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看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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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不休没想到姜延辰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愣住，姜延辰也没有催他，只是翻看着他的教材全解，给他找物理预习需要写的题。
叶不休想了一会儿，“你好像也没怎么管我……”
姜延辰抬头，“我给你布置作业，规定时间，时不时抽背出题，不会觉得烦吗？”
叶不休摇摇头，“反正在学校里也只能干这些了，而且一对一辅导还免费，你…脾气又那么好，说的很仔细……”
姜延辰笑着看着叶不休绞尽脑计小心翼翼地说着自己的优点，忍不住把手伸手到他脑后推了一下后脑勺，“我这么好？”
叶不休点点头，认真的说，“很好，起码我成绩明显进步了不是吗？”
“很好，为师很欣慰——两道题，写完就给我。”姜延辰把书留下折痕还给了叶不休，叶不休点点头，接下了额外的作业。
***
冬天越来越冷，叶不休早早成了一个蛹，姜延辰才开始穿羽绒服，但即使这样，叶不休还是感冒了。
叶不休最开始没有觉得自己感冒了，直到第一节课物理课叶不休差点儿上极乐世界，打瞌睡到怀疑人生，中午睡了一中午直接感觉脑子退化了才发觉到了不对劲。
上课擤鼻子声音会很突兀，蓝毓珍不止一次地回头看他，然后冷笑一下，也会出言提醒他，但是叶不休根本控制不住。
“一休，感冒了？”于雅琴看着两个人之间逐渐满起来的垃圾袋，叶不休摇摇头，“不知道，脑袋昏昏的，应该是吧。咳咳、咳……”
“那你下午去医务室一趟吧。”
“嗯…？再过一天看看吧…”叶不休乏力地趴在桌子上面，姜延辰和另外几个人都被拉去批改作业了，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神情恹恹的叶不休。
“怎么了？”姜延辰拍了拍叶不休，就看着他鼻尖和眼尾都是红的，叶不休抬头，“可能是感冒了吧。”
“因为体育课？”
叶不休点点头，体育课打羽毛球出了汗，要么衣服脱晚了要么穿晚了，受了凉。
“现在就是难受？”
“难受，还在流鼻涕，开始咳了，不知道干咳还是有痰。”
姜延辰点点头，“有感冒冲剂吗？”
“有，我晚上睡觉喝吧。”
“嗯，别忘了——陈柏维，提醒他喝药。”
“咋了？感冒了？哈哈哈哈哈，我也感冒了。”陈柏维站起来擤鼻涕笑着看着他，“你有药？吃我这个，非常有效果——不晓得对你有没有用，来一包？”
“谢谢。”叶不休接过来几包不知道哪个名字的感冒灵，塞进了书包，热水被唐海林递了过来，“我怎么感觉你已经感冒好几次了？”
“这才第二次…”叶不休吃了个2，姜延辰莫名被戳中笑点，“你帮我戳他，如果打瞌睡的话。”
于雅琴点点头，叶不休摆摆手，“我不可能打瞌睡的。”
于雅琴看着不醒人事的叶不休，憋不住笑但还是不忍心戳他，“你要是早上更严重了中午请假出去看病或者直接让姜延辰给你买药。”
“唔……好。”
叶不休下课就趴在桌子上面了，一个小感冒就把他干吐，到了晚三，叶不休又是咳嗽又是流鼻涕还伴随着干呕，眼泪鼻涕一起流，叶不休整个人都麻了。
“最近天气变化无常，我看班上好多都感冒了，我也感冒了，一群小年轻抵抗不住吗？”
郭老师笑着看着下面的学生，陈柏维摇摇头，“扛不住，太猛了。”
