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七章 迷失的琉羽（中） ...
-
时间回到十日前，物之境炎牙沙漠边缘，尼格里斯镇。
这是一间小旅店的普通房间，黑发的冰术师将地图，火系基础燃烧术纸和星轮（类似指南针）放进背包后，默默扣好了背包的带子。
这样一来继续旅行所需要的东西就都补足齐了，他直起腰看了看窗外被金色沙漠包围的小镇，低低叹了口气。红发的剑士翘着腿靠卧在冰术师身旁另一张床上，他似乎没有什么行李，仅仅一把剑和一个小背囊便是他的全部家当。他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植物，随着注视冰术师的目光上下晃动着。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轻轻叩了叩，紧接着一个白发的少女拉开门探了进来。
“那个.....我收拾好了。”璎洛菲踌躇着开口，打破了房间中难堪的沉默。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对于接下来该怎么办，她依然没有一点头绪。回想起来，从她刚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迫于生命危险而行动，突然安全了下来，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冰山也好了，接下来大家打算怎么走？”苍羽好晃动着嘴里的植物，抬眼问道。
“在没有弄清圣明魔君和暗灵之间的问题前，我都会和璎一起。”枢久夜回过头，看向两人，“她的能力对于五境的人来说很特别，一个人行动的话会很麻烦。”
苍羽好点了点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将叼在嘴里的植物吐了出来，“我要去羽之境火烈岛，得先穿过北方的荒漠到达港口塞维亚，然后在坐船去冰之境，乘上‘空之轨迹’。大家如果不同路，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这么说着，红发剑士似乎也觉得有些唐突，不自然的抓了抓头发，“虽然有点舍不得啦，从森林到炎牙沙漠，虽然惊险重重但好歹我们都平安无事的活下来了，这一路上谢谢你们了，冰山，阿洛。”
“苍蝇……”虽然意识到可能出现分离的局面，可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直接迅速的提出来。璎洛菲咬了咬唇看着苍羽好，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现在我所获得的情报有限，暂时还没有决定下一站要去哪。”枢久夜抚了抚下巴，侧头看着苍羽好，“比起这些，现在我更有兴趣知道你的故事，苍羽好，那天出现在营地里的狄穆斯，是冲着你来的吧？”
闻言红发剑士的眼神凛了凛，却没有反驳。
“在镇上的这段时间里，他们似乎也一直跟着你。你究竟是谁？苍羽好，不要告诉我一个普通的旅行中的金术师能够招来五境一流暗杀家族的注意力。”枢久夜说着，依旧侧头注视着苍羽好。
“嘛……何必要知道这么多？”沉默了一下，苍羽好黯然的笑了笑，“大家都一样，从一开始就都是假象。难道你会告诉我为什么像你这种等级的冰术师会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旅行考古者，还带着一个明显一无所知的‘助手’？既然迟早要分道扬镳，知道这些了又有什么意义？”
“……只有这件事不行，我向导师发誓过，绝不会告诉第四个人。”枢久夜微皱了皱眉，沉吟道。
“这不就得了，大家都有自己的原因，没人强迫你说出来。”苍羽好理所当然的耸了耸肩。
“我告诉你。”少女的声音插进了两人的对话，苍羽好转过头，看到白发的少女握着拳凝视着他，莹绿的双瞳里带着隐隐的怒意，“我是在你之前一天遇到夜的，所以根本不是他的什么‘助手’。而在遇到他的前一天，我才刚刚从另一个世界来到五境。”
