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决战前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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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月后，天气变得更加寒冷。
昌浩依旧请假，追踪穷奇的下落。
羽歆则在这段时间内尽量避免外出。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开始一点一点地把加诸在风飐身上治愈它伤口的灵力撤回。因为那份力量过于强大，即使那本就是她的力量，但猛然撤回就会让她像上次在贵船那样昏倒。而等昏倒醒来后，调理身体要花费的时间绝对不会少于现在一点点撤回灵力花费的时间。
不过，虽然因此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昌浩一起巡夜，但她从昌浩那里转移的穷奇的一半诅咒还是带来了穷奇的声音。
哼，想利用人类软弱的心吗？
但是，这个如意算盘不会让你打响的。
这样想着，羽歆闭上眼，开始回收最后一点加诸在风飐身上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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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要到了吧？”风飐微眯着眼，“与穷奇的决战。”
“嗯，是的。”
伸手摸了摸风飐的鼻尖，羽歆笑了笑，说。
“这样啊……”
在异界呆太久了，也该是时候出去转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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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晴明带着幺孙昌浩和以昌浩的随侍身份跟随的羽歆一起来到东三条殿。
晴明似乎有话要和藤原道长说，于是他把昌浩和羽歆支使去探望一下彰子。
然后，在连接东北配殿的走廊上，羽歆和小怪都停下了脚步，这让昌浩有些不解地回过头来看他们。
“上次我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个华丽的庭院呢，昌浩你一个人去吧，我想在这里看一会儿，因为以后就没机会再看了呢。”
羽歆一脸兴奋地打量四周，一双眼眸也似乎充盈着好奇。
“我在这里陪她，免得不懂她不懂规矩乱跑，昌浩你就快点过去吧。”
小怪跳到羽歆肩上，转过头对昌浩说。
昌浩似乎没有理解两人未说出口的好心，于是有些昏沉沉地朝着东北配殿走去。
看着昌浩的背影，羽歆叹了口气，转身，用手肘支在护栏上，望向渐沉的太阳，轻声呢喃了一句：
“终于要来了。”
与穷奇的决战终于要来了。然后，距离她离开这片土地的日子也逐渐接近了。
下一刻，在她自己反应过来以前，她已经一把抱起小怪。
离开的话，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吧？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看着他了……那样的话，又会变得像之前一样寂寞了呢……
毫无预兆的，一滴泪落在小怪的颈项上，让原本挣扎并抱怨着的小怪停了下来。
她哭了？小怪拼命地转过头，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无论何时都挂着笑容的她居然哭了……不知为何，光是想到这里，小怪就觉得胸口闷得慌。
“呐，小怪，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羽歆把脸埋在小怪白色的绒毛中，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你要走？去哪里？”
小怪扭动了一下身子，皱着眉。在听到她可能离开的瞬间，他竟有种说不出的烦闷感觉。真见鬼，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不知道呢……我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羽歆把脸抬起，看上去完全不像难过的样子。她注视着小怪晚霞般的双眸，轻轻地笑了。
“嘛，到时候再说吧，现在的话，果然打败穷奇才是最要紧的事。”
没错，因为打败了穷奇，她才能离开。
那是师父的遗愿，所以，她会尽一切所能去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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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离开东三条殿的晴明、昌浩还有羽歆，回去的途中，在二条大道上分别。
昌浩把头上的乌纱帽摘下放在晴明手中，然后将发髻解开用手梳理一下，盘在脑后。羽歆则很随意地将长发高高束起，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爷爷（晴明大人），我们走了。”
