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六章 想要守护的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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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的那个人，是我的光。
即使他从不曾属于我，但，于我而言，他就是他，无可取代。
重要的，无人能替代的存在。
如果是他的话……
是他的话，一定可以照亮我的道路。那样，就算再次被呼唤那个名字，也可以毫不犹豫的迈过去了吧？
幸好有六合和玄武即使赶到，才制止了怪僧和羽歆的斗法。
在结界被打破的瞬间，寒冷终于散去，昌浩这才感觉到热量回归身体。怪僧见情势对他不利，已经逃走了，但是，在羽歆周围仍旧包围着寒冷的风刃。
“羽歆姐她……”
昌浩担心的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低垂着头看不见脸上表情的羽歆。昌浩知道刚才那个自称丞按的怪异僧人对着羽歆叫了那个她最排斥的名字。爷爷说过，那个称谓是她最大的心伤。
“歆。”
红莲试着慢慢靠近羽歆，但包围着羽歆的风刃还是划破了他的肌肤。然而，即使这样，他仍冒着风刃继续往前。
她现在在哭。
即使看不见她此刻的表情，他还是知道。
那孩子，正打从心底里悲恸地哭泣着。
胸口，一阵阵刺痛。
不想看到她哭泣的脸，不想她伤心难过。所以，一定要——
“歆，已经没事了，别再一个人哭了。”
到达她身边时，他已经满身是伤了，而且，不知为何，她周围的温度犹如极寒之地般阴冷。不过，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女孩子，应该多笑一笑啊。”
握住她的手腕，才发现她的体温比平日更低，稍微用力一拽，把她带入怀里，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冰凉的身子。
“我会好好回应你的感情的……所以——”
别再哭了呀，我喜欢的，是你的笑容呀。
是哪个足以温暖一切，包容一切的，阳光般的笑容啊——
有谁在窥伺。
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真不舒服。
一定……一定要把那个在暗中窥伺的家伙找出来。我有预感，他会给我重视的人带来灾祸的影子。所以，绝对要把他找出来。
为了守护重要的人——！
猛地坐起身，羽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肌肤传来尖锐而又细小的刺痛，她偏着头，有些疑惑地想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啊，羽歆你终于醒了。”
走进房间来照顾她的彰子见她醒了，十分开心。
“彰……子……”
羽歆眨了眨眼，用沙哑的声音唤她。
“看来真的恢复了呢，”彰子盯着羽歆的眼睛看了半天，终于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太好了，还是这样比较像羽歆一些。”
“哈？”
羽歆迷茫地看着彰子。她是不是睡太久了，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听不懂彰子的话了呢？
“前几天的羽歆眼神空洞洞的，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不过现在好了，羽歆你的眼神又恢复平日的神采了，人也精神多了。”
彰子说着，坐在了羽歆身边。
“羽歆，有什么痛苦的事吧？”
“……！”
羽歆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下一秒，彰子以哄小孩的方式环抱住她。
“羽歆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把所有的痛苦和负担都抱怨给我听哦。一个人是承受不了太多压力的，但，如果有人分担的话，会轻松很多呢。”
“嗯……”
羽歆闭上眼，轻轻应了一声。
“啊，对了，要把你醒了的事告诉晴明大人他们才行……”
彰子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事般，放开抱着羽歆的手臂。
“等一下，彰子。”
就在彰子转身出去前，羽歆叫住了她。
“我没醒来前，在爷爷大人身上是不是发生了很奇怪的事？”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从羽歆你昏迷的那天起，晴明大人就变得很虚弱……”
彰子有些担忧地把晴明的情况告诉了羽歆。
“……彰子，我和你一起去爷爷大人那里。”
羽歆沉默了一小会儿，才抬起头，看向彰子。
“啊……好，不过，羽歆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哦。”
彰子注意到羽歆眼中的坚决，想了想，又走到羽歆身边扶了她一把。
“我知道。”
