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马甲的马甲究竟是不是我的马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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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穿着米白色的休闲服，而“长青”则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甚至还喷了一点淡淡的古龙香水。一副社会精英和精致老爷子的样子。
“你不是知道吗？还是那样。”
校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后便被口里炸开的苦涩呃住了命运的咽喉。
“还是喝不惯咖啡吗？”
“长青”挑了下眉毛，然后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学校里。”
校长一连加了三块方糖，再次端起来喝时面色才好看了一点。
“而且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
里面的讽刺意味可以说是极重了。
“长青”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你也只能在现在笑一下了。”
校长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好颜色，往日对学生和朋友的温和已经悉数褪去。
“这些东西可都是你惹出来的，你有想过怎么收场吗？”
“当然。”
“长青”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自负与胜券在握在他身上简直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我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而你，总是太犹豫，纵使是知道了那些学生……”
“长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突然插入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好啊。”
琮仪一下子出现在了他们身旁。
“虽然打扰了你们的谈话，很抱歉，但是听说……这里可以找到我想要的人？”
他眉眼弯弯，俨然一副温和好说话的样子。
“……你是？”
“长青”露出了一个略显惊讶的表情，随后又继续挂上了她得体的微笑。
琮仪随手打了个响指，他作为魔法师样子便出现在他的身旁。
“你的魔法师儿子。”
“不过我并不怎么喜欢魔法师这个称呼。”
琮仪双手随意地翻转了一下，橘黄色的火焰就瞬间冒出，飞舞成为一条丝线。
“更何况不用魔法做这些好像也挺简单的。只需要了解它们的本质……等离子体状态不是吗？”
然后火焰随着他的话语逐渐变成红色，紫色，金色，银白色……感受到其中强大的能量，“长青”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瞳孔不由得紧缩起来。
对方在震慑他，“长青”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出了这句话。
“一对恋人，其中的一个。”
琮仪凝视着“长青”的眼睛，对这一幕的到来好像并不意外。
“你肯定知道的吧？……毕竟他们是那么的与众不同……甚至于即便在面对塌陷的空间，感到死亡威胁的恐惧时你依旧不忍心看他们走向消亡。”
“……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长青”的声音有些哑了。此刻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并非一名普通的玩家，而可能是无所不知的神明般的人物。
把握游戏内每一处变动的轨迹，在消亡的所有资料中看到这么一幕……这已经不能只用巧合来形容了。
“一点点『权柄』，加上一点点推理。”
琮仪微笑着展示了一下手上银白的戒指。
他清楚，面对这么一名自负却想要完成伟大使命的人，展露出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实力是交往的基础。
“我可以告诉你。”
校长此刻在一旁开口了。他对于“长青”的态度有些微妙，似乎是一种敌视，又似乎带有某种程度上的保护。但总而言之，此刻他还是替对方解决了困局。
“或许你可以去真理之门那边……那里……也是更改前我们的最后消亡之地。”
校长的目光仍然深邃平静，像一名历经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真正智者般坐在那里，就像坐在某个稀疏平常的公园，而不是这个危机四伏的咖啡店。
现在就可以做一个比较了。
比起他，“长青”更像是踌躇满志的青年，正规划着属于自己的雄伟抱负。
毕竟一个是经历了覆灭的人，另一个则是在新副本诞生之初产生的“新生命”啊。
“谢了。”
琮仪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点点头正准备离去，却又突然转过身来再次开口：
