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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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鸡鸣之前，玉凌霄和虞宏早就已经做完了每日清晨必做的练习，在房间里洗漱。
比起还穿着胡服扯着领口散热的虞宏，玉凌霄已经穿戴整齐被翠苔服侍着用盐水漱口。
虞宏站在桌子旁边灌着凉水解渴，一眼看过去立时又被玉凌霄那抹被腰带紧束的纤细腰肢晃花了眼。这、看着比女孩子都还要细的腰，感觉自己轻松就能握住。
在玉凌霄擦完脸转身和他对视的时候，虞宏的视线又转移到玉凌霄沾水后红润的嘴唇，在虞宏眼中玉凌霄这嘴唇红得犹如涂了胭脂。
但是玉凌霄抹没抹胭脂，和他朝夕相对的自己能不知道吗？
虞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和玉凌霄点点头后，就走到屏风后面换衣服，他边换衣服边闷闷地想自己是不是要到那个时候了？不然怎么好的不想，偏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凌霄今年也十三岁了？
边想着自己的好友越长越女气，要真是个女的就可以当自己夫人了，边在心里给自己扇了一巴掌的虞宏再从屏风后面出来时，已经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笙竹书院的课程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早已被玉凌霄和虞宏习惯了，在繁密的课程和日常劳动中他们都能见缝插针地挤出习武读书的时间。
本朝的武将没有武举选拔，基本是当朝征兵时在边关凭借战功真刀真枪杀出来的官位。
毕竟现在的边关上不仅有着俄罗斯人的危险，草原蒙古和西藏也在蠢蠢欲动，要是被这些马上的人打入了国内，前世的历史书上留下的血腥记录可不是说笑的。
玉凌霄现在十三岁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一些想法也跟着改变，他不再一门心思地想尽早地杀入朝堂核心人员的位置，他想趁着自己年轻的时候尽量外放去沿海地区。
人要学会居安思危，他可不想千辛万苦把官位升上去后临老了还要面临外贼入侵国破家亡的惨状。
去了临海地区发展后，他就可以试探着组织海军、插手对外贸易。身处于现在的华国时空，玉凌霄清楚海对面存在的可不是什么象征自由的民族，而是贪婪的敌人。
还有玉凌霄渴望以后做官外放沿海地区的关键原因之一，就是他能接着外来贸易的原因，光明正大地拿出商城里的东西来用。
玉凌霄这几年也并未放松学习，但是他却几乎没有再从系统商城里换取东西，因为他要攒着所有星币等着以后可以换取有价值的商品，避免到了真正需要救命的时候，他却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伴随着他成长或是说监视着他一生的系统，可不是什么做慈善的主，这点玉凌霄早已看清。
玉凌霄这两年就在手上换取了些避孕药放在身上以防万一，这药可是能在他来初潮时救命的玩意，好歹在感觉要来的时候发现来的时机不对时立刻止住。
前世玉凌霄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时，在初潮来临前的两天内，不仅觉得肚子热乎乎，而且在那两天的时候他的脸色变得通红，就像是过敏一般。
在古代装男人，其余问题都好蒙混过关，最要命的就是生理问题不好隐瞒，但只要迈过这一关后其余问题在玉凌霄眼里都不是问题。
因为遍观历史，在史书上可记载了不少比女人还要女人的男人们。
大家都在在青春期，骑射课时玉凌霄也跟着虞宏他们折腾，甚至于在上课时表现得比他们更拼。再加上青春期的发育原因，男孩子长得快外表就显得干瘦，这就显得骨架偏小体型瘦弱的玉凌霄他完美地混入其中男人们中间。
虞宏别看是个刺头，他在书院中随着骑射课的课程加入日常，他便渐渐成了人群的中心，而作为大哥的小弟，玉凌霄偶有些奇怪的举动也没人敢点出来找茬。
