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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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浅的电话响了。
他看方时浅冷着脸拿起手机，好奇的撇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上面备注着骚扰电话。
真是骚扰电话的话，他怎么会有这种神情。
尘辞一顿，扣着他的手，低声安抚他:“浅哥没事，我陪你”
方时浅掀开眼皮，视线落在尘辞的瞳孔上，犹豫着接通了电话。
“小浅啊！阿姨真的求你了，你爸爸他突然发病了，现在医院没有他这类血，你赶快来给你爸爸输血吧！医生说……说他要是不输血，生命期限也只有一个多月了！阿姨求求你了好嘛？小浅……”
尘辞耸拉着眼皮，听着电话里传来的话。
方时浅微微垂下眸，情绪不明。他的确很希望方宇能死，可是真到了这一步他又忍不下心。
他掀起眼皮的时候，手指传来温热的感觉。
“浅哥走吗？我陪你去”
“嗯”
南安医院离他们小区有点远，坐车就要坐一个小时。在车上，方时浅全程心不在焉。想来，他已经有几年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了，模样在脑海里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走到医院门口，他迟迟不肯进去，他还是不想面对他爸。
尘辞扯了扯方时浅的衣袖，指着医院大厅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女人。
方时浅冷下脸，走过去。
女人看着他旁边的人愣了愣，伸手拉过方时浅捂着嘴小声说话:“小浅你愿意来给你爸输血我真的很欣慰，我们赶快去看看你爸的情况吧，你爸现在知道很想见你”
方时浅一愣，蹙紧眉把手抽回，冰凉的眼神垂视她，看不出任何温度。这种无声的威胁震慑到了她。
“我有血性。我只是来输血的不是来看他那个畜生的”
姚桃踩着高跟鞋连忙跟上他们，她扯了扯尘辞的衣服，让他回头。
她说:“那个你是我们家小浅的朋友吧？我们小浅现在有点事，你先在这等等他吧，我有事问他”
尘辞尴尬地看着两人，他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他浅哥，“浅哥我在下面等你回来，行吗？”
方时浅看着他，微微点点头。他确实想让尘辞陪着他，可是这是他们家的事，尘辞自己也觉得不好掺和。
“等我回去”
姚桃把方时浅带到方宇的病房了，一开门里面冲人的味道直接全撞出来。
方时浅皱着眉头走进病房，病床上躺着个头发一根不剩的光头，面部憔悴，正带着氧气罩。
他看见方时浅似乎还要伸手，后面的姚桃一把抓住他的手，两人一唱一和上演了一次夫妻深情。
方时浅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我看你病的也不重，还可以活还要输什么血？”
方宇慢吞吞地说道:“小浅啊，来，让爸爸看看你”
“要是你们没事，我走了，下次别叫我了”
姚桃抓着方时浅的手臂不松开，她悲情地说道:“别让你爸爸情绪激动，不然会病重的”
方时浅几乎是鄙夷不屑的眼神看着病床上瘦得皮包骨的人，“我只是来输血的，不是来叙旧的，而且也没可叙的”
换药的护士敲了敲门，进来。看着气氛不怎么和谐的三人，有点尴尬。
护士说:“病人该吃药，一次服用五片，病人家属要是有什么疑问可以跟我说”
姚桃看着进来的护士，赶忙看了眼方时浅。她推着护士，催促她赶快走。
方时浅还是不怎么相信姚桃的话，他问：“您好，这床的病人的治疗需要输血吗？”。
护士:“输血吗？这个暂时还不用，医院里有相同血型的，而且病人刚做完手术，很成功，下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姚桃看纸包不住火，干脆不装了。她摸着手上刚做的美甲，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态度。“果然你和你妈一样很好骗”
方时浅紧握着拳头想在那个女人身上砸，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家暴，性格偏执，他身上留着这么一个恶心的人的血。
“你……”方时浅嗓子哑得出奇，几乎发不出声。
姚桃说:“别留在这儿碍我们的眼”
方时浅紧了紧拳头，冲出病房。
尘辞不喜欢闻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他走到医院门口等着方时浅。
