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二章 混乱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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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浩从内里回来时，羽歆被彰子硬拉到门口去迎接他。
“欢迎回来。”
彰子一把将羽歆拉到她前面。
“你们看，羽歆别这根簪子是不是很漂亮？”
小怪闻言抬起头，映入绯色瞳眸的是羽歆微垂眼睑的白净面容，再微抬视线，她那一头乌黑长发挽成了一个简单的髻，一根雕工精细的木簪别在上面，使得她本有些稚气的模样添上了几分成熟的妩媚。
“很漂亮。”
昌浩点了点头，对羽歆赞美了一句，接着转过脸和彰子说话。
“这样是挺好看的，不过，你还是散开头发比较好。”
而小怪用后足挠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点评道。
“……是呢，我其实也觉得可能不太适合我……”
原本对小怪会吐出怎样的评价十分期待的羽歆在听完他的话后愣了愣，轻笑着回应，径自将心里的失落压下，不显露分毫。
看来他并不觉得这样子好看呢……
“不过，毕竟是彰子专门挑选给我的礼物，还是得好好保存才行啊。”
说着，羽歆转过头，拉上彰子说是去厨房帮忙露树去了。留下小怪有些茫然。
为什么感觉她刚才似乎很难过？是他说错什么了吗？
不知为何，小怪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和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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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羽歆只是静默地坐着房间的一角，长发像惯常那样披散着，而彰子送的木簪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房间的桌案上。
她环抱住双膝，将脸埋在自己的臂弯中，眼神变得空洞。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明明知道就算他说一句赞美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但是却还是忍不住期待。期待能从他口中听到夸奖的话语。
而正是因为有了期待，所以现在才会感到失望啊……
“羽歆？”
彰子拿着晾干的干净衣物来到羽歆的房间门口，见里面没有光亮，于是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
“啊，是彰子吗？什么事？”
羽歆抬起头，习惯性地勾起嘴角，走过去打开门，眯着眼看着彰子。
“呃，这是你的衣服。”
彰子把她的干净衣物递给她，然后一脸担心地盯着她看。
“羽歆，你哪里不舒服吗？”
“唔，没有，只是有点累了，本来已经准备睡了。”
羽歆笑了笑，看上去似乎真的没什么事。
“啊，那我打扰到你了吧？真抱歉。”
“不，没关系的，”羽歆轻摇了摇头，眨眨眼，“彰子，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睡觉去咯！”
“嗯，晚安。”
彰子微笑着道了一句，这才放心地离开。
而羽歆抱着衣物回到房间里，一切又回归寂静。
“真是的，我到底是怎么了啊……”
这一声轻叹，无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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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昌浩回到家后，几乎没有跟出来迎接的彰子说什么话就径自走进房间，一动不动地趴在自己的书案上。
彰子担心地向小怪询问原因，小怪回答了她，将目光投向斜倚着护栏的羽歆。她今天没有把头发挽起来呢。小怪心想。
这时，昌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在彰子温柔地安抚他的时候，小怪轻快地来到了羽歆身旁。
“怎么了？”
看着一直盯着天空皱着眉的羽歆，小怪晃了晃尾巴，问。
“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羽歆没有看小怪，只是轻声呢喃。
“是吗？”
小怪也学着羽歆的样子仰起头，看着渐暗的天空，却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但是她，让他总觉得她和往日的不太一样，尽管具体的他也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不知为何让他很不舒服。于是，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他的视线直直地定在她身上。
“唔……”羽歆收回望向天空的视线，注意到小怪目光，于是眉眼间化开浅笑地调侃道，“小怪，你干嘛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啊？再这样的话我可就要以为你迷上我咯！”
——所以，不要让我有那样的错觉呀……
“切，你想多了。”
被她的表现惹得心中升腾起莫名的不悦，小怪转头看向别的方向，也因此错过了羽歆眸底一闪而过的悲伤。
当夜，一起外出巡夜的昌浩和羽歆他们遭遇到一个十分诡异的怨灵。这让羽歆心里的不安愈发扩大。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慢慢朝着他们靠近了。
“喂，你在发什么呆啊？这两天你很不对劲啊。”
被昌浩拎起来当围巾的小怪看到羽歆一个人站在原地不动，于是叫了她一声，语气里有着他自己也没觉察到的担心。
“啊，抱歉呢。”
羽歆笑了笑，对于小怪的态度感到一瞬的难过。
你只有在确定他平安无事的时候，目光才会看向我呢。
可是，即使是这样……只有一瞬间也没关系，能够被你注视着，我就已经满足了。
一直看着一切的六合沉默上前，轻拍了一下羽歆的肩膀，似在安慰她。羽歆感激地朝六合微微一笑。
