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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   “那个,管盟主,可否休息片刻,我,的马儿累了!”
      怜悯的看着身下的坐骑,这个时代唯一的交通工具。
      它肯定是累惨了!
      我光坐着,一个时辰早已腰酸背痛腿脚抽筋,两个时辰已经几乎趴在它背上昏昏欲坠。
      而它,还驮了我两个时辰,一定累垮了。
      休息,休息,我要求休息。
      为了我的马!
      滚下马背,拍拍它白色的棕髻,
      马儿,看我待你多好,劳烦您老走路可否不要跳跃式前进?
      白衣的管微寒看我,低低的笑出声,听起来很愉悦。
      “无邪,才走半日,未出金陵城,你已小憩五回,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一个月也赶不到太湖一带。”
      潇洒的跃下马,同我席地而坐。
      揉捏双腿,酸痛。
      白睨他一眼,那日他义正词严的说自己是武林盟主有责任帮我查真相,不顾我抵死反抗,拖着我出门上马,还代我挥手向庄人告别。
      而那群阿白阿呆,还傻傻的道谢。
      “管盟主,您真是英雄豪杰,愿意帮我们小姐!”
      “小姐果然命遇贵人,有老天眷念!”
      “庄主,有管盟主在你身边我们很放心,你安心走吧,庄里的事务我们会打理好!”
      而那无白,竟独自跟隔壁阿婆家的小母狗打的火热,不肯跟我一起走!
      什么世道,什么人心,想来就气。
      这人,明知我没有丝毫武功,什么查案,凭他的智慧根本儿戏一庄。而我根本就是累赘,却还偏绑着我不肯放,说什么,当事人总要出一份绵薄之力,况且总有一天我会想起往事,那时,若我不在他身边,他就花了冤枉工夫。
      郁闷,很是郁闷。
      “管盟主,我们似乎不是很熟。”
      无邪,叫的可真亲热。
      “那么,我允许你叫我微寒,或者寒。”
      允许?
      他还真不是普通的骄傲。
      “管盟主,我们为何要去太湖。六大掌门不是在金陵城内死的?”
      “六大派的势力均在太湖一带,他们入金陵只不过是路过。”
      路过?
      看来他们是路过了阎王殿。
      “无邪,该赶路了,否则天黑之前无地投宿。”
      管微寒起身上马,策马扬鞭,小跑开去。
      无奈,起身,揉揉发痛的骨子。
      明日,一定要炖骨头汤补钙!
      有东西从怀里滑落,俯身拾起,牵痛一根肋骨。
      咦,这不是那日无白从我血衣里叼出来的信么?
      那日随手放入怀里,想不到还在。
      依旧放着吧,那是无邪的遗物,丢不得。
      翻身上马,扬鞭,马儿跑开,厥尘而去。
      风从耳边疾驰而过,似飞的感觉,很好。
      如果不那么颠。

      入夜,不幸被言中。
      果真没能找到投宿的客栈,只得敲开农户的门。
      民风淳朴。
      两位老人家执意要将比较好的睡房让与我们,自己同孙女挤在阴湿的小房间。
      困如山倒,疲乏了一天的身子沾枕即眠,也顾不得在凳上打坐的管微寒,急急的与周公喝茶去了!
      梦里,有莫邪焦急呼唤的容颜。
      莫邪,莫邪,此生,或许都无法再相见。
      醒来,有泪,轻轻的滑下眼角,迅速浸入枕巾,消失不见。
      如同哀愁,总是刚刚开始就被打断。
      明亮的月夜,传来打斗的声响,再看屋内,管微寒已不见踪影。
      起身,披了单衣下床,深秋的夜,有厚重的凉意。
      “姑娘,外头出了什么事?”
      老妪提着油灯敲门进房。
      “婆婆,你们躲在房里,千万别出来!”
      “哦!哦!”
      老妪点头如捣蒜,有恐惧的神色,拉起身后的孙女,蹒跚的进了房。
      恐惧,寻常人的恐惧,未尝不是幸福。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只是,明天,永远只是明天,那么的遥远。
      收起怯意,出了这道门,我便是个不寻常的人。
      妖女,云无邪。

      数十名黑衣人将管微寒纠集在中央。
      恍眼的招数一来二去,竟也占不到分毫便宜。
      “无邪,你终于醒了,没想到你的睡功竟然比我的武功还厉害!”
      他居然还有心性调侃我。
      那些黑衣人一见我,便抽身攻向我。
      只是不待我避开,又被管微寒捉了回去,才发现,他根本没有使全力,如同扑到耗子的猫,纯粹的玩弄。
      “管盟主,你可要小心了,你出了事可没人送无邪回庄了!”
      黑衣人听我唤他盟主,招式阵法立即紧密起来。
      管微寒也不再说话,沉着应战。
      这不是拍电影,死了的人能在导演咔——一声之后再站起来对世界微笑。
      这是真实,死了便是永远的湮灭。
      生死搏斗,就在眼前,或者都是不相关的人,但若只能有一方活着,我希望,是他。
      暗夜无声,只听得见兵器相互撞击,嘶鸣,尤为刺耳。
      那些黑衣人的目标很明显是我。
      我呆呆的站在一旁,帮忙,是不可能的,只求不要连累他人。
      风,有点儿冷。

      突然,又凭空窜出几个灰衣人,面孔上皆带着森白的面具。
      看见纠集的画面也不迟疑,穿过人群,直直的攻向我,招招夺命。
      黑衣人见灰衣人欲杀我,又纠集上去。
      混乱,眩目的混乱。
      灰衣人欲杀我,黑衣人阻止,黑衣人欲擒我,管微寒挡住。
      一个要至我于死地,一个要活捉我,一个拼死保护。
      总之,目标全是我。
      我在管微寒身后,左右躲闪,手心微汗。
      生死,只在一线。
      夜,愈发黑暗。
      月华,愈发惨淡。
      这样的画面里,人,到成背景,做了陪衬。
      微不足道。
      死,亦是。
      倏的!
      一双手将我拉离了安全保卫的堡垒!
      黑衣人见夺得我,便以土崩瓦解之速迅速撤离,不再恋战。
      一人扛着我向东南方向飞去,其他人垫后,拦着灰衣人和管微寒。
      我就这样,遭劫了!
      被扛的滋味果真不好受,农户家的野菜晚餐生生涌到喉咙口,有呕吐的欲望。
      想忍,只可惜很难。
      哗——
      “你——你——”
      黑衣人脸色涨的如同猪肝,象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你你你,你不出口!
      “不好意思!水土不服。”
      “你——可恶!”
      黑衣人将我随手抛下,厌恶的脱掉外衫,狠狠瞪我!
      “你要再敢吐我一身,我才不管主人怎么吩咐,第一个杀了你!”
      冷剑寒光,威胁着我的颈项。
      继而,将我夹在掖下,继续赶路。
      夜,是万恶之源。
      我,又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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