才有些磕巴地说：“人品呢？为人处世呢？性格呢？”
陆边秋见对方大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并未直接回答，反侃道：“问那么清楚，你打算给我安排一个？”
见对方不说话，黑暗中也看不太清对方的神情，但是能听到对方愈发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像是不知道怎么接话。
“好啦，不该操心的事情，就不要管那么多了，我心里有数的。”
陆雁声差点就一口气上不了，他自己没谈过恋爱，但是也看过，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样，虽然男女和男男之间也许会有些不一样，但是大方向上应该都差不多的。
他也知道自己一个零经验的人说出来的话似乎没什么份量，有再多的想法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劲，只好嘟囔：“我才不给你介绍呢。”想了想，又道：“你要是有喜欢的人了，要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把把关。”
见对方松了口，也有话题结束的趋势，陆边秋：“知道啦，早点休息，好困。”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