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君贤臣》寻鹿迷了路

27、第 27 章

　　这边苏珢蕴正想打着瞌睡，忽然有人来报从京城里来了个大官，苏珢蕴正疑惑着出了门，就见着顾雨舒从外面进来。
　　顾雨舒：“你好啊，小师弟。”
　　苏珢蕴：“……”
　　许是顾雨舒看见苏珢蕴不说话，还当是他不欢迎自己，径直走上前拍了拍自家师弟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我说师弟啊，怎么几日不见你越发地不爱说话了，见着师兄了一点都不意外吗？”
　　苏珢蕴一巴掌拍开他的手，说道：“师兄来我倒是不意外，意外的是怎么这趟楚师兄没和你一块来。”
　　这话就戳到了顾雨舒的痛处，以往去地方上处理事务都是楚月晓和他一起去的，可能这次确实是把陛下和谏院都惹恼了，这才被急哄哄地踹了出来。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说来话长了，话说那日天气晴朗，我刚……”
　　苏珢蕴可没有那好耐烦的脾气听他讲，直接打断他说：“既是长话，不如短说，我也好看看师兄是以什么什么下来的，再做打算。”
　　顾雨舒轻轻地咳了两声，看了看四周无人，方才说：“就你们刚走没几天，我带人把户部衙门的办事大堂给砸了。”
　　苏珢蕴：“……”苏珢蕴这下是真的没有话可以说了。
　　“然后呢？”
　　“……然后听说你师兄听闻了这件事情以后，气了个仰倒，在事发的半个时辰之内就写好了一封折子投到了文渊阁，好死不死还给左相先看到了。”
　　苏珢蕴：“你对阮大人好像有很大意见？”
　　顾雨舒急忙摆手解释：“我哪敢啊？倒是陛下，让我来了这里协助你们，什么时候案子完了什么时候回去，就当将功补过了。”
　　苏珢蕴摇了摇头，接话：“话说你怎么和户部结上梁子的？再如何也不应该把人家办事大堂给砸了啊。”
　　说到这里顾雨舒就生气，愤愤不平地说：“都三个月没发饷银了，我还只当是从国库里拨了大笔银子才使得有些周转不过来，这三个月以来，吏部上上下下百来号人口都靠着我养活。前一日去礼部逛了一圈商讨关于观星楼建造的事务，才打探出这几个月他们的银子竟然都发了，连问了几处，都说是按时发了，我却是半点银子的影子都没见着！”
　　正说着，一团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远处天空俯冲而下，径直飞过了顾雨舒，围着苏珢蕴绕了几个圈，最后还是停在了顾雨舒肩上。
　　苏珢蕴仔细地看了，才发现那是只浑身雪白的鸽子，黑黑的眼珠，红红的鸟嘴与鸟爪，脚上还挂了一个小竹筒。苏珢蕴只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楚望宣养的鸽子，因鸟羽洁白如雪，又胖，素日最喜欢待在人手掌心里，便取名叫“一捧雪”。
　　“哟，师兄这么记挂你？这边前脚刚到后脚一捧雪就来了。”苏珢蕴看着那鸽子笑着说。
　　“哪啊。”顾雨舒一边逗着一捧雪玩一边说：“它不是跟着我一起来的吗？”
　　“这样啊……”苏珢蕴若有所思。这说着便趁着顾雨舒一时不慎，将那鸽子捧了过了，一手掩着它脚上的竹筒，然后笑着看着顾雨舒说：“既然如此，想必这竹筒里是什么也没有了的？”
　　“我说允亭，这是几天不见你皮痒了是吧？”顾雨舒见他突然将一捧雪抓了过去，无奈地笑着骂他，然后又跑过来要夺竹筒。苏珢蕴哪里肯让他就这样轻易将东西拿到手？自己倒也没有取那竹筒，反而用力将一捧雪往头顶一抛，随它飞去了。
　　顾雨舒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先生的几个学生、他的这两个师弟，就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一个比一个皮。苏珢蕴更是仗着自己年纪小，为所欲为，总喜欢拿别人寻开心。一捧雪因为自己突然被争来抢去又在毫无防备之时被扔了出去而感到不满，在空中啼叫着，又徘徊了几圈，最后还是又落到了顾雨舒肩头上。
　　“果然，一捧雪还是喜欢二位师兄些。我突然想起来今年正月里我刚出关时一捧雪也不爱搭理我。”苏珢蕴说着说着就开始悲伤起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得了吧，你倘若能少扔它几次，它哪里会不粘你？再说了，我倒搞不懂大过年的你闷在府里头到底是在闭关还是给人泡在药罐子里了，一出来浑身上下就一股子药味，人看着倒比你楚师兄还要弱一些。也不晓得是吃了多少汤药，人都给腌入味儿了，一捧雪哪里肯近你的身？也不怕把它给熏着了。先生也常说，大过年的也不见你，好不容易等出来了，陛下却又要你去别的地方办差了，竟是一整年也聚不上几回。”
　　“这不哪壶不开提哪壶”苏珢蕴挥了挥衣袖，嗔怪着转身回房。
　　“锦残清霁漏，春光绕指柔。果然还是江南呆着舒服，这天光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顾雨舒抬手接了一缕天光，眯着眼笑说云淡风轻。
　　“得了吧。”苏珢蕴背着手转过身看着他。“都五月了，还春光呢？”
　　“欸，怎么不是春光了，你别是没有冬也没有春吧？”
　　苏珢蕴闻言好笑地问：“什么叫没有冬也没有春？师兄你会不会说话？”
　　顾雨舒背着手在门口慢悠悠地打着转，一本正经的说：“这个有春无春嘛，心中有春，即使寒冬腊月也是春，心中无春，即使亲见万物复苏也不是春。”
　　春是希望，是憧憬，是我心之所向。
　　“这话怪神叨的。”
　　“你看看你自己，冬日里雪落地没多久，你就把自己关了起来，春日里你又是东奔西跑。哪朝哪代的右相再有一个像你这样忙的？你们师兄弟两个怎么都一个样儿？知道自己没福气得个好身体，还天天就这样疲累着。”
　　“行啦，天天都是春天的师兄，别在门口站着了，有什么话进去说吧。”
　　兴许是被这话气笑了，顾雨舒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真是受不了你们这几个的折腾。”
　　“再受不了你不也和楚师兄过来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