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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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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启随启！”圆滚滚的黄色胖鸟叫嚷着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南随启怀里，柔软的衣料上浸满了硝烟和血腥的气味，一如既往地让它感到难以抑制的不安。
它深埋在南随启的颈窝处，偏长的翅膀尖尖环住对方的脖颈，感受着温热的体温和皮肤的触感，嫩黄的喙颤抖着呢喃，“你没事就好。”
“嗯。”南随启抬手摸了摸系统的脑袋，顺着头上的冠羽抚摸到尾羽，一下又一下，直到手下圆滚的身躯不再颤抖才停下。
胖鸟似乎一直都对她怀有别样的顾虑，一直黏在她身边……就好像是在担心她在它看不到的地方死去一样。
南随启看着窝在自己肩颈中的胖鸟，下垂的眼帘掩去深思，手掌托了托胖鸟的屁股把它送上自己的肩膀，抬眼看向乱成一团的码头。
在泊尼格纳福大厦倾倒的时候就有人第一时间赶到码头想要乘船离开这座岛屿，远处驶来的海军军舰更是加剧了码头处的骚乱。泊尼格纳福的顾客本就以海贼居多，即使有商人或是其他来这里也大多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见了海军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叫得出名字的和叫不出名字的海贼团一抓一大把，其中还间或着世界政府和某些国家的王室贵族、财阀商人，他们乘坐的大船无一不是军舰炮口的目标，相比之下能从这些大船缝隙中划走的小船反倒容易逃之夭夭。
南随启静静地看着那艘容纳不了多少人的小船狡猾地从炮火中逃出生天，某个被炸得半死不活的家伙即使瘫软得只能靠在副手身上也还强撑着举起手挥了挥，晃了没两下就连同船只的轮廓一同隐入汹涌的波涛，消失在浪中的边际。
还真有活力。南随启哼笑一声，看着那条小船在海浪中远去。更远处的数艘军舰已经浮现出了清晰的轮廓，正隆隆地向码头处驶来。
“飞白斩中将。”
南随启看向自己跟前押着兔女郎阿蕾拉的唐恩，他羞愧地低着头向南随启解释自己姗姗来迟的原因，“是我能力不足，没能尽快解决敌人才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唐恩其实很早就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只是因为迟迟没能击败纠缠他的阿蕾拉才一直拖到了现在。但其实以唐恩的实力是很难击败阿蕾拉的。
能受到琼恩·格瑞的重用，阿蕾拉实力自然不弱，之所以落败被他带到南随启面前也有自己的目的。
“琼恩·格瑞死了，对吗？”即使受人制约失去自由，阿蕾拉也执拗地抬起头看着南随启，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一幅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对。”南随启直接给出回复，视线从她脖颈处的黑色丝带扫过，“冒犯了。”她这样说着，手轻轻一扯就解开了阿蕾拉脖颈上的丝带。
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异样，但用拇指细细地抚摸过后却能看到一小块指节大小的皮肤和其他地方出现了明显色差。
“是这里吧？”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阿蕾拉自嘲地笑笑。没搞清楚状况的唐恩隐约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什么，不甚清晰的想法也在南随启接下来的话语中得到肯定。
“琼恩·格瑞是爆爆果实的能力觉醒者，能力发动的前提是被他同化过的无机物。”南随启的手指从那块皮肤上移开，抽丝剥茧般地陈述自己发现的真相，“包括你在内的泊尼格纳福人员、从事这座岛其他产业的居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在被植入了无机物，从此失去自由。”
这就是她留在泊尼格纳福的原因吗？唐恩忍不住看向阿蕾拉。注意到他的视线，阿蕾拉嘲讽地勾嘴一笑，“别这么看我，说到底最初的加入也是我自己的决定，只是没想到一进来就出不去了。”
“但现在你自由了。”南随启看着阿蕾拉说。
阿蕾拉愣了一下。
“现在你自由了。”南随启又重复了一遍，依旧是淡淡、平静的口吻，就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自然而普通，“之后就是全新的开始。”
眼角的余光处能看到码头边上已经有赶来的军舰停靠，像蜘蛛一样的人影从军舰上一跃而下。南随启示意唐恩带阿蕾拉退下，就在这短短瞬息间人影就到来离南随启十米开外的地方。
狂放的头发像蜘蛛腿似的挥舞着刀剑，寒光烈烈、鲜血淋漓，来人的手中还拎着一个被戳了个对穿的海贼，他一边向南随启走近一边像对待垃圾一样地把海贼扔到地上。
“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居然还随意地交给手下处理，自己在一旁悠哉悠哉的。”鬼蜘蛛对着南随启冷哼，即使没有指名道姓也透露出一股强烈的针对性，“不像话的小鬼。”