天空已经微微暗了下去，尘辞拿着手机想给方时浅打电话。可能方时浅正在和他的家人在一起。
“尘辞？”方时浅喊着他的名字。
尘辞闻声抬起头，方时浅站在他前面。
“浅哥？”尘辞看着他，话语卡在喉咙不知道说些什么。
“回家吧”
尘辞看着他顿了顿，“你没事吧？”
方时浅眸光暗了暗，道：“没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坐上车的半个小时，他们谁也不说话。
尘辞低头按亮手机，20：21分。他忽然道:“浅哥我是不是影响到你了？”
“什么？”方时浅扭头看着旁边的人，不明所以。
“你并不想和你爸见面，而我却让你去面对他们……我真的”尘辞看着他淡漠的脸。
方时浅不说话直直地看着他。
尘辞看着他像苦瓜一样的脸，绷不住了，抱怨道:“我真的服了，早知道我偷偷跟着你上去了。那个女人我看她就没觉得她是好人”
“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会再去想那个事，那些人的所作所为都不足挂齿”
“浅哥你心真大……”
方时浅说:“上晚自习了，我们回去吧”
“明天几点考试？”尘辞打了个哈欠。
“九点，九点半考到十一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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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尘辞上完厕所，悠悠地上楼。方时浅正在看资料，还没来得及说话尘辞整个人就栽进床里了。
方时浅道:“很困吗？”
尘辞边打哈欠边说:“没，我就休息一下。等会我再看书”
半响，方时浅把尘辞塞进被子里，后者睡得香甜，两只手缠上他的手臂不松开。嘴里还含含糊糊嘟嚷着话，听不懂。
方时浅看着他美滋滋地抱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他捏了捏尘辞的脸，很软。嘴唇也是，很软。光是这张嘴已经够方时浅浮想联翩了，吻上去，边舔边咬，过分点伸个舌头把里面搅个遍。
方时浅微微低一点头，迅速在让他浮想联翩的嘴上轻轻啄了一口。
尘辞睡得深，翻个身抱着的手臂时不时蹭到柔软的唇瓣。
方时浅觉得脑子烧得热，迅速收了手。
清晨-
方时浅起来的时候，尘辞正拿着资料看。
“尘辞？”
尘辞看了眼方时浅，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浅哥昨天晚上你怎么不叫我醒？我一个字都没看”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尘辞说:“不知道，我醒的时候闹钟也没响，我看你睡得挺香的我就自己起来复习了”
“还挺乖”
尘辞撇撇嘴，眼睛凝视着他，不自觉的微眯:“乖？我怕我成绩发下来的时候泪洒教室”
方时浅笑了笑没说话。
“方学霸你觉得这次语文会考到哪里？”尘辞眨眨眼，把他捧得老高:“你这么聪明肯定已经猜到了出题的方向了吧！”
“我练习册上有画线的题，你多看看那些”
尘辞:“真的？”
“真的”
尘辞拿着方时浅的练习册看。
到学校，尘辞坐在位置上拿着方时浅的练习册看。
“浅哥这道题你怎么算的？”尘辞指着练习册上的大题问。
方时浅接过尘辞递过来的书，看了眼题道:“这题主要是看你阅读以上文章有什么想法，作者为什么会这么想，这题是一道答辩题”
“会考吗？”尘辞问。
“一般答辩题是不会在考试上出现，这题不过是在平常拓展思路而已。一般不会考，不过这次出卷子的老师有点变态的话可能会出，你随便看看吧”
尘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是挺变态的，我看看”
尘辞刚草草把这些题目过一遍，考试预备铃响了，他看了看方时浅。“准备考试了”
“嗯”
“走吧”
方时浅先下了电梯，和尘辞说了再见。
尘辞刚踏进考场，考场里吵吵闹闹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环顾四周眸光落在自己位置上。
乌辰东没到，他也不知道和谁说话，拿着手机给自己同桌发消息。
【0:浅哥我觉得有点紧张啊】
方时浅应该正在看手机，很快就回了【别紧张，紧张是考试的大忌。你就按你在南川时考试的心态就行】
尘辞倚着脸，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很开心的样子【我给你备注方木头了，你看行吗？】
【。:你这么喜欢木头？】
【0:不，我更喜欢你】
方时浅看着尘辞发来的消息，喜欢？尽管是玩笑话，方时浅还是盯着那两个字看了好久。
【。:好好考试，考试完了我带你去网咖玩游戏】
【0:好的学霸】