“感冒了不要一开始就吃药，过半天或者一天来吃药，不然吃一个星期都没有用——还有感冒药会有催眠的效果，所以中午睡觉之前二十分钟吃，晚上呢，就睡觉前吃，不然的话一天就睡过去了，衣服穿厚点儿，不要要风度不要温度，我看到那些人感冒了不得请假的，自己去医务室，爱惜自己晓得不——下课。”
叶不休跟着唐海林后面，一个寝室已经有三个人沦陷了，只剩下王琦和绉祥伦没感冒，叶不休回去洗个澡和泡个脚就上了床，倒下反而脑袋太涨了睡不着。
难受……
叶不休睁开眼睛，抱着被子，无力地蹭一蹭，脑子里面胡乱想着，然后突然感到下腹一阵刺痛，下了床直奔厕所。
上吐下泻…
叶不休趴在床上吐出了生理性的眼泪，陈柏维拍着他的肩膀，把热水递给他，陈茂全程震惊，叶不休一直在咳，整个人都是红的，眼泪还不停，弯着腰蹲在地上。
“要不要跟郭老师打个电话，你这也太严重了吧，吐了好久？”
“起码十分钟，你还难不难受？”
叶不休点点头，刚想开口发现根本发不出音，清清嗓子才继续说话，“不用打电话，睡一觉就好了，可以喝水吗？”
“可以可以，给你纸——要不我用你毛巾给你洗个脸吧。”
“谢谢。”叶不休喉咙巨痛，声音也沙哑着，陈茂一笑，“我也不知道来干什么，唉我记到三班哪个人有蜂蜜，我去给你挖一坨过来。”
“呵，谢谢。”叶不休忍不住笑出声，陈茂挥挥胖手，摇摇晃晃地摸着肚子出去了，企鹅一样可爱。
“太可怜了，真的——来，擦脸。突然觉得我感冒还可以，只是流鼻涕，你太可怕了，饿了没？”
“谢谢班长，不饿，没什么感觉。”
“不用，照顾你们是我的职责——现在还好吗？想不想吐？”
叶不休摇摇头，眼镜早在呕吐的时候就摘了。
“还好你在寝室吐的，不过吐了就应该好了，马上也要熄灯了，我还没洗衣服——你坐到等茂茂给你拿蜂蜜，我先去洗衣服。”
叶不休点点头，趴在了桌子上面，唐海林就坐在他旁边，王琦端进来热水，“蜂蜜水，有点儿烫，你一会儿喝一口？”
“好，谢谢。”“不用，唉，太可怜了，你一下就吐了，都怕你吐在寝室里，还好是现在吐的，要是熄灯了就麻烦了。”
叶不休弯着眼睛，肩膀抖动，哑着嗓子说，“我都没想到我会吐，还上吐下泻。”
“吐了就好了，你明天喊他给你买点儿药吧。”
叶不休一愣，脑子有些迟钝地意识到他说的是姜延辰。叶不休点点头，“今晚的事情不用跟他说。”
“哦～懂。那我们就更要说了，如果——”
“如果他在的话，在你一回来就上床的时候就要打电话。”
王琦接上唐海林的话，唐海林点点头，一边的绉祥伦也点点头，“肯定的，把我一起带走吧，妈的感冒一个星期了艹。”
叶不休一笑，“哪儿有那么夸张。”
“你喝水，我听着你的喉咙就痛，你擦脸没有？我看你鼻子好红。”
叶不休点点头，“擤鼻子，擦脸了，但还是好痛啊。”
一直到熄灯，叶不休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吐在床上才被陈柏维注视着爬上了床，已经很久没有感冒这么严重了，叶不休想，还得吃药，不能自己好了…
又是几十块钱没有了…
***
姜延辰很早就到了教室，坐在于雅琴的位置——于雅琴已经习惯了鸠占鹊巢，只是看着红鼻子红眼睛红着脸带着围巾的同桌出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他还好吗？
叶不休笑着摇摇头，嘴唇有些干裂，不过有润唇膏不至于流血。
姜延辰伸手摸额头，叶不休背着书包乖乖站着让他摸，“没有发烧……”
叶不休一开口就看着姜延辰皱眉担心地开口，和于雅琴问了同样的问题，“怎么声音这么哑？喉咙痛吗？”
叶不休点点头，“疼…还长溃疡了……”
于雅琴一笑，“你怎么这么可怜啊。”
叶不休摇摇头，鼻子堵住了，呼吸困难，喉咙痛不想说话，姜延辰刚想开口，唐海进就拿着水杯拍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不在宿舍里面？”