“我还是想知道……你们是用的什么方式保持共生？”
“这个问题很简单，”
校长摩挲了一下下巴，眼中闪出几分狡黠来。
“我管学校，他管外面，这样平衡不就达成了吗？”
琮仪听了这句话，却是思索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好吧。”
他知道了。
所以说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副本崩塌，所以校长和灾厄之龙建立了良好的外交关系，并且因为这种关系和其他的一些因素，导致了他们二人所在的两个副本成了连接型的姊妹副本，而副本之间的连接通道“真理之门”被临时封锁，从而使这个连接副本分为了“校外”和“校内”两个组成部分，并且由两个“校长”分别监管。
理清了这一条线后，他转身走出了咖啡店。
……
“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咖啡店的转角处，烬椒已经早早的等候在了那里。
话说这家咖啡店还能保存的这么完好无损还是多亏了“长青”。因为他对这家店的招牌咖啡情有独钟，所以才难能地出了一次手，在一片废墟中护住了这一家显得如此突兀的店子。
甚至于咖啡店周围的街道都没有什么损坏。
所以看到这里，琮仪也已经完全确定了对方就是一名大魔法师的设定。
不过为什么“长青”拥有魔法而校长却没有这一点还是值得继续考究的。
“你不是应该在战区吗？”
琮仪对于在这里看到烬椒显得很是诧异。
空旷而布满碎石的街道上，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彼此站立，而正好咖啡店里也只有校长和“长青”两个人对坐着享受一杯空穴来风般的咖啡。这么看着，他们四个人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对称感。
“我……”
烬椒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这种事情无论如何是对对方都不好说出口的。
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每次见到对方，献祭，追逐，狂热，冲动，疯狂，占有欲……一切的一切便都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让他变得不再像自己，不再像那个理智而冷静的Top 1。
所以他总是做出这些可以说的上是愚蠢的举动。
但他绝不会就此放手。
他早已经明确了自己的方向，并且为此奋不顾身。
战斗与淋漓的鲜血使他感到亢奋，但只有在注视臣服那个人的时候，他才会感觉到满足和疯狂。
傲慢与垂怜，轻佻与漫不经心……烬椒到此刻才发现，即便这个人经过了伪装，但他散发的气息还是同他先前无数次所注视的那样——
烬椒垂下眼帘，再一次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指环。
那样让他迷失自我。
“好吧，既然你要跟上来的话，那就过来吧。”
琮仪不知道自己的人格魅力到底有多强，也没注意到对方如同过去了一个亘古的心理变化，只是自顾自的向“真理之门”赶去。
烬椒再一次沉默下来，同时也飞速地跟在了对方后面。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啊。”
看着眼前由大理石堆砌而成的大门，琮仪不由得由衷地发出了一句感叹，同时抬起一只手抚摸着它白色的肌理。
然而与此同时，烬椒也终于注意到了他手上戴着的银白色戒指。
“！！！”
烬椒瞳孔猛地一缩，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心脏像是被一把大锤砸中，又放在面糊和温水里反复揉搓，让他几乎走不动道，也无法抬起四肢。
那是第二枚『权柄』。
而且更加令烬椒在意的是，琮仪好像绝没有把它送出去的意思。
一黑一白，永远交缠，永不分开。
剧烈的几个呼吸后，烬椒缓缓把手举到唇边，隐秘地亲吻了一下戒指，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起来。
虽然他知道对方并不明白这第二权『权柄』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但这已经足够。
啊……这可真是……
他的……Master啊……
“真理之门”那只有零星的几个人陆续走出，随后就再也不见了人影。不过最后琮仪在进入了校园后还是在一棵大榕树下找到了他所寻觅的对象。
“你叫什么？”
琮仪就着榕树旁边的花坛自然地坐下了。
“温茂。”
对方好奇地看着他，随后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校园外虽然是战火滔天，寸草不生，但是校园内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依旧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此刻配上温茂干净纯澈的眸子，难得的一副美好画面。
“有人还在等你，你确定要一直留在这里吗？”
琮仪揪了几根草，开始编一个小小的笼子。