果然，这个人也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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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一点阳光。
再过不久如果开始下雪了，天气应该会变得更冷的吧？
羽歆穿着红色的狩衣，嘴角挂着习惯性的浅笑行走在人群中。
为了不会太引人注目，她特意地换了日本本土的装扮。虽然作为一名女性，穿着狩衣在大街上走也还是很引人注目，但总比她那身唐的风格的衣物要好些。
平安京的右京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有些不习惯狩衣的羽歆，有点郁闷地甩甩袖子，俏皮地吐舌。这种不雅的动作，女性是禁止做出的，不过，因为没人看到，羽歆也就不太在意了。
因为昨晚在这边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于是今天她特意为了调查而来。
突然地，不知从何处爆发出强大到令人感到战栗的怨气，羽歆愣了一下，急忙朝怨气散发的方向跑去。
当她赶到时，就见一个怨气极重的怨灵似是正要附身到一个少年身上。那个少年的装扮和昌浩进宫时的很像，羽歆猜想他应该是和昌浩一样的阴阳生才对。
从他的表现来看，虽然他的基础很扎实，但很显然的灵力不足呢。不过，灵力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需要些许天赋的，对于一些人而言，那是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
“封！”
羽歆一边朝那边奔过去，一边从怀里掏出符咒抛了过去，及时封住了怨灵的动作。
当敏次反应过来时，就见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女正与那个要攻击他的怨灵对峙着。敏次有些懵然。会使用阴阳术的女性，在这片土地是极为少见的。
“你是谁……！？”
敏次大声质问道。羽歆微侧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手上结印的动作飞快，几道白光从她的指尖飞向怨灵，化作束缚。
敏次呆呆地看着羽歆的动作。京城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位灵力强大的女术士，他居然完全不知道……
怨灵疯狂地挣扎着，并不时发出刺耳的咆哮。羽歆充耳不闻，手上结印的动作依然没有停止。就在敏次以为怨灵会就这样被眼前的少女消灭掉的时候，少女的眉头却拧在一起，一口鲜红从她有些苍白的唇中喷出，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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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歆束缚着怨灵，正准备施咒净化它。却在这时，她忽然被人从不知道的地方用咒文攻击，胸口一阵疼痛，施咒的动作也不禁停了下来。
“该死的……！”
低声咒骂一句，她手中的印被打断，怨灵挣脱了她的束缚，朝她扑过来。
“危险！”
敏次毫不犹豫地冲过去。那一刻，他只想到，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保护别人不受伤，更何况这个少女刚才救了自己。
羽歆瞪大双眼，像是不敢相信地盯着敏次的背影。
这个阴阳生是笨蛋吗？这是她当时脑海中唯一的想法。然而，她因为刚刚遭受了攻击，已经连阻止他都做不到了。
就这样，羽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敏次被怨灵附身却无力做些什么挽回。
“炎……炽……”
看着附身在敏次身上的怨灵朝着朱雀大道的方向走去，丝毫不理会自己，羽歆单膝跪地，费尽全力结下召唤五行之神的印。结完印的瞬间，她的身体就脱力般往前倾倒，连张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又做这种傻事。”
无奈的叹息声落入意识渐渐抽离的她耳中，接着，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那怀抱很温暖，很像那个人……那个有着漂亮双眸的……一直被她注视着的人的。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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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浩和小怪到家时，才知道羽歆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他们倒是不怎么担心，因为平常羽歆出门时，都会在晚饭前回来的。
然而，今天不知为何，吃完了晚饭也没见羽歆回来。安倍家的人这才隐隐开始着急了。
“爷爷，你知道羽歆去哪了吗？”
昌浩进到晴明的书房里，询问晴明。
“我也不知道。”
晴明脸上狐狸般的笑容被严肃的表情取代。
“那家伙怎么搞的，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小怪因为担心而有些生气的说道。
就在这时，安倍府的玄关方向传来一个强大到令人敬畏的神气。这让昌浩和晴明一惊，然而曾经感受过那神气的小怪和六合在微微惊讶之后迅速移动到门口。
门口站着的青年有着比红莲更明亮的红色长发，碧绿的眼在看到小怪时染上一层薄愠。高挑的身材与六合相差无几，身上的服饰则同羽歆的唐服类似。而在他怀里，羽歆静静地沉睡着。
“你是……小歆的式神？”
“你是安倍晴明？”
青年碧绿的眼眸微眯，走上前，温柔地把怀里的人儿交到晴明的怀里。
“请你好好照顾歆儿，拜托了。”
毕恭毕敬地朝着晴明鞠了个躬，青年又直起身子，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盯着白色异形。
“十二神将，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二章 混乱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