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极*

9、第 9 章

　　魏自清问得没头没脑，魏自乔想，我从哪里冒出来，应该是从我娘的肚子里冒出来的吧。可是他不敢这样说，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就圆睁着眼睛看着魏自清。

　　魏自清被他弄得有些尴尬，又踢了踢椅子：“说啊，你不是哑巴吧？”“我...我...不是。”魏自乔急忙出声。“哦，你原来是结巴。”魏自清转身：“没劲。”

　　“别走，哥哥。”魏自乔无所事事了一天，好不容易魏自清肯理他。就像小孩子看到糖果一样，不管那糖果里面有没有毒药，都想要尝尝的。

　　魏自清斜了像小狗一样的魏自乔，自己蹬蹬蹬的上楼了。魏自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站在原地。

　　“喂，上来啊，还要我拉你啊！”魏自清已经走到楼梯口了。他一招手，魏自乔就像看到了骨头，手忙脚乱的上楼。他这种积极讨好的样子还是获得了魏自清的好感。他觉得，自己以后要是有这样一个小跟班，也是不错的。

　　魏家二楼有个休息室，魏老板年轻时候喜欢玩桌球，本来放桌球的，装修豪华，有厚厚的地毯，还有壁炉，只是常年没用过。因为音响设备很好，所以近年来在魏自清的要求下改建成了游戏室。

　　天气还不算冷，魏自清打开游戏机，就一屁股坐在地毯上。他的表情随意而认真，很有几分小贵族玩乐的感觉。魏自乔就局促多了。他不玩游戏机，甚至见都没见到过。可也不妨碍他看得津津有味。小孩子嘛，对自己没见过的东西总是充满了好奇心。

　　魏自清玩着游戏，偶尔也斜睨魏自乔一眼，他心中有些得意，因为魏自乔的表现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魏自乔看起来就是乡巴佬，什么都不懂。谁都爱当英雄，特别是他这种青春期的少年。

　　“要玩吗？”魏自清像是施舍一般的问。魏自乔使劲摇头：“不...不...不用了。”他摆着双手，不是不想玩，是不会玩，他觉得一切新奇新鲜，带着一种文明舒适的生活氛围。可是他不够聪明，无法一下子接受过来。虽然，魏自清是象征性的问他玩不玩。他也会害怕自己打破这样的氛围。

　　“不玩算了。”魏自清说着：“这个你也不会，这个游戏可是考操作的，我们班就只有我能玩到最后一关。”“哥哥，你真厉害。”魏自乔倒是诚心诚意的称赞他。魏自清挑挑眉毛，没有说什么，可心里那个得意劲儿，真是没得说。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是倔强得要命，谁都不肯承认自己比人差。特别是男孩子，什么事都要争个高下的。看得出来，魏自乔是真佩服自己，魏自清就很满足。

　　本来就是吃过晚饭的时间，所以没玩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魏自清伸了伸懒腰，站了起来：“我要回房间写作业了！”他顺手关了游戏器，就转身出门了。魏自乔还没从迷梦中醒过来，就恍然的跟在后面。

　　“喂，我回房间了，你还跟着我干嘛？！”魏自清有些厌恶的问。虽然他现在不讨厌魏自乔，也喜欢身边待着这么一个安静的观众，可魏自乔毕竟太无趣，又木讷，玩一会儿魏自清就腻了。再说了，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而魏自乔就像没有主心骨一样，整天梦游似的。

　　“哦。”魏自己乔后退一步，搓搓手，看出魏自清没有继续跟他玩的意思，也就有些不舍的下楼了。

　　魏自乔倒不觉得魏自清翻脸无情，只是觉得有些可惜，那些游戏画面显得那么充沛有趣。可惜，今天看不到了。他咂咂嘴，意犹未尽。

　　魏自乔刚走下楼，又不知道去干些什么，以前他也漫无目的，可是以前总冷总饿，现在既不冷了又不饿了，可还是漫无目的，这样的日子说不上更难受，但是绝对称不上享受。他走来走去，像个老人似的叹气。

　　“小少爷，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刘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魏自乔身边，小声的询问着。刘叔这个人性情温和，又有点可怜魏自乔，所以对他格外亲切。“不用了，谢谢叔叔。”魏自腼腆的笑了一下。“小少爷认识字吗？”刘叔问道。魏自乔想了一会儿，认识一些。