牵了牵嘴角，羽歆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略显轻盈一些，跟着彰子往晴明的房间去。如果真像彰子所说，则说明那梦中窥伺的眼神是真的出现了。能让全日本最强的阴阳师变得如此虚弱，看来这个在暗中窥伺的人并不简单呢。
拉门打开之后，羽歆就盯着躺在床褥上的晴明，动也不动。
“小歆，你总算是醒来了。”
晴明听出是羽歆的脚步，笑呵呵地坐起身，动作显得有些费力。
“自从来到我这里，你好像经常昏倒呢。如果被那个老家伙知道的话，估计他会从地底爬上来找我的麻烦的吧……怎么不进来……？”
“我……”
羽歆低垂下头，像在隐忍什么般，晴明见她这样，于是先开口。
“小歆啊，爷爷我啊，就快到天命了呀，所以至少希望那天到来前，你可以把心中的痛苦卸下来。真是抱歉啊，明明答应好要做小歆的庇护的，现在看来好像不太能完成约定了呢。”
说道最后，晴明的脸上浮现出了苦涩的笑容。
“不，”羽歆迈进晴明的房间，跪坐在他身旁，声音还有一些嘶哑，并夹带着些许颤抖，“爷爷大人一定会平安的！我以我的性命发誓！”
“真是的，不要发这种让人为难的誓啊。”
晴明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我也想再活久一点呀……”
可是，想归想，天命将近的他根本无法让自己去奢求更多了。
虽然身为阴阳师，但他，似乎并不怎么相信这世上会有奇迹呢。
雨水，是那么冰冷。
有液体顺着眼角滑落。
是雨吧？但为什么，那液体是不同于雨水的滚烫？
得快点回房里去，如果这样淋着雨的话，又会让大家担心的。但，身体似乎不愿遵从主人的意志，依旧保持着姿势没动。
那些人说的没错呢，她真的是罪孽之子，所以一旦与她扯上关系，就注定会变得不幸。昌浩是，爷爷大人也是。全部，都是她害的。
罪孽之子，无论去到那里，都身负罪孽，招来灾祸与不幸。
羽歆倚树站着，雨水从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她的身上。而她，就像失去了知觉般，仰头，黑曜石般的眼盯着天空，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只能见她抬着右手，像是在接落下的雨，而她，就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在雨中一动不动。
这时昌浩和小怪回家后，看到的场景。
“羽歆她已经在那里站了一个下午了，”彰子焦急有担心地说，“从去探望完晴明大人以后，羽歆就一直这样站着，我拿伞给她她也不要。她才刚醒来啊，这样做她的身体肯定会吃不消的。”
“羽歆姐她一定是知道爷爷的身体状况了吧。”
昌浩想到爷爷最近越来越糟糕的身体状况，脸色也不太好。
“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坐在昌浩肩头的小怪忽然开口，昌浩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于是和彰子一同离开。从昌浩肩上跳到地板上的小怪回头看了羽歆一眼，跟着昌浩走掉了。
那孩子也不会愿意让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吧？
——那满脸泪痕的狼狈模样。
既然如此，就让他替她保密吧。
改变天命的方法是有的哦。
不过……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这是在这样的梅雨季节里难得的晴朗天气。
无论是昌浩还是羽歆，看起来都恢复了精神。
在昌浩他们前去阴阳寮工作后，羽歆拿出新制好的符咒，跟露树说了一声以后就出了门。
说是出门，实际也就是绕着安倍府的围墙转了几圈。
前几天爷爷大人说他给安倍府设的结界减弱了，所以她今天才决定加固一下结界，顺便下一道给爷爷大人去除不祥的祈符。
找了五个定点之后，羽歆开始一张一张地将符咒放置在选好的定点上。放好了符咒，羽歆退开几步，然后念动咒语：
“敬请诸神：掌管木之风神，掌管水之雪妖，掌管火之炎帝，掌管金之雷神，掌管土之岩神。吾以契约之名，往诸神听从吾之言，为此宅院笼上净灵之守护！结界：神之守护！”
伴随着羽歆的咒语结束，她防止在五个定点的符咒发出五种不同颜色的光芒。他们在空中交汇，化作光点散落在安倍府的每一个角落。
“这样应该……”
羽歆正想松口气，忽觉得脊背发凉。
这视线是……！
羽歆打了个寒颤，立刻伸手从怀里掏出剩下的符咒，像握扇子一样拿在手中。
“出来！一直在暗中窥伺的家伙！我不会让你任意妄为的！”
“呵呵，果然是个有趣的家伙。”
伴随着笑声，一名男子从不远的暗巷中走了出来。羽歆一边凝神戒备，一边打量男子：长至腰际的黑发，灰色的眼眸充满让人不舒服的恶意。
“你是……凌寿！？”
羽歆想起几天前听晴明说的事，不觉瞪大了眼。
“哦，原来你知道我啊，那正好，”凌寿抬起右手捂住脸，眼神森冷而锐利，“我也有事要问你呢。”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六章 想要守护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