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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剪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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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辞微启着被咬红的唇瓣,微微喘着气,侧过脑袋不想搭理方时浅。
方时浅把头埋在他脖颈间,唇瓣慢慢吞吞的在他脖子上蹭。
尘辞有点敏感,脖颈被蹭得红了一片。他刚想说话,细微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了不少。
“方时浅你别得寸进尺”
方时浅咬着‘男朋友’三个字,肆无忌惮的在他脖子上舔了一下:“没得寸进尺,我怕元旦你玩得太嗨把我这个男朋友忘了,我给你留点念想”
尘辞不说话了。
顷刻,他说:“考试完去剪头发,晚上你吸又没事,下午我还要剪头发,还要去见人呢”
“行”方时浅计划通,伸手把他的脸往他这掰,亲昵地吻了一下的眼角。
方时浅看着他沉默半响,像变态一样说:“我想看你哭……”
“滚”尘辞瞪了他一眼,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胸口:“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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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场考试,开始的时候,两人踩点进的考场。
老师说:“同学们快坐好,准备发试卷了”
尘辞“嗯”了声,快步走到位置上。
两个多小时的考试,尘辞提前了半个小时写完,随意的检查过试卷后,脑子里都在想这个元旦怎么过。
尘勉提早两天告诉尘辞她会回来,而且说是带着惊喜回来。尘辞当即挑了挑眉,回复了一个“不是惊吓就好”。
尘辞倚着脸想了想,打算在元旦那晚和她坦白他和方时浅谈恋爱了。
“那个第三组第四个同学,你笑什么呢?”老师站在台上,指着傻笑的尘辞,满脸严肃地说。
齐刷刷的目光看过去,尘辞把脸埋进臂弯里,只露出眼睛,耳根烧红。
尘辞小声嘀咕道:“没”
“好好考试啊,别想搞小抄”老师明里暗里讽刺的指着他说,“没准半个月后的期末考试你就不在这个考场了,且行且珍惜吧”
尘辞没搭理上面明里暗里讽刺的老师,随手揉了揉发烫的耳垂,继续想事情。
先前他在论坛上就看到过这个老师的吐槽帖,说他各式各样的坏,现在尘辞在考场上当众被讽刺,也并不觉得生气。
旁边的同学时不时给他递眼神,特别是尘辞左前方的那个男生。
尘辞有所感应地抬眸,淡淡扫一眼男生,男生与他对视顷刻,跟害臊的小姑娘一样迅速扭过头,拿起桌上的卷子捂住脸。
尘辞蹙起眉看着他的莫名其妙,把脸埋进臂弯,打算眯会。
考试铃响了。
尘辞懒洋洋地站起来,把试卷拿上去。
这五天考试以来,他和方时浅都是三点一线,考场、电梯口和家。
尘辞拿着手机,倚在墙等方时浅。
旁边的男生突然撞过来,尘辞顺手打他接住。看清了脸,是这几天一直偷偷看他的男生。
“你没事吧?”尘辞扶住男生的胳膊,礼貌地问了句。
男生摇摇头,小声道:“谢谢你”
“你一直在等人吗?”男生小心地打量起眼前长得可以说是漂亮的男生,深棕色的头发散落在白皙的脸颊上,纯黑色的瞳孔和他很搭。
“嗯”尘辞抬头看男生。
男生比尘辞高大半个头,肩膀也比尘辞宽不少,隐隐约约看出一点成年人的影子。他小声说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等吗?”
尘辞没听懂他的意思,“啊?”
“你是南川人对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尘辞收了手机,摸了摸后脑勺道。
“你转校的第一天就知道了”男生笑起来。
尘辞想说些什么,撇一眼男生后面的男朋友。
“浅哥”尘辞嘴上挂着笑,朝后面的人挥手示意。
“那个,我先走了”尘辞礼貌地和男生道了别,与他擦肩而过。
方时浅面无表情地扫了眼站在原地的男生,懒洋洋地收回目光,他伸手摸了摸尘辞的脑袋。
方时浅亲昵的捏了一下尘辞的脸,把人揽到怀里,走进电梯里,他说:“走吧,我带你去剪头发”
“我得看看我要剪多短了,要是剪毁了,你就……”尘辞握着拳头递到方时浅面前,示意一下他的后果。
“放心,丑了我也不嫌弃你”方时浅说。
尘辞瞪他一眼:“再说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旁边的人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尘辞身上。
尘辞说:“剪完头发我们去哪?玩游戏?”