晴明只是点点头，转身回府去了。
夜幕很快便笼罩了整个平安京。
乘坐在车之辅上，羽歆闭目调息，不一会儿，体内的诅咒开始躁动不安，那是穷奇在召唤昌浩！她睁开眼，眸光闪过一瞬的阴冷。穷奇，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
跟随昌浩走到巨椋池的湖畔，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厚重的水汽。昌浩和小怪一步一步地接近湖畔，羽歆则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戒备。
就在这时，水面突然冒出一股水柱，水花四溅，一只白羊模样的妖怪率领着众多的妖魔从水中冒出。
“土蝼……”
羽歆拔出木剑，一手持剑一手握符，开始消灭扑过来的妖魔。
小怪也恢复成红莲的样子开始放出炎蛇迎战，昌浩飞快地结印，六合也现出身形来帮忙。
然而，羽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正当羽歆分神思考，昌浩的惊呼让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
“红莲！”
只见昌浩正被可怕地黑影包裹住，慢慢地拖下水。羽歆一惊，离昌浩最近的她慌忙过去，然而她奋力地伸出手也未能来得及抓住被拖下水的昌浩。
“该死的，居然被它摆了一道……！”
羽歆低咒一句，手指迅速结下一连串复杂的印。
“穷奇，你可把我惹火了！！”
当最后一个印结完，祭羽歆的脚下浮现出一个异常巨大的白色法阵。
“五行召唤术！水之雪妖，火之炎帝，风之风神，雷之雷帝，土之山神，听从吾之召唤，现出汝等身形！”
伴随着羽歆的咒语声，天空中降下五道颜色不同的光柱。这时，祭羽歆又结下了另外一个繁复的印。
“以契约为媒介，开启连接此界与彼界之道路。出来吧，风飐！”
不远处正在战斗的红莲和六合突然觉得脚下有异样，纷纷跳开他们原本站立的地方，下一秒，身型巨大并且拥有九条茸尾的巨兽出现在他们原本站着的地方。
“那是九尾……！”
红莲不敢相信与穷奇不相上下的妖兽，九尾妖狐会出现在这里。
“那五个是五行之神。听晴明说，他们五个的力量可以我们十二神将媲美。”
六合淡淡地扫视一圈后，视线定格在羽歆身上，心底暗暗佩服她强大的力量。
“羽歆，好久不见。”
除了冰韵和风飐以外的另外四人用形态不一的站姿和不同的语气跟羽歆打招呼。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羽歆的语气十分严肃，“我知道你们在抱怨我那么久没有召唤你们，但现在，你们知道我需要你们做什么！”
“是，我们知道了。”
似乎听出她语气中压抑的怒意，四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单膝跪在她面前，应道。
“好了，快去吧，冰韵，炎炽，青岚，银刹，浅砂，还有风飐！”
“遵命！”
话音刚落，五人一兽朝不同的方向奔去，各自解决着各自方向的妖魔。
“完全不需要我们插手呢。”
红莲苦笑着自言自语。直到现在他才真正认识到眼前这个人的实力有多强大。强大到不需要别人出手援助。强大到孤独。
是的，孤独。
他几乎可以在她身上看到过去的晴明的影子。
安倍晴明是日本第一的大阴阳师，然而在他年轻的时候，他却因为太过强大的力量而被众人排斥。所以，即使是身为神将的他也知道，晴明在年轻的时候没有什么朋友。
而他，十二神将的腾蛇，却因为种种原因差点杀了这个日本第一的阴阳师。
每次想起那件事，他的心脏都会像撕裂般疼痛。
她有着可以媲美年轻时晴明的强大实力，那么她之前，是否也曾像晴明那般孤独呢？
看着镇定自若的她，他忽然觉得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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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妖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土蝼好不容易避开羽歆的式神们来到羽歆面前，一步一步逼近她。
“是你对吧？是你对不对？！你能把九尾收服，那么你的力量一定很强大……！我要把你也献给主人！”
土蝼猛然冲向羽歆，羽歆轻快躲过，抛出一张定身符，使它动弹不得。
“抱歉，比起你那个喜好恶心的主人，我啊，更喜欢我家风飐一些呢。”
用单手结印，渐渐的，木剑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白光。
“所以，就让我用我这把斩杀无数妖魔的剑，送你到那个世界去等你的主人吧！”
一剑斩杀掉至死都无法动弹的土蝼，羽歆将桃木剑收回鞘中，冷冷地看着它的身体化为灰烬随风散去，整个人登时充满一种莫名的肃杀气势。
“接下来——”
羽歆低声呢喃着，走到湖畔，抬起手正准备结印，忽然觉得一阵晕眩，身体已然不受控制地往巨椋池里栽。
“羽歆！！”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九章 决战前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