在红发剑士略为惊异的目光下，璎洛菲直直的看着他，继续说道，“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我住在一个名为‘地球’的地方，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在某天晚课的时候被听到一个莫名的声音，接着就被带到这里来了。说来也许你们会觉得不可理喻，但是我却非常的高兴，在得知自己来到另一个全然不同的世界后。
“这一直是我的梦想，抛开一切枷锁，去到另一个没人认识我，没人期待我，也没人能强迫我的地方，然后放手去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同伴，友情，梦想，不畏旁人的眼光，路见不平可以拔刀，遇到错误的事情也敢大声的吼出来，像那些我一直向往的人一样。”
白发的少女说完，微微一笑，向着依旧惊异的红发剑士伸出右手，“我讨厌这样，为什么就算是面对一起经历生死的朋友，也要这样隐藏？如果这是这个世界潜定的规则，那就由我去打破它。不受这个世界观念的影响，这就是赋予穿越者最大的优势，所以苍蝇，我不会在意你究竟是谁，有着怎样的过去。我只想知道现在你陷入了什么样的麻烦里，然后尽我所能帮你渡过它。”
望着璎洛菲伸出的手，苍羽好楞了一愣，随即恢复到平日里的表情，玩笑似的在上面拍了一下，不动声色的将璎洛菲的手回了过去，“嘛，你是穿越者这件事，我早猜到了阿洛。并且在你的理想宣言中，少了最重要的一点——你应该没办法抛开一切枷锁和责任吧，顶着‘阿尔加路法圣使’这个身份，未来可能遇到的麻烦，不会比我少撒。”
“但是。”制止了少女还想说什么的嘴，苍羽好话锋一转，微微笑道，“这样的想法，很合我胃口。所以就像夏洛娅一样，我会告诉你们实情，然后让你们自己离开，无论最后的结果怎样，我们都会是朋友。”
“苍蝇……？”提及夏洛娅，璎洛菲的神色不由的黯了黯，然而苍羽好却突然放下了剑，解开了自己的上衣。
红发的剑士没有回答，只是彻底脱下了所有上衣，将裸露的后背转向两人。略微白皙的肌肉和所有金术师一样的结实有力，上面布满了各种训练与战斗所留下的痕迹，然而最为特殊的，确是皮肤下微微凸起的两条纹路。
两条脊椎？璎洛菲一怔，看着红发剑士不可思议的身体构造，不像普通人那样由一根主骨链接头颅与腰胯骨，苍羽好的背部明显有着两条脊椎型的骨骼，一左一右连接着肩膀，脊椎上方的皮肤颜色比别处浅了很多，像是刚刚新生一般。
枢久夜的眼睛也在看到这一幕时睁大了一瞬，他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开口道，“羽之境的象征，远古传说中的琉羽血脉？”
“琉羽血脉？”
“那是一支神奇的种族，大约空灵纪初期的时候活动在羽之境的原住民。传闻之中他们可以从身体里展开一对足以覆盖天空的巨大羽翼，因此历史上一度被别的种族视为神明的代言人。”枢久夜顿了顿，继续解释道，“而后来在魔法纪Ⅰ爆发了弑神战争，琉羽一族也几乎在战争中被屠杀殆尽，到现在为止只剩下了区区几个不同姓氏的家族。由于他们是现在五境大陆上唯一的有翼种族，因此也被视为羽之境的象征，是名义上的王，也是名符其实的皇族。”
“羽……羽翼？”璎洛菲哑然道，瞄向了苍羽好背部肤色较浅的地方，应该是从那里长出来的吧？！
红发剑士点了点头，神色中却丝毫没有明亮的色彩。他慢慢穿好了上衣，然后伸手将那把黑色长剑捞进了怀里，“皇族？连人民都没办法保护的东西，还有什么资格被称为‘皇族’？”
“说起来……”提到琉羽血脉，枢久夜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关于琉羽皇族的信息，我基本都是从史书里了解到的。近几十年来他们好像从来没和地上各境来往过，越来越以一种传说的姿态存立于世了。”
“他们当然不会和地上各境来往。”苍羽好的声音变得有些涩哑，琉璃色的双瞳埋在红色刘海下的阴影里，看不太真切，“因为好·霍西尔·琉羽，也就是你们跟前的苍羽好，是如今羽之境琉羽血脉唯一剩下的后裔。”