陈柏维排在他的后面，“你是不知道那个场面，我都被吓着了。”
叶不休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陈茂就补充了一句“差点儿把胃吐出来。”
“你吐了？！”
“你吐了？！”
好几个人异口同声，叶不休觉得头痛，姜延辰抿嘴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中午跟我出去看病。”
叶不休点点头，“我一会儿去请假。”姜延辰点头，“我陪你去。”
“……不用了吧…”
“用。”
“哦，好吧。”
大课间，叶不休两只手互相揣进袖子里面，出门戴上了围巾，呼出的热气让眼镜上面全是雾。
姜延辰和他并排走，郭老师关心了几句，就给了假条，“饮食方面还是要休息下，不能吃鸡蛋之类的，延辰你问下医生记下，看到精神好差，肯定影响学习——不过这也控制不了，不过相信你补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谢谢老师。”
“谢谢老师。”
姜延辰拉着叶不休的手，叶不休整个人厌厌的，半靠着姜延辰，刚好遇到陶老师。
“感冒啦？”
“嗯…陶老师好。”
“我倒是好哦，看你好久好起来——我看你哪科都进步了，物理那么难啊？”
姜延辰脑袋偏向一边笑了，叶不休苦笑，“学习物理这么痛苦吗？多问问姜延辰，自己多想想，问我也可以，物理组老师还是可以滴，多问问好。”
“好。”
叶不休半瘫着回了教室，就看到了于雅琴在弄盒子。
“你们回来了？喜欢吃苹果吗？”
“还好——哦，平安夜要到了，准备送苹果，还要一个礼盒？”
于雅琴点点头，“你肯定不会缺礼物的。”
“是啊，长得那么帅，肯定很多人送礼物。”蓝毓珍撑着头笑着说，姜延辰皮笑肉不笑，叶不休直接趴在桌子上了，日常练题暂停，叶不休解开了围巾露出来白皙的皮肤和锁骨，唇红齿白，白里透红，香甜可口。
姜延辰手一动把围巾展开搭了上去，“露那么多不冷？”
“开着空调呢…”
叶不休乖乖披着，枕着姜延辰的手，额头放在他的手心，“你别离我那么近，传染给你怎么办？”
“我可不会上吐下泻。”
………这天没法儿聊了。
中午下课，叶不休拿着请假条和钱出了校门，“你先去吃饭吧，我就在这里。”
姜延辰点点头，先去点菜了，叶不休描述了症状，乖乖张嘴，拿着小方纸片叠好的药去找了姜延辰。
人很多，叶不休去的时候姜延辰才坐下，“好了？”
叶不休点点头，然后坐下吃饭。
生病的时候叶不休就像一个木偶娃娃，说什么做什么，能动手不开口，做什么都非常的安静，姜延辰牵着人的时候更是，整个人都非常的乖。
“一会儿午休记得吃药。”“嗯。”
“这两天我给你带饭，早上不用那么早起来。”“唔……”
“听到了吗？”“听到了。”
叶不休乖乖点头，“我现在不能吃鸡蛋。”
“嗯，不买——早上可以吃面什么的吗？”“想吃臊子面，不要辣椒。”
“行，今晚吃？”“嗯。”
从校门口到前花园，冬天也不显得荒凉，不知道名字的白色小花开满了花坛边，叶不休就低头看着也不看路，姜延辰伸手一拉才避免撞上扫地的人。
“嗷……差点儿，谢谢。”
姜延辰摇摇头，“昨晚是不是没睡好？”“唔……还好啦，后半夜睡得很香。”
姜延辰点头，拉的手没有松开，路过自动取款机的时候，他就站在一边等叶不休存钱。
“每个月都会存钱吗？从现在？是有什么想买的吗？”姜延辰拿过递过来的卡放进了钱包，里面甚至还有叶不休的身份证，不过平时都是放在家里面的。
叶不休摇摇头，“也没什么想买的，说不定以后想买呢，而且突然生病了的话我也可以直接去看病，或者想买东西的时候买就是了，我也没什么花销——你总是不让我给钱给你。”叶不休蹙眉，姜延辰打着哈哈，“吃饭的时候不是给钱了吗？”
“买奶茶，水果什么的你也不要——你还一直给我吃。”
