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六章 约定的等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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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要那么悲伤？
呐，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哦，我会陪在你身边，帮你一同分担痛苦。
所以，不要难过了。
我不是在这里吗？
我就在这里啊。
一直都会在这里的。
呐，红莲。
身上的刺痛让羽歆还未睁开眼便先狠狠地皱起眉，轻微地呻吟一声，羽歆试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昌浩和彰子还有小怪担心的脸。
“啊啊，又让你们担心了呢，真是抱歉啊。”
羽歆歉意地笑了笑，试着坐起身，但身上的疼痛令她力不从心。
“你别动！”
旁边坐着的两人一怪见她的动作，慌忙制止。羽歆又躺好，看向昌浩，良久，叹了口气，幽幽地出声询问：
“昌浩，你已经知道了吗？”
“知道？”
昌浩疑惑地看向羽歆。
“关于附在你身上的魂，”羽歆顿了一下，“以及贵船龙神的行为。”
就在昌浩被附身的那晚，羽歆便觉察到有些蹊跷，因为在昌浩被附身的一瞬，羽歆隐约感觉到了贵船龙神那凛冽的神气。大概猜出事情经过的羽歆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当晚就前往了贵船。就是那天，羽歆独自一人在贵船渡过了寒冷的一夜。
“羽歆你早就知道！？”
小怪在听了羽歆的话后，像炸了毛的山猫般，全身的白色绒毛都竖了起来。
“小怪，你别这样啊。”
昌浩伸手拨弄了一下小怪的头，然后站起身。羽歆这才注意到昌浩的发髻被解开后缚在脑后，身上穿着蓝色狩衣，似乎正打算出门的样子。
“昌浩你要出门吗？”
羽歆眨眨眼，看着昌浩。
“嗯。爷爷说羽歆姐你虽然没受严重的伤，但是灵力不知为什么缺失了很多，所以你这次就不用陪我一起去了，好好休息吧。”
昌浩说着，拉扯了一下衣服。
“嗯，我知道了。”
羽歆沉默了一会儿，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她发现了彰子脸上担心的表情，于是半合着眼，又补充一句。
“作为我乖乖留在家的交换条件，昌浩你要平安回来才行。”
说完，她伸手摸了摸小怪的头，冲他眨眨眼。
“彰子，你不是有话要和昌浩说吗？你们在门口说吧，正好我也有话要和小怪说呢。”
彰子和昌浩离开了羽歆的房间，于是，房间内只剩下了羽歆和小怪。
“呐，小怪，”羽歆犹豫了一下，翻了个身，看着蹲在身旁的白色异形，眼眸里溢满温柔的情愫。远被低着头的小怪听到她的呼唤，猛地抬起头，撞进了羽歆黑曜石般的眼眸中。“你也是，要平安回来哦。”
伸手抱住小怪柔软的身体，羽歆将脸埋进他白色的绒毛中，感受他绒毛下的体温。
“红莲，我会在这里……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所以，别怕哦，你永远不会是一个人的。
“——好。”
小怪雪白的身体一怔，随后轻声答应。不知为何，听到羽歆最后那一声轻叹，他竟觉得心里流淌过一股暖流。原因是什么他不愿去想，但是他确定，他很喜欢她说的这句话。
昌浩走后大约一刻，羽歆终于说服了彰子让她自己起身走动一下。
彰子去昌浩的房间里坐着想事情去了，而羽歆只披了件和服外挂，站在寒冷的走廊上。
门口那边传来说话声。似乎是有客人来了。
羽歆偏头，看向走廊拐角，没一会儿，走过来一个人，羽歆皱眉，他怎么会来这里的？
“啊，羽歆大人，你的伤没事了吗？之前真是失礼了呢。”
敏次看到羽歆立在走廊上的身影，急忙施礼，因为天黑的缘故，羽歆没有注意到他脸上浮起的红晕。
羽歆只是对他轻点了一下头，又径自抬头看着如墨的夜空。
“羽歆大人，这么冷的天只穿这么少，很容易生病的呀。”
敏次打量了一下羽歆，在发现她只穿了极少的衣物后，担心地说。羽歆瞥了一眼，轻声道：
“我习惯了。”