又是一日繁重的课程结束后，玉凌霄简单地洗漱完后靠坐在软榻上看书，在外面用完冷水冲凉的虞宏赤着上身就大大咧咧地进来了。
潮湿的水汽随着他进入房间的举动浸入空气中，引得玉凌霄不适地皱了皱眉。
虞宏一面扯过棉布擦着头发，一面笑话玉凌霄：“你这也太娇气了，以后上场时那几天看你怎么办？”
玉凌霄站起身顺手又递了一块干净的棉布给虞宏，不在意地说：“就考两场四天，中途还可以回去休息一天，我能忍下来。”
虞宏点头：“也是，前面时你们什么待遇上面可以不在意，但过了院试后成了秀才，你们身上就有了正式的功名。朝廷可不能慢待了你们，不然你们读书人骂起人来，谁都顶不住。”
“哎，你说到时要不要我派点随从时刻跟在你身边？”
玉凌霄疑惑地问：“你怎么想的？”
虞宏朝着玉凌霄得意地一挑眉说：“这不是你哥我关心你嘛，往常考科举的士子们也不是没闹出什么嫉贤妒能的丑事。”
说到这里虞宏的表情明显地一沉，若是玉凌霄的手受伤再不能写出一笔好字后，朝廷可不会录用写字丑陋的官员。再或者谁起了歹心，往玉凌霄如花似玉的脸上划上几道疤，姿容有损的人也不能为官。
前者还有道理，后者在虞宏眼中看来就非常地不讲道理了。
虞宏脑中关于玉凌霄遭受各种惨事的可能性都转了一圈后，他觉着自己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他脆弱的兄弟啊，是那里都好就出身忒差了点，越往上走这知县儿子的身份什么也不算。
虞宏把话给说明了，玉凌霄也知道了他的意思。
但有系统在身的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弱智书生。再者他和虞家的关系早已绑定在了一条船上，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可若是在考取功名时都还‘赖着’虞家的话，在外人眼中玉凌霄未免表现得太过谄媚，这个词可不是什么好意思，沾上它的读书人，仕途堪忧。
玉凌霄先是感动地看了虞宏一眼后，开口就干净利落地拒绝虞宏的帮助：“多谢兄长好意，但是我在你这里得到的照顾已经够多了，作为男人我还是更指望着自己自强自立。”
“行，但你有事需要帮忙时，不必和我客气。”虞宏把擦拭得不再滴水的头发全部撩在背后时，又想起一件趣事，于是他开口说：“凌霄，今年下面的竹镇搞了个什么灯会，我们去凑凑热闹怎么样？”
“还有张云洲和纪青砚不也是要到咱们笙竹书院游学一段时间？算着时间也就是这几日就要到了，我们正好去外面聚聚。”
“可以，到时候还要去你的宅子上打扰了，我那地小。”说起来也是好几年没见，玉凌霄这两年都没有回家过年，和张纪二人只是在书信上的来往，他还真挺想他们的。
“这有什么，随便来就是。”
在竹镇办灯会时出去玩的事情，就这么轻松地定了下来，随着日子一天天临近，张云洲和纪青砚终于到达了笙竹书院，时隔两年和玉凌霄再度相会。
三人聚在一处大眼瞪小眼，一时都找不到话题闲聊。彼此看着对方都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样子。
虞宏左右看了看三人，心里觉得好笑极了，开口说：“你们三人别互相看了，平时书信来往时内容是能有多肉麻就有多肉麻，怎么见面了反倒害臊起来？”
他这话犹如往平静的潭水里掷去了一枚石子，顷刻间就打破了池水的平静，现场的气氛也啪地一声松弛下来。
张云洲率先开口说话，他表情和善地笑了笑，原本来脸上圆润的两腮显得更加圆鼓，他笑道：“这不就是长时间没见面，看霄弟生得这样好，一时间不敢相认了嘛。”
“云洲说得没错。以前霄弟年纪小只算可爱精致，现在的他到正当得起伯父的那句我家玉树。”纪青砚淡淡地回复说。
玉凌霄听了两人的话，摇摇头说：“你们这夸得我都快不好意思了，想想小时候你们可没这样夸过我。”
“倒底是信纸上的三言两语不够写实，等着两日后的灯会我们玩玩闹闹后，就知道你还是你，我还是我，大家都没有改变。”
他话说得亲近，就使得原本就开始软化的气氛变得更加柔和，几人就着茶吃着点心彼此也就亲近下来。
四人聚着用过晚饭后，便各自散去休息。纪青砚和张云洲一路，去笙竹书院分给他们这些游学的学子居住的地方，玉凌霄和虞宏一路返回他们住宿的房间。
纪青砚走了一段路后就停下脚步朝着玉凌霄和虞宏回去的方向看去，远远地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并肩而行，他对身边的张云洲叹息道：“没想到他们二人的情谊真的就如窖藏的美酒一般变得深厚绵长起来。”