“不好吗？”“心里会不舒服的，吃人嘴短。”
“不用不舒服啊，本来就是我给你吃的——你不也给我吃了吗？有来有往就行，不用考虑等不等价。”
“…………可是我算了下，这样的话我每个月要用你很多钱——”
“一休，谈钱伤感情的，再说了，每个月多存一百多不好？”
叶不休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我都不介意，给你吃就给你吃了，都是我要给你的，又不是你来要的，不用觉得愧疚什么的。”
叶不休点头，姜延辰一看就知道某个人根本没有听进去，于是揉揉他的后脑勺，“没事儿，多吃两年就好了，”看着叶不休哀怨地看向自己，姜延辰忍不住笑，“习惯了就好了，这也是维系感情的一种方式，而且我投喂得很快乐，乐此不疲，心甘情愿。”
“……那我每个月——”
“一休——跟朋友谈钱真的会伤感情的——没有凶你，只是我送给你的东西我觉得你会喜欢并且我愿意而且我知道你也会放在心上并在未来的某一天以等样的价值还给我，这就够了，我要的是你记得我，牵挂我，不是为了让你感到愧疚莫名低人一等——如果是你送的东西，我相信那是你想了很久选择出来的最佳选项，无价之宝独一无二。”姜延辰一顿，向前靠近叶不休，叶不休仰头，眼里一直有水光，姜延辰看向窗外，“而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多好一点儿？现在我给的还有些匮乏，你就觉得我这么好，我就会忍不住对你更好的——饭钱什么的我不也收了吗？”
叶不休低垂下头，“你给的很多了……真的很多，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姜延辰竭力控制住想把人抱过来的手，喜欢和自己待在一起！
妈，你儿子出息了！
“那不就行了吗？你情我愿——走吧，回教室了。”
本以为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结果姜延辰就在十二点半收到了来自后桌叶不休的一封信——实在是太长了，规规矩矩的字，仔细斟酌的语句，勤勤恳恳的道歉致谢……姜延辰看得心软了化了然后又忍不住心疼，稚嫩的文字写满了纯粹的感情。
“看来……钱还是有用的。”
姜延辰把纸张仔细收好，然后小心地把叶不休的笔筒和水杯放到了窗台上，拿出外套睡下了。
***
下午两个人对着嗦面，臊子码得整整齐齐，又多又香，叶不休的还格外加了兔子肉，课桌上的试卷被随意地压在右上方，电脑打开，有的人在放歌，白板上还插着mp3.
新的试卷从第一排往下面传，批改过的学与练放在讲台上，黑板右上方写着值日生，右边写着今日课表，黑板上的手写笔记还没有擦，后方黑板报还没有开始置办，教师后方放着扫帚簸箕和垃圾桶，教室左右挂着名言警句，黑板上方放着红底黑字好好裱着的“天道酬勤，宁静致远”，冰箱上面的监控闪着橙色的光，窗外的树五颜六色，红绿主色调混杂着黄色。
一次性筷子的包装扔进了两张桌子之间的黑色垃圾袋，桌子旁边放着装满了书的书箱，叶不休呼出口气，“真好吃，幸福——就是溃疡有点儿烦。”
“哈，晚上去看看药店关门了吗，给你带一个西瓜霜。”姜延辰看着他一笑，伸手，“你就早点儿回寝室，不用去医务室了。”
“好，谢谢。”
走廊上趴着聊天看风景吹风的人回到了教室，迟迟不倒垃圾的人积极的出了门，播放的广播停止了，艾斯英语放着熟悉的英语听力，偶尔颇有默契的大声朗读也是因为外面老师来了，走后便掺杂着聊天和吃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看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