然后不再说话。敏次不知她在看什么，便走到她近旁，学着她的样子看夜空。羽歆不习惯地往旁边挪动几步，和敏次保持距离。
“羽歆大人，你从刚才起一直在看什……”
敏次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转过头正想问羽歆，忽觉后脑勺一阵疼痛，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他就这样昏倒在地上。
羽歆看向站在敏次身后的朱雀，用眼神询问他敲晕敏次的原因。
“他是来找昌浩的，为了不让他对你出手，只能用这方法了。”
朱雀摊手。他用刀柄敲昏这家伙已经算温柔的了。毕竟，这家伙可是色眯眯地盯着晴明的孙女，也是天贵的半个救命恩人在看呢。
想着还有些不解气的朱雀用脚轻轻踹了一下敏次的小腹。这时，晴明走了过来。
“喂喂。再怎么说也是客人啊，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啧。”
朱雀咂了一下舌，转头看向晴明。
“要去吗？”
“啊啊，之后拜托了哦。要是有万一的时候。”
“怎么可能有啊。对不对，天贵。”
以不逊的态度翘了翘下巴。而在他身侧的天一温柔地笑了笑。
晴明脸上浮现出类似苦笑的表情。
目送朱雀和天一离开后，晴明慈祥地笑着，拍了拍羽歆的头。
“小歆啊，虽然我知道你早就习惯在寒冷中的生活，但看到你这样的人还是会很担心呢，进屋去吧。”
羽歆抬眼看了看晴明，轻点了点头，和晴明一同把敏次运进昌浩的房间，放在吹不到风的地方，然后跟着晴明去到书房。没想到彰子也在。
“我也要去贵船看看了。”
晴明笑了笑，平躺在床褥上，手指翻动结印，白光闪过，年轻时的晴明出现在羽歆和彰子面前。
“晴明大人，请您救救她。”
羽歆在晴明准备离开前，拽住了他的衣角，眼里流露出真挚的担心。晴明自然知道羽歆说的“她”指的是谁，他摸了一下羽歆的头，这才和六合等神将离开房间。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羽歆偎在彰子身边，淡笑着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着。然而在触到彰子带着体温的手时，她还是想到那个温暖得令她心安的体温。
“羽歆的手很冰啊，是因为冷了吗？要不要加件衣服？”
彰子担心地捂住羽歆冰冷的手。羽歆摇了摇头，微笑着说：
“不冷呢。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可比这里冷多了。只是我的体温本来就比常人低，所以才会这样。”
“对了，我都不知道羽歆原来生活的地方是怎样的呢，可以跟我讲一讲吗？”
看着一脸期待的彰子，羽歆半眯着眼开始回忆。
“嗯……我想想哦……”
时间不知不觉间逝去了很多，当六合抱着昏睡的昌浩进到晴明的房间时，羽歆才惊觉已过了很久。看向那站在一旁的白色异形，羽歆伸出手，把他抱在怀里，像它出门前那样，将脸埋在它雪白的绒毛中。
“欢迎回来，红莲。”
“我回来了。”
在昌浩昏迷的时候，红莲曾一度陷入慌乱。
唤回他的理智的，不单单是昌浩的话，还有那个一直笑着保护昌浩甚至自己的少女，在他临行前的话语。
“你也是，要平安回来哦。”
“红莲，我会在这里……一直在这里等你的。”
有人，在等我回去。不为任何目的，只是等着我。
那个人，总是笑着包容一切，包容着那些本不该由她担负的痛苦。就像晴明一直以来做的一样。
如果是她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她的话，一定也会包容曾犯下过大错的他吧？包容曾经差点亲手断送晴明性命的他……
他似乎能够明白附在昌浩身上的防人的心情了。
因为那个人在等我。
只需要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平安回去，因为答应过她了。
答应别人的事要好好做到才行呀。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第六章 约定的等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