“怎么可能……？且不提上世纪，琉羽血脉从本世纪初就被视为羽之境最高的象征，至少羽之境三座主岛上就分别有三个大姓的琉羽族人担任岛主，在近百年的时间中羽之境并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战争，怎么会只剩下你一个了？”枢久夜皱起了眉，“霍西尔是代表火烈岛的琉羽姓氏，其余两座岛怎么了？”
“不是没有发生战争，是因为敌人过于强大，封锁了地上的消息而已。”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回忆，苍羽好越发抱紧了怀里的剑，“二十六年前羽之境就已经不再是羽之境了，只是近年来通过‘空之轨迹’去到羽之境的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所以外界才没有发现而已。羽之境本身与地上各境的联系就很稀薄，加上他们有那些势力，封锁消息是很容易的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枢久夜的神情有些凝重起来，“国家之间不会无缘无故发动战争的，并且还杀了被所有人视为羽之境象征的琉羽族人。”
“不会发动战争的原因，只是因为互相之间有着可以制约彼此力量的平衡而已。而一旦有一方获得足以压倒全部的力量，战争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苍羽好的脸依然埋在刘海的阴影中，模糊的一片，“羽之境的情况特殊，不像地上三境还有‘境主’力量的制约，虽然表面上琉羽一族和另外三境‘境主’有着同等级的身份，可归根究底琉羽只是一个象征而已，没有任何决定性的力量。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突然出现，然后带给羽之境毁灭性的灾难……那根本就不是应该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苍羽好抱着剑，终于将头抬了起来。他的眼神变得肃穆而坚定，似乎终于决定了什么东西一般，“它们是一种巨大的，类似兵器的东西，我们称之为‘龙骑士’。平时看起来和普通人类差不多，可一旦进入战斗状态就会变成一种黑色的金属巨龙，任何术法都伤害不了它们的鳞甲，而它们嘴里的火焰却可以焚烧一切的东西，甚至是金术师的长剑。
“最开始，它们只有一个人而已。那个人成为了苍林岛琉羽皇族的护卫，很快就凭着那恐怖的能力变成了皇族总侍卫长，接着它煽动苍林岛的琉羽夺取实权和土地，进攻岛上别的国家。那基本上一面倒的屠杀战争……它甚至能一个人解决一支军队！没有国家可以和它抗衡，所以苍林岛很快就变成了琉羽皇族的土地。
“苍林岛的琉羽授予了他‘龙骑士’的称号，很快，第二个，第三个龙骑士出现了，它们分别来到了火烈岛和雪华岛，为眼红苍林琉羽的剩下两个岛主做同样的事。这种打破平衡的战争很快引起了岛上各个国家的强烈不满，对琉羽皇族的怨恨也被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而在这个时期上，那些龙骑士飞快的组织了另一个政权，摇身一变成了讨伐琉羽‘恶行’的主力。那些因为战争而家破人亡的人民根本顾不得多想，所以琉羽的结局显而易见。”
“……那么，现在治理羽之境的，是那些龙骑士建立的政权？”突然听到这么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身为考古学者的枢久夜一时间有些诧异，“而你则是那场战争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琉羽族人？”
“该说是幸运之神眷顾了我，还是遗弃了我？”苍羽好扶着那把黑色长剑，苦笑了一声，“我能活下来都是靠它，这把剑，它是第二个龙骑士献给我父亲的东西，用了和龙骑士金属鳞甲相同的材质，也是当时唯一能够抵御龙骑士攻击的东西。靠着它，我被活着送到了地上，交给了和父亲有着生死之交的阿撒斯佣兵团团长，龙剑·真田·阿撒斯。