张云洲闻言一乐，语气轻松地说：“因为他们结的是善缘吧。别说今日见到凌霄后，我是被吓了好大一跳，玉家人我们都见过，但凌霄真的生得太好了。”
清隽的少年穿着红衣站在郁郁葱葱的庭院里，伴随着树上鸟鸣回眼看向他们，当真肤如玉质，眼若星辰，既像是山巅白雪遥映，又像是冷玉生香。
纪青砚收回视线垂下眼，手中提着的灯笼发出黄色的光亮印在他的脸上，本身自带的冷白肤色称着他此刻的神色更显郁郁。
“也许吧，凌霄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寒门和武勋之间的差距，要等以后才显露得出来，我们三个才是天生同盟，而他不是。”
这话张云洲不好接了，怎么说都觉得是纪青砚小心眼，唉。
“我们先回去休息吧，两日后还要去灯会。”
这边的两人各怀心事，另一边的玉凌霄和虞宏倒是气氛良好，因为张云洲和纪青砚两人的样子没和他们印象中的两人产生差距。
纪青砚还是这么瘦弱且性格沉静，张云洲也是一如既往的开朗且万事不往心里去，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他长胖了不少。
玉凌霄在房间内回忆起年少时三人黏在一起读书的时光，难得感性地对虞宏说：“唉，感觉我和他们关系变得生疏了，云洲和青砚的关系明显更亲近，你看他们两个刚才那眼色使得。”
虞宏浑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他们自是好他们的，你这不是有我在！”
“也是。”
“宽心早点休息才对，按照游学的学生们到达的时间和下面竹镇灯会日子的接近，书院八成会给我们放假？”
“应该是的。”
想着明日还要读书，两人简单说完了话，等玉凌霄躺在床上休息后，虞宏才吹灭了烛火，自己也上床休息了。
两日后，笙竹书院果然给学子们放了一日的假，让他们下山放松放松，四人聚在了虞宏在竹镇的宅子里，上午吃吃喝喝弯弯投壶什么的，等到了下午灯会预备开始时，他们才各自回房换了衣服准备出去玩乐。
玉凌霄已经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除了在书院上课时他会穿着青蓝二色的衣裳之外，私底下他更偏好紫色和红色的衣服。
但在古代染色技术的成本很高，越鲜艳的颜色价钱越贵且很少流入民间，玉凌霄没有买到称心的紫色布料，日常他还是穿着红衫的日子较多。
今日的灯会，约好一起出去玩的人中除了张云洲和纪青砚外，玉凌霄他们还和蒋安平姚成兄妹二人约好了一起出去玩。
姚小妹这些年的举动不算出格，只是让姚成给玉凌霄送过几次点心，玉凌霄不接她的点心也不轻易出书院，就算出书院身边也更着个‘凶神恶煞’的虞宏，他和姚小妹彼此之间的关系在没有任何进展的同时，也是没有一点恶化。
碰上这种女孩子能光明正大出来玩的日子，玉凌霄倒是也愿意和姚家兄妹结伴出行。人多势众的情况下，就算有流氓拐子之流也不敢对姚小妹下手。
对于姚小妹这样的姑娘，玉凌霄不讨厌的同时，看着她也觉得心疼，在古代做女人很难，做一个漂亮的女人就更难了，如果在不伤害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玉凌霄愿意对同为女性的任何人都好一些。
玉凌霄穿着一身亮眼的红裳，头上束发的木簪被虞宏换成了和他一样的虎头玉簪，腰上挂着翠色玉坠合着几个鹅黄色的香囊。他浑身的气质配上这亮眼的衣饰，活脱脱就似个朱门锦绣里出来的小公子一样，看得众人眼前一亮。
四人带着随从们走出了门之后，路上多有朝他们投来惊艳目光的人，多是看着玉凌霄和虞宏二人，毕竟容貌俊美气质出众的少年郎谁会讨厌呢？
再加上这样气质的少年只可能出自附近不远处的笙竹书院里，那里的少年在老百姓眼里那可都是将要鲤鱼跃龙门的贵子！
会读书还长得好的少年人，老百姓们都爱看得很啊！
玉凌霄走在路上四处看着路边支起架子的摊位，买小时的摊子早已架锅烧水地准备好了，而买香囊、灯笼、玩具等小物件的摊子却是将将要在摊位上摆东西。
也不知道今日古代的灯笼都有些什么样式的，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鳌山这样的大型灯笼。