听了琮仪的话，温茂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神色，反而思索了一会儿。
“……那是谁在等我呢？”
他轻声问道。
“你比我更加清楚。”
琮仪回答道。
“……”
温茂再次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仰头看了看蓝蓝的天空。
“好吧，”
他似乎有些迷茫，又带着几分坚定。现在的状态就好像听到了某个呼唤一样，犹豫而一往无前地踏出了这一步。
……这将会比生命还重要。
……所以是什么呢？
他忘记了什么？
“真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啊。”
琮仪看到这一幕，轻声呢喃了一句。随后面对温茂投来的疑惑目光，又露出一个笑容。
“我带你去。”
琮仪站起身，将随手编好的小笼子递给身后的烬椒。随后构建出了一条瞬移通道。
烬椒盯着笼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小心翼翼地珍藏了起来。
这一幕他身前的两人都没有看到，却精准的被网友捕捉。
[你们有谁注意到了烬椒爸爸的动作？理想中的高冷男神形象破灭……]
[突然感觉烬椒爸爸有点像痴汉……]
[璞玉大佬不愧是大佬，编个笼子都这么精致好看。]
[楼上会夸就多夸几句]
[这一对更香了怎么办？]
[楼上同感]
[所以说我璞玉大佬其实是个海王对吗？]
[楼上真相了]
[痛，太痛了。]
[文已经开始码了。。。]
[等会儿楼上的姐妹！上链接！]
三个人通过瞬移通道成功回到了庇护所，并且很合理地撞见了救世。
“……你们这是？……”
救世怀里抱着十几卷绷带，有些愣神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他们。
“完成支线任务回来了。”
琮仪做出了一个简明的回答，烬椒则在一旁一言不发。
“原来如此。”
救世笑了笑。
“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
琮仪没有干什么事都需要别人陪着的癖好，于是拒绝了。
救世于是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走到医疗室去帮新一批伤员上药了。
“奇了怪了……怎么修不好？……是源代码的问题吧？让我看看能不能重新编辑……”
还没有走进那个机甲老头的专属房间。琮仪就听到了这道若有若无的疑惑嗓音。霎时间，一股不详的预感就直冲他的脑门。
“砰——”
他一脚踢开房间的门，飞速走了进去，然后就看见了散落在地上的许多零件。
仿生人的两条手臂都已经被拆得不成样子了。
琮仪：……
拳头硬了。
“……给我安回去。”
几乎是挤出了这么一句话，琮仪用一种可以吃人的目光看着老头。
“怎么了吗？我正要修理他的核心源代码……”
老头还不明所以。
琮仪：我真是谢谢我赶回来的及时。
真让你修改了他的核心源代码。这条支线任务怕是废了！
“现在把他给我安回去，快点，他没出问题，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快速说完这一长串话之后，琮仪率先将老头从电脑旁拉了出来。
必须杜绝一切隐患。
“好吧好吧。”
老头虽然烦躁的抓了一下头发，但是也没说什么多余的话，三下五除二就又将拆下来的零件重新安了回去。
“可以了。”
随着最后一声脆响，老头满意地拍了拍手。
琮仪转过头去看温茂，才发现温茂已经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仿生人不知道看了多久。
“好熟悉啊……”
温茂抬出一只手捂住心脏的位置。
“如果我说你们曾经是恋人你信吗？”
琮仪挑了下眉，开口问道。
“……恋人？”
尽管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是温茂却意外地认定这就是一个正确答案。
“你去唤醒他吧，他沉睡了太久，需要一个刺激。”
琮仪把电源交给温茂。
少年接过电源，一步步走到了仿生人跟前。
“你叫什么呢？……”
他缓缓将电源装入。
听到熟悉的声音，仿生人几乎就在接通电源的一瞬间亮起了光芒，而看到这抹光芒的温茂也感觉脑海里像是有一道闪电划过。
“……花花！”
他不由自主地叫了出来。
“……”
……？
仿生人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因为情绪波动过大导致中枢超负荷了。
“是我。”
经过了全力抢修，他才勉强发出这么一句话。
【支线任务一已完成】
“现在可以讲讲你们的故事了吗？”
琮仪看他们互相的情绪也稳定的差不多了，于是饶有兴趣地开口了。
花花和温茂互相对视一眼，于是温茂先开口了：
“其实花花的本名叫周翰青，花花只是我给他取的外号而已。”
说到这里，温茂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只记一起来了一部分上一世的回忆……或许无法为你们提供很大的帮助。”
“那就讲讲你是怎么取得回忆的吧。”
琮仪对这一点很感兴趣。
“……这个吗？”
温茂愣了一下。
“其实是因为当时我们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我和花花就想如果还能回到这个副本，拥有一具新身体的话，那么只要将‘钥匙’写入我们的数据，就可以凭借此打开上一世的记忆。”
