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当以歌（张智尧角色同人文）》澹台嫣

3、楚留香篇-再见

　　密洞前，一扇石门紧闭，一白衣男子悠闲地靠着石壁闭目养神，相当气定神闲。片刻之后，一道人影显现。白衣男子站直身体，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道：“你终于来了。”
　　“楚香帅久候了。”云书遥径直走到石门前摸索起来。
　　“你不好奇我怎么会知道你会来。”楚留香问道。
　　“香帅聪明绝顶，怎会猜不出来。你知我心中还有未解决之事，必然要跑一趟，恰巧你也要来，两人一起岂不是更有胜算。”云书遥遍寻石门未果，便对楚留香做了个请的动作。
　　“当年我从天梯出来到了这里，发现再无进入的可能。”楚留香坦然地回道。当年离开前他不是没有探查过，可终不得法才遗憾离开的。
　　云书遥叹口气，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一些黑色圆球，道：“只能炸开了。”
　　“准备得可真周全！”楚留香由衷地赞叹道。
　　云书遥将火药摆放整齐，来到洞口，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道：“香帅，请吧。”
　　楚留香无奈地摇摇头，掏出火折子，在点燃芯子的一瞬间飞身到洞口，将云书遥牢牢护在怀中。
　　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山洞，一阵地动山摇之后，石门被炸成一堆碎石，一道直通地底的楼梯显现出来。
　　云书遥未曾想楚留香竟会将她护住，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她反应过来，跟上楚留香。
　　沿天梯而下，不见任何阻拦和机关，整个麻衣教空无一人。云书遥疑惑道：“怎么比我上次来的时候还冷清。”
　　“走，去圣坛。”楚留香眼神一凛，加快了脚步。
　　“我不去了，我要去找找别的东西，一个时辰后在这里碰面。”云书遥摆摆手，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待楚留香彻底消失，她才回首盯着楚留香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起来。她已应楚夫人的要求将带圣父回来，剩下的只有他们自己解决了。
　　七拐八拐，穿过几个石洞，云书遥按照当年楚夫人给她指明的路线来到一间暗室。暗室里摆放着几个木柜，她立时翻找起来。其中，一个暗红色木匣中放着一颗药丸，药丸冷香扑鼻，与普通药丸截然不同。云书遥拿起这木匣放入怀中，不再留恋地退出房间。
　　一个时辰后，天梯之下，云书遥迎来了失魂落魄的楚留香。她问道：“香帅，可有了结？”
　　楚留香轻哼一声，“原来当年张洁洁说这里的人最终会解散，诚不欺我。”
　　“怎么回事？”云书遥面露疑惑问道。
　　“这里已空无一人。”楚留香低着头，神情晦暗不明。
　　“你没见到楚夫人？”云书遥心头一跳，心里不安起来。
　　“信仰没有了，哪里还有圣女。”楚留香低着头，声音异常低沉。
　　“楚夫人——死了？”云书遥猜测道。楚夫人并不像轻易放弃生命之人，但看楚留香这悲伤欲绝的表情，她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猜想。“到底怎么回事？”
　　一滴清泪从楚留香白皙英俊的脸庞划下，他没有说话，却能感到浓浓的悲伤和心痛。云书遥单膝跪地，双手拢住楚留香，给他些许安慰。许久之后，再次站起来的楚留香已恢复如常，至少面上如此。
　　云书遥只能劝慰道：“你——还有楚溪。”
　　出了山洞，两匹马儿已等在那里。云书遥率先上马，对楚留香抱拳，道：“香帅，我的任务已经结束，就此别过！”
　　云书遥走得干脆利落，完全不给楚留香任何挽留的机会。快马扬尘，楚留香只得叹息一声，这样的女子实在是世间少有。
　　半月后，雁西庄外。
　　云书遥一身纯白素衣站得笔直，面前是四名身着劲装的男子。云书遥神色凛然，道：“楚留香不在这里，你们走吧。”
　　其中一名男子冷哼一声，“谁信啊！半月前，明明有人看到他就在这里，还抱着你们的孩子。”
　　又有人道：“别说这么多，抓了她，楚留香肯定就会出现的！”
　　四人立时气势汹汹地攻来，云书遥一个后空翻躲过攻击。她紧了紧手中的剑，这些天不断有人上门挑战或找楚留香。她真是恨得牙痒痒。
　　四人见一击不成，就两人攻上路、两人攻下路。云书遥翻身跃起，直奔空中。上面的两人之中有一人借对方肩膀的力飞身跟上，手中的双拳直面云书遥后背。云书遥躲避不及，硬生生接下这一掌，强忍着疼痛，用剑撑住身体避免摔倒在地。
　　“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云书遥只想吓退他们，不想伤人，可这些人真是越来越过分！