正走着呢他就被身边人用胳臂捅了一下，玉凌霄看向捅他的虞宏，问：“你这是要想说什么？”
虞宏抬起头下巴朝着远处支起的馄饨摊子方向一点：“那家我们常吃的馄饨摊子现在刚开门，我们先去占着位置，让虞三他们去寻蒋安平他们过来，趁着人少我们垫垫肚子？”
玉凌霄觉得这个提议没问题，他看向张云洲和纪青砚两人寻求他们的意见。
“可以。”纪青砚颔首示意自己赞同。
张云洲看着纪青砚没意见后，他跟着也是呵呵一乐：“晚上风大人挤，能在肚子里先装点热乎的吃食，我觉着挺不错。”
所有人都同意后，几人便走到刚放好桌椅的馄饨摊子里坐下。
卖馄饨的老张头看见熟客上门后，立刻笑着走过来问：“几位公子准备吃点什么馅的馄饨？我们这有猪肉白菜、鱼肉笋干、鸡蛋菜干几种馅的馄饨，汤有清汤和酸汤的，味道都很好。”
他认出穿皂色和红色衣裳的两位小公子，是他们家的常客，这话显然是说给另外两个小公子听的。
张云洲看了看不远处干净的炉灶后满意地说：“给我来两碗鱼肉笋干馅的馄饨吧，清汤酸汤都要，这馅料的名字听着我都觉得味鲜。”
纪青砚考虑了一会儿才说：“给我上碗猪肉白菜的吧。”
等着他们二人点完后，虞宏才用着熟练的语气对玉凌霄说：“老样子？”
玉凌霄点头：“嗯。”
他们两人出来吃馄饨时，通常几种馅料的都来上一碗清汤底的，彼此分着吃也不浪费。老张头显然也是记得他们这个习惯的，虞宏一个眼神过去，他就知道了这两位小公子照常吃的上来就可以了。
老张头的馄饨摊都是先付钱后吃饭的，这次想着一同来的朋友和玉凌霄的关系较好，玉凌霄便拿出半两碎银子付了钱。
制止了老张头找钱的动作，玉凌霄说：“老人家不用找钱了，我们等会儿还有三个人要来吃你家的馄饨，这些都算是我先付您的馄饨钱。要是还有多的也不用还我，算是我们的占座钱。”
这些钱对玉凌霄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老张头一家来说这额外的收入便又够他们家十天半月的嚼用，于是他带着满面的笑意吩咐老妻煮起了馄饨。
在等馄饨的间隙，玉凌霄几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中途玉凌霄看见了一家买灯笼的摊子已经把自己糊好的灯笼摆上了桌子，各色灯笼五花八门，其中最吸引玉凌霄的便是几盏如少女手臂长般大小的鱼灯。
记得上辈子，他还是个上班族时在街上看见一些穿汉服的小姑娘拿着这灯笼玩耍，年轻可爱的脸上满是天真烂漫的表情，看得疲惫的他心里也跟着快活起来。
以前没时间玩，现在看到了这灯玉凌霄却没条件去买来玩一玩了。
因为喜欢玩鱼灯的人不是少女就是孩童，而他现在伪装的身份是少年。
在玉凌霄带着可惜之情收回视线时，他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我看见那家把要卖的灯笼都给摆出来了，我买几盏过来，咱们提着应应景？”
虞宏指的方向，正是刚才玉凌霄眼睛瞟到的那家灯笼摊子。
眼睛对上虞宏那双闪烁着笑意的漆黑眸子，玉凌霄就知道这人是看出他想要什么了。
两人相处久了，玉凌霄也知道虞宏这人性子虽然骄傲，但心却很细。
得到在场人可有可无的回答后，虞宏让随从过去买了灯笼分给面前的几人，张云洲拿到的是莲花灯、纪青砚拿到的是仙鹤灯、剩下两盏鱼灯被虞宏拿着和玉凌霄一人一个。
张云洲看到虞宏买的是孩子气的鱼灯后，笑着调侃道：“虞兄你也是促狭，自己想玩就罢了，怎么拉上霄弟一起？”
纪青砚看着玉凌霄手里拿着的，晃一晃就摇头摆尾的鱼灯笑道：“等会儿你们二人倒是可以完美地混入孩童中了。”
虞宏拿着自己手里的鱼灯碰了一下玉凌霄手里的灯笼，看着两只纸糊的红色胖鱼脑袋撞脑袋的模样，笑着说：“管他人看不看，我们玩得开心不就成了。”
这话其他人听不明白，玉凌霄倒是知道虞宏是在告诉自己孩子气没关系，他陪着他。
玉凌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笑着说：“鱼灯好玩啊，又不是兔子灯，那个才不好被我们拿在手上。”
作者有话说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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