“花花作为仿生人，拥有源代码，所以可能比我醒的更早，也记住的更多。”
“……这样吗？”
琮仪点点头。
奇奇怪怪的知识又增加了呢。
“那这样的话如果成功了，你们不应该保留所有记忆吗？”
这个方法的漏洞还是很明显的，就比如说现在面前两个人的状态。
“……”
听到这句话，两个人都沉默了。
“……不是的，这是有原因的……”
周翰青的语气明显有些沉重。
“是因为校长。”
“校长？”
琮仪眉毛一挑。
怎么又和校长扯上关系了？
不过……嗯？
“你们用自己的代码护住了他？”
琮仪不愧是琮仪，很快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是的。”
温茂点了点头。
“每个人都这么做了。大家冒着在数据流中被冲垮的风险，都分割出了一部分代码去保护校长……”
“但是你们两个不想，对吗？”
琮仪歪了歪头，微微一笑。
“……是的。”
温茂的神情有些茫然，又夹杂着几丝愧疚。
“但是大家都这么做了……我想和花花一起重新活下去……但是道德上的谴责让我们感到不安……”
“所以你们最后还是这么做了？分割出自己的一部分？”
“是的。”
周翰青显得更为沉着和镇静。
[WC！我都要怀疑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仿生人了！这么明显的道德绑架都看不出来？！活下去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利啊！]
[是不是被PUA了？]
[突然感觉校长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人……]
[楼上的，这关校长什么事？都说了是学生自愿组织]
[那他们两个这也太冤了吧？要是真的没有转生成功……]
[呜呜，楼上别说了，我害怕]
[感觉他们两个的爱情好浪漫而奇幻啊！]
[但是很惨]
[楼上精辟]
“做了之后，你们现在并不后悔不就够了吗？”
琮仪眼底的玫瑰金流转着，似乎从一切中看到了一切。
“……你的能力是与读心相关吗？”
沉默了一会儿后，周翰青突然冷不丁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
琮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是后面看对方的眼神突然就懂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当然不是。”
他轻笑一声。
“只是一些合理的推理罢了。”
有时候，第六感超乎寻常的思维配合起来确实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现在线索也了解到了，第一个任务也完成了，那么就应该开始思考第二个任务了吧？……
但是这个“HE”的范围也太广泛了。到底是只能在这一个世界使他们幸福生活，还是让他们的每一次“转生”都能幸福生活？
第一种容错率太低，第二种虽然可以达成必完成的结局，但是所需的手续太复杂……
啊，他好像落掉了一个人呢。
琮仪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缓缓眨了眨眼睛。
……【完成度达60％，特殊观众NPC入场。】
只是不知道这名特殊观众NPC，是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呢？
……
“哗啦啦——”
昏暗的小巷中，一名人影狼狈地逃窜着。
“求求你！别追我了！我错了！我不应该带着那些东西进入非凡城的！……”
他边跑边绝望地求饶着。
“噌，”
然而不等他说完，一条锁链就已经贯穿了他的腹部。男人拼尽最后一点力气顺着锁链来的方向转头望去——
“你不是执法队的人！？为什么？……”
雨滴顺着对方漆黑的斗篷点点落下，而男人在没听到对方的回答之前就已经失去了气息。
“执法队？”
在斗篷里的那人伸出了苍白而修长的手，缓缓将帽子放下，露出了一张妖冶得非人的脸庞。
这是权妄。
琮仪新捏出来的分身。
权妄此刻抬头望着天空，瞳孔因过暗的光线而呈现出一种温和而圆的形态。里头氤氲的紫色雾气仿佛要让人深深陷入其中。
“快！在那边！”
不远处传来一队人急匆匆的脚步声。
“还漏掉了一些吗？……”
权妄缓缓低下头。雨滴在落到他周身时像是碰到了什么无形的屏障，被自然地弹开了。
只见死去的男人身体上浮现出一些黑雾来，正准备急匆匆地躲进阴影里远遁而去。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战斗啊……”
权妄轻轻抚摸着手上的锁链，呢喃道。
这宛若蛊惑人心的恶魔发出来的低语足以让任何一个人舍弃一切来使眼前的人欢心。
“你是谁？！在那里干什么？！！”
很快，执法队闻声赶来，他们纷纷举起武器，警惕地看着高墙上的权妄。
权妄对他们置若罔闻，轻轻一挥手，那些溢散出去的黑雾就被铁链抓了回来。
执法队的队长看到这一幕，瞳孔不由得一缩。
在慢条斯理的将所有黑雾吸收掉后，权妄重新带上兜帽，准备离开了。执法队的队长连忙清醒过来大喊一声：
“等等！——”
“……嗯？”
权妄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略显迟钝的微微侧过头来，发出了一个疑惑的单音节。
然而就是这双紫色的眼眸，让执法队队长一瞬间忘却了自己所有想说的话。