　　云书遥疼得呲牙咧嘴，心里对楚留香愈加气愤。她不再忍让，运上十成功力瞬间弹射出去，瞄准四人的手腕，长剑一挥，瞬间挑断他们的手筋。她恶狠狠地说道：“滚！”
　　四人落荒而逃，云书遥才收了剑，身形有些不稳地往家里走。走到门口，疼痛加重，她伸手欲扶住门框缓一缓，胳膊却落入一双修长的大手中。云书遥眉毛一挑，右手握住剑鞘，几个翻转将来人逼退两步。随即，她挺直身板，走入门中，朗声道：“管家，马上在门口立个牌子：楚留香与狗不得进入！”
　　再次出现的楚留香依旧一身白衣，衣襟上绣着金色祥云图案，贵气逼人。他打量着雁西庄，门口悬挂着两盏白色的灯笼，偏门全部封住，较半月前萧条不少。
　　片刻后，一名老叟拿着一张木牌从正门出来，木牌上赫然写着“楚留香与狗不得进入”。
　　楚留香无奈地摸摸鼻侧，来到老叟身边问道：“老人家，你还记得我吗？”
　　老叟点点头，手上继续钉着钉子。
　　楚留香问道：“老人家，云姑娘心里不痛快，发生了什么事？”
　　老叟重重地叹口气道：“你要是早些来，也许小姐就不会这么生气。半月前，小姐尚未回来时，老爷就重病不治而亡。一个小姑娘刚刚为父亲办完丧礼，就开始不断有人上门挑战。起初，小姐只是将他们逼退，可人越来越多，下手也越来越狠，小姐也受了几次伤。每每伤还未好，便要迎战。如果是你，你心里痛快吗？”
　　楚留香挑眉，心中暗暗吃惊，不过半月雁西庄竟发生如此多的事。云书遥全凭一副瘦弱的肩膀硬生生抗下，这份心性连他也及不上。楚留香拍拍老叟的肩膀，道：“老人家，牌子就不用挂了。”说完，身形利索地奔入庄中。
　　没走几步，云书遥便立在院中，脸色不佳道：“不是说了楚留香与狗不得入内！”
　　“我进来了，又能把我怎样？”楚留香倒是耍起赖，捋了捋垂在胸前的发丝，一副能奈我何的样子。
　　本就受伤的云书遥被楚留香一激，竟喷出几口鲜血，一副摇摇入坠的样子。楚留香面上一惊，立刻运起轻功，将人接住。他道：“本就是强弩之末了，还要逞能。”
　　楚留香双臂一伸，抱起云书遥朝卧房走去。此时的云书遥倒是乖巧下来，问道：“你怎么会来？”
　　“小溪天天吵着要见你。”楚留香找了个不算借口的理由。
　　穿过几个回廊，楚留香已来到卧房。他踢开房门，将云书遥放到床上，开始为她把脉。他嘱咐道：“有伤在身，便好好养伤。”
　　云书遥道：“还请香帅移步，我想处理伤口。”
　　楚留香只得退出房间，房内传来衣服窸窣的声音。他左右瞧了瞧，却不见一名丫鬟前来帮忙。他想了想，便推开门进入。房中，云书遥衣衫半解，露出光裸的后背，后背上赫然一个掌印。她拿着金疮药，正艰难地上药。
　　楚留香轻叹一声，接过金疮药开始为云书遥涂抹药膏。他问道：“家里的丫鬟呢？”
　　“被我遣散了，再者经常有人来打打杀杀，吓也会吓跑。”云书遥倒不担心楚留香会做什么，只是修长的手指轻触伤口，带起又痛又痒的感觉，好像猫爪挠心。
　　“是我连累了你。”楚留香抹好药，将云书遥的衣襟整理好才收手，指尖还带着少女的香气。
　　“是啊，被你们夫妻俩坑惨了。”云书遥调侃道。
　　“后面的事我保证帮你处理好。”心有愧疚的楚留香毫不犹豫地做了保证。
　　就这样，楚留香成功住进了雁西庄，还将楚溪接了过来。楚留香的出现成功逼退了欲来挑战的人，令雁西庄重归平静。
　　云书遥祭拜完爹娘的灵位，便坐在院中凉亭，悲伤的神情还有未褪去。楚留香一个翻身，便坐到她身边，问道：“从麻衣教拿回来的药没有用？”
　　“我第一次误入麻衣教时，楚夫人给了那味极其难寻的草药，并承诺如家父无法病愈，事成之后可找她要麻衣教的圣药，可此去虽拿到圣药，却再也用不上了。”云书遥隔空望着灵堂里父母的灵位，悲伤再次填满双眸。
　　“若我能出现得早些，可能结局便会不同。”楚留香惋惜道，云书遥悲伤的表情令他心里更加柔软。
　　云书遥摇摇头，道：“这不怪你，凭借那味草药家父拖了一年多才去世，我已知足。”
　　“那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待家父过了七七，我打算另寻他处居住，反正我孑然一人，倒方便很多。”云书遥早已做好打算，雁西庄已成众矢之的，万不能再住下去了。
　　“不如到我家住一阵儿？”脱口而出的话令楚留香和云书遥明显一愣。
　　云书遥奇怪地瞧着楚留香，道：“这不像香帅能说出来的话，再者，我以何种身份去你家？”
　　楚留香成功闭了嘴，有些无措地摸摸鼻侧。
　　云书遥叹口气，“香帅，你已有妻有女，多情的性情也该收一收。如今，我伤已大好，香帅可自行离去。”
　　云书遥起身朝卧房走去。楚留香风流倜傥，聪明绝顶，对女人温柔备至。接触时间越长，越无法自拔。可张洁洁是楚留香一生的挚爱，她不能再多想什么。
　　楚留香盯着云书遥离去的背影，眼神愈加深邃。这样冷静理智的女子还是平时第一次见，相处时间久了，他竟真得放不下了。尤其是那日，即便受伤，也硬撑着将对手打退，那坚毅的模样早已烙在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