【0:考个第一回来啊浅哥O(∩_∩)O】
讲台上老师正在分卷子，刚刚老师提醒收手机他没注意听，抬起眸看见讲桌上一堆手机。才短短几句，就聊入神了。
尘辞扭头看一眼身后的人，正趴在桌子上发呆。
尘辞问:“老师叫收手机了？”
乌辰东倚着脸说话:“叫了啊，你没听见？你看手机看得那么入神，不会有手机瘾吧？”
尘辞没搭理他，拿着手机走到前面交给老师。
老师淡淡瞥见他交手机，忽然说:“有些同学诚实一点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有两部手机。连尘辞同学都诚实的交了手机，你们都严肃点”
尘辞拧着眉扫了眼四周，没有一个不看他。
尘辞入了座，扭头问乌辰东。“老师怎么突然提我？”
乌辰东看了看满脸写着单纯的尘辞，“拿你来震慑班上喜欢搞小抄的人”
“我？为什么是我？”尘辞不解。
乌辰东推了把尘辞道:“准备考试了，转身”
尘辞:“……”我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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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第一科考的是语文，尘辞拿到卷子随便翻开看了几题，确实有方时浅练习册上相似的题。
两个小时考完试，尘辞还觉得意犹未尽。语文作文他尽量写满了，解答题也还算简单。卷子上没有什么空白的地方，一交好卷子，他迅速拿回手机。
【浅哥你选择题第五题和第七题选的什么？】
【B和D】
方时浅刚拿回手机，就看见尘辞给他发消息。
对面许久没回信息，他掀了掀眼皮，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收回去准备回教室。
尘辞在考场外等着他。
“浅哥”
方时浅看着他不说话。
尘辞笑着说:“回家吧，我姐说今天去我家吃饭”
方时浅走近他，后者微微仰头对上他充满压迫感的眼眸，他往后退了步，肩膀撞在墙体上。“怎么了？”
方时浅伸手揉一把他的头。“考得怎么样”
尘辞纯黑色的眼睛深眯，看着他，突然说:“哥哥很喜欢摸我的头啊？”
“哥哥是不是把我当小孩了？”
方时浅眼眸深邃地看着他，后者并没有看出端倪，他忍不住叹口气“没把你当小孩”
“真的嘛哥哥？”尘辞道。
“真的”方时浅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脑海里一直都是昨天晚上的场景。真想堵住着张嘴。
“啧”方时浅感叹。
“哥哥？你怎么了哥哥？”尘辞似乎还没打算收手，继续在他旁边喊“哥哥？”
方时浅不耐烦地捂住尘辞BBB的嘴，后者终于安静下来了。
“回家”
尘辞小声嘀咕道:“哥哥脾气怎么变得禁不住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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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倒没什么东西要拿，复习资料方时浅家一大堆根本不用愁。
尘辞已经有今天没见到他姐了，刚进家门他头以为要过年了，里面装扮得红红火火，一点也看不出这是来庆祝考试的。
“姐姐你干嘛突然装扮家里？”尘辞趿着拖鞋走到她旁边。
尘糖糖边嗑瓜子边道:“有事宣布呗，你这几天怎么一直住在方时浅家，你肯定不知道”
“姐姐你最近一直都在家吗？”尘辞问。
尘糖糖说:“没，我今天才回的家”
“小浅，鞋柜里面还有一双拖鞋，你就穿那双吧，我刚刚才去买的”
方时浅抬眸扫了眼聊天的两人，觉得自己融进去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空间。他淡淡道:“好，谢谢”
家里的氛围很和谐，不过电视机上方挂着两张遗像，和客厅的布置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先坐，我等个时间”尘糖糖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手机投屏到电视上。正在定时，还有五分钟。
“定时干嘛？”尘辞诚心发问。
“这是一个仪式，小孩不懂”
尘辞看了看神经兮兮的姐姐，问对面的人:“浅哥这是什么川北的仪式吗？什么意思啊？”
方时浅收回在墙上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表情微微顿了顿，“这是保平安、快乐的仪式”
嗯，平平安安。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