他叼着烟喷出一口浓重的雾气，斜乜着看比自己低上一截的南随启，张牙舞爪的头发毫无预计地握着刀剑刺向南随启。
南随启眼都不眨一下的和他寒暄，“只有无能家伙才会培养出无能的部下，以至于必须得独自承担一切，不是吗。”虽然听起来更像是在阴阳怪气。
利刃刺入皮肉迸溅出细小的血液飞溅声以及人的哀嚎，南随启身后的不远处，一名逃窜的海贼被一击毙命。
受到生命归还操控而伸长的头发如臂指使地将刀剑收回，鬼蜘蛛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尖牙利嘴可不能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
“话都不会说也不见得能让人多杀几个敌人。”窝在南随启肩上的胖鸟打了鸡血似的支棱起来，对着鬼蜘蛛怼了回去。它刚做好准备要和鬼蜘蛛好好掰扯掰扯，对方就冷淡的瞥了它一眼，转身杀海贼去了。
胖鸟被梗得表情一阵扭曲，不爽地嘀嘀咕咕，“来的怎么会是这家伙。”
“估计是正巧在附近的海域出任务吧，鬼蜘蛛能力不错，来这里也正好。”想要将泊尼格纳福以及它在场的主顾们一网打尽，单靠南随启带来的一艘军舰是不可能的，这时候向附近的海军寻求援助就是最好的选择。
海军内部的电话虫有相应的专属电路，能够以暗号的形式用特有的波长传递给一定区域内的海军，包括附近的海军基地和经过这片海域的军舰。预计中过来支援的本应该是附近海军基地里作风相对温和的鼯鼠中将，没想到鬼蜘蛛倒是先行到达。
这样一来，兵力就不是问题，海贼方面的事情也可以交给鬼蜘蛛和鼯鼠他们。南随启看着远处海平面上连成一段的黑色小点，算算时间，鼯鼠也该过来了。
场上源源不断的海兵从鬼蜘蛛带来的数艘军舰上涌入战场，本来奋战在第一线的抓捕海贼的爱丝特也终于能腾空来到南随启身前，将身上的摄影电话虫递交给她，“里面是这段时间以来搜查到的所有情报。”
南随启微微颔首，将电话虫收入囊中。
没过多久鼯鼠所带领的数艘军舰也赶到了坦普特，兵力上的绝对压制将大部分人都留在岛上。无论是海贼海军还是其他因为各自原因来到坦普特的人，错过最初的混乱之后就再也无法离开，充盈的兵力让海军对坦普特具有绝对的掌控。
也就是因为这样，南随启才有余力在处理泊尼格纳福的同时去安置泊尼格纳福、其他风情产业余留下来的舞娘以及依托在相关工作位置以此谋生的人。
就像最初贝克曼和南随启聊起的一样，这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但他不知道的是海军巡察科就对这类事情早有经验。
无路可退的人涌入大海成为海贼，海军巡察科想要他们退回陆地自然要让他们看到能够生存的希望。如果能在陆地安稳生活，谁又愿意在海上奔波流离、艰难求生，面对阴晴不定的海洋和穷追不舍的海军？
为了自由和冒险而出航的人终究只是少数，更多的人不过是寻求一条生路。
“请大家不要过分为未来担心，失去工作的人我们会尽量为其安排就业，毁坏的房屋也会得到修缮……”长相温柔的女性海兵轻声细语的安抚着这段时间以来提心吊胆的人群。在岛屿上不同的地方，特地被派来稳定民众情绪的海兵游走在大街小巷。
虽然海军接管坦普特之后并没有像对待“客人们”那样对坦普特的普通居民，但这些天的动乱就足够让他们感到不安了。
他们的一切都是依托在泊尼格纳福上进行的，不管是餐饮还是服务，提供饭菜的老板、售卖珠宝的五金店、在饭馆工作的服务员、对坦普特轻车熟路的导游……太多人的工作都和泊尼格纳福息息相关。现在泊尼格纳福连带着其他产业被一同捣毁，他们很难不对自己的将来感到担心。
但现在他们多少得到了一些心里安慰。
“海军是不会放弃我们的，对吗？”有人小心翼翼地提出问题。
“是的，我们不会放弃你们。”女海军做出肯定的答复。从临时的办公室窗口向下看去，她身前的人群因为她的回答而小小的欢腾了一把，近日里少有的嘈杂声响从大开的窗口传入临时的办公室内，传入正在商讨泊尼格纳福相关事宜的鬼蜘蛛和鼯鼠耳中。
“净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鬼蜘蛛知道那是海军巡察科的士兵在安抚民众的情绪，承诺工作，展开战后救助，这没什么不好，但没有必要，“有这点时间不如多杀几个海贼，反而能救下更多的人。”
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在海贼手下，这种现象在大海贼时代开启后愈演愈烈，这是长年在外作战的鬼蜘蛛再清楚不过的。
比起花时间安置救下的人，不如杀更多的海贼救更多人。
“但如果不好好安置剩下的人，他们也可能会变成海贼。”鼯鼠整理着手上的文件，态度平和，“就这点而言我认为南随启说得很对。”
“是吗？”鬼蜘蛛对此不以为意，“我倒觉得是因为我们对海贼太仁慈了。”
“一昧地前进未必是件好事。”鼯鼠将手中的文件分门别类的堆垒在桌面的一旁没再多说什么。知道同僚的观念和自己不同，鼯鼠也无意和鬼蜘蛛争辩。
“但不可否认的是，海军的威望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文件整理归类后，被压在最下方的报纸也露出了上面的内容，最上方的框架慷慨地用照片占据了相当大的篇幅，白发蓝眼的女性平静地遥望着海面上的炮火连天，身后虚化的背景里是如潮水般汹涌的蓝白色身影，一点一滴将其他色彩逼退进角落。
图片的下方是加大加粗的标题——【完全击毁！地下世界崩塌的一角！灼灼冉起的新星！仁慈与杀伐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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