“去告诉你们的人，我这是执证执法，下次就不要再来烦我了。”
看见对方的样子，权妄轻笑一声，随后身影融入黑暗。
“他到底是……谁？”
队长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呆呆的杵在原地喃喃道。
……
“先生，您回来了！”
燃着着暖色火焰的房间内，面容儒雅温和的中年男人抖了抖雨伞上的水，把它放在了玄关处。
“知原，今天是不是又偷跑出去了？”
他看着眼前的活泼的少年，露出了一个笑容。
“咳，那个……”
知原听到这话，神色明显有些心虚，眼神四处乱瞟。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是不让你出去，弄得好像我是什么猛兽一样。”
男人走到书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摊开一封信仔细阅读起来。
“先生，这又是非凡那边的信吗？”
知原好奇的凑过来看。
“是啊，毕竟我们要建立一个组织的话，还得过他们这关。”
这名男人，实际上也就是伪装过后的权妄拿起一支黑色的钢笔，快速地在一张新的纸上写下一串文字。
“把它放到信箱那里去吧。”
写完后，权妄把它叠了起来交给了知原。
这是“非凡”自己研究出的一套特定的通讯程序，需要在他们本部购买特定的纸张，随后投放到指定的信箱中，这些信就会投入他们总的处理办。虽然有些麻烦，但是不过胜在遍布范围广。并且一般人是不知道这些送信手续的，只有一些重要或特殊的人物才会使用这种古老的方式。
毕竟现在大家都喜欢线上服务。
“那好，先生，需要我给你带点夜宵回来吗？”
知原拿起信纸刚走两步，又猛地倒退回来问了一句。
“嗯，这个嘛……”
权妄的面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更为温和宽容，看上去他似乎总在耐心而细致地聆听你的话。
“来碗汤圆就好，要……”
“我知道啦，要黑芝麻馅的！”
知原还不等他说完，就冲出了屋子。
“……”
权妄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后又轻笑出声。
“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急躁呀。”
“那么……”
“叩叩，”
门又被人敲响了。
“请进。”
权妄有些疑惑的挑了下眉，但在看到来人后转而露出了一个笑容。
“先生，组织的相关事宜和人员分配都已经安排下去了，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做的吗？”
“不必了知野，你去休息一下就好。”
知野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到：“非凡那边同意申请了吗？”
“同意了，不过我们还需要半个月的审查期，这阶段恐怕我们又不能去一些比较危险的地方了。我正在进一步申请，看看能不能为你们争取到更多的自由。”
“先生，辛苦了，您也要好好休息。”
知野听了这话，神色却并没有变得明朗，反而皱起眉头。
“您知道的，您的病……”
“不要紧。”
权妄扬了扬手中的笔杆，“至少肯定比你们都长寿。”
他笑得很温和也很纯粹，让人由衷的感觉到一股暖意。
“好吧……我刚刚又听到知原的声音了，他是不是又来烦您了？”
“没有，是我让他去办一点事情。”
权妄放下笔，转而站起身走到知野面前，亲昵而不容置喙的搂住少年的肩。
“你们两个明明是兄弟，就不要这么势如水火了。”
“我知道的，但是我也不想让他来打扰您……当年是您在雨夜中把我们两个救起，还帮助了许多像我们一样的……”
“嘘，”
权妄用一根手指轻轻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这不过是一些小事罢了，不用总是提起。”
“可是……”
“先生，夜宵买回来了！”
知野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就在这时，知原的声音强行插了进来。
“嘿嘿，哥，我就知道你也在这儿，所以我买了三份哦！”
知原一无所觉地扬起手上的打包盒，露出了一个帅气但有些傻的笑容。
不知道被打断了多少次的知野：……
“好了，一起来吃吧。”
权妄率先接过，随后将兄弟二人带到了桌子前，三个人沉默而温馨的吃完了一顿夜宵。
……
“……已经开始有大动作了吗？”
另一边，琮仪伸出一只手，虚虚按住太阳穴，轻喃道。
当初创造权妄这个马甲的时候他就有考虑过后果，毕竟一个还算正常的无念就已经够他忙活了，更何况对方是一个这么爱搞事的设定。
这么一个因素加在上面，他今后不忙是不可能的。
唔……不过为了多一个保障和一些其他的考虑，琮仪还是十分放任这个马甲在外边浪的。
就比如说现在。
权妄自己给自己开了一个马甲，然后建立了一个组织，还收容了一大批具有潜力的……呃……“流浪儿童”？
具体是一些什么人琮仪没有仔细去了解，不过他唯一可以肯定的事情就是他们所有人都把权妄当做是一个耐心温和的先生。
应该说……不愧是演说家的魅力吗？
琮仪心累地叹了口气。
他现在也没有别的奢望了，只希望对方能少搞点事情吧。
“……璞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我马甲的马甲究竟是不是我的马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