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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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听完我的讲述，Poppy感叹一声。
“诶，没想到高中时的永梦是这样的。好耀眼啊！然后呢然后呢？”
我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在她的催促下开始第二波回忆。
比赛结束后，主持人与永梦回到了后台，台下的观众散去，只剩我一个人。靠着展台等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没有见到他。
于是那天我得到的只有他的代号——连真正的名字都不清楚。
回去后，我向好朋友疯狂发信息，用我贫瘠的语言描绘当时的场景，力求她明白我那一瞬间的心动。
“懂了，crush嘛。”
在我连着发送十条以感叹号结尾的信息后，我的好朋友给出了结论。
crush——作v.时是压坏，压碎，毁坏的意思；作n.时是拥挤的人群，热恋，迷恋的意思。
有些类似于“有好感”“一见钟情”，但与爱有着一定差别。一般是一时冲动而产生的短暂的喜欢。
确实，用这个词来形容这段经历再贴切不过。
之后我在网上搜索M的信息，但找到的内容不多，无非就是他再次斩获了哪个游戏的冠军，又或者是一些玩家讨论他是否真的那么强。那帖子最后歪成粉粉黑黑的吵架楼，我进去大吹一通彩虹屁，将crush能量消耗得七七八八。
某晚，一个陌生人来私聊我。
“你也是M的粉丝？”
于是我进到一个天才玩家M的粉丝群，人不多不少，各个游戏皆有涉略，每天都有人求组队，我在里面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但即使如此，本就不多的crush能量渐渐消耗得所剩无几。
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该退群，群里却来了消息。
“这周六，《XX》的比赛！宣传海报上说M会去！”
消息一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说自己已经定好酒店的消息、惋惜自己要加班不能去的消息、约着见面的消息、询问周边有什么好吃好玩的消息，大家凭借游戏人的手速瞬间把消息刷到99+。
看着入场券的购买界面，我用最后一丝crush能量按下了“确认支付”。
美好的开始要有一个美好的结尾，用这一场应援作为结束再好不过。
我是这样想的，然而——
M用他在台上大杀特杀，大获全胜的表现；嘴角勾着，眉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不羁的表情；举起奖杯意气风发又隐隐透着目中无人的气质，一脚将我踹回名为“天才玩家M”的坑。
我就这样追着比赛，在坑里坑外反复横跳，最后被死死钉在坑底。
被我多次骚扰的好友再次总结。
“所以你成为了那位天才玩家M的粉丝？”
“……”
“准确来说，是女友粉！”我纠正道。
“我喜欢你。”
我从没想过会在家附近的电玩城遇到M。看着面前操纵摇杆打游戏的人，我反复确定了好几次，没错了，就是他。
脸颊发热，呼吸加快，我心里的小鹿拼了命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一局结束，他转过头看我，目光中流露出疑惑。
我慌慌张张，甫一开口，那头莽撞的小鹿就兴冲冲地蹦出去，把他撞得一脸懵。
“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他露出诧异的神色。
我的脑子转得呼呼作响，试图找补。
却没想到他诧异过后反而放松下来，双手手肘向后靠在机器上，对我一挑眉，露出了然的表情。
“是我的粉丝吧。要签名么？”
明明是一个很好的台阶，我却莫名地生出一小股气，字正腔圆地纠正他。
“准确地说，是女友粉。”
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但说出口的瞬间，那头小鹿便安分下来，乖乖地趴着，等面前人的反应。
“……就是想成为女友，同时又是粉丝的意思？”
“是。”
“欸——”
他口中拖出疑惑的长音，改作身体前倾，撑住膝盖的姿势，饶有兴致地看向我——
“突如其来的恋爱游戏？但一般来讲，应该是各方面数值达标，触发了足够多的剧情点，收集满对应CG之后，才会表白吧。所以说——”他顿了顿，指着我，“你谁啊？”
小鹿吐血。
小鹿倒下了。
那次在漫展一起打游戏以及他获奖的场景在我这里足以录入CG库。如果说，我这里已经收集了几张他令我心动的CG，那么对他而言，我还一张也没有，他甚至不记得那次一起打游戏的事情。
可以理解。
我迅速调整好心情。
“是我太突然了。我叫长崎夏实，能不能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呢？”
“嗯……”他沉吟片刻，“但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
我打断了他：“一决胜负吧。如果我赢了，你就告诉我你的联络方式；如果我输了，就请你吃晚饭。”
比赛结果当然是我输了，意料之中。
“好，是我赢了！”
“嗯嗯，所以M喜欢吃什么呢？”
他得意的样子让我在心里直呼可爱。
“汉堡？”
我们来到附近的一家店，打量了一下它略朴素的装修，我发出疑问。
“嗯。果然开心的时候就应该来一个汉堡啊！”他感叹一句。
进门后，我才发现这家汉堡店看着其貌不扬，里面的顾客却是不少，除了排队的人，位置也几近满座。店里充斥着黄油与肉排的浓郁香气，后厨隐隐传来油炸的噼里啪啦声。
意外地感觉不错。
我本想借吃晚饭的机会与他多聊一会，没想到M直接将汉堡打包，两指合并在额角一挥：“那么再见啦。我接下来还要去打工。”走了两步，他想到什么似的回头，“可不能跟踪我，要遵守游戏规则。”
“才不会啦！”我挥挥拳头，装作生气的样子。见他推门融入人群后，找了个空位开始解决晚饭。