“从那以后，打败龙骑士，光复琉羽之名似乎就成了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如果说龙骑士好好管理羽之境也就算了，那样的话我不过就是一个时代象征更替的牺牲品而已。可是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把羽之境当回事，他们肆意的重建和消灭任何一个国家，随性改变羽之境的法律，不把任何一个种族放在眼里，一切都视他们的心情而定，强者欺压弱者，在如今的羽之境就是天经地义。
“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我这个唯一的‘象征’不做些什么，不就成了毁灭羽之境未来的罪人了？”苍羽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难看无比的笑容，“所以在真田团长的帮助下，我一直暗中准备着，联络火烈岛上父亲曾经的势力，思考能对付龙骑士的办法。在两年前，我完成了大致的准备，准备上去羽之境时，却莫名其妙的被狄穆斯的人盯上了。”
“那些龙骑士，知道你还活着了？”枢久夜抬头问道，“所以才买了狄穆斯在你到达羽之境前杀了你，以绝后患。”
“大概吧，只是那个家族的人，确实不太好惹。”苍羽好点了点头，“我硬生生被他们拖了两年，一年前甚至还将我逼进了胧月森林里，如果不是遇到你们，我差点就死在里面了。”
“所以苍蝇你才会出现在那个据说很变态的森林里啊。”璎洛菲回忆道。
“那为什么你不和阿撒斯佣兵团的人一起行动？”枢久夜捏了捏一直皱起的眉头，“如果那位团长是你父亲的生死之交，还是从小将你抚养长大的人，为什么不领着佣兵团直接帮你？阿撒斯佣兵团是星裔佣兵委员会上排行第二的团队，有他们的帮助，至少不会被狄穆斯弄得这么棘手。”
“阿撒斯……”苍羽好怔了一怔，努力勾了勾唇角，“他们还有整个红萊之国需要守护，不能为了我一个人的事情而影响全团吧。不过作为交换，我雇佣了另一个佣兵团来协助，银翼佣兵团。”
“没有排行第二的阿撒斯，反而雇佣了排行第一的银翼么？”枢久夜微微一怔，“不过雇佣排行第一的银翼，佣金大概是阿撒斯的十倍左右，你……”
苍羽好闻言扬了扬眼角，蓦地，枢久夜和璎洛菲都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这么三句话不离赚钱，明明口袋里有这么多银币却对自己节俭到苛刻的地步。
“所以，你们明白了吧。”拍了拍膝盖，苍羽好扶着剑，站起身来，“这就是我的现状，面临着狄穆斯的追杀，强大到不可想象的敌人，还有光复琉羽之名，拯救羽之境百姓的责任。老实说事到如今我也没想出什么办法能有效的对付龙骑士，但是就像夏洛娅告诉我的，某些事情不想做，并不代表你有资格不去做它，既然他们将所有的希望放在我身上，我就有责任去回应它。
“和龙骑士的力量比起来，连银翼佣兵团也是九牛一毛，所以——”
“所以就算你们跟来也不会起任何作用，是吧？”白发的少女上前了一步，站在了红发剑士的跟前，凝眉看着他，“同样的话我已经在几天前听过一次了，苍蝇。”
苍羽好的话因为那双突然凑近的绿瞳卡在了嘴边，只能哑然的点点头。
“和夏洛娅分别以后，我想通的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是否会起作用，和我是否决定帮她，完全是两件事。”璎洛菲侧头看向了窗外的小镇，“可是现在后悔的话，已经迟了吧？就算我现在回去，也没能力在茫茫沙漠中再找到她们。”
“所以，我不会让同样的情况发生第二次。”璎洛菲回过头，绿色的双瞳坚定而凝重，就像她刚到五境之时那个在森林里的无眠之夜，“我不知道龙骑士，佣兵团，甚至羽之境是什么，我想做的事只有和同伴一起面对困境而已，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哪怕敌人是整个世界。”
“阿洛……”苍羽好的眼瞳因为少女的最后一句话，微微睁大。