方时浅顺势摸了一把他的头发,低下声说道:“想和你呆一会,我给你做饭,你在沙发上看漫画”
尘辞想了一下,答道:“嗯,行吧”
出学校的时候,那个一直偷看尘辞的那个男生和他们擦肩而过。尘辞被撞半边肩膀都发疼,忍不住吐槽:“我去你们川北的人骨头都这么硬的吗?我都觉得我快散架了”
“你第一天知道我们川北人骨头硬?我抱着你睡觉的时候,或者我亲你的时候,你都没感觉”
尘辞撇他一眼,吐槽说:“你废话怎么那么多”
方时浅说好的理发店一家都不开门,剩下那些街上没店铺的人,手上拿着剪刀,看见尘辞的头发跃跃欲试。
“同学你这头发是不是太长了,来来来,我这里剪头发只要十块钱,保证剪得和你旁边的人一样帅”
尘辞并不嫌弃摆地摊剪头发的人,像平常的话他可能就已经上去了,可是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他不想在喜欢的人的面前丢脸。
他摆摆手婉拒了坐在地上的叔叔。
“浅哥我不想剪头发了,今天去买个发卡别一下长了的头发吧,或者是买个小皮筋扎起来”尘辞扯了扯男朋友的衣袖,小声说话。
方时浅倾低头,眼神在他脸上打转:“行,你想什么时候剪都行”
尘辞半信半疑地反问:“真的?”
“假的”方时浅道。
两人真的假的说了大半条街,直到看到经常去的奶茶店。
乌辰东坐在店外的椅子上玩游戏,旁边三三两两围着几个人。
乌辰东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把手盘到胸前,说:“看到没有,就是这么秀的!”
马丁拿过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战绩,“我去,你怎么练的这英雄,我这英雄都不会玩”
乌辰东继续吹牛逼:“这英雄挺简单的,只要技术好,他就是人/头/收割机”
尘辞戳戳方时浅,扭过头看一眼他面无表情的帅脸,“浅哥……,我想喝奶茶了”
方时浅似乎有些疑惑,眼帘微垂看着他。
“我不会和他们有什么肢体接触的,买完就走”尘辞有些忌惮地看了两眼堆在奶茶店门口的男生,小心翼翼地试探:“可以吗?不然你帮我买?”
方时浅笑起来,嗓音温和:“你去吧,我帮你去隔壁买个小皮筋和发卡”
“行吧”
两人在店铺门口分道扬镳,尘辞点了两杯红糖珍珠。
马丁抱着奶茶,抬眼看:“尘辞你一个人啊?”
“没啊,我等浅哥”尘辞说。
马丁说笑:“你们两个怎么每天都黏在一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处对象呢,比乌辰东和虞婉还亲密”
尘辞有些尴尬地笑起来,眼神瞟到乌辰东身上。
乌辰东帮他打圆场,“你懂什么啊,这叫兄弟情深。兄弟哪有对象重要是吧?”
尘辞干笑道“嗯”
眼下的气氛尴尬的可以夹死苍蝇,方时浅才从杂货铺出来,手上哪这好几个不同宽松的小皮筋和发卡。
“好幼稚的发卡啊,你不能挑个纯黑色的吗?”尘辞看到他手上的东西,不由得蹙眉。
方时浅说:“这个和你的头发很搭”
“我能拒绝吗?”
“好像不太能”
“……”
尘辞和几人道别,回家的时候,尘辞的头发就别着一颗草莓形状的发卡。
方时浅趿着拖鞋在厨房做饭,尘辞特别安逸地躺在沙发上抱着漫画书看。
茶几上的手机震了震,他没理会,直到响起门铃。
“浅哥你有订外卖吗?”尘辞抬眼去看认真做饭的男朋友,后者缓缓抬眼,对视少顷,“没有”
“有人敲门”尘辞指着时不时响起敲击的门,“我去开了”
尘辞趿着拖鞋去开门,一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他面前。
“那个,你找谁?”尘辞扫一眼男人,说。
男人说:“请问这是方时浅家吗?”
