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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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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关押处的战斗并不是单方面的碾压。
香克斯正在飞快的进步着。暗中观察着场上战斗的南随启看得分明，原本只能被动承受爆炸攻击的香克斯像是在战斗过程中领悟了什么一样，逐渐能够避开毫无规律并能精准定位爆破的炸弹。
这是见闻色之间的交锋。
琼恩·格瑞所锻炼出来的顶级见闻色让他能够通过气息的变化来预知香克斯的下一步行动，这样的能力让他在最开始就占据上风，进而能够打压对方的气势，动摇对方的信心。
一旦对自己产生怀疑和动摇，人自己本身的气息就越不稳定，越容易出现破绽，越容易被琼恩·格瑞预知下一步行动，陷入无法摆脱的困境。
但从一开始就落入下风，被压制住了的香克斯却反而愈加坚定，紊乱的气息不多时就恢复正常，甚至现在可以预知到爆炸的范围，躲避炸弹的几率也大大提升。
【这种程度还不足够赢。】
南随启做出判断，香克斯也同样这么认为。
——嘛，也只能放手一试了。
香克斯勾起嘴角，周围的无机物就像在见闻色所预见的未来中一样，在恶魔果实能力的作用下瞬间转化为炸弹。
他的眼瞳中倒映出爆炸时掀起的热浪，灰土和碎片受到剧烈冲击四散迸射，任由刺目的强烈光线和滚滚尘埃将自己吞没。
“啧，死掉了吗。”
爆炸引起的烟尘雾霭肉眼可见遍布整个楼层，琼恩·格瑞看向浓烟深处，释放出的见闻色没能探寻到任何踪迹。
“海贼王的船员……也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的刹那间，刀光剑影如日出曦光般破开烟尘，琼恩·格瑞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白芒在眼前乍现，而后胸口处一阵剧痛。
“什……”
琼恩·格瑞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胸前，原本干净整洁的西装不仅在打斗中染上尘烟，现在更是被鲜血晕染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从右肋下一直延伸到左肩，甚至能隐约看到些许内脏的部位。
“喂。”香克斯缓缓开口，细线一般的血液从格里芬的刀刃处流下汇聚在刀尖处滴落，粘稠的砸在地面。
他抬眼看向神情错愕的琼恩·格瑞，疲惫万分的脸上既然沾染灰尘和血液也不影响他笑得灿烂，眉眼高扬，双眸明亮，“现在站在你的面前的，是红发海贼团的船长，是红发香克斯！”
“哈……”琼恩·格瑞断断续续的又吐了几口鲜血，他看着香克斯，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想不到……我居然会输给你这种小鬼。”
竟然故意身处爆炸中心，还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掩盖了自己的气息，让他以为他已经死了，哈……
最终之岛的秘密，莫名失效的见闻色……一切都无所谓，也都没有意义了。
败者就是败者，要他向这种小鬼摇尾乞怜还不如杀了他。
更何况——
“同伴对你来说很重要吧。”琼恩·格瑞笑了笑，反倒流露出一种不紧不慢的从容，“知道吗，这座岛屿上的所有人，包括你的同伴和那些奴隶，起码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使用着这座岛上被我同化过的无机物。”
香克斯蓦然抬眼。像是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一样，琼恩·格瑞咧开嘴笑，抬起的双手大张着，“只要我这样轻轻一合——”
他并不紧张香克斯是否会打断他，在爆炸中心接受这种程度的爆破，哪怕是当今的海军大将也讨不了好，更何况一个初出茅庐没多久的小鬼。
能强撑着给他一刀就已经是最后的极限了。
但香克斯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失措的意味。
这让即将合上双掌发动能力的琼恩·格瑞感到隐约的不妙，还没等他细想，一柄长剑精准无误地从背后直接贯穿过他的心脏，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大洞。
准备发动能力的双手无力垂下，琼恩·格瑞彻底死亡。
“还真是惊险。”看到从暗处现身给予琼恩·格瑞最后一击的南随启，香克斯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的同时还有余力打趣，“就跟话剧里最后从天而降的主角一样啊，南随启。”
楼层中爆炸的余波还在继续，砖墙的碎石和瓦砾还在扑朔地掉。
南随启一把将瘫坐在地的香克斯拉起，遍体鳞伤的男人身上浸满了火药的硝烟和血的铁锈味，衣服也被炸得破破烂烂，露出血色的皮肉。
“即使没有我，你也能解决的。”南随启肯定地说，“这是你的战斗。”
哪怕香克斯以自伤八百的方式换来的最后一击失去准头，没能将琼恩·格瑞直接杀死，南随启也是这样肯定的。
“你也好，我也好，身上背负着同伴的性命，有些事情就是拼死也得做到。”
南随启背起香克斯，双手托住他的腿窝从窗口向下跳去。
窗口的后方，原本连成一片的平整砖墙大块大块地剥落，粗壮的钢筋裸露弯曲，不时还有跃动地电光火花交替出现，引起又一轮新的爆炸。
被抛在身后的建筑早在两人的战斗中到达极限，整栋大楼一寸寸地土崩瓦解，向下垮塌，发出轰隆巨响，滚滚黑烟直冲云天。
黑烟滚尘在他们身后交替出现。
南随启背着香克斯向前奔跑，把脑袋窝在她肩颈处的香克斯软趴趴地抱怨，“我现在好痛啊，感觉全身都要散架了。”
“活该，谁让你非要一个人和他打。”南随启腾出手揉了一把他乱乱的红发，被血和灰尘粘成缕的发丝手感很差，“不成熟的大人要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
“真严苛呢。”香克斯闷闷地笑。
另一边，坦普特的某一处。
“闹得真大啊。”穿着黑色斗篷的伊万科夫站在高处眺望着岛屿中心处的倾倒垮塌的大楼，浓厚的黑烟涌上天幕，原本就是一片乌黑的上空变得更加深沉。
他的足下是高耸的海崖，和视线相反的另一侧的海崖下方，一艘龙首的船停驻在岸边，一大群同样穿着黑色斗篷的众人来来往往，各做各的忙碌之事，在船上进进出出。
负责运输货物的人，负责指挥运输的人，负责救助伤者的人……整齐而有序，像工蚁一样碌碌地将一批批弹药和物资运输上船。
伊万科夫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右前方的男人，“你知道这里会发生什么？”
不然怎么会早有准备。
伊万科夫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有在坦普特安排过人，新生的革命军还没有充足的时间和能力能够插足地下世界的事情，单是在一些国家引导革命和帮助平民就耗费了他们的全部精力。
那么龙又怎么会提前做好准备来这里坐收渔翁之利呢？
“……你们以后就会知道的。”墨绿色的斗篷之下，五官硬朗的男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愿意再透露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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