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逃离风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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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叙年的《黑色午夜》惊人的爬榜速度以及霸榜时长让它在话题榜居高不下，公司看到这样的热度，就像饿狗看见了肉，明明前些天还明里暗里说着不想和他续约，现在倒是天天打电话来问江叙年什么时候能来公司谈续约的事。
第五次接到经纪人电话的江叙年脸都冷了下来，但对面还是锲而不舍、假情假意地试图劝他去续约，但就以公司的德行，怕多的是黑奴条款。
江叙年深呼吸压下了处于爆发边缘的怒意，沉着声说：“不可能，我不会再续约。”
“叙年，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毕竟离了娱乐圈，哪还有这么高的收入啊。”陈姐似乎一直觉得他就是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少爷”。
这次江叙年没再和她多说什么，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然后捏得泛白的指节将手机用力地扣在桌上，发出突兀的一声“啪”。
而下一秒，桌上传来“嗡”的震动声，江叙年不耐地将舌尖咬得发疼，还没完没了了。
接起电话，江叙年毫不客气地说：“我说了不续约就是不续约，听不懂吗？你们就是给我一个亿我我也不可能续约……”
电话那头静了好一会儿，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江叙年耳边响起：“是在和公司谈续约的事吗？”
江叙年一愣，意识到自己认错人了：“抱歉抱歉，我以为是我经纪人又打电话过来了，不好意思，刚刚不是在冲你发脾气。”
“我知道。”对面的语气很放松，没有在电视机上看到的那样生人勿进，语气里甚至带着些熟稔，莫名地让他放松下来，“那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我们有一款新产品想做宣传曲，我听了你的新专辑，觉得你写的曲子很好，就想问问你有没有意向和我们合作。”程阙嘴上说得轻描淡写，但手指却没忍住一直摆弄着桌面的文件。
听他这么一说，江叙年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这么大个公司让总裁来联系自己，是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但因为没睡够，脑子昏昏沉沉的，没想通是为什么，他也就干脆不想了。
其实江叙年的感觉没错，程阙其实就是找借口给他打电话。
送了江叙年回家的那天晚上，向来不怎么做梦的程阙罕见地做了个梦，可那梦很零碎，像东拼西凑的拼图，却看不出是什么，好像有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死了，就在他面前，他的胸口好闷，搅在一起，好痛，那个人是谁？然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按着他，他像是被溺在水里，耳朵、视线都隔着一层水膜，看不真切，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至完全坠下去前，他听见自己喊出了那人的名字——江叙年！
以至于从那之后的小半个月里，程阙都心不在焉。后来在电梯里无意间听到了员工的讨论，那个名字毫无预兆地出现，那一刻，他的心竟不自觉地漏了一拍。在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后，他在看文件的间隙打开音乐软件，搜索了江叙年的专辑，然后在那之后，他几乎每天都带着耳机办公，而耳机里正在循环播放着专辑黑色午夜。
今天给江叙年打电话，也是因为他在宣传部部长交上来的合作人选里看到了江叙年的名字，于是乎假装不经意地看着文件说：“江叙年？”
“对的，我觉得他总体的能力都是可以的，而且他最近发的新专辑话题度一直都非常高，虽然他之前有一些负面评价，但都还在可控的范围内，而且他的粉丝体量也比较可观。”宣传部部长说得激动，眼睛都是亮的，像是在给别人推荐自己的孩子。
程阙默不作声，视线一直盯着联系方式那栏，直到抬头看到了宣传部部长的惴惴不安，才想起来点点头，说：“嗯，可以，我晚点联系一下他。”
“总裁，你亲自联系吗？”宣传部部长有些错愕。
程阙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看着宣传部部长关门出去后，才拿起手机，把刚刚背下来的联系方式输到电话框里，斟酌了许久，他都犹豫着没按下那个拨号键。