“呃，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说说这句话啦，超帅的是不是？”璎洛菲也感到有些夸张，眼神不自然的移了移，“但是……这的确是我一直以来想做，却没有勇气做的事情。在确认自己真正穿越到另一个世界以后，我就下定决心绝不会再变成那个世界的璎洛菲了。我一定要像那些曾经向往的人一样活着，如果没有梦想，就去寻找，如果没有同伴，就去认识。然后用我的全心去对待他们，如果被人当做笨蛋或者白痴，那就让他们当好了,如果为了为此丢了性命，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要做那些被旁人认为不可能的事，总是需要一些笨蛋的吧？为了别人的愿望奉上自己生命去努力的你不也一样，苍蝇？”璎洛菲微微一笑，再一次向着红发的剑士伸出右手，“你会成功打败龙骑士，光复琉羽之名的，苍蝇。因为你有同伴，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沉默在房间中铺散开来，红发的剑士看着那只手，低头再一次将脸埋进了刘海的阴影中，然而这一次，深红色的阴影却无法掩饰嘴角的笑意。
“龙骑士可是比赫洛帝国第三骑士团恐怖上百倍的存在。”
“我知道。”
“……在我跟前的是可能涉及全境的战争。”
“我知道。”
“笨蛋。”
“喂苍蝇，好歹我忍着胃酸说了这么多煽情的话，你就不能配合一点，跟我来发个血誓，结个拜什么的？”
“……笨蛋。”头越发的埋低，苍羽好固执的藏起了他所有的表情，却不能掩饰声音里带上的那一丝奇怪的哽咽。
“看不出来苍蝇你其实是别扭系的啊。”知道他已经默认，璎洛菲微微一笑，伸手报复性的揉乱了剑士一头的红发。
“……果然是笨蛋。”一直没有开口的枢久夜在终于消化完苍羽好所说的事实，理清当前的形势后，低叹了口气道。
“啊，夜，不好意思我擅作主张了。”猛地意识到另一个同伴的存在，璎洛菲抱歉的挠了挠头，“虽然你说会跟我一起走，但是……”
“就算我劝你，你也不会答应吧。”枢久夜将双手插回了风衣口袋里，神色难得的有些温和，“再者，这个世界，有时候的确需要一些笨蛋。”
“冰山……！”闻言苍羽好猛地抬起头来，双眼泪光闪闪，“连你都……”
“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说过在弄清暗灵的问题之前会一直和璎一起行动的，她是解开这个问题的关键因素之一。”枢久夜挥苍蝇般向着苍羽好摆了摆手，制止他继续说话，“比起这个，既然决定要跟你一起去羽之境，首要问题是怎么度过狄穆斯的追杀，他们跟了你这么久，不会甘心就这么功亏一篑。”
“我知道，他们不会让我成功坐上‘空之轨迹’的，所以在这之前的途中，他们一定会发起总攻。”苍羽好收起了笑容，抱着剑看向两人。
“关于这个，狄穆斯的人一直暗中在监视你，所以他们一定会知道我和璎的存在。”枢久夜侧头，看向了窗外的小镇，光之元素渐渐消散，苍穹之眼已然只剩下一丝狭长的亮光，让大地也随之染上了一层金黄的暮色，“而狄穆斯的人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们在知道你的情况后，会和你分开吧？”
“你的意思是说……”苍羽好和璎洛菲对视了一眼，恍然大悟，“假装分开，然后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狄穆斯的人通常不会派出多余的战力去对付一个任务目标。”枢久夜微微一笑，“所以就算不能成功，也能增加你活着走到羽之境的机会。”
“我明白了，那今晚上我就出发，你们随后再来，直到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攻击的信号为止，都不要跟我接触。”苍羽好将长剑挂在了腰后，琉璃色的双瞳中比以往更多了一丝明亮。
明明情况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明明只是多了两个根本不构成影响的支持而已，但是内心里的雀跃和欣喜却似乎让整个世界在一瞬间明亮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所谓‘同伴’的力量吧？苍羽好看着眼前的两人，在回头的瞬间深深微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迷失的琉羽（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