虽然不至于跟踪他到打工的店，但打听他的名字应该是在允许范围内吧。那天一见面，其实我就认出了他身上穿着的正是我学校的制服。
第二天来到学校，我拜托同一社团的学姐帮忙打听高二高三是否有什么游戏大神，或者是特别帅的学长。学姐用“你小子怎么突然开窍了”的眼神盯着我，我讪讪一笑。
三天后，她带来了消息和一张照片。
“找到了一个帅哥，高二开始就很少来学校了，据说是在打游戏。与班级的同学交往也不深，所以不清楚是不是游戏大神。”她面上带了点不认同的神情，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按到桌上，指尖对其中一个人敲了敲，“看看吧，正好是我闺蜜的班级，所以我拜托她拿来了高一时的班级合照。”
“没错！就是他！”我喜出望外，瞪大眼睛举起照片细细端详。
照片上的M肤白貌美，多少与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与现在相比，照片中的他更为内敛，少了一些张扬的气质。真可爱啊，M。
“噫，你够了哦。”学姐敲敲桌子拉回我的注意力，“刚刚讲过了，他和其他人的交往不深，所以打听到的只有名字和班级——宝生永梦，二年C班。”
我比了个OK，表示了解：“学姐，谢谢你~”
之后的几周，我没事就去那个电玩城晃悠，终于在某个雨天蹲到了M。看到音游机前那个熟悉的背影，我悄悄挪到他背后，观赏他的操作。
一局结束，我清了清嗓。
“宝生永梦，对吧？”
“是！”
被突然叫道名字，他稍显局促地回头，看到我的瞬间他怔住，蹙眉，看得出来是非常努力地回忆我的名字了。
等了几秒，我无奈地提醒：“我可是请你吃了一顿汉堡呢，完全没印象了么？”
他一敲手心，顺势接道：“啊，汉堡小姐嘛。”
“……”
“太敷衍了吧！听好了——长、崎、夏、实。”我叉起双臂，一字一顿，“如果一定要取个别称……叫我B子也不是不行。”
“那么，B子。”他反客为主，摆出同样抱臂的姿势，边说边向我靠近，“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呢？”最后一字落下，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在挠我的脸。
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我迅速拉开距离，结果就听到他轻笑一声。
可恶，心动CG增加了。
我嘟囔一句，然后板起脸解释：“你那天穿了XX学校的制服吧。我拜托学姐打听到了你的名字，仅此而已，没有做什么跟踪之类的事情。放心吧，我同校的学长、宝生前辈。”
“这样啊。”他眨眨眼，“还不赖嘛，这样就知道了我的名字和喜欢的食物。”
“多长时间了，我才知道这一点信息。再施舍一点吧，宝生前辈！”我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
“那可不行。继续加油吧，B子。”说完，他转身又开始游戏。
“真冷酷啊，M。”我撇撇嘴，坐到他旁边的机器同样沉浸入游戏的世界。
外面的雨从淅淅沥沥转成倾盆大雨，我这才知道原来M是因为没带伞来这里躲雨。我拿出伞向他得瑟地炫耀。几番拉扯下，最后约定一局定胜负，赌注就是这把伞——如果我赢，那么就由我送他回家，由此知道他的住址；如果他赢，那么就由他送我回家，然后带走我的伞。
嘛，游戏的结局当然还是他赢。但我得到了一段与男神在雨中漫步的回忆，怎么不算赚到呢？虽然这雨大到毫不浪漫。
之后的时间里，我在电玩城遇到他大概三次，付出了两顿晚餐与一杯奶茶。最后那次被打败时，他实在是看不过去，于是吸着奶茶坐在旁边给我上了节指导课。
除此之外，我也有继续追他的比赛，收获到一张他在台上看到我后专属于我的打招呼CG。
其中穿插着还有一次，我在电玩城遇到他后，和他讲几天后的xx比赛我会去看，结果因为一些私事没去成。没想到的是，下一次电玩城偶遇，他第一句话便是“你那次比赛没来吧”。说实话，我还蛮惊喜的，这是不是说明他对我多少有些在意了呢？于是在下一次的比赛，我特意准备了横幅，在举起横幅的瞬间，我成功收获到他笑意凝住又无奈的表情。
时间就这样溜走，我即将升上高二。新学期新气象，自觉在过去一年里与M的关系进度涨了不少，我决定给他写一份情书。信中的最后一句是：“虽然你答应交往的话最好，但其实我只想拿到你的联系方式先。”没错，毕竟我一次也没赢过他，他又不肯放水，导致我连个联系方式也没有。
我从学姐那里得知了他某天会来学校的消息，于是将情书塞进了他的课桌。第二天，他的桌肚空空，确实是带走了那一大堆试卷以及那枚粉色信件。但从此以后我却失去了他的消息，比赛、电玩城、学校，我能找到他的地方那么少。
大概是被拒绝了吧。
回顾这段日子，一共就两次表白，一次的反应是“你谁啊”；一次干脆毫无回应，人都不见了。
“永梦么？不会吧，感觉他不像是这样直接不回复的人……”Poppy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叹了口气附和：“是啦，我也觉得。他那时候高三，我后来才知道那天他是来学校拿材料的。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一直在家里自学，然后考上了圣都医科大学。”
“虽然有些不甘心就这样被忘记，但回想我之前的举动确实有点太冲动，特别是第一次表白……而且在那一年中，我对他多次心动，但也许对他而言并没有感觉吧。仔细算算也就是一年见个十次，每次最多四小时罢了。”
“也是呢……但你不准备告诉他么？”
“算了吧。既然之前没有心动，那他不记得更好。用这样全新的身份慢慢来呗。”
Poppy为我露出一些惋惜的表情，然后啪地抓住我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那就拜托你啦！”我看了看时间，“不过今天可不早了。”
“啊，真的……医院的话，永梦可能在。不如下次逛街的时候，我们来制定一个计划！”
“好啊！”
Poppy看上去气势汹汹，连带着我也激动起来。
等着我的攻略吧，宝生永梦！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