他莫名的有种预感，只要打了这通电话，就会打破那层似有似无的膜，有关他的梦、江叙年的一切，都会坦诚的向他展露。
手指抬起，拨通了电话。
“抱歉，我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工作的打算。”江叙年捏了捏鼻梁，委婉地拒绝了程阙。
程阙听了他的话，也没说什么：“好，休息一段时间也好，这段时间折腾了这么多事。”
虽然江叙年没和他说过这些事，但程阙要查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想起来上次送人回家，江叙年身上瘦削得很，几乎没什么肉，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饭也要多吃点。”
啊？江叙年一时之间脑子没转过弯来，怎么又聊到吃饭的事上了？有点像个操心的爹……
但纵使脑子里活跃，嘴上还是乖乖地答应着：“嗯。”
两人又简单地聊了两句，又交换了微信才挂断电话。
看着通话记录，江叙年出了会神，他总感觉程阙很熟悉，但具体哪熟悉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算了，再说吧。
离开京市这天，天灰蒙蒙的，刮着大风，冷得脚步匆匆的行人把外套又裹紧了一分。早上还是飘小雨，下午直接下起小雪了。
因为江叙年坚持不续约，前几天就已经去公司把小叙年的东西都收拾好带回了家，昨天蒙防尘布的时候顺便把东西都收拾进了柜子里。拖着行李箱出门，将大门关上，转动钥匙，上锁，然后拖着不算重的行李箱离开。
因为过几天就是跨年了，今年过年又早，已经有小摊贩开始卖起过年的物件了，一眼扫过去都是红色，看着吉利，而且碰巧赶上周末，来光顾的人不少，倒是显得热闹。
江叙年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约的车到了，才回过神来将围巾拢紧些，然后拖着行李箱上了车，关上车门，也将吵闹声隔离在了外边。
金曲奖的直播间刚打开，就有三十万以上的在线观看人数，而且人数还在呈指数飙升，每家的粉丝以及路人都在蹲守。金曲奖作为国内含金量最高的音乐类奖项，每年都备受关注，而每位提名嘉宾说是神仙打架也不为过了。
今年因为黑色午夜的打榜，有更多的路人加入直播的蹲守，直播热度空前。
【来了来了！静候我家哥哥！】
【今晚的露宝好美啊！造型师快来挨夸！】
【啊啊啊！宝宝！妈妈来了！快让妈妈亲亲！】
【文哥今年的歌都特别好听，不知道能不能拿奖，好紧张啊！】
【话说，不知道黑色午夜会不会有机会拿奖。】
【难说，毕竟黑色午夜发布的时候离金曲奖都没多久了，感觉有点吃亏。】
【求求了，黑色午夜拿奖吧！不拿奖天理不容啊！】
【哇塞！这个爱男的世界，某些人是失忆了吗？还是就我多了段记忆，某家正主万人雷哈！这里有零个人提他！】
【某家正主抄袭我们家还倒打一耙，我们家咖位是小点，但不是死了哈，骂我们家的全部反弹好吧！】
【不是，真的会有人觉得江叙年的歌好听吗？】
【某家正主就是想蹭热度翻红吧，天天买微博热搜，后台够硬的哈。】
【别在弹幕吵架好吧，不是只有你家正主。】
……
金曲奖紧锣密鼓地推进中，京市今天下了雪，晚上气温低，红毯部分比往常快了不少。一个个歌手和明星入场，直到切到内场，都没有看到江叙年出现，弹幕上和微博上已经炸开了锅。
从黑色午夜发布后上热搜开始，微博里到处都在黑江叙年，说他想要洗白回归，说他就是靠资本捧，说他天天买热搜刷数据；金曲奖邀请人员名单出来后，营销号又说他是买了奖，网友都他就是虚荣……但是事实是，江叙年根本没有出席。
得知此事后，很多网友都怅然若失，但有些人还是坚持是他翻红的手段，锲而不舍地在社交平台上骂他。
颁奖流程一项一项地进行，直到最佳人气歌曲奖提名时，屏幕上第一个出现的，就是黑色午夜的专辑封面。现场和网络上同时沸腾，作为一个新人，仅凭一张专辑就获得提名金曲奖，可见其实力，而以后得商业价值更是水涨船高。
播放完提名视频后，主持人看了看手卡，声情并茂地念着：“过去的一年里，我们春听《诗颂》，夏唱《晚风》；在挽着爱人的手臂时，会不自觉想起港乐《暗恋法则》里的‘你望住我我就投降’；而《黑色午夜》又带着我们在午夜里找黎明。此时此刻，我相信大家都非常好奇，我们的最佳人气奖的得主会是谁，那现在请大家看向大屏幕。”
“本届金曲奖最佳人气歌曲奖的得主是——江叙年！”
“江叙年？”
“嗯，是我。”江叙年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礼貌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是南城本地人，这里的方言多是白话，所以她的普通话不是很标准：“跟我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逃离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