　　魏自乔死了的老爸以前是村里的小学老师，多多少少教过他一些，而且因为没有正式的上过学，相反他认识的汉字还比同龄人多一些，只是数学外语这些就完全空白。大概只能算清楚买东西的账目。

　　“那小少爷有空看些报纸书刊吧，也不会这样无聊。”魏自乔低头不说话，他不是不想看，是这个魏家大宅干净得一尘不染，哪里来的报纸书刊。“休息室里就有，小少爷可以自己取用的。”刘叔说：“都怪我，忘了告诉小少爷了。”

　　“谢谢刘叔。”魏自乔还是说不出别的，比起看书，他更喜欢和其他人待在一起。可是有个事情做总比没有事情做好。

　　魏自乔往自己的房间走，心里想着，明天一定要早起，跟魏自清和魏老板一起吃早饭。和他们说说话，让魏自清喜欢自己，还带自己一起玩。

　　魏自乔是一个活得没有自尊的人，随波逐流，还有点势力，所以，虽然在这个家里对他最亲切的是刘叔，他还是觉得魏老板和魏自清才是自己的亲人。他自己弱小，就总想要依附强者。

　　第二天魏自乔果然起了个大早，他下楼的时候魏老板和魏自清还没起来，仆人都三三俩俩的打着呵欠。刘叔倒是收拾得整整齐齐，已经开始忙活了。看见魏自乔就点了个头：“小少爷。你坐一会儿，还有半个小时开饭。”魏自乔就坐在旁边发呆。他丝毫没有看书报的想法，一心就想着怎么在魏老板和魏自清的面前表现出乖巧来。

　　魏自乔好不容易有些雀跃，可是等到了早餐的时间，魏老板和魏自清却没有下来。刘叔过来喊魏自乔：“小少爷，吃早餐了。”“啊？”魏自乔问：“爸爸和哥哥呢？”“魏老板今天有事，早就出门了，大少爷经常不吃早餐，到了上学的时间才下来。”“哦......”魏自乔泄气般坐到椅子上，他空有一腔激情，现在还是一个人吃早餐。魏自乔觉得委屈极了。

　　魏自乔纵然万般委屈，也是不敢发脾气的，他大口大口的喝着牛奶，却觉得一点味道都没有。一个人坐在大面积的客厅里，孤独的吃着早餐。魏自乔吃了早餐就一直在客厅蹲点。他想等着魏自清下来，希望他可以好心情的带自己玩。甚至可以去魏自清上学的地方看看。

　　可魏自清下是下来了，走路就跟旋风一样。迈开长腿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高声喊：“刘叔，让司机快点把车开出来，要迟到了！”刘叔急忙准备去了。而魏自乔也快步跟在魏自清后面，怯生生的喊着：“哥哥！”

　　魏自清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他昨天在房间看漫画看太晚，作业也没来得及做，还赶着去学校抄作业呢。魏自乔见他不理自己，更加着急的跟着他，还伸出手抓住魏自清的衣袖。魏自清停住脚步，不耐烦的问：“干嘛啊？”“我...哥哥...哥，你带我...玩吧。”一着急，魏自乔又结巴起来。“去，神经病！”魏自清有些郁闷，心里急着呢，谁有空带你玩啊。可魏自乔大概是太期待和他一起玩，不愿意期待落空，所以紧紧抓着魏自清的衣摆，怎么也不松手。

　　这回魏自清是真急了，一脚就踹在魏自乔的膝盖上，还吐了一口口水在他脸上：“小杂种，别缠着我！”魏自乔跌在地上，手掌在门前的阶梯上磨破了皮，脸上挂着口水，说不清楚是什么表情。

　　魏自清也是口不择言，也觉得自己说重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也没多想，转身就跑了。

　　过了一会儿，魏自乔才自己爬起来，用手抹干净脸上的口水，又去花园洗了手。

　　洗完手，他在客厅转悠了一会儿又回房间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包括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迷迷糊糊，乱七八糟的睡了一觉。等到下午他又爬了起来，换了身干净衣服，走到花园里等着。这个时候是魏自清放学的时候了。

　　魏自清刚走进大门就看到了魏自乔。魏自乔还是老样子，小狗一样的可怜眼神，眼巴巴的看着他，魏自清有些软化，眼神放软了许多。魏自乔就像是看到了机会一样，小跑过来：“哥哥......”他喊的轻，还有点喘。魏自清叹口气，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声：“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