“是”
男人正色道:“这里有个包裹是专门寄过来的,请你务必转交给方时浅”
“嗯,好”尘辞在快递上签上字,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沉重的包裹。
“浅哥有人给你寄快递了”尘辞把快递盒放到茶几上,抬眼看正在打电话的方时浅。
方时浅接到电话,是他爷爷打过来的。公司被成功收回,交到他舅舅手上打理,说等方时浅大学毕业就让他接管公司。
元旦的时候他务必去老家看,还要替他把出来丧事。
还有一个半好半坏的消息。
方宇被疾病缠身,姚桃手上也没了公司,精神接受不了,昨晚就偷偷跑去医院把他氧气管拔了。
姚桃也是恶心,知三当三。
方时浅一直都恨方宇,从小到大都是恨他、恶心他,可是知道他死了的这一刻,心里总归不好受。
尘辞与他对望,方时浅深邃眼眸低垂不出的疏离感,脸色苍白,不言而喻的压迫感。
方时浅看着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紧紧抓紧了。
尘辞被他抱地快呼吸不过来,踉跄了几步,双双倒进沙发里。
“抱太紧了,我快断气了哥”尘辞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他死了”方时浅也笑了,说话中带着些哭腔。
尘辞愣住,环在方时浅脖子上的手,滑下去拍拍他的后背。
“不是说还有半个月吗?这才几天啊……”尘辞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是被姚桃拔氧气管”方时浅说。
尘辞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话哽在喉咙里发不出。
方时浅抬头,他说:“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你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方时浅脸上挂着没有温度的笑,他十分认真地说。
“嗯”
方时浅抱着他,头埋进他的肩窝里,像没有安全感的猫,他缠着尘辞不松手。
良久,手机又震动了好一会。
尘辞撇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阿姐。
他被抱在怀里,四肢动弹不得。尘辞商量地说:“浅哥你打算抱多久?”
方时浅闻他言,抱着他的手送了送。他低垂着眼帘,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饿了吗?我刚刚听到你肚子叫了”方时浅说。
“嗯”尘辞点点头。他扫一眼茶几上的手机,说:“我先回我姐电话”
尘辞给他姐回电话。
“小刺猬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我有事啊”
“我明天回家了,你和方时浅一起去买点汤圆,明天我们大吃大喝,我给你发钱了,够花吗?”
“明天我发小也来咱家”
“哦哦,那好,多热闹啊”
“嗯,知道了姐”
“挂了挂了,我改方案去了”
尘辞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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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
尘辞把厚重的外套丢到床上,准备去洗澡。
方时浅把拆过的包裹放到书架上,里面的东西是零零碎碎的日记本和画册,还有他的玩具。
方时浅把尘辞乱丢的衣服叠好放到桌子上,口袋里滑落出一封白色的信。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情书。
他把信打开看看,内容暧昧。
——尘辞同学,你有发现我一直在偷偷看你吗?我看到你来我们考场时候,很激动,你对人很好,很可爱,并不是别人口中十恶不赦的校霸,我可以喜欢你吗?
——落款余念
方时浅拧着眉,他将白色情书放在桌上,心里窝火。
尘辞洗完澡出来,愣愣地和他对视上,他不明所以问:“怎么了浅哥?”
“你收到情书了吗?”方时浅问。
“什么情书?”尘辞蹙着眉,把毛巾搭在肩膀上,走过去。
眼见着一封白色的信躺在书桌上。
尘辞指着桌子上的信说:“这是谁的情书?”
“打开看看”
尘辞一脸懵逼地打开信封,看着上面的字样,蹙起的眉越来越紧。“余念就是那个今天撞我两次的那个?”
“他给我情书干嘛?”尘辞说。
方时浅问:“你不知道?”
“我全天差不多都和你呆在一起,你怎么有时间收情书?”
“他不会故意撞的我,然后给我塞情书的吧?”
方时浅看着他,那内心揪起的那一块放松了下来。他忽然叹气道:“你被好多人喜欢”
尘辞说着,两只手捏着方时浅脸,逗他笑:“我真没有想收这封情书的,浅哥你怎么这么爱吃醋?”
—想把你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